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博弈論 第二卷：綠茵之夢 第13章：自己人的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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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視，和歧視、鄙視，有什麼不同嗎？
不同還是有的。歧視和鄙視，是認定對手很弱；輕視，不但認定對手很弱，還絲毫不把對手放在心上。
足球，是最類似於戰爭的遊戲，是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原省隊和澳大利亞隊之間的比賽，也如同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雙方統帥排兵佈陣，其他人士也紛紛站出來給兩支『大軍』加油鼓勁。
然而，在戰爭中，總是有那麼些人，盼望着自己人輸，而在足球比賽中，也不乏這種暗助對手的『自髮型無間道』，當然，這些人之所以去做『自髮型無間道』，自然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時間，依然是2024年6月17日，星期一，不過，卻已經來到了這天晚上的十一點整-悉尼時間十一點整；地點，是澳大利亞第一大城市悉尼的馬諾酒店，中原省男子足球隊主教練王冠軍正在接受領導的暗示。
談話現場只有三個人-年方40歲的王冠軍、中原省足球隊助理教練曾亞軍(35歲)、中原省體育廳副g長邰漸(46歲)。
邰漸剛剛從中國飛到澳洲，他此行來澳，是奉中原省體育廳之命，擔任中原省隊領隊一職。中原省隊的前一任領隊，是中原省足協省隊管理科科長張勝利，但是張勝利科長與中原省隊主教練王冠軍不和，而且張勝利家裏突然發生了一件事故，因此，張勝利不得不提前飛回國內，邰漸則作為張勝利的繼任者來到了悉尼。
邰漸堪稱是王冠軍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了，而且兩人之間多有秘密交往，邰漸經常暗示王冠軍去干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王冠軍也都能幹的很好很完美，因此邰漸一直庇護着王冠軍。王冠軍的助手曾亞軍也是自己人，曾亞軍對王冠軍一直都是言聽計從的。
談話是在邰漸的酒店住地進行的，這是馬諾酒店的一間單人間客房，邰漸是副g級領導，因此，中原省隊特意給他開了一間單人房。談話開始後，老領導邰漸首先語重心長地關心王冠軍「冠軍啊，這次你和亞軍帶隊來澳大利亞客場作戰，你們的壓力肯定不小吧？但是呢，一定要注意減壓。」
王冠軍恭恭敬敬回覆說「多謝邰廳關懷，我和亞軍一定不辱使命，雖然這次客場挑戰澳大利亞隊難度巨大，但我們一定會努力努力再努力，爭取打好跟澳大利亞隊的這場友誼賽。」
「冠軍啊，比賽打好打不好，是次要的。」老領導邰漸拉開了對王冠軍進行暗示的序幕「冠軍，還有亞軍，對於咱中原省隊客戰澳大利亞的這場比賽，你們倆，一定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地球人都知道，咱們中國整個國家加起來，在足球方面還遠不是澳大利亞的對手，就咱們一個中原省，而且還是一個並不發達的省的足球隊，輸給澳大利亞五個球、六個球、八個球、九個球，那還不是正正常常的事情？」
中原省隊助理教練曾亞軍顯然沒有領會老領導的暗示，他慷慨激昂表態說「邰廳，您放心，雖然它澳大利亞隊是出了名的亞洲區頂級牛逼強隊，但是，咱們省隊也不怕它澳大利亞隊！咱們這一屆中原省隊還是有幾把好手的，我相信，只要隊員們好好踢，肯定也夠澳大利亞隊喝一壺的！澳大利亞那幫罪犯們的後代，nnd，這些年處處跟咱們國家過不去，就算是球場上搞不過他們，也得廢他們幾個人才行！非得讓澳大利亞那幫龜孫子嘗嘗咱們中原省『少林足球』的厲害不可！看他們以後還敢在咱們中國人面前裝逼不敢！」
邰漸看了曾亞軍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生氣，他把目光從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曾亞軍身上挪開，然後將目光轉移到了圓滑世故八面玲瓏的王冠軍身上「冠軍啊，其實呢，我和省廳的領導們，是不太希望現在就給咱中原省隊壓那麼重的擔子的。
咱們中國足球呢，在2019年初正式開啟『山寨歐洲足壇運動』，對於這個『山寨歐洲足壇運動』啊，咱們國內的爭議，還是很大的，你們也都知道，這個『山寨歐洲足壇運動』呢，是周南那個商人提出來的，他一個商人，他能懂個屁的足球？也就是體育部的韓中bu長被周南那貨給蠱惑了，力推了這個『山寨歐洲足壇運動』。
