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慪得很,照以前的脾氣,若是有人膽敢這樣無禮地對待她的話,她非得將他揍趴下不可。
可是今天晚上,她的心卻柔軟得讓她懊惱,雖然生氣,卻無法施暴。
她懊惱地跺了跺腳,轉身匆匆地鑽入車裏,發動引擎,加大油門,飛速地離開了。
rose回到家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天都睡不着,腦子裏總是想着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
傑克冷漠的臉,鮑勃楚楚可憐的眼神不停地在她腦海里晃蕩,讓她心煩意亂。
「shit!」她終於懊惱地摁開了燈,掀被下床,趿着拖鞋下了樓,打開一瓶酒對着嘴巴就『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
烈酒灼痛了她的咽喉,焚燒着她的心,同時卻也麻醉了她的神志。
她終於將自己灌了個酩酊大醉,最後連上樓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那樣頭一低眼睛一閉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一夜宿醉的結果是,第二天醒來後的她頭痛欲裂,全身酸痛得像被人狠狠地抽打了一頓似的。
她腳步踉蹌地上了樓,到衛生間泡了一個小時的熱水澡後,這才覺得稍微地恢復了體力。
從樓上下來,rose百無聊耐地掃看了一眼四周,只覺得胃部餓得很難受,可是卻全然沒有一丁點味口。
她決定還是像從前一樣開車去咖啡廳隨便吃點東西。
拿了鑰匙出門,開車來到一家她常去的咖啡廳,推門進去坐了下來,像往常一樣叫了一杯咖啡,一塊芝士蛋糕,然後一邊喝咖啡,一邊用叉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蛋糕。
rose萬般無聊地吃着,看到旁邊有今天的早報,便隨意拿了起來,漫不經心地瀏覽着。
只是一行行的字卻無法進入她的頭腦,她像被人下了盅一般,腦子裏心裏全都是jack的影子。
他們兄弟倆今天能夠像平日裏一樣正常地去上班嗎?
傑克可能還能正常,但是鮑勃能夠像從前一樣嗎?
想到鮑勃澄淨而無雜質的眼睛,rose只覺得所有的食物吃在嘴裏都味同嚼蠟。
rose再也呆不下去了,迅速地站了起來,扔下一張鈔票放在桌面就快步地推門走了出去。
開着車,她一路狂飆,最後開車來到了jack那幢在白天看起來越發地顯得有些破舊的屋子前。
他的車並不在家門口,是去上班了嗎?
rose坐在車裏疑惑地想着。
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推開門走了出去。
快步走到門前,她摁響了門鈴。
摁了好久都沒有人應,她想大概是真的去上班了吧?
如果能夠正常,那最好不過了!
rose嘆了口氣,轉身想回到車上,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她倏地回頭,卻看到鮑勃那張俊美如天使般的臉赫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一雙澄淨而無辜的眼睛在看到她後一下子便盈滿了喜悅之色。
他將門大大地敞開着,羞怯地側了側身子,輕輕地問:「要不要進來坐?」
「好啊!」rose笑着點頭走了進去,四下掃視了一眼,問道,「傑克不在?」
鮑勃關了門,笑着輕輕地說:「他說他要去上班,讓我在家呆着別出去。」
「上班了嗎?」rose聽了,一顆吊在半空中的心徹底放下來了,她多怕他一發傻就會去警察局自首啊!
