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引起注意,他直接轉身下樓,打算徒步過去。余乾帶着石逹,和那些候在此處的大理寺的人紛紛的跟了下去。只留下一部分人在這留守。
傳訊的地點是在三勝坊右手邊的那個坊的一處巷子裏。余乾他們到的時候,程澤已經來了。
這是一處居民小院,不大,普通的一進院。
發現異常的欽天監的那位術師正在院子裏,手中的光鏡法器正漂浮在空中旋轉着。
對着地面照着,將地底的情況反映在鏡子中……
「發現陣腳了?」白行簡問了一句。
「嗯。」程澤點了下頭,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從陣腳上的玉符來看和之前發現的那一枚一樣,只是少了血凝珠。」
白行簡直接朝光鏡走過去,鏡中清晰的浮現出一枚發着微弱光芒的玉符。
余乾也定睛看着,一下就認了出來,確實是同樣款式的陣腳玉符,只是沒了血凝珠的加持。
白行簡抬頭看了眼院子,問道,「這裏是民居?」
「嗯。看樣子是民居。」一位五品修為的大理寺的大佬回了一句。
「徹查這棟院子所有居住過的人,順帶把周圍兩個巷子的所有租戶都徹查一下。」白行簡直接朝對方命令了一句,後者當即抱拳離去。
白行簡這才繼續看着院子裏的少數幾人,冷聲道,「多的我也不用說,這次的發現都給我保密,爛在肚子裏。」
「是。」所有人都紛紛領命。
「保持原樣,不要動,把陣腳的具體細節拓下來便可。」白行簡又最後的補充一句。
那位欽天監的術師便專心的開始拓起了陣腳的信息,半點不敢怠慢。
接下來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裏,又有兩處發現。跟這個院子一模一樣的發現。一處是在無人的空地上,一處是在公廁下面。
裏頭埋的玉符都是沒有血凝珠加持的普通陣腳。余乾和白行簡同樣又踏遍了這兩個地方,處理方案也是一樣。
最後全都勘察結束的時候,就只有着三處發現。
但這就已經非常多了。北城區坊市很多,僅在這一小批的清查中竟然就發現了三個,數量遠超之前所有的清查所得。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接觸到了北城區的陣腳集中點。
這絕對算是一個利好的消息。
「嘖嘖,今天倒是弄到了大魚。」公廁前,程澤笑呵呵的說了一句。
白行簡輕輕的點着頭,「看來,這一片將是今後清查的重點。」
「確實如此。」程澤頷首,「現在一共發現了四個陣腳,想要推演的難度還是頗大的,必須得再找幾個出來才成。」
「時間壓力緊嘛?」白行簡又問了一次。
「還好,不緊。」對方搖頭道。
「那我們的行動就繼續以現在的速度就成。」白行簡點頭道,「否則操之過急的話怕引起注意。」
「自該是如此。」程澤點着頭,又繼續道,「不過,這一小片地方竟然就有三個陣腳,我認為佈陣的人大概率會派人來監視。總不至於心這麼大吧?」
「該是如此。」白行簡很是贊同的補充了一下方案,「雖然這裏地形複雜,人員流動多,但該查的大理寺會查的。雖然查出來監視之人的可能性很低、」
「大理寺辦事我還是放心的。」程澤笑了出來,「低就低,聊勝於無,萬一查到了不是就賺到了。」
兩個負責人在這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了接下來的動作。這時,那位負責去調查院子住戶的人也回來復命了。
他直接來到白行簡面前抱拳道,「少卿,查到了一些信息。」
「說。」
「這個院子之前數十年的時間都是由一家木工居住的。這一家人就是普通的百姓,沒什麼疑點。