周南那個不懂足球的商人說什麼-『全世界所有民族在足球面前完全平等，說什麼咱們中國人的人均足球智商，其實是和歐美日韓澳等國毫無二致的』，因此，它捯飭出來了這個『山寨歐洲足壇運動』，並聲稱如果我們中國足球交給各省獨立自主發展，那麼假以時日，將來，咱們中國無論是在省隊領域、還是在省聯賽、亦或是在足球經濟規模領域，都能夠完全吊打歐洲加美洲。
對於周南的這種說辭，我認為啊，太不切實際了，太虛無縹緲了，而周南這個人呢，也太誇誇其談了、太天馬行空了，我不認為他所說的『山寨歐洲足壇運動』有取得成功的任何可能性，我也不認為我們中國人在足球智商方面，和歐美人是平等的，我們必須要講客觀實際，我就認為啊，在足球方面，我們中國人屬於『低能民族』，一百個中國人能頂得上一個巴西人，我就知足了！可能這麼說話有些傷害我們的民族自尊心，但是呢，事實不正是如此嗎？
周南那個無良商人還說什麼-『立上志者得中志，立中志者得下志，立下志者不得志』，因此，他認為我們中國的省隊在組建之後，馬上就要去挑戰世界最強大的國家隊，這樣才能夠更加激勵我們中國的省隊的良性發展。我認為，周南這些話都是屁話，我們中國人本來就沒多少足球天賦，我們整個國家加起來，都遠不是日韓沙伊澳等國的對手，讓我們一個省去挑戰日韓沙伊澳，那不更是找死嗎？
周南那個無良商人他也是中原省人，所以他給咱中原省隊找了澳大利亞這麼個強大無匹的對手，對此，他還沾沾自喜，自認為是為家鄉省份的足球事業立了大功，殊不知，這是實實在在地傷害咱們中原省足球事業的發展！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做，我們中原省足球甲級聯賽才開展幾天啊？我們中原省獨立發展足球才幾天啊？這個時候就讓咱們省隊去客場挑戰澳大利亞，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所以，冠軍、亞軍，你們倆呢，對於客戰澳大利亞的這場比賽，千萬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壓力，相對於澳大利亞隊我們本來就是弱者，我們中原省現在的足球實力，也就是文萊、不丹、老撾和馬爾代夫的水平，客場挑戰澳大利亞，只要不輸兩位數的球，都是可以說得過去的，你們說，是不是？」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助理教練曾亞軍還在消化邰漸的長篇大論，圓滑世故的王冠軍卻連連表態說「是是是，是是是，邰廳說的是，邰廳對於足球的理解，那是無人能及的！我們一定遵從邰廳的指示，一定不帶着任何心理包袱，去迎接對陣澳大利亞的這場比賽。」
邰漸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那就好，順其自然就行了。我坐了十個小時飛機，累了，想休息了，你們倆也早點兒休息把。」
「好的，邰廳您好好休息。」
王冠軍和曾亞軍告別了邰漸，離開了邰漸的房間，回到他們兩人的客房，關好房門，中原省隊助理教練曾亞軍才向王冠軍問道「王哥，邰廳剛才那番話，是啥意思？難道，他是在暗示我們是讓咱們倆故意輸球？而且是大比分輸給澳大利亞？」
王冠軍掃了曾亞軍一眼「小子，不錯嘛，有進步了，知道猜別人說話的意思了，不錯不錯，有前途！」
曾亞軍嘿嘿一笑，撓了撓頭「王哥，這不都是跟着您學的嘛！我有10分的進步，那至少得有7分是王哥您的功勞啊。」
「你小子，這拍馬屁的功夫，學得還真不賴啊！我感覺你再學幾天，都可以去干銷售了！」跟曾亞軍開了幾句玩笑，王冠軍又認真說道「亞軍啊，這有人的地方啊它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呢它就有明爭暗鬥，中國足球圈一樣是明爭暗鬥非常激烈的地方，前些年，周南提出來『山寨歐洲足壇運動』的理念之後，經過反覆爭吵與論證，最終，在2019年，體育部的韓中bu長採取了周南的理念，開啟了中國足球『山寨歐洲足壇運動』的序幕，但卻也讓中國足球圈的明爭暗鬥更加激烈了。」
曾亞軍問道「王哥，這周南和韓中bu長推行的這個『山寨歐洲足壇運動』，肯定是損害到很多人的利益了吧？要不然，咋會有那麼多人整天跟周南和韓中過不去呢？」
「任何改革，都會損害某些人的利益，都會帶來激烈的明爭暗鬥。」王冠軍向他的副手解釋說「不過啊，要我說呢，周南和韓中bu長推行的『山寨歐洲足壇運動』，給更多人帶來了利益，只給少數人帶來了損失，雖然那些利益受損的，是少數人，但他們還是能掀起很大的風浪的。」
曾亞軍又問道「王哥，那邰漸邰副g長，那也是利益受損的人了？」
