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國毒妃 雙白番外二後會無期

    野地里風吹得凶,無視於人的苦痛

    仿佛把一切要全掏空

    往事雖已塵封

    然而那舊日煙花,恍如今夜霓虹

    也許在某個時空,某一個隕落的夢

    幾世暗暗留在了心中

    等一次心念轉動,等一次情潮翻湧

    隔世與你相逢

    誰能夠無動於衷

    ——林憶蓮《野風》

    「你怎麼了,大叔?」少女的聲音溫柔低和,似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又仿佛近在耳邊,帶着淡淡的暖意輕撩着耳邊敏感的肌膚。zi幽閣

    雙白微微眯起妙目,抬頭看去,眼前有些模糊,唯獨清晰的卻是九簪小巧的唇,一片梅瓣落在她的唇上,愈發地顯得少女菱唇殷紅綺麗。

    他閉了閉眼,似在忍耐什麼,嗓音愈發地喑啞而漫不經心:「豆蔻香不適合你,太過艷麗。」

    九簪頓了頓,無意識地伸手觸碰了下自己的唇,今兒她用的胭脂正是豆蔻香……

    她垂下眸子淡淡地笑:「我倒是忘了雙白大人也是知風曉月之人。」

    雙白沒有說話,額間卻已經慢慢地浸出汗來。

    他發現了自己身子的不對,那種古怪的熾熱慢慢地順着丹田一點點地蔓延上來,蒸騰着自己的四肢百骸還有神智……

    還有身體某個部分古怪的反應,都讓他知道有什麼不對勁。

    雙白不是白痴,他雖然一直守身如玉,但不代表不曉風月。

    他忽然睜開眼,妙目森然地瞪着九簪,從唇間擠出一句話來:「你下了什麼藥!」

    九簪身形微微一頓,隨後看着面前滿頭大汗的俊秀斯文的男人,微微挑眉,仿佛頗有些奇異:「大叔,你在說什麼?」

    「說實話……九簪,別鬧!」雙白忽然起身,他素白的手背上泛出青筋來,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妙目泛出腥紅。

    只是入手的冰涼溫軟,柔弱無骨,讓他幾乎忍不住喉嚨間發出低低的呻吟。

    九簪被他腥紅的眼盯着,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那樣溫文爾雅的男人眼裏有了獸一般的目光,她忍不住微微瑟縮,卻還是目光微微移開,淡淡地道:「我沒有下藥。」

    她回答的篤定又鎮定,語氣平靜得沒有任何一絲作假。

    雙白幾乎懷疑自己的猜測,但是身體莫名其妙的火熱,讓他只覺得神思迷離。

    「九簪!」雙白原本想要拉過她逼問個清楚,卻不想這麼一拉,卻讓沒有防備的九簪腳下不穩,一下子整個人朝着他覆了下去。

    少女的驚呼和身體溫柔清淡的香氣一起覆蓋下來。

    覆在他柔軟寬袍下的堅硬修長的身體上,似火上澆油。

    九簪低頭看着他,大大的眼裏帶了一片霧氣,微微地顫抖,聲音低啞:「大叔……。」

    雙白只覺得眼前一片赤紅,他喉間沙啞地低吟,所有的理智都在那一聲大叔里,瞬間被燃燒殆盡。

    他抬手,扣住少女的後腦,轉身拉下她柔軟的黑髮,隨後並不溫柔地攫住那紅潤的菱唇,豆蔻香濃郁的香氣一點點地浸染了他所有的神智。

    白色的梅花紛紛落下,冰涼的風吹起誰長發,蓋住誰的眼,遮住了誰的靈台。

    雙白忽然想起想起殿下房裏的春宮美人圖,圖里那綺麗的衣衫幾乎褪盡的女子,仿佛生動起來,不再是平面上的存在,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的妖靈。

    那妖靈慢慢地轉動着她誘人的酮體,帶着生澀的面容,卻被畫師手裏的胭脂筆勾勒出奇異的妖嬈,與尋常女子蒼白不同的肌膚光滑卻柔韌的觸感、長而濃密的髮絲,顫抖的輕吟,隆起的雪峰、修長的腿……

