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乾進去的一瞬間,那被撕扯開的虛空便恢復如初,仿佛剛才的只是幻象一般。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到只有洛歌反應了過來。但是終究慢了一步,沒抓住余乾,撲了個空。
魚小婉的葉嬋怡兩人後知後覺,然後瞬間臉色大變的飛了上去,兩人臉上都湧現出無比焦灼之色,不知道余乾為什麼就被突然的吸走了。
「前輩,這到底怎麼回事?余乾呢?」魚小婉忍不住問道。
洛歌臉色凝重的說道,「有人施展召喚術法了,剛才那氣息無誤的話,應該就是那魔魂做的。」
「怎麼可能,魔魂怎麼會找上余乾?他又是怎麼隔空把余乾召喚走的?」一邊的葉嬋怡也徹底急了起來。
一聽說出手的是那魔魂,她的一整顆心就這樣跌落谷底。
「那魔魂倒也不算是衝着余乾,應該是衝着余乾手上的東西。那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目前看來是魔魂的東西。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會在余乾手裏,所以這才被一起召喚了過去。」洛歌解釋道。
「前輩,能趕緊定位出來嘛。要真是那魔魂做的,那余乾就真的很危險了。」魚小婉都要急哭了。
「現在倒是有可能做到這點。」洛歌攤開右手,上面遊蕩着一縷黑色氣息,「方才我強行留了一縷氣息,應該能定位到。
不過我一個恐怕不好做到,這定位虛空以為現在的微末道行有些困難,需要幫忙。」
「我們可以的,請前輩吩咐怎麼做就行。」葉嬋怡和魚小婉一起說道。
洛歌卻直接搖頭道,「這種定位虛空的事情不是你們二品修為能幫到的。」
「那該怎麼辦?」
洛歌轉頭看向遠方笑道,「那幾位一品修士脫困了,倒是可以去尋找他們幫助我。」
「那前輩咱們趕緊走吧。」魚小婉急道。
對於魚小婉的焦急以及失了分寸的樣子,洛歌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莞爾的笑了笑。又看着旁邊葉嬋怡也差不多的樣子。
洛歌哪裏還能不明白,眼前這兩位姑娘和余乾的關係都相當的不簡單。她倒是有些詫異這其中的緣分和機遇了。
「放心吧,方才我能感覺到那魔魂現在很萎靡。余乾雖然只是二品,但是手握仙靈之氣,再加上有仙術傍身,短時間之內,那位魔魂不可能能對其造成太大的危害。」
洛歌直接安慰了一句,她雖然未詢問余乾,但是作為原仙人的她自然是能看出來余乾的厲害之處的。
仙靈之氣且不說,身上靈光流轉,尤其是那肉體,全然仙術的痕跡。只是以某種神奇的改良方式讓他以二品就能修煉。
這種事關機緣的事情,洛歌自然不會去詳問余乾。
只是知道,這個年輕人的實力相當的不俗,而且修煉天賦更是好到她都覺得驚嘆的地步。
三人不做停留,立刻在洛歌的帶領之下朝覺明那三人所在的方向飛去。
洛歌現在實力雖和仙人境有着天塹一樣的距離,但是對這世上的修士而言,依舊屬於最頂尖的獨一檔那種。
在她的感應之下,找到覺明他們三人不是什麼難事。
那邊的覺明三人正從地底飛了出來,在那地下,三人不知道遁了多深,但是都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更是沒有查到半點造成那道光柱的原因。
三人剛出地面,正想商討一下要不要繼續追溯源頭的時候,一道清寧的聲音在他們身後傳來。
「三位道友請留步。」
三人同時一驚,回首望去,只見虛空之中慢慢步出三位女子。
個頂個的國色天香。
他們三人瞬間就把視線落在洛歌身上。
「閣下是?」三人的臉色罕見的都有些凝重。
「我叫洛歌,負責鎮守此仙境的。」洛歌徐徐的解釋了一句。
覺明三人臉色愕然之中帶着些許驚訝,不過神態倒也相對的從容平和的說道。
「見過道友,不知道友尋我等有何事?」
洛歌輕輕一笑,「想請三位道友伸以援手。」
覺明三人對視一眼,並未第一時間答應,而是齊齊的望着洛歌等待着後文。
後者輕移蓮步上前,徐徐的將事件的原委說與這三人知曉。
他們三人已經都入了一品境,該見識的都見識過了。可以說這個世界在他們面前就是透明的,再沒任何東西值得驚訝的那種。
但是現在,不驚訝也得驚訝了。
這裏確實是當年強悍的仙人所化的仙境,用來鎮壓魔魂的。而眼前的這位更是從亘古遙遠時期的仙人的仙魂化身。
這一切又如何讓三人不詫異,不驚訝。
尋了半輩子的仙緣,現在就這麼突兀的在自個眼前,這讓他們有些恍惚和難以置信。
