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 賀柏坐在內側,程琉坐在外側,低頭看平板上的匯總文件。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賀柏扭頭看向旁邊的程琉, 工作時向認真,基本不會受外界影響。
他望着程琉許久, 悄悄拿出手機偷拍了一張照片,沒有拍到臉, 只拍了手握着平板,另一隻手在屏幕滑動辦公的樣子。
程琉的手其實很看,修長白皙, 只是很少有人注意的手,大多數人往往會被其他方面吸引。
賀柏跟了這麼多年,知道指甲總喜歡剪到最里側, 從不會塗抹指甲。
程琉對這方面沒有興趣,更喜歡將所有精力投入進工作。
「學姐,今晚謝謝。」賀柏終於忍不住道。
「嗯。」程琉在平板上寫了一行批註,視線還停留在屏幕上,「降落還有一段時間,你先休息。對了, 給你放半個月假,養傷。」
「半個月?」賀柏坐直身體,「程總, 我腳上的傷不嚴重。況且公司還有那麼多事要處理。」
「也算是傷筋動骨了。」程琉轉頭看他包紮的腳, 「你想杵着拐杖還是坐着輪椅去上班?」
在大學認識賀柏後, 知道對方十分在乎形象,他這個樣子絕對不會願意出現在人前。
賀柏手緊扣在座椅扶手上,猶豫道:「我幾天了。」
「行, 休息幾天隨你。」程琉重新將目光投向平版,「願意什麼時候回回。」
等到兩人下飛機時,已經是上午7點多,s市的天亮,萬里雲,和連續陰雲大雨的z省完全不同。
賀柏是坐着輪椅下的,他望着熟悉的天空,有種煥然新生的感覺,這幾天在z省面臨的東西壓抑。
「回去休息。」程琉送賀柏上了出租車,臨走前囑咐道。
賀柏說,等出租車出去一段路,他轉頭透後車玻璃,看向程琉,已經轉身離。
飛機停車場的那輛車是項目經理的,程琉的車停在公司那邊,送走賀柏後,自己轉身重新打了輛車回去。
路上給程歸幾人發了消息,說自己回了s市的消息,但唯獨沒有和季朝舟發消息,想到別墅後,站在他面前親口說自己回了。
「師傅,在這停車行。」程琉沒讓出租車進去,自己拎着行李箱朝別墅走了去。
原本想着直接去找季朝舟,但臨到五號別墅門口又後悔了,轉而直接朝自己家去。
季朝舟嗅覺敏銳,回換了多次交通工具,還是先去洗澡。
程琉匆匆走五號別墅門,進了六號別墅,回二樓洗漱。
隔壁。
季朝舟一早便起了,他如常看了看關注新聞,那邊所有的路全部通行,正在搜尋生還者。
快回了。
季朝舟垂眸坐在客廳單人沙發上出神。
他總習慣坐在程琉常坐的位置上,似乎這樣嗅到熟悉的氣息。
許久之後,季朝舟重新看了眼手機,程琉依舊沒有發消息,但他見到了朋友圈有紅點。
季朝舟點進去,便見到上次陪程琉去買車時加的李東發了朋友圈。
【小程總回了,晚上湊個局聚聚,感興趣的私聊。】
程琉回了?
季朝舟盯着那行字片刻,倏地起身走了出去,徑直推隔壁大門。
果然一進去便見到了程琉的行李箱。
季朝舟微微仰頭看向二樓,回後沒有給他發一條消息。
之前分是說有想他了。
季朝舟目光偏幽冷,眸光流轉中又帶了別的複雜意味,他扶着樓梯扶手,慢慢走上二樓。
六號別墅內的樓梯重新改了,兩邊扶手加高,做成了全封閉板,擋住了向下看的機會,他看不見下面,心中的障礙便自然消失。
這時候,程琉剛剛洗完澡換衣服,站在鏡子前用干『毛』巾擦着濕發,動作漸漸慢了下,另一隻手撐在盥洗台上。
按理洗完澡會精神輕鬆點,但程琉有點昏昏沉沉,是累了。
先見一面再回休息。
重新洗了把臉,匆匆將半濕的頭髮紮起,便想趕着去見季朝舟,只是才走出去,便見到樓梯口站着自己心中一直想要見的人。
「我剛想去找你。」程琉看着季朝舟,眼中便帶起了笑意,往他那邊走去,隨口解釋,「坐車時間長了,身上味道不聞先回洗澡。」
季朝舟眼底的情緒已經收斂,依舊還是清清冷冷的模樣,他安靜望着程琉不斷走近,只是去了幾天,瘦了一圈,連眼中的光都有黯淡。
那被忽略而產生的情緒得快,去得也快。
見到人後,其他那事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
季朝舟盯着臉頰上不正常的紅,忽然口喊着面前人的名字:「程琉。」
「嗯?」程琉抬眼看他,反應有點遲鈍。
季朝舟抬手用手背碰了碰程琉額頭,倏地擰眉:「你在發燒。」