    以他的身份地位,時至今日,一絲不掛的美人獻媚也見得不少,只是他心中素冷,除了少年時早已不可追憶,卻最終死在他手裏的青梅,人間艷色風光,百花妖嬈何曾入過眼中半分。

    只是這畫裏的妖……

    看不清面容,卻莫名地勾動他心底最原始,也素來最為他鄙夷的,那種稱之為**的東西,似一點火星燃至猙獰。

    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非常的不喜歡。

    憤怒和**交織成殺伐的冷氣。

    他微微眯起腥紅的妙目,冷笑。

    一次次地將那妖靈壓制在身下,閥躂至她姣容含淚,婉轉求饒,一次次在他手臂上留下血痕。

    直至身體酣暢至疲憊到神智陷入黑暗的深淵,疲憊地沉沉睡去。

    ……

    「嗯……。」

    少女低低的呻吟在耳邊響起,酣暢而誘人,驚起飛花落雨。

    雙白梭然睜開眼,眼神有些迷濛地地看着眼前一片白,腦中也是一片空白,直到太陽穴一陣抽痛,讓他忍不住低吟一聲,妙目眯起。

    「唔……疼。」

    「還知道疼麼,喝傻了吧你?」一道調侃的笑聲響起。

    雙白下意識地看向來人,卻見石桌邊,原本坐着的九簪的位置如今換了一張熟悉的臉,正一臉嘲弄地看着他。

    「怎麼是你?」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減輕疼痛,同時迅速地掃了周圍環境一眼。

    周圍的環境沒有任何變化,自己身上衣着不見絲毫異樣,只是濕了半幅袖子,而桌上的酒壺倒是空了,半翻在桌上。

    看來是他打翻了酒壺?

    一白嘿嘿一笑,提起酒壺聞聞,一臉可惜的樣子舔了舔酒壺嘴:「你還好意思說,這酒叫忘憂,苗疆特製的佳釀,加了十幾種秘製藥材,香氣馥郁,極其難得,尋常人喝三杯必倒,就是我這樣的酒場悍將也不過五杯,你居然喝了那麼多,沒睡死就是你運氣了。」

    真是太浪費了,居然被雙白這種酒場白痴全喝光了啊。

    雙白聞言,一愣,也沒有顧着和一白鬥嘴,只妙目一抬,看了看天色,這才發現日頭都已經西斜了,明顯已經過了晌午,也就是說他竟在這裏睡了將近兩個時辰?

    「九簪呢?」他下意識地問。

    一白一邊深嗅着酒壺裏香氣,一邊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你一喝多,就把酒壺打翻了,濕了人家姑娘半身,還一邊睡一邊拉着人家姑娘絮絮叨叨,如果不是白十七來通知我弄醒你,你是不是就要爬人家小姑娘身上去了?」

    雙白愣住了,臉色有些莫測難辨,心情異常的複雜,難不成,那些看見的畫面,是自己做了一個多時辰的……春夢?

    一白看着雙白神色古怪,向來波瀾不驚的俊秀面容上一陣白一陣紅,一副被雷劈到的模樣,不禁好笑,一臉奸詐地湊近了雙白的俊顏:「怎麼,老處男做春夢了,說起來,那小丫頭以前和你定過親吧,平日裏總是一副誰都看不上的樣子,說,是不是覬覦人家很久了?」

    「放……。」雙白一僵,像是被戳了一針般,冷着臉就要拍案而起,但才起身站到一半,忽然又僵住了。

    他慢慢地,不動聲色地站穩了身子,冷冷地看着桌面上的酒壺:「這忘憂有什麼作用?」

    一白見他炸毛炸到一半忽然又變回高冷狀,有些莫名地挑眉:「忘憂自然是忘卻人生百憂,只在夢中記得自己最想做,最暢快的事兒。」

    最想做,最暢快的事兒……

    雙白瞬間石化了片刻,神色有些扭曲,隨後慢慢地垂下了眼,一點點站直了身子,轉過身背對着一白,淡淡地道:「我先回房。」

    說罷,也不管一臉納悶的一白,他徑自拂袖匆匆而去。

    一白看着他的背影,隨後微微挑眉,目光漸涼,又落在桌上的酒壺,神色有些複雜。

    ……

    雙白走出園子,一路上遇到鶴衛和侍女們與他打招呼,他都敷衍地招呼之後,匆匆離開。

    而這一路上遇到的人,也讓他更肯定那些腦海里旖旎妖嬈近乎**的畫面,都是自己的夢境。

    這夢境……

    雙白臉色又冷了冷,隨後進了房門,哐當一聲甩上門,他慢慢地低頭,遲疑了片刻,到底伸手掀開自己的袍擺,看着腿間一片濡濕的水質。

    那種粘膩的觸感,他自然熟悉,分明是自己在夢裏徹底失控到如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一般留下的痕跡。

    那些與妖靈纏綿時近乎真實的身體觸感與快感的幻覺,溫暖與冰涼……

    他忽覺得身體又有了變化,頓時閉了閉妙目,原本臉上平靜的面具露出龜裂的紋路來。

    他薄唇間忍不住擠出兩個近乎惡狠狠的字眼:「該死……。」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這樣近乎狼狽的時刻。

