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躲就是福 第84章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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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未見王會寧了，不知道她在家養胎怎麼樣。讀爸爸 m.dubaba.cc這天午後，魏芸兒買了一些東西去府上去看她。

    兩人聊了會兒天，看她氣色紅潤，身子也圓潤了不少。還說有聽從吩咐，每日在陽光走動走動。

    看她用了飯食，胃口頗佳，孕吐也很少犯。也就安心。

    看看時間不早，就告辭了。

    臨走時，王會寧說今日要讓丫鬟給相公送飯，讓魏芸兒坐車，順便送回醫館。

    和春香一起坐着車來到了官驛。我在車裏等，春香去送飯。

    不一會兒，透過車簾，見劉廷偉相走出來，跟他一起的還有姜陽。

    就從車裏出來，上前見禮。

    原來姜陽來劉廷相找有事，現在事情辦好了，正打算回去，剛好出門遇見魏芸兒。

    劉廷相拿了食盒，就跟我們道別，回監察司了。

    姜陽問道「芸兒妹妹這是要去哪兒？」

    「從會寧姐家回來，正要回醫館。」

    「真是巧了，我剛好想去醫館找妹妹呢？」

    原來有一商隊要到靖江府，姜陽就托商隊帶家書回去，想到魏芸兒到京城已久，就過來問是否也要寄書信回家。

    到京城已經近半年，應該寫封信給家裏的王媽他們，報一個平安。而且姜婷也囑咐了，讓我一旦平安到京，要給她去一封信的。

    「這裏離醫館不遠，姜大哥和芸兒一同到醫館，我寫完信讓你帶回。」

    姜陽笑着點點頭。魏芸兒回頭對春香講，不必駕車送了，自己步行回去。

    一路和姜陽邊走邊聊，原來三天後就要科考了。

    那天必定到考場外送送他們。

    季弘毅剛跨出監察司，遠遠就看見魏芸兒從車中下來。

    正想上前見面，卻見魏芸兒走向一個青年書生。

    兩人笑盈盈的，相談甚歡的樣子，最後還邊走邊聊，向醫館方向走去。

    見此情景，季弘毅只覺得胸口發悶，低頭想了想，就悄悄的跟在身後。

    見兩人到了醫館，魏芸兒領着那書生進了醫館。好一會兒，又送那書生出來，在門口告別。看其言行，兩人甚是親密。

    季弘毅心中酸澀難忍，又不好上前詢問，忍着滿腹鬱悶的回到家中。

    季府的後堂上，季老夫人正在和媳婦、女兒聊着家常。

    季老夫人道「弘芳，你和魏姑娘相交甚歡，經常去找她。人家可是學醫的，不要老耽誤了人家。」

    季弘芳嘴一撅。

    「娘，女兒怎麼會打擾魏姑娘呢？」

    看自己的娘眼中已有責備之色，就笑着解釋。

    「魏姑娘知書達理，為人熱忱，還有一技之長。女兒甚是欣賞她，想交這個朋友。」

    林如霜也接口「魏姑娘是個好的，媳婦看她言談舉止，頗有大家閨秀之風，為人又仗義。」

    季夫人聽了，這才點點頭。

    林如霜又說「娘，魏姑娘隻身在醫館學醫，父親又是從小不在身邊，如今已另成家了。魏姑娘的終身大事，只怕無人替她精心安排。季姑娘對我們有恩，人也很不錯。不如我們出面給她找一門夫婿，如何？」

    季夫人沉吟了一下「這倒是個好法子。」

    林如霜又道「如今科考在即，科考結束，就有大批學子就仕。我們家是出身翰林的清貴人家。給季姑娘挑一個，人品端正，讀書上進的學子，豈不是最好的。魏姑娘雖然出身平民，有季府保媒，也是能高嫁的。」

    季夫人聽了，看着媳婦，笑着稱讚「這法子好，讓魏姑娘有個好歸宿。只是魏姑娘還在孝期。」

    「已經打聽過了，魏姑娘祖父去年秋季過世。再過三四個月，一年的孝期就滿了。魏姑娘今年已經十五了，剛好是談婚論嫁之時。」

    「那不急，你慢慢挑，不求門第，找一個端正讀書上進的，才不負魏姑娘。」

    林如霜點點頭，婆媳又開始敘話。

    季弘毅到後堂拜會母親。

    一進門，就聽到裏面談到魏芸兒。只是母親和嫂子已經談完了。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又不好問。

