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汪鎮擺手,「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到此為止。石逹呢。」
「他去送那個王茹去了。」余乾回道。
「好,你也坐下歇息吧,這兩天你也夠忙的。今天就不安排你出任務,去幫老巫打打下手就行。」汪鎮拍了拍余乾的肩膀。
「好的,汪頭。」余乾感謝道,走到巫萬財身邊坐下。
屁股還沒坐熱,樑上的鈴鐺就響了,一道聲音傳下來。
公孫嫣讓余乾過去一趟。
沒辦法,余乾只能起身,風風火火的趕過去。
這條路,他已經熟稔的不行了,態度非常誠懇的敲門走進公孫嫣的辦公室,都不抬頭直視的那種。
「這位是欽天監的真一道長,找你有事。」公孫嫣清冷的說了一句。
余乾抬頭看着,一位二十六七的道人正坐在右側,穿着雲紋道袍,青色頭冠穿着一根木簪。皮膚偏白淨,很是清瘦。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真一,見過余執事。」這位道人很是標準的做了一個道家的作揖手勢。
「道長好。」余乾拱手作揖回禮。
「多謝公孫部長了,那貧道就先帶餘執事離開了。」真一道長噙着笑意,看着公孫嫣。
公孫嫣點着頭,「道長請便,隔壁空屋都可供道長商討事情。」
真一再次看着余乾,「余執事,隨我去隔壁屋內吧,貧道有事請教。」
見對方這麼有禮貌,余乾直接點頭答應下來,跟着對方來到了隔壁角落的一間空房間裏。
真一一進門就反手把們鎖上,余乾心中一凜,謹慎的後退幾步。
這小白臉不會是想和自己討論哲學吧?
「余執事請坐,冒昧來訪,叨擾了。」真一伸出右手請道。
「道長說事吧。」余乾抱拳笑道。
「是這樣的,余執事。」真一直奔主題,「剛才公孫部長跟欽天監說余執事有一手點煙顯指印的本領。
貧道聽聞此事,這就專門來向余執事請教這件事的。」
余乾恍然過來,心放了下來,於是心思就活絡起來。
對方是欽天監的人,而且估摸着地位不低,因為跟公孫嫣都平等交流的樣子。
是條好腿!
眾所周知,欽天監在這個世界算是一個很奇葩的存在。
這個單位里人員並無固定組成,千奇百怪的出身都有,道士只是其中一種。
欽天監存在的意義有兩件事。
第一件就是為天子服務。觀星象,布風水,測國運等等這些大事。
第二件就是研究,研究各種東西。比如大理寺的符紙鶴甚至身份令牌都是欽天監的道士鼓搗出來的。
劍油是方士鼓搗出來的。丹藥則是那些煉丹師煉出來的。
捉妖殿的星盤,法器等等這些東西也都是出自欽天監專門煉器師之手。
只能說着裏頭是一幫子奇技淫巧的人才,沒有他們,大理寺和捉妖殿的戰力得下一個檔次的那種。
所以這個欽天監的地位特殊,一般人都會與之交好。
余乾沒有理由拒絕這麼好的機會,一秒鐘之內他就決定好了抱住這個小白臉的大粗腿。
「道長客氣了,但問無妨,我知無不言。」余乾一臉如沐春風的笑容的在真一對面坐下。
「多謝余執事慷慨。」真一也笑道,「能麻煩余執事具體和我說說為何這煙霧能顯示指印嘛。」
余乾不答反問,「容我問一句,道長是專研哪個方面的呢。」
「這個符籙為主,其餘也皆有涉獵。」真一坦誠相告。
呵,還是個全才,這道人竟隱隱有自己幾分優秀。
余乾繼續道,「道長可知道世界的本質是什麼?」
「本質?」真一一愣,不解的搖頭。
「本質就是變化碰撞出的萬物。」余乾開始忽悠起來。
真一有點懵,「...這是何解?」
余乾道,「想必道長專研多年也發現一個現象吧,那就是兩種東西在某些條件下能變成全新的東西。」
真一點着頭,「余執事指的是煉丹嘛,貧道也煉過一些,倒也知曉。」
「也可以這麼說。」余乾點着頭,「這就是我說的變化是本質的原因,世間的萬物皆是如此。
而我平時所做的研究就是控制這些條件,變化出我想要的事物來。」
真一表情震撼,「余執事的意思是,你可以想要什麼就變什麼?」
「道長誤會了,沒那麼誇張,只能說大部分都能做到。」余乾一臉謙虛。
「所以我那點煙之法就是通過綠礬油和海草灰進行變化,產生出紫煙,而紫煙和留下來的指印又發生變化,將那指印顯現出來。」
「我們常人的指印在正常條件下都會保留一定的時間,而指印會附着少量油脂,這紫煙就會溶解這油脂,從而將指印顯現出來。」
「不知道,道長能否明白我的表述。」
真一沉默了。
腦袋瓜有點迷糊。
他自襯聰慧,可是現在有種觸壁的感覺。
良久,真一開口道,「不知道,余執事是哪裏學的這些。」
余乾回道,「不瞞道長,在下家傳一本奇書,我這些知識都是在上面學到的。」
「敢問是何奇書?」
「天工開物。」
「天工開物?」
「嗯。」余乾點着頭,「這是一本上古奇書,記載着世間的諸多變化。我那點煙之法就是在上面學來的。」
真一雙眸發亮,「余執事,貧道有個冒昧的請求,不知可否借書一觀!」
「道長,不是我不借,實在是借不了了。」余乾長嘆一口氣,「我未入寺之前,家產被那青衣幫惦記。
那些賊人上門之時,家父為避免奇書落入奸邪人之手,便一把火燒了。」
「這...」
「可憐家父也被賊人戕害。」余乾搖頭苦笑,「索幸,那奇書上的內容我學得許多。這才不至於斷了傳承愧對先祖。」
「抱歉,節哀。」真一一臉歉意。
「無妨。」余乾繼續說道,「可惜這些只是都是在我腦海里,我天資愚鈍,無法做到系統的復現。
所以,道長若想知道別的變化,我也就只能口述相教了。余某在此立誓,但凡道長所問,我知無不言。
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余執事不可。」真一站起來,一臉感動的做着道家稽首,「余執事真是肝膽義士,讓小道萬分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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