    …*……*……*……

    第二日,天色剛剛蒙蒙亮。

    正在準備打水掃地的東門幾名府兵忽然感覺身後似有腳步聲,便下意識地轉頭,為首的那士兵一見來人白衣翩然,不禁一愣:「雙白大人,這麼早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雙白頓了頓,淡淡地問:「今日苗疆使節可是要從東門離開?」|

    那府兵點點頭:「回大人,正是,苗疆使節和九簪……公主是要從這裏離開。」

    九簪在中原這些年,沒有任何一個人將她當成公主,陡然之間這般稱呼,府兵們還有些不習慣。

    「是了,可是王女或者國師有什麼事情需要雙白大人來吩咐的麼?」那府兵有些熱心地湊上前。

    雖然因為苗疆人來去都不宜對外宣揚,所以王女已經吩咐任何人都不必送行,隱秘地將這些苗人送走也就是了。

    但是雙白大人出現在這裏說不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吩咐。

    雙白看了看天色,並沒有否認,也沒有直接回答,只淡淡地頷首。

    府兵們只當他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便都識趣地退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雙白站在門邊,看着大門,眸光有些深沉。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門外傳來敲門聲,府兵們都去開門,門外已經站了一溜行腳商打扮的商隊,只能從他們比尋常人黝黑的膚色和矮小精幹的身材能看出來這些人和中原人不太一樣,但是若不細看也看不出來。

    畢竟這是天下大亂的時候,誰會去注意這麼一隊商隊呢?

    為首那人以前是九翠身邊的人,也是見過雙白的,初見雙白站在門口,也沒有多想,只以為他是奉命來送人的,雖然之前文嘉王女已經說了不會有人專門來送。

    但他愣了愣之後,還是抱拳道:「雙白大人,我們奉命來接九簪公主。」

    雙白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卻忽然聽得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少女有些怔然和疑惑的聲音響起:「雙白大人?」

    他微微一僵,但還是施施然地轉過身看向也是一身行腳商打扮的少女,微微一笑:「是我。」

    九簪看着他,笑了笑:「雙白大人是來送我的麼,還是要來賠我那打翻的忘憂?」

    雙白看着她望着自己的神色坦然到帶着一點調侃,唯獨沒有一絲一毫的羞澀和不自在。

    他眸色微沉,雖然他一向自持冷靜和清醒,但也許真的是自己喝了酒生出的幻覺。

    他微微一笑:「若我說是來問你要忘憂的配方呢,那酒實在特殊,竟然能叫我着了道。」

    九簪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有些揶揄地道:「是,誰能想到一向冷靜自持的雙白大人竟然能那麼失態,揪住別人的衣袖傾訴一腔……。」

    「咳咳咳……。」雙白乾脆地咳嗽了起來。

    感受到周圍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九簪莞爾,也乖覺地轉了話題:「這忘憂是我苗家秘傳之酒,尋常人喝了受不住會迷了神智也沒有什麼出奇的。」

    她頓了頓,越過他身邊,將自己帶的東西遞給來接她的人,同時淡淡地一笑:「一枕黃粱夢,忘卻身前身後煩憂事,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不是麼嗎,但是這東西是秘方不能給任何人,抱歉。」