    拜見母親結束，季弘毅特地留在後面，等季弘芳出來。

    兄妹倆邊走邊聊。

    季弘毅裝作不經意的問「剛才在後堂，母親和嫂嫂在談魏姑娘什麼事情？」

    季弘芳一想到嫂子的建議，就笑了。

    「當然是好事了。大嫂說，魏姑娘人不錯，對季府有大恩。我們可以給她尋一門好親事。魏姑娘的他的父親只是一個小藥商，只怕在魏姑娘的婚事上出不了大力。」

    季弘毅一驚「我們給魏姑娘保媒？」

    「是啊，放榜後，那麼多學子有好前程。季府出面，給魏姑娘保媒，尋一個人品端正，讀書上進的舉子，也不是難事。爹的翰林院或者二哥的監察司，不就有很多的備選嗎？」

    要給魏芸兒說親！

    季弘毅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胸口氣血翻湧。

    「我還有事，先走了。」

    季弘毅和妹妹告了辭，急步離開。

    一路上，耳邊不停的閃現妹妹說的話要給魏芸兒尋一門親事。

    原以為，自己以朋友之情，與魏芸兒相處就可以了。

    可是幾次相處以來，自己越來越情難自控。

    今天見到了魏芸兒，與其他男子相處甚歡的樣子，心中更是鬱悶不已。又聽到家裏要給魏芸兒說親，真是又急又怒，無論如何無法消散。

    邁入房門，一眼看到架子上的長劍，握住長劍來到院中，拔劍出鞘，月光下劍光如泓，揮手橫劈，一聲長嘯，舞起劍來。

    劍光流動中，身姿翩若游龍宛如驚鴻。劍氣所到之處，枝折花落。

    季明在一旁看了，覺得公子哪裏是在舞劍，簡直是辣手摧花。

    遠遠地躲到一旁，不解公子為何事如此。

    科舉取仕，國之大事。

    魏芸兒早早來到考院外等。那裏人聲鼎沸，無數人圍城一堆堆，在送考。

    看到沈子衿和姜陽，連忙上前打招呼。檢查一下帶的東西是否齊備。

    姜陽看着魏芸兒一臉鄭重，仔仔細細的查。就笑道「芸兒妹妹放心，出門前姑姑已經檢查過三回了。不會遺漏什麼東西的。」

    聽姜陽這麼一說，魏芸兒又轉身去檢查沈子衿的東西。

    沈子衿也連忙攔住「芸兒妹妹放心，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看他們倆精神抖擻的樣子，魏芸兒也放心了。

    「祝兩位大哥魚躍龍門，蟾宮折桂。考試中必要多喝水，注意休息，勞逸結合。」

    兩人拱手謝道「多謝芸兒妹妹吉言。」

    鑼聲響，考院開門，學子進場考試。目送兩位大哥進入試場。

    心中牽掛，竟生出高考送考生進場是父母輩的情懷。

    不知多少人，十年寒窗就為了這一場考試，又有多少人因讓這一考試改變了命運，有多少家庭因這場考試雞犬升天啊！

    站在那兒，一時感慨良多。

    院門一關，周圍的人漸漸散去。看看日頭，就轉身往回走，一轉身，看到季公子就站在身後。

    他怎麼來啦？什麼時候來的？

    「大人好，大人也是來送考的？」

    「季某隻是路過而已。魏姑娘送考的兩位公子是何人？」

    原來他早就看到了。

    「是家鄉的故人。」

    季公子聽罷，看了我一眼，低頭不說話。

    正納悶，季公子是有什麼事情嗎？

    「魏姑娘是否有空，和季某到前麵茶樓一敘？」

    季公子開口相邀。

    點點頭，跟着季公子來到茶樓。季明守在門外。

    兩人落座，季公子沉思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說話。我也默默不語。

    季公子問道「兩位公子與魏姑娘是自幼相識嗎？」

    「是的。沈大哥少時曾跟祖父學過藥草。姜大哥的父親與祖父是好友。去年元宵燈會走失的那個小女孩，就是姜大哥的的妹妹。」

    季公子一怔。

    「原來，那一日你們在一起觀燈啊。」

    「那年元宵，芸兒跟沈大哥姜大哥會寧姐一起觀燈，才發生了那件事。不然，芸兒還不認得季大人呢？」

    我抿着嘴笑道，事情就是是湊巧。一次偶爾的相遇，引發了我與季公子如此的機緣。

    真是世事難料。

    「姑娘說是故人舉薦，進的元德堂，也是他們？」

    「是沈大哥舉薦的。沈大哥的父親是名醫，與李大夫相識，沈大哥見芸兒有心學醫，就舉薦到醫館。」

    「看來，他們對你甚好。所以你為他們送考。」

    點點頭「這是自然。」

    季公子又低頭想了想，眉頭微微鎖起，似有難言之隱。

    抬眼打量了一下我，面色一斂。

    「魏姑娘今後有何打算？」

    我一愣，隨即明白了季公子的問話。

    現在魏芸兒有幸，在醫館學醫謀生。一旦孝期滿，終歸要嫁人生子的，像這世間所有女子一樣。

    想到自己要盲婚啞嫁，內心惴惴不安。

    低下頭，不敢看着季公子的臉。

    「家父應該會為芸兒安排吧。」

    「魏姑娘也甘心聽從父親的安排嗎？沒有自己的想法嗎？」

    猛然抬頭看他，這是何意？

    季公子微微一側臉，躲過我的目光。

    「昨日聽弘芳說，我娘和大嫂要為姑娘，尋得一門好親事。以報魏姑娘大恩。」

    還有這樣的報恩方式。想想與季公子的牽絆，就連忙開口拒絕。

    「無需如此，芸兒的婚事不勞府上操心。」

    「那麼魏姑娘自己有主意嗎？」

    季公子目光炯炯的盯着我，好死一定要找出答案。

    望着他探究的眼光，是無論如何也答不出來。

    「魏姑娘向來是個有主意。這人生大事，姑娘難道真的無所求嗎？姑娘心中可有所想？」

    聽着他的話，看着他急切的目光。我知道答案，呼之欲出。垂下眼帘，避開熾熱的注視。

    難言的經歷，靖江府的傷害，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魏姑娘心中可有依託之人？」

    抬頭，季公子就站在面前，深深的看着我，眼中的熱情是騙不了人的。

    這一層窗戶紙可不能捅破。

    「季大人，醫館中還有事，芸兒告辭了。」

    不等他答應，就站起來推開門，疾步走出去。內心紛亂，不知該如何應對。

    看着奪門而出魏芸兒，季弘毅苦笑不已。

    知道自己把魏芸兒逼急了。

    在考試院外，看到她誠意滿滿送別的男子，聽到她講起故人親密無狀，再想想那日家中聽到的。

    心中十分焦躁，只想知道魏芸兒心中，是否有自己。

    魏芸兒沒有否認。兩人經歷過這麼多，也知道她不討厭自己，甚至對自己頗有好感。

    那為什麼要拒絕自己？

    是怕什麼嗎？

    是怕身份懸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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