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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斗賽開幕禮如此重要的儀式,天璇教的三公自然都要出席露面,葉甚也得以第一次認真看清了太保范以棠。一窩蟻 www.yiwoyi.com
如果說何姣是她的重點保護對象,那麼范以棠便是她的重點對付對象。這般待遇並非完全由於何姣的緣故,只是范以棠好歹在自己重生前,是個以一己之渣拉垮了整個天璇教口碑的戰鬥渣,生生給畫皮鬼葉無仞送了一個偌大的人頭。
要渡逆己之劫,她此行遲早得搶先「自己」一步,幫天璇教肅清下門戶,尤其要解決了范以棠這貨。
正想着,太師阮譽已經說完了他的開幕詞。
其實也沒說兩句。畢竟太師既不掌禮罰也不掌政務,雖是三公之首,但那是與生俱來的高位,平時實際上更多在研修仙法,並不怎麼插手過問天璇教事務。因此星斗賽太師能說的,不外乎都是那些官話套話,葉甚反正沒在聽。
她悄悄轉了點身,站在後方的言辛似乎有所察覺,亦看向她含笑點了點頭。
「站如松,坐如鐘,這是每個天璇教教徒須恪守的基本行為準則!諸君既來到這裏,當不忘以此為標準約束自己。」太師坐下後,太傅柳浥塵便接着站起,神情嚴肅地環視了一圈,見台下之人大多姿態鬆散,聲音不由得冷了下來。
「欲練英雄志,須明勝負多。」柳浥塵從身旁尉遲鴻托着的漆盤上拿過一捲軸,揮手將之拋向台下,那捲軸立時展開擴大,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清晰可見,不過大多都是晦暗無光,只有極少數熠熠發亮,「這是上一年的星斗賽,通過初賽驗身的五百二十四人,而他們中,最終通過星斗賽三考的人數,只有五十二人——不足十一。而今年,報名人數增至了七百一十二人!望諸君拿出鬥志來,否則出門右拐,不送。」
「我說完了。」柳浥塵收回捲軸,面無表情地坐下。
葉甚看着左右不知是被震精神了還是嚇精神了的一眾人士,內心深表誠服。
你太傅終究是你太傅,人狠話不多,不多但管用。
最後總算輪到主管星斗賽的太保起身說話了。范以棠這會應該已年過不惑,但修仙之人保養得當,看起來也就像位模樣周正的青年。他侃侃而談了半天,從星斗賽的起源談到歷史,從歷史談到近況,從近況談到賽制,從賽制又談到注意事宜,談得眾人又不精神了。
葉甚初始覺得他的聲音有些耳熟,又實在想不起在哪聽到過類似的聲音,苦思冥想了半天無果,只好作罷。雖然講的內容她基本是左耳進右耳出,卻也不得不承認,范以棠到底是文斗出身的太保,理論知識底子有夠過硬的。不僅如此,他開頭還不忘幫前面那位說話不太留情的柳太傅打了個圓場,借勢鼓勵了大家一番,言辭之懇切,看來確實是個深藏不露、善於逢迎到難對付的傢伙。
好不容易捱到散場,葉甚在人群中沒瞧見言辛,便準備自己先回垚天峰了。
沒走兩步便被叫住,還是那句熟悉的「葉姑娘」。
聽到風聲,她轉身抬手,輕鬆接過那隻飛來的錢袋,掂了掂後看向來人笑道「喲,還有利息呢。」
「滴水之恩,在下當湧泉相報。」言辛照舊揮着那把二十四股象牙摺扇,答得頗為爽快。
「那我……」話未說完就被稚子的聲音打斷。
「那姐姐你也不能收情郎的錢呀。」柳思永不知從哪處旮旯角又冒了出來。
葉甚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偏生瞧見言辛在扇子後笑得不能自已,俯身戳了戳柳思永的小腦瓜,好氣又好笑地問「你這裏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小小年紀從哪學的情郎這個詞到處亂用的?」
「娘……母君對我說的。」柳思永感覺到自己好像又說錯了話,吶吶道,「她說,男孩子可以給喜歡的女孩子錢,但女孩子也真心喜歡男孩子的話,就會心疼男孩子不收他的錢,而不是有多少拿多少。」
這孩子不也挺懂的,真的是神智有損麼……葉甚汗顏「你母君這話倒也沒說錯……但她會告訴你情郎這個詞?」
柳思永搖頭「這個我是聽山上其他姐姐說的。」
「那你最好千萬別在你母君面前說這個詞。」
「啊,為什麼?」
葉甚舉起手,做嚴肅臉「看見這個巴掌沒有?你要是在你母君面前說了,一眨眼它將出現在你的屁股上。」
柳思永雙手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小屁股,頭搖得像撥浪鼓。
言辛笑夠了這才上前澄清「思永,我只是你葉姐姐的朋友,不是什麼情郎。剛才的錢是我之前向她借的,今天還給她。」
柳思永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葉甚忍不住捏捏他的包子臉,笑盈盈地提醒道「看樣子,你又偷跑出來看星斗賽的開幕禮了吧?不早了該回去了哦。」
那包子呆了呆,「啊」了一聲,揮揮小手跳起來跑了。
