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後 第8章 崖底日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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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江蘊回來,隋衡已盤膝坐在火堆前烤野味。讀書都 m.dushudu.com

    木架上依舊懸着一個石鍋。

    「那是給你的。」

    隋衡挑眉,掃着那鍋咕嘟嘟冒着泡的雞絲粥道。

    崖底沒有粳米,只有一種粗糙的黑谷,隋衡擔心江蘊不好消化,特意將黑谷去了皮,碾碎成末,和雞絲煮在一處。

    因而粥的顏色也黑漆漆的。

    他還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削了一個簡易的木勺,讓江蘊喝粥用。

    力求將這嬌貴的小情人照顧得妥妥帖帖。

    江蘊放下筆和羊皮卷,從懷中取出今日新采的兩株藥草,走到水潭邊先清洗過,用乾淨的石塊將藥草連根帶莖葉一起搗爛,放進中空的石罐中。

    按理說,這種草藥,根部藥性不佳,製藥時都是要去掉的。

    但崖底環境惡劣,能採到兩株已是不易,江蘊不捨得扔,就連根一道搗了。

    「敷外傷的,待會兒你在傷處塗抹一下。」

    江蘊把石罐放到隋衡身邊,道。

    隋衡打小就是個小鐵人,筋骨強勁,癒合能力很強,半日下來,指上的傷口其實已經結痂了。但小情人知道關心自己,還是令太子殿下很愉悅的。

    江蘊已坐到對面,青衫疏落,眉目宛靜,微垂着眸,開始動作優雅的喝粥。

    火光下,美人下巴尖尖,肌膚如瓷,如稠烏髮沿挺拔的肩背線條直垂直腰際,一行一止,端方雅正,仿若一副優美的工筆畫。

    連吃個粥都如此漂亮。

    隋衡撐着下巴欣賞片刻,越看越覺賞心悅目。

    視線落到那綢袍包裹的纖瘦腰身上,不免想,如此嬌弱,也不知怎麼長的,等回到隋都,他需得精心養一養才行。

    江蘊依舊只吃了小半鍋粥,便擱下勺,去裏面的洞壁下靠坐着休息,順便整理今天記錄的數據。

    隋衡吃完自己那份,擦擦手,拿起地上的石罐,也跟着過去坐下,道「孤手上的傷無礙,用不着這東西。倒是你,身嬌體貴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又磕着碰着。這藥草難得,留着你自己用吧。」

    江蘊搖頭道不需要。

    「這本就是給你的。你若不用,扔了即可。」

    江蘊在用物上向來講究。

    這種現制的藥草,一旦隔夜,就不那麼新鮮了,藥效也會差很多,說不定還會對傷口造成二次感染。

    「你辛苦才采來的,扔了多可惜。」

    隋衡眸光一動,直接把石罐塞過去「你來幫孤抹。」

    江蘊皺眉,看他一眼。

    隋衡「你咬傷了孤,總不能不負責吧。」

    江蘊默了默,最終放下紙筆,道「手伸出來。」

    隋衡便笑吟吟將受傷的食指伸了出去。

    洞中條件簡陋,沒有專門抹藥的工具,江蘊便用手指挑了草藥碎,均勻仔細的塗抹到指上破皮出血的地方。

    其實大部分地方都已結痂。

    正如隋衡所說,他其實不必用藥。

    可此事畢竟是因自己而起,即使知道對方有意戲弄,江蘊還是認真的將藥塗完,並囑咐「這兩日儘量不要沾水。」

    「知道了。」

    見江蘊收起石罐,要去水潭邊清洗手指,隋衡突伸手把人攬住,攔腰抱到肩上。

    江蘊手撐住他肩,問「你做什麼?」

    「孤瞧瞧,早上打疼你沒有?」

    「……」

    他已開始掀他綢袍下擺。

    江蘊耳根一熱,道「不用。」

    隋衡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若真疼着了,孤給你揉揉就是。你也知,孤久在行伍,又天生臂力過人,難免控制不好力道。」

