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我記得你是三月的生辰,對不對?」
笙歌一愣,而後點點頭:「對啊,三月。」
她記得才來古代的時候還是略寒冷的天氣,如今一轉眼,就生活了三個多月,說出來還有些感慨。
赫連陵又說:「再有七個多月的時間,你就要及笄了。」明明還有漫長的七個月,但他的語氣帶着些嚮往,似乎比她更期待那一天,也努力壓抑着內心的什麼,似乎七個月也並不那麼長了。
笙歌心裏一個「咯噔」,沒想到扯到這裏來了,有些意外,也有些愧疚,說:「赫連陵……」
赫連陵面對面凝視着她,眼神中儘是珍視,也有一些擔憂,怕她說出來的話,不是自己想聽的。
面對着這樣的赫連陵,笙歌反而不舍說下去了。但有些錯誤,也正是這樣的心軟造成的。笙歌有些惱怒,暗暗狠下心,鼓足了勇氣,說:「赫連陵,……我沒想過這些,也還不想……」
赫連陵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笙歌又說:「你聽我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值得擁有更好的女子……」
赫連陵嘆了口氣:「在我眼裏,自然是你最好。哪裏去找一個,比你還好的女子?有了你,別的人又如何能放在心裏?」
笙歌也沉默了,低下頭,手中的糖葫蘆也不知是什麼滋味,總之吃不下了。
赫連陵隱忍着語氣,說:「你是不是因為,那晚我……在青樓的時候?」
笙歌聽到他提起那次在青樓的事情,忙抬起頭解釋道:「不是這個原因!那次是我的錯,我以為你也不會再原諒我。」
「這就好。」赫連陵低下頭看着她,溫聲道:「我只娶你一個人,絕無二心。」
關於這個夜晚,笙歌覺得自己一定是風寒犯了,腦子一直亂糟糟的,胡亂說了什麼,解釋了什麼,竟一點記憶都沒有,也似乎一點用處也沒有。唯一深刻的便是,赫連陵最後低低地吻着她,滿含溫柔的眷顧,她似乎也沒有拒絕,沉淪在那一刻的深情里,無法自拔。
這個事情似乎朝她預計的範圍之外發展了。
笙歌憂愁地抓了抓腦袋,躺在床上嚷着:「碧兒,碧兒……」
碧兒匆匆忙忙趕來,一邊給她擦臉,一邊說:「今天小姐怎麼起得這麼早,看起來很有精神,莫不是風寒也全好了?」
笙歌頷首道:「應該是吧。對了,小三子呢?」
碧兒回道:「三公子昨晚回來得晚,現在大概還在睡吧。」
笙歌起身坐在梳妝枱前,胡亂地抓了個髮型,正在疊被子的碧兒見笙歌這樣,無奈嘆口氣便來為她梳頭。
笙歌卻是在想,昨晚她出來的快,後面的事,不知夏伶安排的怎麼樣了。等到吃了早飯,笙歌便出了府,去紅袖舞樓轉了一圈。雖是清晨,但已座無虛席,夏伶在後廳有些忙,笙歌也跟着忙了一陣,舞樓已有升溫的現象,笙歌嘆一口氣,認命地繼續安排後續工作。
這兩日笙歌過得比平時忙很多,等到回家時正要好好沐浴休息時,丞相夫人卻來了。
丞相夫人開口依然是說禮儀,笙歌有些納悶,一般得進宮時娘才會對她說這些話,難道近日她又會進宮?
丞相夫人見她狐疑地樣子,先沒有解釋,只是問她:「這幾日在幹什麼,顯得這麼累?」
「哪有啊娘,你快說說,剛才說了那麼多,是什麼意思?」
丞相夫人緩緩道:「你不知道,過兩天鄰國的太子與公主便會來我勍國,皇上設宴洗塵,皇后也為那公主舉行了宴會。太后一直喜歡你,便也讓你去作陪。」
笙歌呆了半晌,怎麼送走丞相夫人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喜結太歲,還是沖犯太歲,她只想安靜的做個美女子而已。又想起之前赫連申曾說過,過兩日又會熱鬧了,原來竟是這個意思。
這夜還是無眠,出於前兩天親身實踐並得出在院子睡覺確實會着涼,笙歌還是想着去舞樓看看。
到了舞樓,才知道這裏竟然從早到晚都可以熱鬧的這麼驚人,笙歌看也沒什麼事後,便讓夏伶去休息。夏伶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對笙歌說:「姑娘,雲世子似乎喝醉了,需要送回王府麼?」
「雲世子?」笙歌又重複了一次,直覺的不敢相信。
夏伶點了點頭,「在二樓第四間,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笙歌頷首道:「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這幾天辛苦你了。」
夏伶回了話,便去了後廳吩咐什麼。笙歌踏上樓梯,卻是不知雲蘇喝醉是什麼模樣,又是什麼原因。
在二樓第四間房停下,從門口便清晰可聞裏面濃濃的酒味。笙歌皺了皺眉,而後象徵性的敲了敲門,便徑自推開,只看見昏暗的房間裏,雲蘇正用酒壺給自己灌酒,有酒水順着唇角溢了出來,輕輕淺淺滑過了下巴,滴落下去。
他面色有些蒼白,也有些浮青,大概是酒喝得太多,既有一些潦倒的疲憊,更帶着些前所未有的誘惑。似乎是不太習慣突然從門口處射來的燈光,他眯了眯眼,跌跌撞撞地起身來想要關上門。
走了許久還是沒能走到門口來,笙歌嘆了一口氣,替他關上門,又從房間找出火摺子想點亮燭火。
雲蘇胡亂地抱怨道:「不要……不要點燈……」說着還揮了揮她的手臂,阻礙她的動作。
笙歌皺眉低喝:「雲蘇!」
這一聲似乎很有效,雲蘇果然沒有再碰她,而是坐回去繼續倒酒喝。
悠悠燭火被點亮,整個房間再不至於像剛才一樣漆黑,雲蘇似乎有些不適應,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皺着眉頭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房間已經被酒味覆蓋,笙歌打開房間的窗戶,順便將剩餘的酒全都沒收了。
沒有酒喝了,雲蘇低低歪着頭,似在沉思什麼,而後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開口:「拿酒來。」
笙歌開口道:「你喝多了。」
雲蘇似是沒有聽到,又重複道:「拿酒來。」
「你看看我是誰。」
雲蘇恍惚抬頭看了她一眼,而後微微怔住,良久,又低喃道:「假的。」
「什麼?」笙歌沒有聽到,朝前傾了一些。
雲蘇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觸碰到她的衣袖,似乎在研究是真是假,而後一俯身,便吻住了她的唇。
唇齒間,是他的酒香。
笙歌腦子徹底混沌,正暗覺不可思議時,他卻又鬆開了,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畔,那裏有剛才最真實的觸感。
難道……是真的?
雲蘇眼眸微眯,而後用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不知是酒勁上來無法控制力道,還是顧不得那些,便壓在笙歌身上,使得她脫離原先的凳子,徑直往身後倒去。
笙歌輕呼一聲,重重的壓力使得她倒在地上時,雖然有雲蘇的手掌墊着,但仍然有片刻的暈眩。
她想起身詢問他的手怎麼樣了,卻徒勞的掙脫不開他的懷抱。雲蘇順勢加深了這一吻,越吻越深,濃重的酒精味也過渡到了她唇舌上,她不會喝酒,被雲蘇這樣吻着,只感覺身體慢慢變軟,沒有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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