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肖堯的肯定,唐悅終於破了防。讀書都 www.dushudu.com她放下雪團,扭向肖堯,輕輕的拽了拽他的衣服。
「肖堯「
唐悅委屈的叫了聲肖堯的名字,可千言萬語卻又無從說起。
她抬起頭,張合着嘴,努力組織語言,想將心中的話告訴他。可話到嘴邊,才發現,那些話,都是她想對自己身處的那個時空裏的肖堯說的。
那些話充滿了無奈和哀傷,滿滿的都是她想對那個肖堯發的委屈、怨怪、不安和求助。
她突然鼻子犯酸起來。
她才發現,重生之後,在肖堯一次次的包容和寵愛下,她已經不知不覺變得這樣脆弱又依賴他。
而看着唐悅欲語還休、眼神哀怨,肖堯則心疼的靠過來輕輕捧住了她的臉。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想哭了?」
唐悅順勢摟緊肖堯的腰,吸了吸鼻子,最終還是搖搖頭,將所有的委屈和求助,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
「肖堯,無論如何,你都要愛惜自己、照顧好自己,好不好?」
肖堯感知到了唐悅的悲傷和隱隱的訣別,立刻拉着她的手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
「唐悅,你在那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唐悅忍着心酸,眨眨有些濕潤的眼睛,努力笑了笑,「那邊?」
「就是你生活的那個時空。我們又吵架了?還是你又誤會我什麼了?」
唐悅搖搖頭,並不打算將自己的無奈和困境告訴肖堯。
她倒是想起了還堆在玄關那的自己的東西,心中有一絲在意,便問:「我們沒有吵架。不過,為什麼我的東西都堆在玄關那?」
「這事不重要。你先告訴我,在你那邊,你是不是碰到什麼糟糕的事了?」
唐悅抿抿嘴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低下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嗯各方面來說,確實有點糟糕。」
肖堯看唐悅的表情,頓了下,才捏緊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問:「難道,我又死了?或者,你又死了?」
唐悅一愣,立即抬起頭搖了搖,「沒有,我們都沒死。」
肖堯鬆了口氣,伸手捏上她的臉,「你別嚇我啊。這副表情,害我以為我們又掛了。」
「可是,我們分開了」
因為唐悅的補充,肖堯才松下的氣又被提了起來,「為什麼?」
「你和姚沐一在一起了。」
聽到唐悅說的話,肖堯無奈的沉默了片刻,才氣得拿手指彈了下她的額頭。
「你這腦瓜子都在想些什麼?我和方陽的朋友能扯上什麼關係,我們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面吧?」
「朋友?不是夫妻嗎?」
唐悅本能的關心起這個時空的姚沐一,卻又被肖堯彈了下額頭。
「你還有閒工夫關心別人的事?你還沒告訴我,我們為什麼分開了呢。」
唐悅揉揉額頭,有些後悔一時沒忍住,說些讓肖堯平白擔心的話。
「那就是,我和別人在一起了。」
這下肖堯更生氣了,下手更重,直彈得唐悅腦袋都往後仰。
「什麼『那就是』,你在敷衍我嗎?你用一個草編的戒指,就要綁我一輩子,要是你敢轉頭跑去跟別人,我打斷你的腿。」
唐悅揉着額頭不說話了,心中也升起了一絲委屈。
她不知道那個曾經的「求婚」——或者說,那簡直可以稱為「明搶」到「求婚」——究竟在不同的時空裏重複過多少次,才能讓每個時空裏的肖堯,都將它銘記於心?
而她明明是那場「求婚」的始作俑者,她卻絲毫沒有關於那時的記憶。
哪怕她穿越了無數次、她記起了幾乎每一次重生的記憶,也卻仍舊沒有穿越回到那時,也沒有想起來,自己究竟何時何地、具體如何強求的婚。
肖堯說,她說他們都是被時空遺忘的子民,是穿越生死的戀人。
他說,她說她是他的緣、他的妻、他的執念,是他無論如何都躲不掉的劫。
他還說,她保證過,不管過程有多曲折,他們最終的正果,都將是生兒育女、幸福終老。
在肖堯的口中,她仿佛先知、仿佛人生的燈塔,可以堅定的指引着他們走向美好的未來。
可實際上,她重生的每一個時空,都這樣剪不斷理還亂、糾纏着最終走向了悲劇。
然後,天道又逼着她,再次開啟新一輪的重生和悲劇。
她的前方仿佛一片黑暗,那裏滿是狂風驟雨,她並沒有自信,真的可以帶着肖堯走向那所謂的「正果」。
看到唐悅又想哭了,肖堯起身輕輕的將她擁在懷裏。
「唐悅,我不知道在你那邊,我們又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分開。可相信我,時空阻隔不了我們、任何人也分不開我們,哪怕是天道,也不行。」
聽到天道,唐悅身子僵了僵,猛地抬起頭來看。
「你說天道?」
肖堯低下頭,揉着她的腦袋笑了笑,「你告訴我的。」
「我?」
這個時空的唐悅,難道絲毫沒有顧慮?重生、穿越、平行時空這些,她都敢一五一十的告訴肖堯嗎?
她就不怕肖堯當她是個瘋子?
還有,這個時空的唐悅,應該也是重生的吧?她重生之後,難道一開始就開了掛,沒有經歷過失憶?