「嗯。」鮑勃輕輕點頭。
「那你在幹什麼呢?吃過早餐了嗎?」rose笑着問道。
「我在玩遊戲,早上吃了麵包。」鮑勃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你還想再吃點什麼嗎?如果想,我給你去做。」rose一看到他,就總覺得莫名地心酸,總覺得這個世界對他太殘忍。
如果他不是智障,那麼他的生命該會有多美好,他一定是電腦界受人尊敬的神童,
這個世界總是有太多太多的缺憾。
鮑勃露出一抹溫暖而乾淨的笑容,「你做什麼我都喜歡吃!」
rose笑着溫柔地說:「那你就趕緊乖乖地去看會電視,或者玩一會電腦吧,等我弄好了就來叫你!」
「嗯嗯。謝謝姐姐!」鮑勃用力地點頭,笑嘻嘻地轉身朝樓上走去。
rose低聲嘆了一聲,轉身進入廚房廚房為他弄吃的。
半個小時後,rose便做好了雞絲麵,她端着放在桌上,然後便欲上樓叫鮑勃,卻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抬頭一看,卻是一臉疲憊的傑克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她,傑克的眼睛莫名地一亮,臉上也露出一抹激動,但瞬間又恢復了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
rose走上前,輕聲問道:「你有沒有吃過早餐?如果沒有的話,就過來坐下吃了!我做了很多麵條。」
傑克點點頭,沒有像以前那樣對她拒之於千里,朝她走了過來,低頭湊到那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上輕輕一聞,贊道:「很香!」
他的不抗拒不冷漠莫名地讓rose的心又柔軟又驚喜,她不由自主地對他綻放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指了指樓上,「我去叫鮑勃下來吃麵!」
傑克再次點了點頭。
rose便快步上了樓,將鮑勃從房間裏叫了出來,一起下了樓。
她下樓的時候,看到傑克正靜靜地坐在餐桌前,眼睛木然地盯着他面前的那碗麵條,一動不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rose並不感覺到奇怪,第一次殺人的感覺很糟糕,她記得自己第一次為了救jason闖入虎穴被迫殺人後的一個月內,吃什麼吐什麼,天天什麼都吃不下,僅能依靠天天打點滴來維持生存下去所必須的營養。
他這個從小就看多了血腥場面的黑道大小姐尚且無法如此平靜地度過,更何況傑克這樣的普通人呢?
他大概需要的時間要比她當初的一個月還要長得太多太多。
甚至可能會背一輩子的枷鎖......
想着他以後一輩子的時間都可能如此這般學生地生活着,rose的心裏一片酸澀。
但她很快打起精神,牽着鮑勃的手走了過去,笑着在傑克對面坐了下來,說道:「好餓了!人到齊了,趕緊開動吧!」
傑克瞬間回過神來,急忙溫柔地對着鮑勃笑,「趕緊吃吧!」
鮑勃點頭,低頭開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吃過飯後,rose收拾碗筷,而鮑勃則又上樓繼續迷在他的電腦世界裏了。
傑克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着rose婀娜多姿的背影感慨萬端地問:「你在家裏很少做飯吧?」
rose聳了聳肩,「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所以基本上我不弄飯。」
「可是你卻連續為我們兄弟做了兩頓飯。」傑克平靜地敘說着事實。
rose手一滯,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所做的事情很荒唐可笑。
她明明昨天晚上才認識他們兄弟倆,可是卻莫名地擔心他們牽掛他們,這,正常嗎?
她這是發什麼瘋了?
什麼時候,她的同情心如此泛濫了?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他的聲音像極了某個人,而鮑勃又太讓她心疼了嗎?
僅僅只是因為這樣嗎?
還是或者正如夏小昕所說的那樣,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心愛的人在某個角落默默地等待着你,時間一到,便會碰到,一碰到便會感覺到那人就是你期盼了一輩子的人,是你的宿命?
傑克,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雖然相貌可以稱得上英俊,但是卻不過是一個苦苦地在這個殘酷生活里掙扎的可謂是下等階層的人。
他真的會是她的宿命?會是她等待了那麼久的人嗎?
想到這裏,心莫名地瘋跳起來,一時之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沮喪。
傑克的聲音又在身後淡淡地響起,「我可不可以認為你喜歡我?在酒吧看到我的第一眼開始就喜歡我?」
rose擰乾了帕子,緩緩地摸着流理台,並沒有急着回頭,而是在心裏一直掙扎着到底該怎麼回答他的問話。
外國人都很直接,沒有中國人那麼多迂迴,但她迷戀墨子簫太深,已經太習慣了墨子簫的處事方式,所以對於傑克的直白,她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如何判斷。
更何況,她的心裏也在猶豫在掙扎,因為她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向命運屈服,向她那顆莫名其妙的心屈服。
緩久,rose才揚起燦爛的笑容轉眼淡淡地笑看他,「我可不可以說我喜歡的人是鮑勃?我當時跟蹤你,確實是本來想跟你發生點什麼的。但你也知道,看到那樣一副情景之後,我便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幫你,只是因為鮑勃的遭遇太令人同情。也當然因為他長得太美貌,就連我也不得不喜歡他呢!」
「是嗎?僅僅是這樣?你留下來幫我處理那麼大一件棘手的事情,幫我們做飯,全都僅僅只是因為你喜歡鮑勃同情鮑勃?」傑克緩緩靠近,伸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臉緩緩靠近,聲音如夢如幻地在她耳邊輕輕響起,「你沒有一點點喜歡我?你不是想靠近我?」
話音未落,唇突然落下,深深地攫住了她的紅唇,輾轉纏綿.......
