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過去了多好, 什麼都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害怕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楚雲梨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暗暗在某處穴位上踩了一腳, 夏長平又醒了過來。
眼睛還未睜開, 渾身就已傳來了劇烈的疼痛,痛得他險些又要暈,但卻暈不過去。
衙差上前,將打人的和被打的都送到了衙門去, 看到夏長平受傷太重,還請了個大夫過來。
「腿骨折斷,應該還有些內傷。」大夫查看過後,驚奇的看了一眼楚雲梨:「沒有性命之憂。」
沒有性命之憂,就算是打了無辜的人,罪名也不重。願意賠償, 兩家和解的話, 甚至不會入罪。
楚雲梨張口就告狀:「這人想污衊我名聲。」
夏長平面如土色。
那吩咐他的人不是這麼說的。
說這城裏的夫人最注重自己名聲, 絕對不敢和他這樣的混混扯上關係。田蘭芝是一定會努力撇清, 等到圍觀眾人一多,他就可以找機會溜。
算得倒是挺好,可惜溜不掉。
能夠在京城裏做地方官的官員可不是一般人, 至少不會因為堂下人的身份而有所偏頗。
京城裏的人都能和各家官員多少扯上一點關係。因此,他率先問及地上的夏長平。
夏長平嘴巴漏風說不清楚, 說了半天, 師爺才記下了他的供詞。
然後就輪到了楚雲梨。
楚雲梨態度和緩, 把兩人的恩怨從一開始說起, 還提及了當初張大人和尚書府劉姨娘派管事去逼她嫁人的事。還說了兩個管事再送到衙門之前就已經斷氣的事。
一大早, 劉姨娘就發現前來請安的張紅玉心情很好, 甚至還對她這個姨娘行了半禮。
劉姨娘現在有些草木皆兵,看到張紅玉如此,心裏就開始緊張。悄悄找來了身邊的婆子,得知蓮藕那邊一切如常,這才稍稍放心。她試探着問:「紅玉,今日遇上了好事嗎?」
張紅玉賣了個關子:「姨娘一會兒就知道了。保管你心情愉悅,飯都要多吃一碗。」
劉姨娘見她說得篤定,心裏也期待起來:「難道是端玉今日要回?」
「不是。」提及夫君,張紅玉嘆了口氣:「等到明年的鄉試過後,夫君應該能稍稍喘口氣。姨娘,我想讓夫君鄉試過後在家多陪陪我,至少先得生出一個孩子來。」
秦大人說休妻,但如果有了孩子,這事該不會再提了。
劉姨娘也想抱孫子,贊同道:「等下次端玉回來,我們好好跟他商量。」
大概是張紅玉心情真的挺好,還特意來陪着婆婆用午膳,讓劉姨娘愈發期待她的好消息。
剛剛過午,就聽到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過來。劉姨娘看到兒媳臉上篤定的笑容,期待地看了過去。
來的人是府里的管事,大概是跑得太急,累得滿頭大汗的,來不及把氣喘勻就要開口。
張紅玉卻率先道:「不着急,緩口氣慢慢說。」還讓身邊的丫鬟貼心地送上茶水。
茶水送到跟前,管事卻不接,不耐煩地伸手一推:「外面有衙差到了,說要請姨娘你去京兆尹問話。」
劉姨娘:「」
後宅女眷跑到公堂上,無論是因為什麼樣的事,都會被人議論。
女子不該拋頭露面,這明顯不是什麼好事。她側頭看向張紅玉,臉色難看道:「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好消息?」
張紅玉張了張口。
不是這樣的。
怎麼會扯上公堂呢?
