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七。
正月十六夜裏鬧大半夜,第二日,百里初和秋夜白睡到天光偏西才起。掌燈時分吃了晚飯並聽一白稟告了八皇子和梅蘇的處置。餐後,小白被寧春喊走了,百里初就去書房處理緊急公務。
書房。
老甄在傍邊伺候着,一白繼續稟告其他事情,稟告完了以後,一白似很猶豫,既不走也不說話,百里初斜了一眼一白:「恩?說話!」
一白神色複雜:「殿下,神殿那邊傳來消息,風奴懷孕了,白天由羅醫正把脈確診的。」
百里初抬頭,勾唇輕嗤:「這下燃燈那賤人能消停了,我那祖母也該安心了。」
說完,面色又沉靜下來,看不出喜怒,沉默了許久後,淡淡地吩咐道:「一白,神殿那邊安插的人員,換一
半十八司的人。」
一白沉吟:「這,十八司可是殿下親衛……」頓了頓,連忙答:「是,殿下,屬下即刻安排。」
一白退出去後,百里初抬頭靜靜地望着虛空,幽藍睫羽下如深淵般黑暗的眼眸透出一種茫然,許久,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老甄,這是控鶴監裏頭第一個孩子罷?」
老甄垂眸,低聲回答:「是的,殿下。」
房間裏突然安靜了下似乎有一股子幽冷在空氣中凝滯不動,地龍依然很熱,讓整個書房不似冬天,但是老甄覺得有點涼,似乎那股子冷附在人骨子裏,怎麼也驅趕不去。
「小白去哪裏了?」百里初問。
「殿下,剛才膳房的小太監來稟告過了,那秋大人去膳房了,似乎做菜去了。」
百里初聽聞,微抿緊的嘴角鬆緩了些,輕哼:「早就說了要給本宮每個月一道菜的,都不知道欠了多少頓了,這會子本宮晚膳吃飽了才去做。」
「呵呵,秋大人說不定是看殿下辛苦,做頓豐盛的宵夜犒勞殿下的,也算有心。」
百里初聽了老甄的話嘴角開始上揚,批閱緊急公文的時候,不時瞄一眼門窗,耳朵豎起來聽有沒有人經過,
老甄看着自家殿下這個樣子,覺得他就像個在家裏盼望丈夫歸來的妻子……咳咳,不對,是處理公文的相公在等娘子送宵夜甜湯。膳房裏,秋夜白一氣喝了寧春準備好的湯,打量着廚房的構造和食材,打算做點東西給百里初吃。
不能出去逛街了,那就宅在家裏做點事情唄。
秋夜白對自己的手藝還是頗有信心的,而且秋夜白覺得自己本質還是個女兒家,一想到以後為心愛的男人洗手作羹湯,然後看着他吃掉,就覺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外面冬日的漫天飛雪,在自己眼中似乎成了陽春三月裊裊的。飄飛的柳絮,心中,是如此溫暖柔軟。
嗯,今天做什麼呢?一個時辰後,百里初終於等到門外有人來了,本來想站起來,又忍住,拿起摺子。
秋夜白在門外停頓了一會,才打開門,捧了一方案,上面是一隻透明的琉璃杯,當中盛着是乳白色的膏狀食物,奇異的是琉璃杯中乳白色食物上燃着一團火焰,真是奇了?
秋夜白進來後看到了百里初在書桌後埋在一堆公文里,略一猶豫轉了方向把方案端到了傍邊香榻上的小茶几上,招呼:「阿初,我給你做了雪糕,我肯定你沒吃過,來歇會罷。」
百里初矜持地慢慢起身走向秋夜白,眼睛裏確是抑制不住地溫柔笑意,連老甄都覺得自己空氣溫度升高了。
百里初剛坐下,就迫不及待抓了案子上的精美錫勺,看着秋葉白,意思是,我馬上要吃。
秋夜白愉悅地拿了傍邊的琉璃蓋子將琉璃杯蓋上,火焰馬上熄滅了,秋夜白才揭開蓋子,百里初迫不及待舀了一勺
雪糕到自己唇邊,百里初看着冒着白氣的雪糕,
然後,呼呼呼吹氣~剛滅火,應該很燙的罷。
秋夜白看百里初吹氣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手裏琉璃蓋子都掉地上
了,整個人笑得倒在榻上,傍邊正好出門殷勤地為兩主子關門的老甄聽見秋夜白誇張的笑聲不小心把頭磕在
了門框上,向裏面探了探頭,被百里初黑着臉的一陣凌厲眼刀子掃過,縮了縮頭,把門仔細關上了。
「阿初,雪糕是冷的,不燙的,雪做的糕點,哈哈哈。」
「……」
「額……」秋夜白反省了一秒鐘,覺得是自己先給他造成了錯覺,忍住笑老老實實地解釋:「那個火是我灑了點一種叫千日醉的烈酒,能點着,滅了立刻就會冷的,有火是因為這個雪糕的名字叫冰火兩重天。」
百里初黑着臉小心翼翼用他精緻的薄嘴皮子沾了沾雪糕,發現確實不燙,入口即化,軟甜可口,還帶點綿柔醇厚的酒味,嗯,味道不錯,嗯,小白做的東西就是好吃。
------題外話------
謝謝秋水妞兒的作品,寫得很好,也感謝你們對我的支持和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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