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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蕩蕩的長街宛若被十級風暴肆虐過一般,吳行知緊握住繪梨衣的手腕,然而繪梨衣清澈的聲音依舊不斷地吟唱着古老的律令,肆無忌憚地讓死亡降臨在周圍的一切。筆神閣 bishenge.com
不能再拖下去了,繪梨衣的力量每使用一份,體內屬於人類的血液就少一分,龍族的特徵已經開始出現在她的肌膚之上,王將說得對,這樣肆無忌憚的使用力量,不用多久,少女就會變成毫無意識的死侍。
那會讓她更加強大,但是也意味着承載着繪梨衣這個名字的少女徹底消失在世界上。
王將冷笑着,吳行知的話語在他看來不過是敗犬的鳴吠,只要對方還在乎繪梨衣的性命,就不可能突破繪梨衣悍不畏死的阻擋。
在計謀的面前,即便如此強大的力量,也不過是籠之中鳥,最終只能為自己所用。
這時,他突然感覺周圍有些冷。
有什麼東西爬上了他的肩頭,他猛地回過頭,看到一張慘白的臉,黑髮延伸出來纏繞住他的脖子,他漸漸窒息。
「什麼東西?」
王將掙扎着想要扯斷頭髮,但是那頭髮比鋼絲更加堅韌,而且還在不斷地縮緊。
「貞子,暫時留他一條小命。」
吳行知冷冷的說了一句,頓時,纏繞在王將脖子上面的頭髮一松,更多的長髮繞過來,纏住他的四肢,兩個木梆子咚的一聲掉落在地。
繪梨衣的身子一顫,終於停止了吟唱,無神的瞳孔環顧四周。
然後,她宛若落櫻一般從空中摔落下來。
吳行知抬手接住對方,面色有些難看。
大部分的黑色血管和鱗片隨着對方的昏迷而消退,但是依舊有一些痕跡留在了白皙的皮膚之上,從衣領蔓延出來,讓修長的脖子看起來有些猙獰。
繪梨衣宣洩力量的方式太過於狂暴,簡直是超負荷的運轉體內的龍族血液,這也導致龍族血液反撲的程度前所未有的強大。
正常人不會這樣使用自己的力量。
「工具嗎?」
吳行知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走到王將的面前。
對方此時被黑髮裹成了粽子一般,若不是混血種的強悍體質,換做普通人,恐怕早已經被黑髮之中蘊含的怨氣剝奪了生命。
「這就是你的言靈嗎?」王將語氣中甚至沒有太多的恐懼,雖然不復之前的居高臨下,但是絕對稱不上慌張。
吳行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死死盯着對方的眼睛。
「躲在背後玩弄權謀的老鼠,這次你真的惹怒我了。」
「呵,嗬呵呵呵——」王將嘶啞地笑着「老鼠嗎?」
「也許對於你這種高貴的存在來說,我現在確實是老鼠一樣的存在。」
「但是,我的思維,凌駕於世界之上,而你,空有我夢寐已久的高貴血脈,卻宛若卑賤的人類一樣,居然因為一個工具而發怒。」
「有弱點的龍族,只配成為我的棋子。」
王將說着,狂笑起來,仿佛此時被束縛住的不是自己,他像是勝利者一樣,發出傲慢的宣言。
吳行知對於對方癲狂的話語沒有絲毫的反應,依舊面無表情,等到對方笑聲終於停下來,吳行知突然開口「這麼有恃無恐,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依舊不是你的真身吧?」
「王將,或者說——橘政宗?」
「哦?」王將頓了一下,笑道「你怎麼猜到的?」
吳行知冷笑了一聲「聽說猛鬼眾和蛇岐八家一向對立,不死不休,繪梨衣作為蛇岐八家的秘密武器,居然能夠被猛鬼眾的頭領操控——」
「按照常理來說,蛇岐八家早應該被繪梨衣夷為平地了,可是,偏偏你卻沒有這麼做。」
谷<spa> 「也許是因為蛇岐八家將繪梨衣藏得很好,讓我沒有機會呢?」王將沒有否認吳行知的猜測,而是饒有興致地說道。
吳行知冷笑了一聲。
當時橘政宗在生靈定位上的感受與王將幾乎一樣的時候,吳行知就懷疑這兩人是同一人了,現在看到對方能夠操控繪梨衣,就根本不需要再多說。
「你以為,我在與你玩推理遊戲嗎?」吳行知湊近了一些「我只是在告訴你,無論你是什麼身份,藏在什麼地方,我都會將你揪出來,到時候,希望你還有勇氣直面我,用這種令人作嘔的語氣和我說話。」
「你要殺我嗎?」王將沙啞地笑着「你知道的,殺死我現在這具軀體,對我根本沒有影響,反而會丟失找到我真身的線索。」
「所以呢?」吳行知眯了眯眼睛。
「有人和我說,計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毫無意義。」王將緩緩道「那麼,讓我們玩一個遊戲吧。」
「你每殺死一千人,我就告訴你一條關於我的真身的線索,放心,我很公平,既然是遊戲,線索絕對真實有效。」王將帶着蠱惑的語氣「怎麼樣?對你來說很簡單吧?」
「很簡單。」
吳行知笑了。
「遊戲嗎?我還蠻喜歡的。」
他擺了擺手,貞子的頭髮收了回去,王將終於得以活動四肢,他發出滿意的笑聲,道「看來,你還算是個聰明人。」
「那麼,讓遊戲開始吧。」
「你想從哪裏開始?」
吳行知收回貞子,一腳將地上的木梆子踩碎。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他獰笑着「我喜歡遊戲,但是我要玩的遊戲,從來都是我自己制定規則。」
王將愣了一下。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
吳行知一把揪住王將的衣領,將對方提溜了過來。
「讓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他一把將對方的面具捏碎,裏面露出一張年輕的臉,上面遍佈着黑色的血管與鱗片,顯然這人已經在死侍化的邊緣了。
「這個遊戲,叫做貓和老鼠。」
「從現在開始,用你那可憐的計謀,絞盡腦汁地逃跑吧,當我找到你的真身,站在你的面前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你今天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
「怎麼樣?這個遊戲你喜歡嗎?」
王將沉默了片刻,從牙縫裏面擠出了兩個字「瘋子——」
「你錯過了唯一的機會,很遺憾,你救不了繪梨衣,也永遠別想找到我。」
「嘖。」吳行知露出森白的牙齒。
罡氣透體而出,王將的身軀一震,然後化作一團爛肉,滴落在地。
「那麼,讓遊戲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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