就在兩個月前,一處名為青衣幫的幫派突然上門出高價買下了這座院子,之後這院子就一直是青衣幫里的兩個幫眾居住着。」
「青衣幫?什麼來頭?」白行簡問了一句。
對方解釋道,「總舵在南城那邊,是一個靠碼頭為生的中等幫派,幫主叫孟秋,是個六品武修。也是幫內的第一高手。
平時基本就是以碼頭那些貨物管理往來以及自己組建的船隊倒賣貨物為生計。創幫時間倒也挺長的,有數十年光景了。」
「一個南城的幫派為何跑到北城來買這個院子,還讓幫眾在這住着?」程澤問了一句。
「回程屬官,這個暫時就不知道了,不過那兩位幫眾就在外面街上。」此人解釋完一句,又看向白行簡,「少卿,是否需要控制這兩人好審問一下?」
「不用。」白行簡搖着頭,「幫眾估計有不知道什麼,這青衣幫暫時也不要調查,以免引起注意,等我們這邊的陣法進展有了再說。」
「是。」
「周圍兩條巷子的居民查了嘛?」
「查了,都是些普通的百姓,有幾戶是出租的院子,人員有一定的流動,不過我也都查了,沒什麼疑點。不過」
「講。」白行簡臉色依舊溫和的說着。
對方咬牙抱拳道,「屬下剛才徹查了青衣幫的信息,發現這青衣幫後面又不少勢力扶持。其中為主的是趙王府的三殿下,李湷。」
白行簡溫和的臉色頓時凜然下來,雙眸如電的看着對方,「確定?」
「確定。」
「我知道了。」白行簡頓住半晌,最後輕輕的點了下頭,繼續道,「在不引起青衣幫的警覺下繼續調查和監視。
這事就由你專門負責,不許出任何紕漏!」
「屬下領命。」
另一邊,在聽見青衣幫三個字的時候,石逹臉色直接一變,尤其是聽到趙王府三個字,他下意識的轉頭看着余乾問道。
「頭兒,這青衣幫是不是有問題?你的院子我記得也是他們要強買的吧?」
石逹話音剛落,一邊的程澤直接一個瞬身來到余乾面前,視線凜冽的看着余乾,冷聲道,「你跟青衣幫有聯絡?」
余乾先是一愣,然後趕緊擺手。
一邊的石逹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出聲道,「程屬官,頭兒是和青衣幫有仇,並非是」
余乾伸手制止了石逹的說辭,自己朝程澤抱拳道,「程屬官誤會了,此事在下可以跟你解釋一下。」
這不就巧了嘛,余乾還正愁怎麼讓大家一起查自己家的那個陣腳,現在剛剛好,完全可以順勢把自己家的陣腳一事通過這種方式側面說出來。
後面的白行簡也走了過來,淡淡的笑着,「慢慢說,不着急。」
「是。」余乾點頭道,「家父便是死在青衣幫手裏的。」
第一句話,直接將余乾那一丁點的嫌疑給摘的乾乾淨淨。程澤的臉色也緩和下來,耐心的聽着余乾的解釋。
余乾徐徐解釋道,「大概在我入大理寺前幾天吧,那時候青衣幫突然找上來,要買我們的院子。
我們的院子是祖屋,家父如何都不肯賣,後來就被戕害了。幸好我那時已經參加完了大理寺的考試,讓那青衣幫有些許顧忌,否則我怕是也活不到現在了。
後來,我入寺過兩天就遇到了一次殺手刺殺,再後來在紀成紀司長的調查幫助下,確認了殺手是青衣幫的人指使的。
目的就是想要我的院子。當時,紀司長去尋求公道的時候,還是趙王府的幕僚出來以趙王府的名義保證下來。
這件事才不了了之。對方已圈地為由,我當時並未想太多,現在看着倒是不簡單。」
余乾先是言簡意賅的講了個事情的大概,然後又把案子的具體細節一一說了出來。包括那次刺殺甚至到鬼市調查的細節也一字不落。
聽完余乾的話,白行簡眯着雙眼,他自然是非常相信余乾的說辭的,因為這樣的案子大理寺肯定有詳細記錄,他不可能撒謊。
那有問題的只能是青衣幫。
那也就是說青衣幫要買余乾的院子大概率就是也用來埋陣腳的。一個中等幫派如果不是有這種隱秘又怎會如此費盡心思的去處理一個普通的漁民之家?
