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和那個男人的武藝修為太高,所以他為了避免距離太近而被發現,便選擇了比較遠的地方用瞭望鏡監視他們。
但是……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臉看得不太清楚,但是身形卻有些眼熟,梅蘇眯起眼,努力地回想。
好一會他忽然想起來了,單純從背影上看,那背影就是上元後夜那日和秋葉白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看着那纏綿的一對璧人,隔着瞭望鏡,他都能感覺到激情,看着那一雙環繞在男子肩頭的藕臂,仿佛嬌不勝力一般。
梅蘇一下子捏緊手裏的瞭望鏡,力氣大得幾乎將那單筒瞭望鏡給捏得變了形。
「公子,您的瞭望鏡!」身邊伺候的人立刻低聲提醒。
好一會,梅蘇才恢復了平靜,鬆開了手裏的瞭望鏡,卻沒有再次拿起來,只是握在手中,垂下眸子看着面前的滿樹紫荊,仿佛這樣就能讓他的心情恢復平靜一般。
他能感覺得到秋葉白身邊的鶴衛們對那個人保持着一定的恭敬,這種恭敬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男人一定和明光殿有非常深的淵源。
但是在此之前,關於明光殿的情報之中,並沒有任何消息是關於那個神秘『軍師』的。
甚至在他收集關於秋葉白的情報中,這個男人也是驚鴻一瞥,就是上元後夜的晚上忽然出現,此後便是出現在在這一次的南征當中。
如果不是他的情報有所疏漏,就是這個人隱藏得極深。
至於明光殿的那位攝國殿下,想來也是知道這個人的存在才是,但是既然能縱容自己底下人和自己的『駙馬』有一腿,看來明光殿的那位是已經知道了秋葉白的真實身份了。
那麼秋葉白這一路在朝廷里順風順水,明光殿的勢力在她的背後若隱若現,想來是出了不少力的,如果他沒有猜測錯誤,明光殿是要利用秋葉白的能力來扳倒杜家。
這個隱藏的極深的男人,大概就是其中的關鍵人物,也是明光殿用這個人來控制、籠絡葉白的人物。
否則依照葉白的藏劍閣主的身份,未必會肯受制於人。
但她再灑脫,也是個女子,最難過情關。
這麼細細的一想,仿佛什麼疑惑全部都理順了,但是……
他閉上眼,眼前便是那一雙無力的雪白藕臂,讓他強行忍耐下心中的那些奇異的不甘、憤怒……還有燥熱的**。
他當如何?
一心想要得到的青鳥,早已蟄伏在他人身下。
呵呵……
……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伺候的人低聲道:「公子,時辰不早了。」
他頓了頓,遲疑了片刻,拿起了瞭望鏡看了看,果然那一片龍隱泉里早已沒了人影。
梅蘇清冷如煙的眉目里閃過譏誚,淡漠地道:「回去罷。」
……*……*……*……*……
「別動。」百里初捏住了秋葉白的胳膊,將想要避開他的人兒扯回自己身邊。
她兩條腿都有些發麻,只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趁人之危,乃小人行徑。」
她也就是多喝了兩口酒,這廝就趁機將她吃了個乾乾淨淨,還是在大野外的。
百里初淡淡地看着她:「大人的手擱在下官的胸口之上摸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是趁人之危……。」
他話音未落,秋葉白就立刻打斷了他:「住口!」
百里初見她臉色泛紅,雋美眉目含怒的模樣,卻只覺得格外迷人,尤其眉梢眼角之間春情未退的樣子,幾乎艷過她髮鬢邊探下的紫紅紫荊花。
他眸光幽微,直勾勾地盯着她。
秋葉白被他看得又有些身子發熱,只防備地睨着他道:「你看什麼,還折騰不夠?」
這段時日,他真是太『熱情』了,太容易『走火』,每次不折騰得夠本是不肯歇手的。
百里初涼薄地輕笑一聲,只將她往懷裏一帶,隨後將她攔腰抱起:「別動來動去,既是被折騰狠了,便休息罷。」
她一愣,見他只是抱着她行路,倒是也沒有別的意思,便讓他抱着,微微挑眉:「你最近是怎麼了,總有些焦躁的樣子。」