「洛歌仙子,倒不是我等不相信,只是這件事太過突然。」玄風真人到底是謹慎的,直接抱拳緩緩說了一句。
「嗯。我倒也無須拿這些大事誆騙你們。」洛歌輕輕的笑了笑,說着。「時間不等人,你們先且隨我來,路上有任何疑問問便是。」
三位一品修士對視一眼,最後答應了下來。仗着藝高人膽大,他們還是選擇相信洛歌、
而且如果魔魂事真,那這就是跟他們息息相關了。這世上能這種存在的恐怕也只有他們這幾人了。所以也不能不管。
遂齊齊答應下來,先相助洛歌行事,具體的細節路上再問。
一陣劇烈的眩暈過後,余乾有些難受的甩着腦袋。
短短的一瞬間,他就仿佛跨越了無數里,這種類似於坍縮到一點的速度差點沒讓他撐不住。
以他現在的修為都感覺有些吃力。
不過現在這點不重要,余乾也不顧上身體方面的難受,趕緊環顧四周,手握輕靈飛劍,臉上掛滿了凝重。
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那抓自己過來的那雙手帶着的精粹的魔氣他可是清晰的感覺到了。
不出意外,自己好像惹上了什麼大不了的麻煩。
眼前是一片虛無的地方,沒有任何色彩,更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流動的氣息。
一位魔氣滔天的身影就站在余乾的視線前方,身上鮮血淋漓,氣息紊亂。
那雙深陷的眼窩沒有任何存在,有的只是醒目的猩紅之色。
在具體看清對方長相的那一刻,余乾直接驚了一下。這人不就是那位角木天君嘛。怎麼會是他?可是這氣息又分明不是他。這是什麼情況?
對方跟前飄着那兩粒珠子,正是自己剛才得到的那兩粒。
看着對方此刻正緊緊盯着那兩粒珠子,陰森的臉上掛着些激動的色彩,再聯想起剛才在外面時候的異動。
余乾便確定了對方是衝着自己的珠子來的,這兩粒珠子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能做到這樣手段的存在,其實力絕對不是自己現在能抵抗的。
想到這,余乾的心思不由得沉入谷底。雖然不知道這角木天君為什麼會成了這樣,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而是自己的麻煩好像才剛剛開始。
因為,那珠子裏的所有陰靈力都被自己榨乾了
要是對方等會發現了這一點,那就真的要狗帶了。余乾有些心虛的環顧四周,想着能否儘快找到出路。
面對余乾的謹慎和那些小動作,角木天君並未在意,也暫時未做任何舉動。
他只是拿起那兩粒珠子,然後竟直接朝自己的眼窩裏塞了進去。
緊接着,他整個人有些痛苦的顫抖起來,眼窩的位置散發着一股恐怖的魔氣波動以及大量陰靈力的噴涌而出。
但是這樣的情況並未持續多久,一小會的功夫後,動作戛然而止。
那角木天君因痛苦顫抖的身體直接停了下來,然後臉上湧上肉眼可見的詫異和茫然之色。
他摸着自己的眼眶處,有些沒反應過來。
在余乾的視角看來,這角木天君的眼窩此刻呈現灰白之色,就像是那種沒了眼珠子的盲人一樣,都是慘澹的眼白。
余乾多少有些心虛的後退幾步,這種情況的發生很難不然他認為是某種儀式因為缺少陰靈力而被強行中斷。
之前靈籙確確實實的把這珠子裏的陰靈力吃了個飽,而眼前這角木天君明顯就是想要這珠子裏的陰靈力讓自己變的更強的那種。
現在看着好像直接泡湯了,余乾又怎麼可能不心虛。
下一刻,對方的反應也就證實了余乾現在的猜測。
反應過來的角木天君身上的再次滔天一樣的翻湧起來,他臉上掛上無盡的憤怒,配合那眼窩盲人的模樣。
全然一副有能狂怒的樣子。
「你對我的靈目做了什麼!」拉鋸一樣的聲音從對方的喉嚨嘶吼出來。
那憤怒且暴躁的魔氣波動直接將周圍的虛空攪弄的猶如汪洋大海一般。
余乾就覺得自己像是大海中的扁舟,弱小且無助的那種。
怒極的角木天君直接右手朝余乾霸道的抓了過去,早有準備的余乾當即朝側邊激射去,這才將將躲過這厲害無比的一爪。
而角木天君的落手處,更是直接將這虛空抓了一個大洞出來。
余乾見到此情形,心中頓時一喜,也顧不得洞口外蕩漾的魔氣直接一頭扎進去遁出虛空。
這是他現在僅有的機會,又豈會放過這種能遁出此地的可能。留在這裏的風險性可比出去的大的多的。
角木天君緊隨余乾身後,身上的魔焰愈發的洶湧起來,隔着三里地都能感覺到他的憤怒的那種。
余乾有些齜牙,他是真沒有想到剛才自己吸取這珠子的陰靈力能有這麼大的後患。
當時光顧着爽了,確實沒有想太多。