而又因為余乾無意中加入大理寺,再加上化解了刺殺。青衣幫有大問題的這點直接暴露出來。
尤其是趙王府的出面保下了青衣幫這件事,更是值得深思。
「看樣子,這趙王府在這裏面牽扯很深吶。」程澤淡淡的說了一句。
白行簡點着頭說道,「倒是不好這麼急着下結論,先確定余司長家裏是否埋有陣腳,以及接下來的搜查過程是否還能發現青衣幫出手的痕跡。
如果有,那就不是巧合,這個幫派就逃不開了。而青衣幫這種小幫派不可能是能布下這麼大陣法的勢力,大概率是個手套。」
「白少卿想的周到、」程澤環顧四周,「如此看來,陣腳都埋到了南城區,這手筆屬實大了點。
從這點來看,這件事的嚴重程度怕是遠超過你我之前的設想。」
白行簡只是輕輕頷首,並未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轉頭看着余乾認真問道,「你個一兩個月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嘛?或者說,有感知到有人來過你家嘛?」
余乾搖頭,「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不過倒是可以確定有人來過我家。」
說着,余乾就把自己門口夾樹葉的習慣稍微說了一下,然後繼續道,「不過,我當時沒想太多,因為家裏確實沒有發現有丟東西的痕跡。
頭兒,你是要現在去我那一趟嘛?南城區畢竟還沒開始清查,若是我們現在貿然過去,萬一有盯梢的發現那就壞事了。」
「嗯,你想的有道理,但還是要去一趟的。」白行簡點着頭,「我等會親自去一下就成。
就我們兩個人的話不會引起什麼別樣的注意。」
「好的。」余乾點頭答應。
他本就是白行簡的人,而且自己在大理寺的受重視名聲估計也早就傳了出去,所以這白行簡親自來自己家慰問探視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程屬官,接下來的清查行動就由你來負責,我就先和余司長去一趟南城了。」白行簡轉頭對程澤說了一句。
「嗯。」對方點了下頭,沒有異議。
之後,白行簡就直接囑咐手下好好協助程澤,然後拿了一個欽天監的勘察法器後就和余乾先行離開這裏。
很快就來到外面停馬車的地方,石逹負責駕駛,余乾和白行簡兩人坐在車廂里。
倒也沒進行什麼交流,一路無話的來到清水巷外邊的街道這邊。
馬車就停在外面,石逹就在車上候着,沒有跟進去。
白行簡和余乾大大方方的朝七里巷走去。光明正大加上兩人的平和表情,基本不會引起什麼有心人的注意。
除了那些驚嘆,並且躲的遠遠的百姓。
就算知道了也並沒什麼,余乾現在是大理寺的重點培養人才,自己這個直系上級來家訪一下還是很合理的。
白行簡側頭看着左邊那繁忙的碼頭,江風徐徐吹了過來。
太陽落在江面上,加上這些忙碌的畫卷,可以說景色確實充實飽滿。
「你便是一直住在這邊嘛?」白行簡笑問了一句。
「是的。」余乾點着頭,「確實擁擠吵鬧了一些,但我也習慣了,離開這去安靜的地方反而有些睡不着的。」
白行簡輕輕一笑,將視線收了回來。
很快,兩人就回到了余乾的住處,進院之後,余乾小聲問道,「頭兒,你有感覺到周圍有修士在窺伺這邊嘛?」
「沒有。」白行簡搖着頭,「這周圍甚至都沒有感受到一絲修士的氣息。」
余乾笑道,「那就好,頭兒你開始勘察一下吧,我也不懂,我給你望風。」
白行簡便拿出法器,驅使起來。他術法兼修,這種輔助性的法器以他目前的實力輕輕鬆鬆就能驅動。
很快,法器漂浮在空中,然後滴溜一下,就直接飛進了余乾的臥室。
余乾兩人趕緊跟了進去,順手將臥室的門反鎖。
法器懸浮在地表之上,很快就將地底的情況映射出來,一枚有血凝珠加持的玉符正在裏頭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余乾知道,這光芒和玉符的飽滿度比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時候要高出不少。顯然,這段時間,這塊玉符在地靈之氣的溫養下靈性方面得到長足的進步。
余乾當時就一臉「難以置信」的脫口驚呼,「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竟然在我的腳下埋陣法我卻毫無發覺!」
白行簡眯着雙眼,細細的打量着玉符,好一會之後才收回法器,開口道,「你之前沒有任何發覺嘛?」
「沒有。」余乾搖着頭,臉上依舊掛着後怕,「我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種下的,平時也沒有任何察覺。」