程琉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後知後覺:「發燒?難怪覺得有點熱。」
身體向,很少生病,所以現在被季朝舟點,才反應。
「沒關係,我睡一覺。」程琉沒再靠近季朝舟,笑了聲道,「晚點再見。」
只是剛轉身便被季朝舟拉着了手,他深深看向程琉:「先吃『藥』。」
「不用」程琉對上季朝舟的眼睛,下意識改口,「我吃。」
季朝舟這才鬆手,讓程琉去臥室休息,他下樓泡完『藥』,特地試了試溫度後,重新去二樓推門進入程琉臥室,將『藥』遞給。
這是季朝舟第一次進程琉的臥室,裏面陳設簡單,只有一張極大的床和一張桌子,床上鋪着深灰『色』床單,同樣深灰『色』的柔軟被子,快垂在地板上。
程琉仰頭一口將杯子裏的『藥』喝完,現在反應有點慢,還很困。否則按平常,如果季朝舟親手給泡『藥』喝,高低得拍個照發朋友圈炫耀。
疲憊得極快,程琉垂頭坐在床邊,一手握着空杯子,甚至打不起精神想其他的東西。
季朝舟伸手將手裏的杯子抽出放在桌上:「頭髮幹了再睡。」
等他轉身出去拿了吹風機進,程琉已經直接橫躺在床上,閉眼睡去了。
季朝舟盯着看了一會,將吹風機『插』在床頭的『插』座面板內,調節到最低檔暖風,沉默坐在程琉身邊,修長瘦削的指尖『插』進發間,一點點替程琉理順吹乾。
髮絲細軟黑密,並不像平時表現出的『性』格。
季朝舟忽略心口跳動的異常,安靜替程琉將頭髮一點點吹乾,他關掉吹風機,放在床頭柜上,用手背去碰額頭,比常人溫度要高,但不算特別高。
他收起手,卻沒有立刻離,食指指背輕輕觸碰程琉臉頰,緩緩下移,最後指尖落在唇上。
季朝舟垂眸望着程琉,指尖沿着唇的輪廓緩緩勾勒,長睫下掩蓋深入刻骨的痴『迷』沉淪。
片刻後,他抬起手啟唇,輕輕含了含剛才勾勒觸碰唇的指尖,似乎還嘗到程琉唇上的溫度。
「程琉」
季朝舟垂眸看向程琉,輕聲低喃。他習慣了見到望着自己的眼神,裏面只有他,濃烈直白的情緒傳遞給他,將他逐漸包裹。
是帶着他不斷沉淪下去,帶進了另一個深淵。
不,在這個深淵,他似乎只要點頭答應,便擁有一切。
季朝舟和程琉一起橫躺在床上,他側身面對面望向睡着的程琉,指尖虛虛勾勒的臉。良久,低聲緩緩回復之前的話:「我也想你了。」
清清冷冷的聲音充斥着克制念想。
季朝舟望着陷入沉睡中的程琉,伸手去牽的手,悄然和十指交握,肌膚相貼的瞬間,他眉眼溫柔了許,心尖上又像是被掐住,生出幾分澀意。
在程琉為疲憊發熱陷入深度睡眠中,青年終於卸下一身防備,那克制『盪』然存,只剩下獨自沉淪。
他甚至湊上前,動在唇角處親了親,眼底的情愫濃得快化不。
這親昵,仿佛已經等了久。
「程琉。」這兩個字從季朝舟口中淌,帶着顯而易見的溫柔沉溺。
程琉醒已經是晚上,皺眉坐起,下意識抬手按了按陽『穴』,低熱已經退了,但人還有昏沉。
不像平常,一睜眼清醒了。
程琉坐在床上,反應了半天,終於記起自己之前見到了季朝舟。
他像還讓自己吃了『藥』。
程琉倏地掀被子,瞬間起床想要去找季朝舟,結果剛打門,便差點撞上外面的季朝舟。
「你」程琉見到他,說了句廢話,「我回了。」
季朝舟端着一個玻璃杯,裏面顯然還泡着『藥』,程琉都聞到了沖鼻的『藥』味。
「醒了喝『藥』。」季朝舟將杯子遞給程琉。
程琉只接,重新退進了臥室。
一手握着玻璃杯,一手拉椅子,對季朝舟殷勤道:「你坐這。」
程琉轉了幾圈,也不知道在幹什麼,這『摸』『摸』,那『摸』『摸』,是不喝玻璃杯子裏的『藥』。
「『藥』喝了。」季朝舟提醒。
程琉磨磨蹭蹭坐在床邊,試圖和旁邊椅子上的季朝舟解釋:「其實我都了。」
從小身體,對喝『藥』極其抗拒,之前是為確實不舒服,加上又是季朝舟泡的,才一口氣喝完。現在低熱已經褪了,實在不想喝。
只不季朝舟仍舊用那雙漂亮但冷淡的眼睛看,程琉終於還是皺着眉,一口氣喝光了『藥』。
真的苦!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程總,臉都黑了。
「程琉。」
程琉聽見季朝舟喊自己,立刻舉起玻璃杯:「我喝完了。」
季朝舟望着依舊緊皺的眉心,忽然俯身吻了去,和一起分擔口中的苦味。
程琉愕然,玻璃杯從手中跌落,碎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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