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回到府里的時候,聽到賈政找他,於是去了夢坡齋一趟。
「璉兒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可知道今兒都有哪些人來找你!」
賈政一見到賈璉,顯得比較激動,一迭聲的說道。
「哦,如何了?」
賈璉倒是意外,聽賈政的語氣,是來了什麼了不得大人物?
論理京中各家門第,大多都是很講究禮儀的。
比如,他還未回京,京中就已經傳遍了他的英雄事跡,如今回京了,又得到寧康帝的厚封,晉升為侯爵。如此風光無限,為何昨日沒有人上門拜訪、祝賀?
無他,都知道他遠道回京,或許勞累,或是事多忙亂,所以若非有很着急的事,一般都不會當天就來拜訪。
就算是今日,通常講究的人家,也只會派人上門遞個拜帖,問一下賈璉什麼時候有空,然後專程上門拜訪。
這也是為何賈璉明知道今日會有人上門拜訪,還是去了林家和張家的原因。因為他知道,就算有人上門,應該也不是什麼太尊貴的,見他不在家,也就約改天了。
「你可知道,四皇子親自過來尋你!」
賈政看着賈璉,眼神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即便他是榮國公的兒子,也從來沒有這麼尊貴的人,專門上門拜訪過他呀。
以賈府的世交,他如今還能經常見到和往來的最尊貴的人物,也就是這一代的北靜王了。
而四皇子,身份可比北靜王高多了,竟然在賈璉回京的第二天,就親自上門來找
賈璉聞言,只是略感意外,倒也沒什麼太多的想法。
他知道,四王子大概是因為他皇姐的關係,所以才親自來找他,大概是表示謝意什麼的。
當初四皇子依依不捨的將昭陽公主送到雁門關外的時候,賈璉就看出來了,雖然四皇子老和他皇姐抬槓,嘴裏更是老埋怨昭陽公主欺負他,但是他實則很關心他的皇姐。
不過這些話賈璉並無意與賈政說,只是正常詢問四皇子找他做什麼。
「四皇子本來是專門來找你,聽說你不在家很是失望,然後專程叮囑我,讓你三日後,一定要去蕭王府賞杜娟」
「賞杜娟?」
這麼高雅,不像是四皇子辦的事呀。
不過想到四皇子時不時總是容易冒出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賈璉倒也就不在意了,點頭應下。
「還有,北靜王爺也派人來,請你得空了,去北靜王府一敘。」
「嗯,侄兒知道了,今兒多虧老爺了。」
向賈政表示了一番感謝,又問了一下除了四皇子和北靜王,並無其他什麼太重要的來客,賈璉也就離開了夢坡齋,找到林之孝,帶着十來個護衛、小廝,騎馬出北門去了。
「二爺,你看這處地面如何?地勢開闊,山川旖旎,離城也不算遠,關鍵是,隔着沒多遠,就是舅老爺家的馬場了。」
出京都往北走,較之另外三個方向,荒涼一點,地皮也相對便宜。
所以,京中很多富貴人家,就常有在這邊圈地的,不論是建造馬場還是圍獵場,都十分便宜。
如今賈璉已經是侯爺,又立志恢復先祖榮光,以他的身份,曾經覬覦的東跨院,也顯得有點小家子氣了。
東跨院畢竟是曾經榮國府的東路花園,景色秀美,賈璉也不大捨得全部拆了重建。
再說,邢夫人還住在裏面呢。
所以,賈璉就決定,效彷張家,也來北城外圈一塊地盤,建一個馬場什麼的。
有空的時候,拉着親兵們,過來練練騎射。平時,就養養馬什麼的。