    「……」

    江蘊惱怒直起身,冷冷看着他道「不必了。」

    「行,不看就不看,瞧把你急的。」

    隋衡本就是一時興起,看着乖巧漂亮的小美人,忍不住想逗逗,見把人逗急了,便輕聲道「那裏可以不看,唇上的傷還是要抹抹藥的。」

    江蘊一怔,想說不用,對方已搶先一步挑眉道「反正得挑一個地方上,不能把藥浪費了。」

    「我自己來……」

    「又逞強。」

    隋衡手掌包裹着那挺翹處「以後胡亂逞強,也是要挨罰的。」

    「……」

    江蘊便閉上眼,由他去了,感受着那冰涼生着薄繭的指腹慢慢貼上唇,一點點輕柔摩挲着,不知不覺,竟真生出些困意。

    有些放心不下那些未整理完的數據。

    可困意襲來,綿綿密密的,洪流般衝擊着四肢百骸。

    明日再說吧。

    江蘊難得犯懶的想。

    又一夜顛倒。

    次日清晨,隋衡早早醒來,按着慣例先欣賞了一番身下小情人的美貌,忽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便伸手,將江蘊抱在懷中,掀開綢質裏衣,往小情人後腰窩看了一眼。

    瑩白的一片肌膚上,果然有一片淡粉色的疤痕,經年日久,已經看不出是什麼傷。

    難怪昨夜摸着觸感不對。

    隋衡皺眉。

    這種隱秘之處,怎會有這麼一片奇怪的傷。

    正想着,耳邊忽傳來一聲輕弱的「你……做什麼?」

    隋衡立刻做賊心虛似的將手收回,然後若無其事道「看你出了許多汗,想幫你擦擦。」

    「放我下來。」

    「哦。」

    因為心虛,隋衡很爽快的把人放開,抱到水潭邊坐好。

    江蘊「……衣服。」

    因為洞內比較潮濕,這些時日,隋衡都是趁夜將兩人所有衣袍都搭在火堆旁的木架上晾烤,第二日能穿得舒服些。

    隋衡起身走到火堆邊,將那件青色綢袍取了過來。

    江蘊接過,自己穿好衣袍,束上玉帶,察覺到後頸又有兩道滾燙目光盯着,轉頭,問「有事?」

    他自然發現,隋衡今日有些走神。

    若不然,也不至於經他提醒,才記得給他拿衣服。

    隋衡腦子裏還在想那塊奇怪的疤痕。

    想,什麼樣的情形,能在那種地方留下那樣形狀的疤痕。

    充滿……曖昧氣息的疤痕。

    他倒不是像那迂腐的老頑固一般,必須要求另一半冰清玉潔,不能有過其他情史。可他有自己的驕傲,之前有過可以,若現在還藕斷絲連着,腳踏兩隻船,一面敷衍他,一面又背着他同別人好,他是決計接受不了的。