見唐悅若有所思、一臉疑惑和擔憂,肖堯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將她的注意力拉回來。
「確切的說,是那個自稱時空者的你說的。」
「我說了什麼?」
肖堯彎下身子雙手撐着唐悅的椅子,貼近唐悅的臉,滿眼笑意。
「你說,如果我碰到了一個自稱來自未來的小妖精,我不用多說,直接吃掉她。然後再告訴她:天道的遊戲其實也不難,只要解開各人的執念,我們就能通關了。」
唐悅咽了咽口水,「什麼意思?」
肖堯笑着又貼了上來,「我怎麼知道?」
「你就,一點也不懷疑,其實我瘋了?」
肖堯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還真的呢。」
唐悅疑惑又有些緊張,怕肖堯真當她瘋了,「什麼真的?你笑什麼?」
肖堯拿鼻子蹭了蹭唐悅的鼻尖,帶着誘惑的聲音低沉說着:「你說,那個小妖精容易犯迷糊,叫我不要欺負她。可怎麼辦,我就想欺負她。」
肖堯說着,吻上唐悅的唇。唐悅一臉懵,被動的迎合着肖堯的吻,腦子亂糟糟的。
她突然極其佩服肖堯的接受度和包容度。
碰到這樣一個一會說自己有家族遺傳病、一會說自己是來自未來的小妖精、一會又說自己是個時空者的人,普通人根本不會聽她胡言亂語,而是直接送她去醫院了吧?
當初她發現自己可以穿越、發現自己不是第一次重生、發現自己身處天道的循環遊戲裏,每一次,她都比肖堯震驚和難以接受多了。
說實話,直到現在,她都忍不住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其實只是大夢一場?
長吻結束,肖堯額頭貼着額頭的與唐悅廝磨,啞聲問:「雞蛋甜酒該涼了,你還要不要吃?不吃的話,是不是該下半場了?」
唐悅再度震驚,雙手捧着肖堯的臉將粘人的他推開一些,「肖老師,作為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我認為你那方面的精力太旺盛了些。」
肖堯側過頭吻了吻她的手心,笑得無賴,「不,我認為我這樣剛剛好。倒是你,平時太禁慾也太冷淡了。」
唐悅手心一陣酥麻,好在理智還是佔了上風。她的手逃開肖堯的唇,改為捏上了他的耳光,將他的臉扭正面向自己。
「你是不是經常碰到,從另一個時空穿來的我?」
「如果你指的是那些突然變得奇怪、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變得和平時不一樣的你,那從我們相識一來,我還確實碰到不少。」
唐悅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說不定每個時空裏的肖堯,都碰到過數次穿越的唐悅。因此,或許他對未來的很多事,遠比重生後就失憶的她更有先知?
如果真是這樣
「穿越回去的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未來的事?」
「偶爾。」
「那你是不是試圖改變過未來?」
「如果是那些糟糕的事,我想過。可事實是,很多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比如?」
「比如直到現在,我也沒碰到過叫屠菜菜的人。還比如,姚律師暗戀的人應該是方陽吧,我實在想不出我和她能扯上什麼關係。嗯還有,我們的所有客戶里,並沒有叫許歷的。我想,就算有,我應該也不會蠢到被他陷害入獄,或者被他殺了吧?」
聽到許歷的名字,唐悅又緊張起來,抓着肖堯的雙手一臉嚴肅的說道:
「他是我的債主。當年我養父為了籌錢救我養兄,曾騙我的房子參與許歷的一個項目。後來他發現許歷的項目涉嫌非法集資,便逃到國外、將項目舉報了。」
「我養父害得許歷損失了好幾千萬,許歷把我養父欠他的一千萬算到我頭上。我養父他們出國後,許歷就派人一直騷擾恐嚇我,要我還錢。大概08年還是09年,我養兄回國,將他幕後操縱非法集資的證據提交給警方,他被迫逃到法國。」
「你現在不認識他,是因為他還沒回國。可他一定會回來的。他恨我和我哥,在他眼裏,我們就是他的一個玩具,他以折磨我和我哥為樂。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他一回國,便會想辦法從你下手,給你設下陷阱、通過傷害你來折磨我。」
唐悅越說越急,想到此刻另一個時空裏的肖堯正被檢察署拘禁調查,她便極度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早些告訴肖堯這些。
「肖堯,如果以後你碰到許歷,千萬離他遠一點,絕不能跟他合作。他就是個冷血變態的魔鬼,就——」
「你一直被他騷擾,恐嚇了很多年?」
唐悅的話被肖堯突然打斷。
肖堯輕輕摸上她的臉,想到那個總犟嗷嗷防備着一切、不肯輕易接受他人的靠近和善意的唐悅,心疼不已。
「這些事,你以前為什麼從來不肯告訴我?」
唐悅頓了頓,才慢慢收回了自己的緊張,輕聲說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很可憐。」
肖堯心疼的將唐悅摟緊,「唐悅,我不是可憐或者同情你,我是心疼。如果當年我沒有和我哥離開j市,或者你那天沒有離開我家、你跟着我一起走就好了。要是我能一直把你護在身邊,你就不用多吃十來年的苦了。」
唐悅的臉貼在肖堯的腹部上,她聽着肖堯沉重的呼吸,心中一陣暖意。她抱緊了肖堯的腰,用臉蹭了蹭他結實的腹部,安慰道:
「我不苦。有你和姚沐一在,我感覺很溫暖、很甜。」
「又是姚沐一,」肖堯揉着唐悅的後腦勺,十分的疑惑,「為什麼你總會提起這個不太熟的朋友的朋友?在你那邊,她是個可以和我相提並論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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