恍惚之間,余乾從虛空落了出去。一出來,他就感覺到自己身處在濃郁的魔氣之中。
但也沒有心情關注這些外在的情況,而是立刻往後倒飛而去準備跑路。
可是剛動起身子,身後就傳來詫異的聲音。
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聲音無比的耳熟。
余乾愣了一下回頭看去,赫然是柯鎮邦站在那裏,此刻正一臉驚疑的看着自己。
余乾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自己一直心心念的柯鎮邦竟然就在這裏。看他身上傷勢累累,氣息萎靡的樣子。
余乾一時之間有些遲疑,沒敢上前去。
誰知道這是不是柯鎮邦,別等會又像那角木天君一樣。
就在這時,角木天君也從那洞口中出來了。柯鎮邦趕緊繼續出身道,「余乾,趕緊過來。這位魔頭實力兇悍無比。」
余乾不再遲疑,立刻瞬身到柯鎮邦身邊,和那角木天君對峙起來。
「你怎會在此?又怎會招惹到那魔頭?還有你現在到底」
「柯老,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咱們得先對上眼前這位大敵才是。」余乾立刻打斷對方的問話。
柯鎮邦頓時停下來,事情的輕重緩急他自然拎得清,只是剛才實在是太過魔幻,無論是余乾在此處,還是他的實力。
都突破他老人家的思維模式,這才忍不住問話。
「柯老,你說此人是魔頭?他不是角木天君?」余乾問道。
「不是,大概率是直接奪取了角木天君的軀體。」柯鎮邦回道。
余乾當時就恍然過來,然後臉色又微微一變。
他娘的,所以,這魔頭不會真就是蒼梧仙人鎮壓的那縷天魔殘魂吧?
剛才他就覺得很有可能是這樣的,現在柯鎮邦這麼一說,就加大了這種可能性。
否則根本解釋不了在這樣的仙境之後竟然能遇到這樣實力的魔頭。
對上了,一切就都對上了。余乾甚至能猜測出那兩粒珠子的前因後果來。
當時包裹這珠子的光罩估計就是鎮壓這珠子用的,只是無意間自己的那張陰卷被吸引過去,這才機緣巧合之下把珠子的陰靈力給榨乾淨了。
而剛才那魔頭又質問自己把這靈目怎麼了,所以這玩意是對方的眼睛?或者說是某種天魔特有的生理構造物?
余乾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自己陰差陽錯之下把人那麼看重的玩意就這麼給搞壞了。難怪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殺心。
而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這兩枚靈目是這位天魔的伴生之物。當年落敗於蒼梧和天玄二人之後,他便僅剩一縷殘魂之力。
而靈目是他核心的存在,只要天魔神魂不徹底湮滅,這東西就能一直存在。
所以,當年蒼梧一併用大神通把這靈目給鎮壓下去。
這無盡的歲月下去,沒有魔氣滋養的靈目早就只剩下當年一點點的威能了。但就算如此,只要天魔拿回自己的靈目,那實力就能暴漲一些。
所以,在脫困之後,他本就奄奄一息的殘魂之力愈發羸弱,一直在此處的虛空之中養傷,積蓄力量準備回去先拿回靈目。
當時無意中感知到柯鎮邦他們闖入此境,他直接先以大神通之力將這些人拘役過來。準備靠柯鎮邦他們的神魂來滋養自己的傷勢和恢復一定的實力。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傷勢和被鎮壓如此多年之後的後遺症。
現在面對這些區區二品巔峰境的修士都不能有把握擊殺。只能採用最笨的法子,用自己的魔氣侵蝕同化這些修士。
然後一邊養傷,屆時此消彼長,再一擊殺了這些人。
只是沒想到這些修士太過負隅頑抗,也就拖了這麼久的時間。但是他的耐心還是有的,準備再耗下去的時候又感知到這仙境之中正源源不斷的進來新的修士、
所以,在他傷勢有了一些起色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打算先尋回自己的靈目。
可是卻被余乾拿了,無奈之下先回來收拾柯鎮邦他們。
戰鬥之後只收取了幾份神魂自己就又傷勢復發,根本無法繼續。
這才又遁入別處虛空,沒急着用那幾份神魂之力先恢復一些傷勢和修為,因為這時間耗費的太久。
而是用特定的召喚術將自己的靈目召喚回來。結果發現靈目竟然再無半點靈性,其中自己期許已久的陰靈力竟然蕩然無存。
這件事直接讓這位天魔心態爆炸,此刻哪怕傷勢十分嚴重,修為更是缺失的厲害。他也要將余乾挫骨揚灰!