當他們的唇一碰撞的剎那間,rose只感覺到一股極強的電流瞬間傳遞到自己全身上下每根神經的末梢,全身酥麻無力一片,心瘋狂地跳躍着,如鼓聲般在耳邊『咚咚咚』作響,仿佛要震聾她的耳朵。
她的大腦也一片空白,除了被動而本能地回應他,她什麼都做不了,無能為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這個自詡為接吻高手的女人在一片渾渾噩噩的狀態下被傑克鬆開了,緊緊地摟在了懷裏,想不起此時此刻的她應該驕傲地推開緊緊將她摟在懷坦克的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男人的聲音再如盅惑般地在她耳邊響起,「如果喜歡我,就不要推開我。因為我也喜歡你,我也很想和你繼續發展下去。」
rose迷惑地抬起因方才的心醉神迷而變得水盈盈的眸子深深地凝視着他,良久才低低地問道:「如果昨天你沒和那個人相約,是不是一定會跟我走?」
男人用力地點了點頭,伸出食指輕輕地在她柔美的唇瓣上撫摸着,「誰能抗拒你的美?誰能對你不動心?」
rose聽得心情澎湃,甚至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從沒有哪個男人這樣深情地對她說過這種情話,當然從前的她也絕對不會相信其它男人的甜言蜜語,可是今天她卻相信了。
是因為她的心果然為他所悸動了?
還是她的心饑渴太久,所以一時之間沒有了抵抗力?
她不知道,也不想仔細地去追究,她只想好好地享受體味終於再一次為愛心動的感覺。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以為自己的心,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為任何人而跳動了,可是今天,她的心又瘋跳了起來,不是平靜而冷漠地為了維持生命而跳動,而是為了她以為再不可能有的愛情而跳動,為眼前這個普通的男人而跳動。
他沒錢沒地位,也不像她喜歡的墨子簫一樣,沉穩冷靜而狠辣,他普通得走進人群里便會立即被淹沒,可是,她卻莫名地喜歡上了他。
喜歡他的相貌,喜歡他的聲音,喜歡他的甜言蜜語,甚至連他昨天晚上的那抹慌亂與頹廢,她也喜歡着。
當然,最讓她喜歡的,是他的吻......
正是那個吻讓她感覺到了愛在心底深處的復甦,讓她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她又能聞到窗外庭院裏的花香了,又能感受到陽光的溫度,藍天的誘惑。
她的世界一下子從灰白變得多姿多彩!
天啊!她又感覺到自己重新擁有了整個世界!
這種感覺如此強烈如此真實如此令人幸福,讓她一時之間愣在那裏,呆呆地凝視着眼前的男人一動不能動。
傑克溫柔地說:「我喜歡你,而在你的眼裏,我也看出來了,你是真心喜歡我的!你不僅僅只是為了鮑勃留下來,主要還是因為我,是嗎?」
他那別具磁性的聲音讓她如飲清泉,心裏甘甜無比,當下凝視着他那湛藍的眸子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也喜歡你。」傑克再一次肯定地說,又低頭輕輕地吻起她來。
一個小時後,傑克擁着她躺在床上,一邊把玩着她的十指,一邊輕吻着她的額角,漫不經心地問道:「rose,跟我說說你的從前吧!你這樣美麗,為什麼還沒有結婚呢?」
rose苦笑,「因為我喜歡的男人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對於一個女來說,最可悲的就是,無論你美得有多麼地傾城傾國,如果你不是你喜歡的男人的菜,那麼他也永遠不會對你動心,他的腳步更不可能為你駐留。」
傑克輕輕地問:「那個男人結婚了?」
「結了!他現在過得很幸福,擁有着自己夢寐以求,費勁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女子,馬上,他們還會有獨屬於他們的孩子。他們從此以後都將幸福滿滿,再無任何憂慮了!」rose感慨萬端地說。
「你現在對他的感覺呢?還喜歡着嗎?」
「喜歡?那種意義上的喜歡恐怕已經沒有了!他現在予我,就只是親人一般了吧?」rose苦笑,想起夏小昕在婚禮失蹤的那一天的混亂,想起墨子簫緊緊扼住她咽喉的那一刻,發覺那一幕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曾經喜歡過的男子不相信自己,狠絕地想置自己於死地,就算是誤會,她到底還是有些受傷的吧?
