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府里的衣裳吧。」虞兮嬌微笑道。
「多謝姑娘體恤,多謝姑娘。」丫環大喜,連聲道。
虞兮嬌的目光掃過大喜過望的丫環,眼底一抹幽深。
「姑娘,那好吧,我們過去。」明月不情不願的道,主子都開了口,她一個丫環再想講究也不行了,只能又瞪了丫環一眼。
丫環現在只想把人帶過去,哪裏敢再生出其他的事情,忙陪着笑臉在前面引路,引着虞兮嬌往客房過去。
安國公府的客房還是原本的客房,位置沒有變,只稍稍的變動了一些簡單的佈置,有一些地方重新擺放過。
熟悉中有一些微小的陌生。
虞兮嬌抿了抿唇,這裏不再是安國公府了,不再是自己外祖父的宅子,以後再不會是了……
丫環引着虞兮嬌進了一排客房最右邊一間,殷勤的道:「虞三姑娘,奴婢現在就讓人拿水過來,您重新梳洗一番。」
說話間,就看到一個婆子路過,忙向這個婆子招了招手。
婆子一看有客人在,急忙過來。
丫環吩咐了婆子幾句,讓她去準備熱水,婆子點頭離開,說馬上就回來。
門開了,一股濃濃的薰香的味道,這裏有一段時間沒人住,現在重新修整後,已經熏過香。
虞兮嬌柳眉微微蹙了蹙,眼底驀的露出一絲冷意,七公主居然真的要在府里對付自己,看起來是有了很好的藉口。
這是要毀了自己的名節了,卻不知道對方是誰!
她今天是突然上門的,七公主不可能早早的就準備好人,那麼就是一個意外,另外一個人因為意外到了七公主的府上。
今天上門是為了和七公主表示「兩個人關係好的事實」,也算是替七公公解圍,虞兮嬌原本以為七公主就算暗算她,也不會往這個方面,最多就是壓制自己,讓自己做點什麼,甚至繡一幅桌屏,把當初的事情落實。
給自己也好好的落一番面子。
沒想到,居然要毀自己的清白。
看起來,這個人必然和別人不同,甚至可能和封煜還有些關係,當然也可能是封煜動不得的人,這人必然和皇家有關係了,但又和奪嫡的二位沒關係,否則這事情可就不只是一件醜事了……
這一間屋子的確是客房,但和其他客房不同的是,這裏放着一個浴桶,方便願意在這客房裏洗澡的客人。
但其實這裏很少有人用到,像虞兮嬌這種情形,稍稍清洗一下,換過一件衣裳就行了,不需要浴桶。
小的時候虞蘭萱很調皮,有一次到安國公府玩,鬧了一身的泥,整個就跟一個泥猴子似的,當時就在這一處客院洗的,這才知道這最後一間客房裏有一個大的浴桶,一般人家是極少備着的。
最右一間……
果然,婆子來的很快,帶着另外的二個丫環,笑着進來就裝了大半桶熱水,而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丫環取了四套衣裳過來,看着都比較素淨,和虞兮嬌現在穿着的顏色相仿,應當也是按虞兮嬌的喜好挑的。
「虞三姑娘,您看喜歡哪一套?」
虞兮嬌的目光掃過衣裳,隨意的一指:「就這一套吧。」
一套和虞兮嬌身上及裳最相似的顏色,料子都不錯,大小看着也沒差多少,丫環拿過來的時候,應當也是挑選過了的。
丫環殷勤的把衣裳拿到屏風後面,掛在屏風後面的衣架上,衣架後面就是一個大的浴桶。
「虞三姑娘,奴婢就在外面守着。」丫環把其他幾套衣裳帶走前道。
屏風外面有一個妝枱,虞兮嬌在妝枱前坐下,明月過來拿起梳子替她放下頭上的秀髮,取下簪子。
看這樣子就要洗了,丫環大喜,忙低下頭,退到門外,把門微微的合上,而後輕手輕腳的離開。
說是守在外面,其實早就帶着衣裳離開,在離開客房的時候,拐彎處站着一個婆子,正是方才送熱水的婆子,兩個人不動聲色的對了一眼,丫環點點頭,帶着其餘的衣裳離開。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她的事情,她只是一個小丫環,送了衣裳之後還得把其他衣裳帶回去整理,一個人就兩隻手,她也騰不出來真的替虞兮嬌守在門前,這接下來若是虞兮嬌被什麼人撞見了,也不是她的事情。
中山王世子封京澤覺得自己太倒霉了。
好好的釣魚,坐在樹下,這樹上居然掉下了一個樹叉子,連着樹葉就這麼砸到他身上,原本他昏昏欲睡的坐在躺椅前,突然之間倒下的枝叉就這麼砸到他身上,雖說沒什麼大事,灰頭土臉是肯定的。
好好的坐着,都能被砸,實在氣不過,上面還甚至掉下了一把大的剪子,就吏離譜了。
封京澤抖落一身的樹屑、灰塵,覺得全身都是癢的,渾身難受,也不知道權上有沒有蟲子,這麼一想就更覺得不適,仿佛有蟲子在爬似的。