「正常。」白行簡解釋了一句,「這法陣隱匿性極強,若非資深的陣法師或者用這種專門的法器,根本難以發現。
你平時不在家的時間很多,可能就是被偷偷潛入安放了。剛才你不是說有夾樹葉的習慣嘛。可能就是在那時候被下的。」
「頭兒,是我疏忽了。差點成了賊窩。」余乾歉然道。
「不怪你。」白行簡輕輕擺手,「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嘛。」
「這個。」余乾細細想了一下,說道,「這陣法既然如此隱秘,又如此廣大,想來最後成形的陣法一定十分恐怖。
絕對是危機我們太安城的,所以我認為一定要徹查。不過現在還是得按照頭兒你這種方式,慢慢來,隱秘的來。
不然要是打草驚蛇的就不好了。」
「所以,你認為要在我們想出破解出這個陣法的時候再動手嘛?」白行簡又繼續問了一句。
「目前看來這樣確實會比較穩妥,實在我們對背後勢力一無所知,目前只有陣法這個線索。
要是太過冒進,對方直接壯士斷腕,捨棄陣法龜縮起來,之後再暗中窺視,那到時候就徹底被動了。
所以還是得等信息再更明朗一些我們再動手一舉擊潰才好。」余乾回了一句。
「穩健的想法倒是沒錯。」
白行簡輕輕的笑了笑,又看了眼着樸素至極的臥室,最後在一處椅子上坐了下來,帶着考察意味的問道。
「你整理一下目前的線索,再確定出一個初步計劃出來。」
余乾倒是沒想到白行簡會作此問,他也走到桌子邊坐下,想了想先是說道,「現在發現了我屋裏的陣腳,之前的一些疑惑倒是有了想法。」
白行簡點了下頭,然後耐心的等着余乾的後續。
「所以這青衣幫一定是背後佈陣勢力的手套,跑不掉的。」余乾徐徐說道,「最開始的時候就想強佔我的院子。
後來見我入大理寺就改成陰的,派了不入流的殺手殺我,想偽裝成入室搶劫。」
「你當時是怎麼解決掉這些殺手的?」白行簡插嘴問了一句,「你當時應該也只是普通人吧?」
余乾訕笑道,「是這樣的,不過我自小跟着捕魚,有兩把子力氣,而且小時候跟着家人去鄉下,也學了一些把式。
可能是我學的比較好,手上功夫就湊合能用上。」
想着余乾那恐怖的修行天賦,白行簡對這個說辭倒是還真不懷疑,天才的學習能力確實不能用常理度之。
「嗯。你繼續說。」白行簡頷首道。
余乾繼續說道,「殺手不成,反而留下線索。後來我們一路追蹤到鬼市里,就很輕易的得到了殺手的信息。
順利的不像樣,當時我就抱有疑惑,因為實在太順利了。而且青衣幫的堂主在我們我們去之前就死了、
還留下什麼遺書,簡直就是毫無邏輯。這裏疑點太大了,那位堂主絕非是自盡,倒像是推出來背鍋的。
從我們到鬼市查到了殺手,到青衣幫的堂主自盡結案,再到趙王府的人出來保青衣幫。
這一切就像是我們的行動一直在對方的眼皮子下,這點很恐怖。」
「所以你懷疑,無論是鬼市,還是太安城裏都有這個勢力的影子?」白行簡淡淡問道。
「是的。」余乾點着頭,「不然說不過去。我們在鬼市得到的消息只有我們內部的人知道。
而那位堂主偏偏就在當晚死了,要說鬼市那邊沒有消息傳出去我是不相信的。」
「你們當時在鬼市那家中介機構查的?」
「百事樓。」余乾回道,又補充了一句,「說起這個,當時我在鬼市辦白蓮教案子的時候遭到了殺手刺殺。
當時也未能找到指使之人,我現在懷疑就是這個勢力的人幹的。因為當時沒有別的勢力會在這個時間點做這種事。
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勢力做的,畢竟我當時的身份,再加上一直住在這,確實能給他們帶來很大的麻煩。
我當時燒了那麼多家中間機構,愣是沒有查出刺殺我的殺手的來歷。
這些都能充分證明這勢力在鬼市有家底。」
「你那次被刺殺周策跟我講過,現在看來,確實有很大可能是這樣。」白行簡點着頭,「如此看來,他們在鬼市的底蘊還不簡單。」
「頭兒,這次的點子看來確實扎手。」余乾小聲的問道,「你上次不是說查清楚了太安城有哪些實力能獨自培育四翼白蚣嘛。這趙王府可以嘛?」
白行簡搖了下頭,「不可以。」
余乾道,「但是青衣幫被人當手套這件事我不相信趙王府不知情。那就說明,不僅僅是趙王府一家,很有可能還有躲的更深的人。」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白行簡淡淡笑着,「這件事確實複雜。不過,現在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揣測趙王府。」
「是。」
「你認為接下來怎麼辦。」
余乾認真道,「徹查所有陣腳,徹查青衣幫,徹查趙王府。儘量查出鬼市和青衣幫或者和趙王府可能的聯繫線人。
再一家一家的調查那些能獨自培育四翼白蚣的勢力。當然,欽天監這邊也要注意一下。