「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可以跟我說說嗎?」傑克再次輕問。
「你想聽嗎?那故事可很長呢!如果要說,只怕要說很久。而且,你可能會討厭我都說不定呢!」rose有些猶豫不定地看着他輕輕地皺起了眉頭。
一方面,她的確希望把自己的過去毫無保留地全都告訴傑克,因為難道碰到一個彼此喜歡的人,她是真的想與傑克繼續走下去。
另一方面,她又害怕將她將她的過去都告訴傑克後,她會擔心傑克會對她的某些行為不齒。
不管怎麼樣,她的確做過很多普通人認為是罪大惡極的事情。
傑克淡淡地說:「你昨天晚上看到了不堪的我,我也看到了你鮮為人知的一面,你覺得還有什麼事情我會不能接受的嗎?」
rose一聽,先是一愕,隨即苦笑。
昨天晚上的相遇確實不怎麼美妙。
她能夠將屍體處理得乾乾淨淨不留痕跡,處理完之後還那麼淡定自若,但凡有點見識的男人都會知道她的過去有多麼地不堪了。
他說得對,她早就將她不堪的一面完全坦露在他面前了,那麼又何必再遮遮掩掩,顯得那麼不真誠呢?
想到這裏,她低嘆了一聲,於是將自己的故事從小的時候開始一點一滴地慢慢說給他聽了。
傑克聽了,良久不吭聲。
rose有些不安地伸手碰了碰他,「嚇到你了?」
傑克長呼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伸手一把將她往懷裏摟得更緊,低聲說道:「原來在你表面風光靚麗的外表之下,你的心是如此的脆弱敏感而善良。你對墨子簫的愛如此無私,他不能擁有你,那是他的損失!但卻是我的幸運!如果當初他接受了你,那我這輩子豈非與你再也無緣!rose,我慶幸我們能夠相遇!我相信,更期待着我們能夠有個幸福的未來!」
rose聽了,只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睛也熱熱的,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讓自己的臉也緊緊地貼住了他的胸口,聽着他那顆強壯的心激動而熱烈地跳躍着,欣喜地說:「原來夏小昕說的全是真的。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擁有獨屬於他的獨一無二的愛情。傑克,我想我現在找到了!」
「但願我能配得上你......」傑克輕嘆一聲,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瓣,輕輕地吻了起來。
一時之間,在這有限的空間裏,又是春情無限......
這對在塵世中都受盡了苦楚的男女心情地擁有彼此,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時間,直到他們聽到門外響起顯得有些羞怯的聲音,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不知不覺中一大上午已經過去了,如今已經是大中午了!
傑克急忙從床上一躍而起,一邊從地上拾起衣服胡亂地套上,一邊溫柔地對rose說:「你多休息一會吧!午餐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rose卻笑着搖頭,「不!還是我來吧!我不僅不累,反而覺得精神好得很。只要給我十分鐘,我去沖個澡便下來!」
「慢慢洗,別急,我們等你!」傑克溫情脈脈地走進,勾起她的下巴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吻。
傑克出去後,rose滿心歡喜,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讓她有一種心醉神迷的感覺。
整個世界都像換過了一般,新鮮、明亮而美麗。
她想這就是美妙的愛情給人帶來的愉悅的感受吧?
這樣的美麗,這樣的充滿活力,難怪當兩個人真心相愛時,金錢、地位、相貌、時間、空間皆都沒有任何問題。
難怪jason甘願的為susan一次又一次地捲入那動不動就面臨着失去性命的威脅,難怪墨子簫與夏小昕歷經種種波折,仍然要拼了命地在一起,即便jason阻止,她隴上,墨顧軒阻止,蔣盈阻止,喬以天阻止,都無法毀滅掉他們對彼此的忠貞。
她曾經很嫉妒夏小昕,打心眼裏嫉妒着,因為她覺得但凡夏小昕身上有的,她都具有,可是夏小昕可以得到墨子簫的眷戀,而她卻不能。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將自己逼進一條死胡同裏面,進退維谷。
可是今天,今天在她終於也品嘗到這突如其來的愛情時,她一下子便領情了夏小昕曾經對她說過的所有的話。
原來,真的每個人都有象徵性於自己的那一份幸福,只不過有些人來得早,有些人來得晚!
但只要保有一顆善良寬容的心,那麼就一定會可以收穫一份不錯的愛情,一定可以等到捨得自己付出所有的愛人。
現在,她就感覺到自己很幸福很幸福,回想起從前自己為了墨子簫,竟然還一度對夏小昕起了殺心,不由感覺到一陣陣的汗顏。
幸虧當時沒有鑄成大錯,否則她就與今天的幸福無緣了吧?