「急着打發柳思永走,又刻意避開了人群往回走,可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言辛見葉甚停了腳步,遂也跟着停下,好整以暇等着她開口。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葉甚勾唇一笑,在二人周邊施了屏聲訣。
她信手把那錢袋丟回給了言辛,臉上不再有開玩笑的痕跡「錢我就不要你還了,就當交個朋友。我想請你幫個忙,盡力而為即可。」
言辛見她神情這般轉變,也收了扇子認真了起來「何事?」
「接下來的文斗一考和二考,你有幾成把握拿下前三甲?我要聽實話。」
「這話說的……都說了在下從不說謊。」言辛無奈答道,「九成以上吧。」
「那我要你速速擬出一份押題的重點題目給我——就是讓文斗考生看了後能快速提分的那種——你可有這個能力?」
「有是有……可……」
「可什麼,又不是偷題,只是押題這不算作弊吧?」
「不是這個,而是葉姑娘報的不是武鬥嗎?要文斗題目做什麼?」
葉甚沉默了一下,語焉不詳地說「為了……應付另一場考試。」
言辛見狀也識趣地不執着於問清楚,點頭應道「好,日落之前,我會請送餐的雜役把題目送到葉姑娘那。」
「如此多謝了。」葉甚收了屏聲訣,拍拍言辛的肩膀咧嘴笑道,「我會盡力摘得武鬥魁首,希望與閣下頂峰相見嘍。」
「頂峰相見?」言辛嘴裏念叨了遍這個新鮮詞,低頭笑了笑,「看來我也得盡力了。」
當晚葉甚拿着一摞紙悄然出門,在垚天峰當題販子自賣自誇轉了一圈,賣了三錠銀子,得意洋洋地回屋去了。
說服何姣打道回村顯而易見是沒可能的,她不如想法子提高何姣競爭對手的考試水平。打壓削弱這種惡性競爭手段她做不來也做不到,那便煽風點火讓他們神仙打架吧。
言辛給的題目質量葉甚表示放一萬個心,只要讓其他考生臨時抱佛腳多看看他寫的押題內容,再確保他自己能拿下文斗前三甲,佔掉一個名額,以何姣這種出身能學到的東西,能通過三考當個外門弟子已是燒了高香,幾乎沒可能像葉甚重生前的那樣發展,拿下文斗前三甲,從而拜入那人渣太保的門下。
雖然這樣對努力備考的何姣不能說沒有愧疚,但……這種遺憾的結局,怎麼着都勝過那種慘烈的結局吧?范以棠她遲早會解決掉,若能從他魔爪下先扒拉出一個受害者,也是極好的。
葉甚睡前捂了捂荷包,心想當倒爺還淨賺了兩錠銀子,如此一舉兩得,她在心底為自己的機智比了個大拇指。
一考結束回來,何姣的臉色果然不太好。
葉甚給她端了杯熱茶問她感覺如何,她苦笑着搖搖頭「會做的我都做了,但今年題目有些偏,有不少我沒見過,可看身邊考生下筆的速度普遍挺快的……唉,還是我水平不夠。」
她懨懨地趴在桌上,指甲撓着桌面回憶道「比如它居然考了澤天門所用的大理石材,這我真不知道。」
葉甚心裏嘆了口氣,就憑何姣生長的環境,大概從小只能看到些土磚稻木搭成的房屋,哪有機會見到大理石這等名貴的建築材料,又能了解到哪裏去?
「怎麼考的?」
「就考具體叫什麼,產自何處。」
「所謂『玉砌朱欄』,其中的『玉』指的便是漢白玉,它不是玉卻華麗如玉,所以稱做漢白玉。而澤天門所用的漢白玉用更是其中的上等品,產自房山高莊。」葉甚脫口而出。
「怎麼連葉姐姐你個武鬥考生都知道!」何姣一臉震驚,仿佛被沉重打擊到,懊惱地跺跺腳跑了出去。
留葉甚在原地傻了眼。
自然而然脫口而出那麼一句答案後,她比何姣更震驚。
是啊,她怎麼會知道?!
她半天才回過神來,手哆哆嗦嗦地從褥子下摸出幾頁紙,正是言辛給她送來的文斗押題原稿。
她一目十行地看過去,果真有看到介紹澤天門建築材料的內容。
但震驚程度只多不少。
——因為她壓根沒翻過這份原稿。
她本就下意識嫌文斗內容冗長又枯燥,連看兩眼都提不起興趣,遂收到後直接隨手施了個訣,將這沓紙翻印了個百份就抱去賣狗皮膏藥了。
愈往下看,愈是心驚。
雖然說全都知道聽起來未免臉大,但……的的確確上面寫的所有題目,她僅需一眼,腦中就能自然想起答案來。
她又細一回憶言辛在山路上時說的那些關於文斗考試的話,當時明明聽得不甚仔細,但此時想來,竟也能一字不落地複述。尤其是那道計算太師一月能做多少靈石的鬼題目,答案好像是……
「八千五百五十四。」
葉甚再次脫口而出,然後捂着臉倒在床上。
奇怪的知識增加了。
但這真真是活見了鬼了。
她很篤定不管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自己絕對沒涉獵或是聽聞過這裏面寫的那些玩意兒。
除非是……她不記得的生前。
記憶縱然喪失,但有些事在腦中早已習慣成自然。
一旦遇上,意識就會如吃飯喝水般比理智更快地作出回應。
而那些喪失的生前記憶里,還掩埋了多少被她遺忘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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