她一開始還不覺得,但是慢慢便能感覺到他這般有些異常的求歡中,隱含着一點捉摸不透的焦躁。
百里初頓了頓,淡淡地道:「一年,本宮會有一年的時間看不見小白。」
她一愣,想要說什麼,但還是沉默着聽他說。
「看不見小白的喜、你的怒、你的哀、你的樂,你的煩,你的傷,也感覺不到小白的溫暖。」
她心中忽然一動,抬起頭看着他,卻見他也正低頭看着她,一向靜水深流的眸子裏閃過近乎冷戾的光芒,隨後又歸於幽沉平靜。
她和他在一起後很久沒有看見過他會這般不安了。
她忽然明白了,那是不安,他會感覺的不安。
陡然不受控制的睡着,不知何時醒來的失控感,讓一向習慣將一切掌控在掌心的「神」非常的不習慣。
也是得到溫暖之後,恐懼失去的不安。
所以總想一次次用擁抱她,佔有她來緩解他心底的焦躁。
她伸手輕撫他的臉頰,柔聲道:「不要擔憂,一年不過是你一覺醒來罷了,眨眼即過。」
她頓了頓,強調:「我會一直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不會讓你孤獨地一個人在黑暗裏睡着。」
百里初幽幽眸色微漾,似輕風掠過水麵,柔和了無邊黑暗的深淵。
他將抱她的修臂緊了緊,淡淡道:「嗯。」
秋葉白沉默了一會:「但是咱們的衣服要怎麼辦?」
半濕不干,狼狽萬分。
百里初輕笑:「這還不簡單,你還不會麼?」
說着,他一運功,她便感覺他身體傳來一陣熱氣,周身發熱起來,不過片刻,兩人身上的衣服便幹了。
她這才想起來,嗯,是可以運功蒸乾衣衫的。
那漁翁大老遠見百里初抱着她過來,趕緊轉頭不敢多看,只道:「兩位,咱們回去還要一刻鐘,所以請稍微快些罷。」
百里初看着老翁,又看看周圍,沒了那隻討厭的鸕鶿的存在,便挑了挑眉:「這老頭兒倒是聰明。」
秋葉白輕笑:「就你這麼個大男人還與只鸕鶿計較,也不害臊。」
百里初精緻的唇角彎起一點陰冷的笑來:「本宮只是覺得那隻蠢鳥很合適做成烤鴨罷了。」
……·……·……·……
秋葉白與百里初一起回到隊伍里,大隊人馬也正巧準備開拔。
百里凌風看見秋葉白和百里初站在一起,她眉宇之間儘是柔和之色,那原本沒散的三分春意,又濃稠了些。
他眼裏閃過一絲冷色,策馬走到她的身邊,淡淡地丟下一句:「雖然知道是秋大人的私事,倒是有些時候,還是檢點一些,收斂一些比較好。」
說罷,他便調轉馬頭離開,留下一臉莫名奇妙的秋葉白。
百里初看着他的背影,漫不經心地扯勾下唇角:「不必理會他,月事不調的男人便是如此。」
秋葉白看了他一眼:「軍師,你的表情太鬼畜了。」
他估計不知道什麼時候做了點刺激百里凌風的事兒。
百里初挑了眉:「鬼畜是什麼?」
小白經常有些新鮮詞兒。
秋葉白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像魔一樣殘酷,性子可怕陰險的能做出常人不敢做的可怕的事,並認為這是人生樂趣的瘋子和變態。」
真是越想,身邊的這廝簡直完全符合這種描述。
百里初大約明白變態是什麼的,他滿意地微微頷首:「果然是讚美之詞。」
秋葉白:「……。」
……·……·……·……·……
欽州城
欽州靠海,也是南珠的產地之一。
沿街也可以看見一些擺賣珍珠鏈子和珍珠粉末之類的店鋪。
雲姬和雲橋兩個都是女子,自然很感興趣,何況販珠寶也是有利可圖之事。
於是二人趁着大軍在欽州城休養三日,一路極有興趣地沿街一路探尋各色珠子。
幾日下來所獲頗豐。
這日雲姬剛剛回到城守府,便見雙白正站在院子裏,見她過來,便迎了過去。
雲姬見他過來,眼底閃過一絲尷尬,她是知道雙白對她的心意的,便只做不知道而已。
所以此刻她臉上亦浮現出淺淺笑容來,迎了上去:「雙白,這是在等我?」
雙白看着她一雙明媚的點漆眸,微笑:「軍師要召見你。」
雲姬聞言,明眸一亮,隨後道:「可知道是什麼事兒?」
百里初自從上次讓她去查內鬼叛國之事後,再有事情多半是讓鶴衛來知會她。
雙白見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整理儀容,明麗的容顏上似籠了一層喜悅的光澤,他心中輕嘆了一聲。