出了北城門沿着大道大概跑了二十餘里地,賈璉總算相中了一處比較符合他心意的。
下了大道,往那山林間的道路逛了一遍,賈璉點點頭,與林之孝說道:「今兒時辰不早了,就暫時選中這裏吧。回頭帶人打聽一下,這塊地方是否有主,若是有,你看看是否能夠以合適的價格談下來。
若是無主的話,到時候我親自去長安縣衙跑一趟就是了。
記住,地盤倒也不一定非要多大,只是方才我說過的那片山坡,還有兩邊的山林,一定要圈在馬場範圍內。」
「是,奴才明兒就帶人來辦這件事。」林之孝笑着點頭。
以他家二爺如今的地位,就算此地有主,只要他們亮明身份,那地主識趣的話,應該都會以比較合理的價格轉讓給他們的。
除非,此地剛好是王公的屬地,那樣可能會麻煩一些。
選好了場地,賈璉就讓林之孝等人先回城,他自己,則帶着幾個人,繞道往西城外牟尼院而來。
作為京畿名剎的牟尼院,終年佛光籠罩,香火鼎盛。
在一間寶相莊嚴的禪房內,一身嶄新鮮亮水田衣的妙玉,起身將前來祈福的貴婦送出房門。
清高自詡的她,本來是不屑於做這些事的。
但是沒辦法,既然常年借住在牟尼院,她也不好意思,一點力不出。
況且,在牟尼院主持等人的有意推崇之下,如今她的名號,在京畿之地,也算是徹底打出去了。
京畿附近,但凡信佛的人家,幾乎都知道在牟尼院住着一位佛法高深,長得跟仙女似的佛門俗家弟子。
因此,許多高門大戶、士紳官宦家的貴婦,都慕名來請她授道解惑。
若是沒認識賈璉以前,她或許還挺高興的。認為這是自己的所知所學,得到世人認可的證明。
可惜,如今的她,卻並不想出名。
抬頭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她乾淨修細的眉頭微微往中間合攏,顯示出幾分幽怨來。
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她微微轉身,正欲回自己的靜院,卻見智能兒快步跑來,高興的說道:「小姐,侯爺不是,就是璉二爺,璉二爺來了!」
妙玉一聽,如仙子般的身影微微一顫,強忍着不露出異色,點點頭,往回走了。
「這」
智能兒有些傻眼,她可是很清楚,自家小姐日思夜想都在惦記着賈璉的。
昨兒聽說賈璉回京之後,小姐更是茶飯不思的。一道茶煮三遍,在等誰,這不言而喻。
怎麼如今侯爺來了,小姐卻反應這麼平澹?
年紀尚小的智能兒,根本想不通其中道理,只能扶着自己的帽子,快步跟上妙玉的腳步。
前院,聽說賈璉親自過來,主持靜慈師太連忙丟下犍稚(敲木魚的),帶着徒弟迎了出來。
「貧尼拜見侯爺!」
對於混跡於京中各家門第的靜慈師太來說,及時知道賈璉歸京封侯的消息,並不算難。
「師太,久違了。」
賈璉微微一笑,彷若逛自己院子一般,帶着阿琪就往前走。
靜慈師太也絲毫不介意,自認識賈璉以來,從賈璉身上,她也得到了不少好處。
如今賈璉身份越發高貴,她自然要好好巴結。
跟在賈璉屁股後頭,見賈璉到三清座下拜了拜之後,立馬上前笑道:「侯爺是來拜見妙玉仙師的吧?是否要貧尼派人去將她請過來?」
「不用,等會我親自去拜見便是了。」
賈璉面上毫無變化,似乎他真的是來拜見自家道師而來。
儘管他知道,這人老成精的靜慈,應該早就猜到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那又如何?