最後就是頭兒你之前安排的監視天工閣的動作。目前暫時注意這些點,我認為可以了。」
「不錯。」白行簡一臉讚許的看着余乾。
對於余乾對案子的敏銳度和抽絲剝繭的能力,白行簡還是很滿意的。有這份縝密的心思在,以後往上走也都能挑起擔子。確實是不可多得的良將。
文武雙全。
白行簡表示非常滿意。
「頭兒謬讚了。」余乾先是謙虛一句,然後有些遲疑道,「我覺得,估計不止青衣幫這個手套。
一個中等幫派撐不起整個太安城的體量的,手套估計還有很多。」
「是啊。」白行簡感慨一聲,「估計有可能又會牽扯出很多其它的手套和對應的背後勢力。無論這些手套是因為什麼緣由幫忙,都要耗費我們大量的精力。
這確實是一件浩大的工程,估計又得忙好久了。」
「頭兒。」余乾乖巧的笑道,「我覺得,這麼多的東西我不好全都參與的。因為我現在算是特殊的,絕對在對方的眼裏。我若是一直參與行動,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白行簡點頭道,「嗯。我就是這麼想的,放心,你牽涉過深現在,不會再讓你去查這些事情。平時跟着進度就好。
具體的,我會負責處理好的。
而且,你接下來的重心也大可不必放在這件事上。玄境不是要開了嘛,你好好準備這件事。」
「頭兒你知道了啊。」余乾笑道,「寺卿上次確實和我說過,讓我去的。」
「嗯。既然確定了就好好準備,能去總歸是不容易的。一般也就這麼一次機會。」白行簡笑道。
「好的。我知道了。」余乾應聲下來。
白行簡起身掃視了一眼屋內,最後悠哉走了出去。余乾也趕緊起身跟了出去。
離開七里巷,余乾繼續跟着白行簡回到了北區,下午的時候,繼續以清查的名義又徹查了一些坊市,只發現了一個普通陣腳。
直到將近天黑的時候,他們才算收隊結束今天的任務。
余乾再次感慨這操作高明之餘,不由得有的佩服白行簡的工作態度。這樣的清查行動他已經主持了蠻長一段時間的。
怪不得前段時間基本都看不到白行簡,都在忙活這個去了。
法子雖然臃腫了一些,但勝在安全,慢就慢點。目前加余乾那個已經發現了六個陣腳。雖然還依舊只是大陣的一小部分,但是欽天監應該也能分析一點眉目出來。
和白行簡告辭之後,石逹駕車送余乾離開這裏。余乾倒是也沒坐在車廂里,而是和石逹一起坐在車頭,一路看着太安的夜景,很是愜意。
「頭兒,剛才人多沒敢問你,你的院子沒事吧?」石逹小聲的問了一句。
「下面也埋着陣腳。」余乾回了一句。
石逹當場一愣,「那就是說這青衣幫,或者說這趙王府有很大的問題。」
「有這個可能,你就別想這些了。這不是你該關心的,知道嘛?」余乾提醒了一句。
石逹沉聲問道,「可是這麼大的手筆,如此複雜的陣法,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天塌了,高個頂着,再不濟,我還在你上頭,你怕什麼?」
「你在才怕,等會跑最快的就是你。」石逹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余乾問道。
「沒什麼。」老實人石逹趕緊搖頭,露着潔白的大板牙笑問道,「你去哪,自己家還是公主府呢。」
「都不去,去部長那。」余乾回道。
「部長?哪個部長?」
「公孫部長。」
「這麼晚了部長那作甚?是有什麼大案子嘛?」
「你沒發現你最近話變多了?」
石逹默默的閉嘴了,專心的駕駛着馬車。數刻鐘後,將余乾送到了目的地,然後也不敢多逗留,直接駕車離去。
余乾下車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後擠着溫和的笑容,走進巷子裏,敲着公孫嫣的院門。
是的,余乾又想回來和阿姨同居了。
他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男人,既然選擇了走上和阿姨同居的道路,那就一定要堅持下去的。
而且現在自己依舊有着非常充分的理由,相信以阿姨的愛心不會這麼拒絕自己的。
門很快就被人打開了,是公孫嫣開的門,她顯然也一副剛到家不久的樣子,身上的立體飛鷹服都還沒換。
見是余乾,公孫嫣先是一愣,然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最後稍稍蹙眉問道,「你怎麼來了。」
余乾直接一步跨進去,「我住這不是。」
「胡鬧。又想住我這?」
公孫嫣反手扣上院門,將門栓牢牢鎖住。然後板着臉看着余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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