王冠軍解釋說「邰副g長，他和體育部的林西副bu長，是穿一條褲子的，林西副bu長是堅決反對『山寨歐洲足壇運動』的，邰副g長曾是林西副bu長的手下干將，也是林西副bu長的鐵杆追隨者，不管他的利益有沒有受到損失，他都會堅定不移支持林西副bu長，堅定不移反對『山寨歐洲足壇運動』。所以，邰副g長肯定非常樂意看到，咱們中國的省隊輸給外國隊，而且是大比分慘輸，這樣一來，不就顯得韓中bu長和周南的足球理念是錯的了嗎？」
「搞不懂，搞不懂，這爭來斗去的事兒，我是搞不懂，要讓我當個官兒，我估計啊，我都活不過半集，我根本就沒有搞鬥爭的智商，所以，我還是老老實實當我的小教練吧！」感慨一番之後，曾亞軍又向王冠軍問道「那麼王哥，既然邰副g長已經暗示咱們了，那咱哥倆該咋辦？咱哥倆就真的遵從邰副g長的暗示，放水大比分輸給澳大利亞隊？」
王冠軍又掃了曾亞軍一眼「亞軍，你認為，如果我們不放水，就能在客場打贏或打平澳大利亞嗎？如果我不放水，我們就一定能避免大比分輸給澳大利亞？」
「這個……這個……這個……」曾亞軍又撓了撓頭「王哥，我也知道，咱們中原省足球事業剛剛獨立發展沒幾年，咱們中原省隊現在的實力，比之澳大利亞，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但是呢，我覺得周南那人說的也不錯-『立上志者得中志，立中志者得下志，立下志者不得志』，人嘛，活這一輩子，就得爭口氣，雖然實力比別人弱，但是呢，這口氣不能輸。
所以，面對澳大利亞隊，我們怕個吊啊！豁出命去跟他們玩命干不就是了！我早就看澳大利亞人不順眼了，還不如帶領咱手下的隊員們，豁出命去跟澳大利亞隊大幹一場！咱們手下的這批隊員們，也有那麼幾個好手的，而且，咱們手下這幫隊員，那可是有幾個敢打敢拼的主兒-尤其是裴明和牛濤，即便是打不贏它澳大利亞隊，也得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也好讓他們明白，我們中國人不是好欺負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可是……哎……」王冠軍又感慨道「亞軍啊，咱們倆能混成中原省隊的主教練和助理教練，其實還都是靠着邰副g長，而且我也沒少給邰副g長干那些見不得光的事，而且邰副g長這次還事親自來澳洲『監軍』，所以呢，咱們還是順其自然吧，也不用激勵隊員們，讓他們按部就班地踢就是了，真要是輸了個大比分，那也怪不得咱們倆啊，咱們整個國家組隊，輸澳大利亞一個0:9，也是正常的事，更何況是咱們一個中原省隊！」
曾亞軍也不得不嘆了口氣「哎！那隻好這樣了！不過，我是真的咽不下這口氣！雖然，咱們中原省只是中國一個不太發達的省，但好歹咱們中原省也有一億人口了，咱中原省的經濟總量，還比他澳大利亞要大一些，咱中原省隊為啥就非得在澳大利亞面前以弱者自居呢？現在啊，我倒是非常希望周南的預言能夠得到實現，我是真想親眼看見咱中原省隊打他澳大利亞一個9:0。周南這人是個奇才，但願，他的預言，將來都能夠獲得實現吧！」
「周南確實是一個奇才，不過，相對於他的足球理念，我更羨慕他有一個美若天仙而且完全絕對支持他事業的老婆，我要是能娶一個大美女-而且是完完全全聽自己話的大美女，那該多好啊！」艷羨了別人之後，王冠軍又說到了自己的苦「看看人家的老婆，再看看自己的老婆，既沒顏值，又沒才華，還沒品行，整天就d知道跟我吵架，整天就d知道罵我窩囊罵我沒錢，最近還d非要跟我離婚，要不是孩子正在讀初中，我d早就一腳把她踹飛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d都四十歲了，到現在還一事無成，到現在還只能靠着依託邰副g長混個省隊主教練，真要是離了婚，我還能再找誰去？再說了，我離婚了，我女兒咋辦？她可是我的命呀！」
「王哥，啥也別說了，咱倆不都一樣嘛，你別看我五大三粗的，別人還都以為在家裏施行家暴的必然是我，但是實際上呢，我也跟你一樣啊，整天受我那老婆的氣，我也是真的受夠她了！不過，我也三十五了呀，而且還有兩個孩子，如果我離了婚，我還能找誰去？除非……除非……」說到此處，曾亞軍突然眼神一亮「除非，我們能帶領中原省隊打敗澳大利亞隊，除非，我們能帶領中原省隊打遍中國、打遍亞洲、打遍世界，如果我們能做到這一點，那麼我們肯定會成為民族英雄式的人物，我們肯定會成為世界級教練，我想，到那時候，那些平日裏看都不看我們一眼的大美女們，肯定會像宮女盼皇帝臨幸一樣盼着我們上她們的！如果真能成為世界級教練，那該多好啊！」
「帶領中原省隊打遍中國、打遍亞洲、打遍世界……打遍中國、打遍亞洲、打遍世界……打遍中國、打遍亞洲、打遍世界……」自言自語了幾遍之後，王冠軍又重重搖了搖頭「憑我的能力，我真能帶領中原省隊打遍中國、打遍亞洲、打遍世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