急叫人去找府里的管事。
沒一會兒管事的就過來,一個勁的賠不是:「世子,樹這幾天就在清理,之前一直在伸剪一些枝叉,昨天才清理到這裏,還把剪刀留在上面,今天兩位世子爺過來要釣魚,就先不清理這一片。」
「不是打算行刺我們世子?」中山王府的侍衛厲聲道。
封京澤滿臉陰鷙。
「怎麼會,奴才不敢,我們公主府更不會,這上面真的是昨天剪過留下的剪子,可能昨天也剪了幾下,沒剪斷,今天就突然之間斷了。」管事的連聲道,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行刺的事情現在是草木皆兵。
任何事情扯上行刺,都是大事。
「方才若不是我們世子躲得快,這時候已經受傷了,怎麼不是行刺?」中山王府的侍衛惱怒的指了指落在地上的大剪子,的確是剪花草的那種,但方才這麼兜頭下來,還真的是以為有刺客。
兩位大長公主都出了事情,更何況自家世子。
之前不能去城外,就是覺得城外不安全,現在到長平公主府上,居然還遇到這種事,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世子,真的是意外,世子若是不信,可以問我們公主。」管事的沒奈何,只能抬出七公主。
封京澤冷哼一聲,他不是封煜,不敢真的對上七公主,抖了抖衣裳,這衣堂越穿越難受,不知道樹上有什麼東西,是不是全倒在他衣裳里了。
「有沒有更衣的地方?」內侍一看封京澤的樣子,就知道他特別的難受,忙道。
「有……有,就在前面不遠處有客房。」管事的鬆了一口氣,這是不打算追究到七公主面前的意思。
伸手往一個方向指了指:「世子跟奴才過來,那裏還有清洗的地方,世子可能洗一洗。」
「世子,奴才馬上讓人去取衣裳。」內侍低聲道。
重新洗過,衣裳不能再穿這一件了。
「世子,不必回去取衣裳的,這裏有衣裳,我們公主怕之後有男客過來,在男客房這裏訂做了幾套男子的衣裳,新做的,才拿過來,世子可以挑選喜歡的穿上。」管事巴結的道。
既然全部都有,封京澤當然也就同意了。
他們這邊動靜不小,懷寶早就過來查看了,一看這情形知道中山王世子要過去的,眼睛轉了轉,主動道:「世子,我們世子讓奴才跟着您一起去看看,如果有什麼事也可以照應一下,必竟這裏是長平公主府,還是新的。」
最後幾個字特意的壓了壓音,中山王世子立時就懂了。
他們當質子的,當小心再小心,可不能在這裏翻船,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有封煜的人在,他安心許多。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顧不得全身不適,宛如蟲子在爬似的,封京澤特意帶着人到封煜處:「族弟,能不能再借兩個侍衛。」
中山王世子覺得一個內侍不行,得再請兩個齊王府的侍衛壓壓陣。
七公主是嫡公主,真出什麼事情,中山王世子覺得自己必輸無疑,有齊王世子的人在邊上做陣才安心。
封煜懶洋洋的抬了抬俊美的眸子,陽光落在他的臉上,自有一種優雅矜貴之氣,手指在搖椅上敲了敲,半合起眼眸:「行。」
「多謝族弟,多謝族弟。」封京澤鬆了一口氣,連聲道。
大家雖然都是質子,封煜這個質子很明顯和他這個質子是不同的。
見中山王世子轉身要走,管事的鬆了一口氣,忙殷切的在前面引跟,引着中山王世子和一眾侍衛往客院而去,這其中有齊王府的兩個侍衛。
有了侍衛,懷寶就沒有跟過去,看着中山王世子離去,懷寶不安的動了動,湊到封煜耳邊低聲道:「世子,是不是虞三姑娘出事了。」
別人不知道虞三姑娘今天在長平公主府上,自家世子爺可是知道的。
說是意外到長平公主府上,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意外,這幾日世子已經好久沒見到虞三姑娘了……
為了讓人捉摸不透世子心中所想,世子也不便過於的親近虞三姑娘,這一次宣平侯府的喪事,世子也只是派了個人送了點禮,看着很不以為然。
封煜修長的手指的搖椅上輕輕的點了點,而後站了起來,懶洋洋的道:「走,一起去看看。」
遠遠的有人隔河看着這裏,看到封煜動了,立時有人去稟報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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