她想到什麼,面色越來越難看。
劉姨娘看到她變了臉色,惱怒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門口的管事不耐煩:「姨娘?您還是快走吧,一會兒衙差等不到人就要闖進來了!」
堂堂尚書府,如果衙差強行進門拉人,也太難看了些。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嘛,還是趕緊把人弄出去為好。
衙差上門相請,劉姨娘不敢不去。臨走之前,她抓了一把張紅玉:「你跟我一起。」
張紅玉不願意,抬手就要掙扎。
管事見狀,急忙道:「二少夫人也要一起。」
張紅玉:「」
她算是明白了,田蘭芝那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以農女之身就敢闖尚書府,不知輕重地跑去報官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她只希望秦夫人會討厭這樣一個動不動跑去報官的兒媳。
婆媳倆到府門口時,剛好看到秦夫人母子的馬車遠去。二人身邊沒有衙差相陪,明顯是他們自己要去的。
看在尚書府的面子上,又因為二人是女眷,加上還未定罪。衙差並不粗魯,甚至還允許二人坐府里的馬車。
馬車裏,劉姨娘冷着一張臉:「說實話。」
張紅玉慌亂無比,迫切地想要找一根主心骨。面前這位又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親婆婆,她沒有多遲疑,就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末了道:「那個夏長平和田蘭芝同村,兩人年紀相差不大。之前定親又退親,我覺得他是個挺合適的人。這才費了一番功夫去柳城請人。誰知道」
她恨恨一拍小桌:「連個女人都搞不定,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劉姨娘聽了這些,只覺得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其實這件事情算計得挺好,如果是一般的農女被唬住之後,再讓夏長平悄悄溜了,那就真的是黃泥落□□,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
但此時事情已敗,劉姨娘只覺得兒媳沒事找事,她氣惱之下,一把揪住張紅玉的手腕:「你才是成事不足!我讓你好好過日子,你這做的都是什麼事?你是要把端玉拖累死才滿意?」
張紅玉的手腕被她捏紅,痛得直吸氣:「姨娘,我也是想為自己出口氣嘛。我堂堂官家女,連一個農女都比不過,換你,你能服氣?」
劉姨娘:「」
真的,若不是她只是一個妾室,真的想狠狠兩巴掌甩在面前這個女人的臉上。如果她沒提醒,張紅玉做這些事還能理解。她之前就說過了,最近不要鬧事,不要鬧事!可她竟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很快到了京兆尹大門外,堂中大人已經等着了。哪怕到了此刻,張紅玉也沒放棄,滿心都在想着自救之法,她也不知道夏長平招還是沒招,又招了多少,因此,還沒到地方,心裏就已經盤算着先看看夏長平的神情。
一步踏進審案的公堂,張紅玉眼神不着痕跡地在四處搜尋。
然後她沒找見人。
這是哪兒去了?
又尋了一圈,還是沒看見夏長平!張紅玉整個人都輕鬆下來,如果他人溜了,只憑着田蘭芝的一面之詞,根本就不可能說得清楚。可能還會越描越黑。
張紅玉比較淡定:「大人,您找妾身要詢何事?」
京兆尹沉着臉:「有人告你指使混混污衊你嫂嫂,也就是秦田氏與人苟且,這事你怎麼說?」
「誣告!」張紅玉語氣篤定,她看向楚雲梨,振振有詞:「嫂嫂,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也不能隨口胡謅啊!在府里亂說話還行,咱們都是一家人,沒人與你計較,可這裏是公堂上,亂說話是要觸犯律法的。」她搖搖頭:「鄉下丫頭就是見識少,我看你這一次,怕是有牢獄之災哦。」
「不要東拉西扯。」楚雲梨認真道:「你不承認對嗎?」
「沒法承認啊!」張紅玉無奈道:「你說我指使那個混混,他人呢?人都不在,全靠你一張嘴,就算你是長嫂,我應該聽你的話。但讓我糊裏糊塗認罪,我辦不到。」
楚雲梨下巴微仰,指了指地上那一坨:「你瞎了麼?這麼大個人躺在那裏,你就看不見?」
張紅玉:「」
她心裏有事,緊張之後又放鬆,壓根就沒把地上趴着的人當一回事,此時仔細辨認,才隱隱覺出幾分熟悉來。
她當時找到夏長平,雖沒有親眼見過,但也遠遠瞧過一眼。
「你胡說。」張紅玉心神大亂,脫口而出道:「他怎麼變成了這樣?」
話出口,才發覺自己失言,急忙補充:「我是想說,這個人是被誰打的,怎麼受這麼重的傷?」她抬眼看向上首:「大人,京城中打人,該是要入罪的吧?」
大人沉默了一下:「這人調戲官家女眷,被打了也活該。至於這動手的人嘛」他默默的看了一眼楚雲梨,不說話了。
張紅玉滿臉不可置信:「是你?」
楚雲梨摸了摸鼻子,看向一臉擔憂的秦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什麼,我天生神力,先前沒好意思說。看到有登徒子欺負我,當即就動了手。實在太氣人了,所以下手就狠了點。」再看向地上那坨的目光里,就滿是嫌棄: 「這個人太不經揍了。」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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