    雙白看着面前的人,九簪一張蜜色的小臉,眼眸清亮明麗,一身利落的短打,黑色的腰帶纏出纖細的腰肢,腰間配着一把小劍。

    這身打扮再尋常不過,但是不知為何,今日他看着卻覺得襯得面前之人容色愈發清麗精幹。

    只是她身上早已沒了少了數年前那女孩子山間精靈一般的……恣意和任性。

    不知為何,這種認知,讓他心中有些遺憾。

    「若是當年初見時,九簪公主可不會如此圓滑。」

    九簪將手裏的包袱甩上馬背安放的動作頓了頓:「沒有一個人,一件事會經年不變。」

    雙白看着她有些瘦弱的背影,心中莫名地蒸騰起複雜的情緒,他當然知道這些年她的日子有多不好過,有多難。

    他眸光幽微,輕嘆一聲:「月圓月缺,恰如人間萬物。」

    九簪扶着馬鞍站着,沒有回頭,清晨的涼風輕輕地掠過她的發間。

    雙白也沒有看着她,而是落在她身邊的一株菩提樹上,仿佛心思都停留在那碧色含露的葉子上。

    兩人之間瀰漫着一種異樣的沉默,像是一陣冰涼的晨風掠過他的髮鬢,她的耳邊。

    這種沉默很短,卻又仿佛很漫長。

    短暫到沒有人留意到這種異樣,卻漫長到足夠回憶完這些年彼此間若有若無的交集,或者說那些微妙的物傷其類的情緒。

    晨風,輕輕地在彼此髮絲、衣袂之間掠過,消散得悄然無影。

    九簪背對着他忽然開口:「大叔,今年冬祭你打算給她燒琴還是燒綢帕過去?」

    雙白一怔,他每年都會給雲姬燒些她少年時喜歡的東西,正如九簪每年也都會給阿奎燒些紙錢和酒,他還曾經笑過她的俗氣。

    他頓了頓,漫不經心地道:「戰事頻繁,燒些書稿也就罷了,她也喜歡讀些雜記,你呢?」

    九簪沒有馬上回答,她沉默了一會,才輕笑:「不燒了,我就要回去了,其實他不會想見到我的。」

    說着,她利落地翻身上馬,方才轉過臉看向他,菱唇微翹,露出個淡淡的笑容來:「我走了,後會無期。」

    雙白看着她,眸色漸深,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仿佛許久,又或許也不過是片刻,他漫不經心地道:「嗯。」

    九簪一笑,調轉馬頭,策馬向晨光升起的地方飛奔而去:「我們走,駕!」

    商隊的人馬紛紛向雙白一抱拳,隨後立刻緊跟着她策馬飛奔而去。

    雙白看着她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長街那一頭,漸漸升起的朝陽落下迷離的金色光線,像蔓漲的冰涼潮水,卻並沒有什麼暖意,而那一道纖細的身影漸漸地消融在那一片光線里。

    仿佛她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如他生命里那許多過客,沒有留下任何印記。

    馬蹄聲也漸漸地遠去,湮滅在漸起的喧囂的早市人聲之中。

    只剩下冰涼的風和日光。

    雙白靜靜地站着,看着遠方,周圍人,來來去去,說着,笑着,罵着,鬧着,孩子的哭鬧,女人的吆喝,男子的叫賣聲,那麼的熱鬧。

    而這煙火人間,卻仿佛都不屬於他。

    這一刻,他卻只覺得莫名地……惆悵到寂寥,寂寥到心中生出隱約的晦澀不明的情緒。

    這種情緒,讓他一向清冷冷淡的心間莫名地籠上奇異的陰鬱。

    ……

    他將之歸類為離人愁。

    雙白靜靜地站着,等待着晨風吹走這些風花雪月的情緒。

    不管是殿下還是他自己都不需要這樣的情緒。

    ……

    不知站了多久,一道譏誚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

    「你就永遠這麼目下無塵吧。」

    雙白好一會,才轉過身向府里走去,他心情不是太好的時候,沒打算搭理冒出來的男人。

    靠在門邊,嘴裏叼着一根草的陰柔俊美的男人忽然伸手攔住雙白,神情有些莫測:「真打算後會無期,現在去攔下她,你還有機會。」

    雙白一手拍開他的手臂,淡淡地道:「閒得慌就去幫國師分憂,一白大人。」

    對於九簪而言離開中原當然是好事,至於後會無期……若是日後四少和國師立國,少不得要有人出使苗疆,也許沒幾年就能故友相見了。

    一白看着他走進府邸里的背影,目光有些複雜和感慨,但最終他只是輕哼一聲:「有些人看着聰明啊,其實不過是白痴。」

    相比較起來,最不像人的殿下簡直是憑藉着本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愛也好,恨也好,那些才是屬於活人的情緒。

    他和殿下都已經走出了地宮。

    而看似最接近人的雙白……

    卻也許終其一生,永遠都走不出沒有人氣的地宮。

    ……

    沒有人留意到那遠去的馬蹄煙塵間有細碎的水珠一路落在風中,又墜落在地面的塵土間,最終消散無蹤。

    而雙白大概也沒有想到人世蒼茫,有些事,有些人,隔了太久太漫長的時光……

    漫長到,物是人非。

    ……

    野地里風吹得凶,無視於人的苦痛

    仿佛把一切要全掏空

    往事雖已塵封。然而那舊日煙花

    恍如今夜霓虹

    也許在某個時空,某一個隕落的夢

    幾世暗暗留在了心中

    等一次心念轉動

    等一次情潮翻湧

    隔世與你相逢

    誰能夠無動於衷,如那世世不變的蒼穹

    誰又會無動於衷,還記得前世的痛

    當失去的夢,已握在手中

    想心不生波動,而宿命難懂

    不想只怕是沒有用

    情潮若是翻湧,誰又能夠從容

    輕易放過愛的影蹤

    如波濤之洶湧,似冰雪之消融

    心只顧暗自蠢動

    而前世已遠,來生仍未見

    情若深,又有誰顧得了痛。

    ……

    林憶蓮《野風》

    嗯,雙白的篇章是——惆悵與寂寥,還有秘密。

    林憶蓮的這首野風歌很合適,可以一邊看一邊聽,下一章在下周三更新,麼麼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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