「這,你還是問殿下罷,許是與你這幾日看的珠子有關。」雙白微笑道。
雲姬略一思索便估摸着大約是百里初要問生意上的事兒,便道:「我即刻收拾一下就過去。」
說罷,她立刻步伐匆匆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雲橋見狀,也朝着雙白微微頷首,隨後也匆匆跟着過去。
雙白目送着雲姬的背影消失,卻不想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女子淡漠的聲音:「若是喜歡,便大膽些,烈女怕纏郎。」
雙白身形一頓,轉過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一身尋常士兵裝扮的女子,淡淡地道:「九簪公主,你怕是不記得你我還是『未婚夫妻』的事了罷。」
九簪看着他,輕扯了下唇角:「大叔,你想娶我麼?」
雙白看着她:「你想嫁給我麼?」
九簪聳肩:「還行。」
雙白:「還行?」
他尚且不至於淪落到這般地步罷。
九簪輕嗤一聲,無所謂地道:「我認識的漢人只有你,也算是有緣,你看着也不像壞人。」
雙白默然,這個理由還真是充分。
九簪隨後擺擺手:「不過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不想娶我,我不會妨礙你。」
「你這隻鼯鼠精倒看得開。」雙白看着年前嬌小的少女,她現在一身士兵服,看着像個沒長大的男孩子。
這位苗家公主自從跟着他們上路以後,就再也沒有穿過苗人的衣服。
一副對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至於嫁給他或者別的什麼的人,她也無所謂罷。
「別這麼叫我。」九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又道:「不過我看那位眼底只怕只有你們那位軍師罷?」
說罷,她自嘲地輕笑一聲:「作孽。」隨後轉身離開。
雙白看着她的背影,愣了會,有些好笑地搖頭:「有意思,鼯鼠精變老成了。」
……·……·……
且說這頭,雲姬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了一遍,又有些遲疑地看向邊上一直盯着自己的雲橋:「我這樣好看麼?」
雲橋看着她一身藍色雲錦袍子,遲疑了片刻:「要不穿女裝罷,雲姬姐姐穿女裝沒有男人能拒絕。」
雲姬猶豫了一會:「但是,那是殿下。」
殿下可不是一般男子,他不喜歡女人。
雲橋哼了一聲:「就是因為殿下總和男人混在一起,哪裏知道女人的好!」
雲姬遲疑了一會,想起秋葉白雖然是女子,但依舊做男裝模樣,便還是道:「罷了,殿下喜歡男裝,便還是穿男裝罷。」
收拾好後,她交代雲橋一些瑣事後,便立刻去了百里初的房間。
她到的時候,正見着一白領着一名雋美灑脫的青年從百里初房間出來,她一看那人,便心中梭然一疼。
「四少今兒打算做什麼,可要人幫忙?」
一白很殷情地看着秋葉白。
他就指望幫忙個「試吃」什麼的活兒。
秋葉白調笑:「不用,一白奉主只管顧好你自己的活兒就是了。」
一白頓時有些失望:「哦,四少千萬別客氣,尤其不要在這種事兒上跟我客氣。」
兩人說話間,秋葉白先看見了雲姬,便落落大方地微笑招呼:「雲商長。」
雲姬見狀,亦平復了自己的表情,含笑拱手:「草民見過大人。」
秋葉白擺擺手:「不要客氣,是來見軍師的罷,請進。」
說着,她朝雲姬點點頭,轉身離開。
雲姬有些複雜地看着秋葉白的背影。
她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秋葉白身上那種淡然大方,灑脫不失優雅的氣度不是她能學得來的。
「雲姬,請。」一白見她盯着秋葉白看,便出聲提醒。
雲姬有些尷尬地點點頭:「好,我這就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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