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每一個人來的時候,都拎着一沓黃紙,這在當地的農村是一種習俗,叫做弔紙,也就是弔唁的意思。
跟着就跟王富貴說了一些安慰的話什麼的,這也是人事。
令人沒想到的是,剛好在復縣忙工作的潘曉榮也來了。
實際上,到現在,潘曉榮都不知道王富貴對自己埋藏的那種特殊的感情。
來了後,還好一頓安穩王富貴,還把王富貴當弟弟一樣看待,卻不知道,在她出現的那一刻,王富貴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當天夜裏,苗家興也來了。
看到自己這位兄弟,陳昂趕緊詢問苗家興,醫院那邊,他的丈母娘什麼情況。
令人沒想到的是,當陳昂問及這個問題的時候,苗家興居然還有點高興。
他偷偷告訴陳昂,自己的丈母娘和自己的老丈人這個事兒可能有緩兒。
但需要看自己老丈人的定力和決心了。
實際上,他丈母娘的昏倒完全是臨時是裝出來的。
等到了醫院,隨着她裝模作樣的醒來後,就開始裝瘋賣傻,表現出跟從前一樣,像是變成了精神病患者似的。
而偏偏這個時候,苗家興和顧佳表現出自己工作很忙,照顧不了,讓老丈人顧永波留下來照顧自己已經瘋傻了丈母娘。
按照自己丈母娘之前對他們偷偷說的意思,對顧永波考核為期三個月,也就是說,她裝瘋賣傻三個月。
這是她做出最大的讓步!
而且這個讓步,完全是因為幾個孩子。
因為他的幾個孩子,真的很需要父愛!
實際上,早在很久之前,她就知道,自己的小女兒和小兒子,偷偷摸摸去找自己的父親,回來後,一個個的小臉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也就是這種笑容,融化了她,讓她動了心思,做出了讓步和妥協。
前提是,如果三個月,在顧永波不知情的情況下,依然選擇精心照料她,那她就原諒自己這個污跡斑斑男人,放下過去,向前去看。
但如果顧永波又變成了那副嘴臉,表現出惡人的樣子,隱忍這麼久,完全是因為看上了他們這樣的好生活,有了好女婿,那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甚至於她會直接當場,一刀劈了他!
不得不說,苗家興的丈母娘想法確實是好,同時也能更進一步的考驗顧永波。
如果顧永波能通過了這樣的特殊考核,就說明,這個男人真就改變了,可以重新融入到這個家庭了。
反之,這個老東西沒救了!
陳昂也希望,這件事兒,會以一個好的結果收場……
入夜,本來應該是安安靜靜,萬籟俱靜的時候。
但在王富貴的家裏,卻是熱鬧非凡。
因為在他家院子外,早就搭上了草台班子,兩個二人轉演員正在盡情的表演者,嗩吶聲和打鼓聲在旁邊伴奏着,看台上的兩個人時不時講的葷段子,引得周圍來看大戲的人發出哈哈的笑聲。
這是他們這個地區的特色,誰家死了人,有條件的,就會花幾個閒錢,僱傭一群喇叭匠,僱傭一些民間二人轉演員,開台唱大戲。
所以這入夜了,周圍十里八村的人都來看熱鬧,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就連院子外的牆頭上,草垛上,坐的全是人。
實際上,除了喇叭表演,二人轉表演,當地還有什麼哭戲,就是圍着死者唱哭戲,哭的越好,東家就會越給打賞。
但王富貴家沒整這個,這種事兒影響不好。再則,王富貴的愛人歲數小,不適合這樣。
實際上,放一般人,這個歲數死了,都不興大辦的。
但王富貴家畢竟是村裏有頭有臉的家庭,死了人肯定要大辦,這是規矩。
而且他的老婆從香港來的,沒有親人,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死了,按照出馬大仙的意思,不好。王富貴也懂玄學,知道這樣會讓死者死不瞑目,靈魂無法安息。
所以要辦,還要大辦!
實際上,農村辦喪事兒,如果請了喇叭匠,搭上了草台班子,從某種意義上,這喪事兒成為了十里八村的喜事兒。
要知道,這個年代,本來娛樂的項目就多,精神享受極度匱乏,能看這麼一場戲,大家也都十分享受,甚至有人能看上大半夜……
不過到了後世,互聯網大爆發,一機在手,天下我有。大半夜的,除了一些老人,誰願意跑這裏遭受這個罪啊!
這邊載歌載舞,一群人看着熱鬧,院子裏,陳昂和幾個兄弟跟王富貴辭別。
這都忙了一天了,也是時候該走了。
人家王富貴也很感恩,要知道,來的這些都是龍騰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平時時間緊俏的很,能來他這裏,幫他們忙前忙後一小天,這已經給了他天大的面子了!
坐上張嘎開的車,往後走的路上,張翠翠挽着陳昂的胳膊,憂傷道:「當初那丫頭結婚,是在咱家上的車,我給當的長輩,怎麼就那麼想不開,說走就走呢?」
看着自己的老婆眼裏含淚,陳昂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無常,或許他跟王富貴在一起,本來就是一場鬧劇吧!希望他下輩子,能投胎投個好人家吧!」
等三個人回到家,進了屋後,張嘎就跟自己的老婆文勝男說了今天發生的事兒。
有意思的是,雖然他們倆成了兩口子,但張嘎還是習慣叫文勝男姐姐,文勝男也習慣叫他弟弟。
另外,兩個人結了婚後,文勝男肚子一直都沒有動靜兒。
問就是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造出小孩兒來,但實際上,兩口子都想好了,不打算要孩子。
除非不保護陳昂他們了,要不然,就不能出現弄孩子這樣的事兒,把保護老闆的事兒給耽誤了!
等張嘎跟文勝男說完了王富貴老婆喝毒藥死亡的事兒後,文勝男突然提出了質疑。
「弟弟,還有老闆,翠翠姐,你們就真的覺得,王富貴的老婆喝了農藥,想不開就撒手人寰了?」
「怎麼,你有什麼懷疑?」陳昂皺眉。
文勝男深吸一口氣道:「王富貴的老婆我不是沒見過,也打過幾次交道,我總覺得,這個女人雖然鬧得厲害,但還沒到想要求死的地步,所以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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