萬幸萬幸!
rose一邊感慨着一邊掀被下了床,拾起一地零亂的衣服抱在懷裏,一邊快步地往衛生間走一邊想,看樣子,她得往這屋子裏搬一些自己的必需品了。
比如她換洗的衣物,比如她的化妝品,想到這整幢房子裏,她的東西將會一天比一天的增多,她只覺得積蓄在心裏的幸福滿得都快要溢了出來......
洗過澡下來,她看到鮑勃抱着一大包暑片坐在沙發上一邊吃一邊看,一看到她便格外開心地叫道:「姐姐好!」
「鮑勃好。」對於鮑勃的格外熱情,rose臉莫名地一紅,幸虧鮑勃跟她打過招呼過後,便又將臉別過去聚精會神地看起電視來了。
rose很是汗顏,心想自己果然是想歪了。
此時,傑克正在廚房忙碌,rose急忙走了過去,看到他正笨拙地切着肉,便急忙走上前笑道:「我來吧!把肉切成片你是肯定沒我在行的!」轉頭看了看一旁的食材,不由驚訝地笑道,「你這是準備做中國菜?」
傑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你一定喜歡吃中菜,所以便想着試着給你做一頓。只是看起來簡單,真的做起來卻很複雜。」
「我來吧!我曾經沒事的時候,專門拜了一位中國的師傅。」rose淡笑着挽起袖子,然後就開始清洗食材。
在離開莊園的那些日子,她仍然很相信墨子簫,會相信他做的那些菜,思念太折磨人,於是她想要試着想辦法讓這種無法釋放的思念得到渲泄,於是便專門拜了一位中國資深的美食家為師,雖然只學了一個月,但基本上她該會的都學會了。
有時候,她的憂傷實在無法排解的時候,便會炒上那麼一兩道墨子簫曾經做過的菜,不吃,只是看看,也覺得心裏要好過很多。
時間長了,手藝便嫻熟了。
傑克拿了一條圍裙幫她繫上了,然後順勢將她摟在懷裏,低聲地說:「從前你飽受愛情的傷,但從現在開始,我會寵你愛你,讓你再不受到傷害了!」
rose幸福地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我知道了。我也會寵你愛你的。不過,現在你乖乖地離開廚房去陪陪鮑勃吧!」
傑克卻搖頭,「他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我坐在他身邊,他並不喜歡。所以,我還是留在這裏幫你打下手吧!」
「嘻嘻。那也好!那你就幫我摘豆角吧!」rose笑着點點頭。
她真的真的很喜歡這樣的情景啊!
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窩在小小的廚房裏,雖然稍稍有些擁擠,可是卻一直是她奢望卻無法得到的幸福啊!
今天,她終於一下子全都得到了,這怎麼讓她不開心呢?
她又聞嗅到了家的溫情,終於,終於,她可以擁有獨屬於自己的愛人,自己的家了。
「好!」傑克溫柔地應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邊摘豆角一邊鄭重其事地問,「rose,有件事情我想跟你確認一下,畢竟那關係到我們三個人以後的生活。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讓我放心!」
rose一愣,轉過頭來定定地看關傑克那突然變得嚴肅的臉色很認真地對着他舉起了三根手指,「傑克,我在這裏鄭重地跟你申明,過去的事情真的過去了,我和他永遠只是朋友,而你,才是我從今以後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的男人!」
傑克笑了,搖着頭說:「你以為我們到了這種地步了,我還不相信你麼?你想得太多了!」
rose再度愕然,「呃。除了那個,我想不通還有什麼事情嚴重得你如此鄭重其事。」
傑克嘆了口氣,「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難道你真的認為就這樣一揭而過?就算咱們自己騙自己我們從來不認識那個人,可是那個人有着一家公司,有着他的親人,與這個社會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並不是我們不當他存在,他就真的不存在。」
「原來是這件事啊!」rose恍然大悟,隨即不在乎地聳了聳肩,「傑克,這座城市處處滋生着罪惡,每一天每個小時每一分鐘,甚至每一秒,都會有一個人失蹤,警察察了一段時間後便會以失蹤人口來處理的,你不必太過擔心了!那個敗類,咱們徹底忘記他吧!記着他,是對自己的懲罰而已!為着那樣一個人,那可真的太不值得了!」
傑克點點頭,「我知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失蹤,只不過暫時失蹤,難道能夠失蹤一輩子?總有一天,警察會在某個時候發現他的屍體,最終會發現他是被人槍殺的,到時候.......」
說到這裏,他的臉色凝重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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