    忠誠,這是他對另一半最基本也最重要的要求。

    當然,他不是聖人,也有私心作祟。

    他一時間也無法接受,這樣風雅漂亮人間珍品一般的小情人,曾經與旁人言笑晏晏,廝磨纏綿。

    若真有。


    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那個人。

    隋衡在心裏想。

    所以,四捨五入,這事兒也算不得什麼大問題。

    「沒有,孤先做飯去。」

    隋衡想通後,覺神清氣爽,通體舒暢。

    江蘊看着他背影,若有所思。

    吃完飯,兩人依舊分頭行動。

    江蘊回來早些,快走到洞口附近時,忽見旁邊荊棘叢中有一團黃色物什,撿起一看,竟是一隻死去的黃雀。

    這是一種喜愛在崖底生活的黃雀,生命力極強,身上並無傷痕,無緣無故,怎會死在這裏。

    江蘊若有所思,忽然,視線被藏在黃色絨羽間的一點墨色吸引。

    撥開絨毛,見黃雀背上果然用青墨刺着一行小字殿下,盼歸,若見信,請回復。

    很端正清雅的字體。

    原來,那人已經與崖上的人取得聯繫。

    只是,為何要多此一舉的將黃雀弄死。

    怕被他發現麼。

    江蘊依舊將黃雀丟回原處,回到洞裏,簡單整理了一下東西,不多時,隋衡也回來了。

    「今日這麼早。」

    他心情不錯的樣子,手裏照例拎着幾隻野味,熟練的開始生火。

    江蘊點頭,「嗯」了聲,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

    隋衡處理起野味很有一套,不多時,一隻烤野鼠和一鍋肉絲野菜粥就做好了。

    江蘊喝完粥,沒立刻離開,放下木勺,抬頭望着隋衡道「我已研究過所有數據,後天起東風,是最佳逃生時機。」

    「是麼。」

    隋衡神色倒是挺平靜。

    江蘊看他一眼。

    「你的木鳶,做的如何了?」

    「放心,孤的技術,保證讓你滿意。」

    他笑吟吟,意味深長,眼神透着曖昧。

    江蘊不再看他,起身回到休息的地方,繼續忙自己的事。

    隋衡很快也吃完過來,打量着有些過分安靜的小情人,突然伸手把人攬入懷中,道「都要離開了,孤好像還不知你的名字呢。」

    江蘊動作輕頓「無需知道。」

    「那怎麼成,做孤的小妾,可是要家世清白,登記入冊的。你不肯說名字,禮官來要名冊時,孤怎麼說,直接說『暖房小妾』麼?孤倒是無所謂,只是你……」

    「隨你。」

    然而今日隋衡是鐵了心了要問出來的,反握住那截腕,就勢把人壓在石壁上,哄道「告訴孤,好不好?」

    見江蘊依舊輕抿着唇角不吭聲,他眸光忽深了下,笑道「預測風向與風力,需要十分敏銳的觀察力與感知力,即使在軍中,也需要經過專業訓練的斥候才能準確預測。你到底是誰,還懂這個?嗯?」

    和前一刻的溫柔誘哄不同,他仿佛瞬間脫掉外皮,變成了一頭鋒芒畢露、攻勢兇猛的狼,強勢碾壓着已經到手的獵物。

    這才是此人的本性。

    「你的口音,似乎不是陳國人。你,究竟來自哪裏?」

    隋衡步步緊逼,繼續問。

    江蘊整個後背都被他壓制着,緊貼在洞壁上,沒有一絲縫隙,只能被迫仰頭,看着他。

    江蘊並不意外隋衡會有此一出。

    能創立青狼營,令諸國聞風喪膽的大煞星,不可能是個色迷心竅、毫無腦子的登徒子。

    正如初次相見,此人就懷疑他是政敵故意丟下的誘餌一般。

    這些時日,他們表面上相處的相安無事,甚至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但此人從未停止過探究、試探。

    他注意到了他的口音,也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他能記錄風向的特異能力。

    現在木鳶已經做好,到了逃命的關鍵時刻,身為一國太子,此人絕不會令利智昏的帶一個對自己不利的奸細一起逃生。

    所以,他終於要正式開始確認他的身份了。

    只要他回答錯一句,此人恐怕便會毫不留情的丟下他,獨自逃生。

    江蘊閉上眼。

    「你可以直接殺了我。」

    隋衡笑「你這般漂亮,孤如何捨得殺你。」

    江蘊「左右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

    「那可不一定,你先說來看看。」

    隋衡悠然等着答案。

    江蘊只能淡淡重複之前說過的「我並非任何人派來的誘餌,與你相遇,只是意外。」

    「孤知道。」

    江蘊睜開眼。

    隋衡「讓你意外了?」

    隋衡自然不是一開始就如此認定的,得出如此結論,只是因為幾日相處下來,沒發現江蘊在他身上有任何圖謀。

    甚至還恨不得時時避着他。

    一個誘餌,就算掩飾得再好,怎麼可能沒有圖謀。

    除非,他們的相遇,真的只是個意外。

    這個認定,讓向來桀驁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很愉悅。

    江蘊垂下眼「既如此,你還問什麼?」

    「孤自然要問。」

    「孤身為太子,怎麼能連自己小妾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江蘊睜着烏黑瑩潤的眸,定定望着眼前桀驁張揚、充滿佔有欲的年輕男子,忽然覺得有些荒唐。

    一個敵國太子,他各種意義上的死敵,竟然在這深不見底的崖底,和他發生肌膚之親,一本正經的要納他為妾,還認真探究起他的身世名字。

    江蘊「其實你我,不必……」

    未說完,唇便被堵住。

    一陣攻掠後,隋衡鋒利着眉眼,輕輕捧起那張雪白艷絕的臉,眸光深邃壓下,道「你覺得不必,孤卻覺得很有必要。」

    「孤可以不追究你的來歷,但告訴孤,你的名字,好不好?」

    「你難道沒有瞧出來,孤很喜愛你麼?」

    江蘊平靜望着他。

    隋衡莫名有些心慌。

    「怎麼,你難道,對孤沒感覺?」

    這不可能。

    他明明已經很努力的在施展技巧,幾夜下來,他們的身體也十分合拍。

    「是不是孤的姿勢……」

    「沒有!」

    江蘊羞惱打斷他,沒想到這種時候,他都能將話題引到那方面。

    沉默片刻,道「衛國,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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