自己的靈目是他最倚重的存在,更是他之後行事的保障。
現在卻直接毀於這位年輕人之手,此刻的天魔對余乾的怒意不遜色於當年的蒼梧和天玄二人。
只想處之後快,在這之前將其神魂點天燈,看看能否尋回靈目的陰靈力。
「此魔頭現在實力不濟,方才已經力竭躲入虛空之中。現在我等聯手說不定能贏。」柯鎮邦臉色鎮定的說了一句。
這話是對其他三人說的,也是對余乾說的,畢竟無論如何余乾現在已經入了二品境,多少還是能提供一些助力的。
聽見柯鎮邦的話,余乾第一時間站在他身邊蓄勢待發。柯鎮邦在他心裏還是那個很猛的老人子,自己現在也不是老人家的對手。
所以,對於戰鬥經驗豐富的柯鎮邦,余乾選擇無條件相信。
柯鎮邦的兩個老夥計以及剩下的那位自然也是顧不上太多,一起站在柯鎮邦身邊虎視眈眈的看着對面。
角木天君此刻臉色陰沉的可怕,尤其是那雙慘白的眼睛,看着格外滲人。
「你們都得死!」角木天君陰森的說了這麼一句。
他已經做好拼着耗損本源來斬殺眼前的這幾人,尤其是那位余乾。此人他必誅之!
余乾臉色凝重的看着對面那攀升的愈來愈高的魔焰,此刻藏拙什麼的也沒有任何意義,先撐過眼前再說。
於是,他直接右手快速的掐訣着,數道凌厲的雷法從上方落在他手中。
閃爍的雷芒將周圍照亮,所過之處,魔氣直接被滌盪的一乾二淨。不僅如此,周圍的魔氣像是有靈性一樣的直接爭先恐後的流竄開。
將余乾周圍所在的地方硬生生的破開了一個真空地帶,沒有任何一絲魔氣敢靠近。
柯鎮邦他們四人有些愕然的看着余乾掌心處的雷法,臉上全都掛滿了震撼之色。
對面的角木天君更是明顯,在那雷法落在余乾掌心的那一刻,他的臉色頓時再次大變起來,脫口而出。
「罡雷!天玄是你什麼人!」
看着對方這表情,言語之間還隱隱帶着一些驚懼之意,余乾頓時心中一動。
這罡雷仙術本就是誅魔的超級仙術,自己這雖然是改良版,但是本質是不變的。眼前這魔魂的實力更是半點不及當年、
所以,自己這仙術其實在這樣的場合下,尤其是對方帶着重傷的場合下應該是大殺招才是?
否則這位不可能這麼大的反應。
余乾心思流轉一下,頓時有了想法。他也不說自己跟天玄仙人是什麼關係,只是嗤笑的看着對方。
然後將修為堆上去,掌心的罡雷愈發的凌厲起來。緊接着他又慢慢用修為調動起自己的肉體。
霎時間,自己身上的軀體就變的熒光流轉。
感知到余乾肉體的這般變化,角木天君臉色再次變了起來,愈發難看的問道,「無垢之體,天玄到底是你什麼人?
不對,你區區一個二品修士怎麼可能習得如此無上仙術?你到底是誰?」
余乾依舊嗤笑一聲,左手輕輕一揚,手中輕靈飛劍懸在空中,其上劍氣開始絲絲縷縷的醞釀起來。
青冥劍術!
余乾絲毫沒有猶豫的直接將仙靈之氣注入其中,蓄勢待發。
看着眼前青冥劍術的模樣,角木天君的臉色徹底黑沉下來。作為死對頭天玄仙人的本命劍術。
他又怎麼可能不認識。
這青冥劍術的斬靈劍他是見識過也是親身體驗過的,眼前的青冥劍術明顯也是仙靈氣驅動的。
雖然這仙靈之氣弱了一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若是真的斬了下來,以他現在的實力那也是很難能擋住的。
就在這時,只見余乾雙眸之中突然射出一道金光。而後,周圍那些翻湧的魔氣便爭先恐後的湧入金光之中。
角木天君看到這一副畫面的時候直接警惕的後退了幾步,記憶一下子被拉扯到了痛苦的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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