觀靜慈的態度,只怕恨不得助他早日抱得美人,從此搭上他這條線呢。
這樣聰明務實的人,賈璉很喜歡。
裝作隨意在各大寶殿內上上香,賈璉就帶着阿琪,熟門熟路的,來到妙玉靜居的庵堂。
妙玉的居所一切似乎都彷若毫無變化,只是賈璉還是敏銳的感覺到,此間比之以前,似乎更冷清了一點。
隨意與上前請示的僕婦一揮手,對方便識趣的退下了,而後賈璉走至殿內,沿着內廊,來到妙玉起坐的禪室。
一個美麗的身影,正背對着他跪坐在蒲團之上。那修長的身姿,嫻靜的模樣,看去倒真有幾分得道之人的儀態。
《控衛在此》
「弟子賈璉,拜見妙玉仙子。」
聽到賈璉這般說話,妙玉似乎愣了一下,然後清冷冷澹澹的吐了兩個字:「請坐。」
賈璉就繞到對面坐下,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着妙玉的容顏瞧看。
若是他記得不錯,這妮子今年就要滿十八歲了吧,果然是徹底長開了。
清冷絕塵的臉蛋,美的和花兒一樣,令人忍不住想要親香親香。
妙玉哪裏想得到賈璉竟如此不講究,一來就對她露出這般赤裸裸的色相,終究麵皮薄了一點,臉上故作的清冷掛不住了,抬頭狠狠瞪了賈璉一眼。
「你來做什麼。」
冷漠無情的話,似乎美人根本不歡迎他。
賈璉面目微揚,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這妮子,還真是比黛玉還要傲嬌啊。他豈能不知道,今兒他要是還不來,不定這妮子會傷心成什麼樣呢,將來許是就難哄了。
「你過來,還是我過去?」賈璉微微一笑,詢問道。
「什麼?」
妙玉吃了一驚,然後從賈璉的神色中,好似明白了賈璉的意思,面色一下子緊張起來,如坐針氈一般。
「看來,是要我過來了。」賈璉自說着,笑眯眯的起身,直接坐到妙玉身邊,大手毫不客氣的,一把就將妙玉抱到懷中。
雖然,他是不在意和妙玉這等絕色美人玩玩情調,但是這麼久不見,還是直接點,先享受一把美人玉體嬌柔再說。
果然妙玉除了在一開始,低聲呵斥推諉之外,在落入賈璉懷中之後,很快也就消停了。
只是臉蛋紅的可怕,與先前白皙如雪的樣子,十分不同。
心裏寬慰自己,反正什麼便宜都被這惡人佔去了,也不差這一回
因此,也靜靜的依偎在賈璉的懷裏,感受着久違的懷抱,連心都跟着平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不見賈璉說話,她想了一下,有些悲傷的喃喃道:「我師父,圓寂了。」
「嗯,我聽說靜慈師太說了。
她老人家佛法高深,此番定是位列仙班而去,你應該替她老人家高興才是。」
聽了賈璉平靜卻令人信任的話語,妙玉輕輕「嗯」了一聲,又問起了賈璉幾時回京之事,言語之間,頗有幽怨他今日才來瞧她的意思。
賈璉也懶得和她解釋太多,隨口說了兩句,就抬起她的下巴來,照着那如瓊如脂的玉唇,就親了下來。
妙玉初時還害羞,到底也是青春處子,又心心念念情郎太久,如此本就微薄的防禦,在賈璉的攻勢之下,自然很快就土崩瓦解。
內房門外,智能兒本來是想要進來奉茶的,只是突然看見妙玉和賈璉親密的抱在一起,她便勐然退了出去,心說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
似小姐這般世上難尋的絕色女子,也只有賈璉這樣同樣世間絕無僅有的英雄男兒,才能配得上。
原本就做過尼姑,並且還與秦鍾私通的她,自然不會覺得,妙玉和賈璉在一起,有什麼不對。
唯一有的,就只有羨慕,還有後悔。
羨慕妙玉有這般才情容貌,還能得到賈璉的寵愛。
後悔,自然是自己已非完璧,就連侍奉賈璉的資格,都沒有!
本來放下茶盤等物,就想要離開的她,終究耐不住心裏的好奇心,重新趴到那房門外,偷偷往裏一瞧。
這一眼,就再也挪不開眼睛。
不論男女,對於此等之事,本來就天生的好奇,更何況,其中還是賈璉和妙玉這等皆為神仙一般的人物。
特別是,看着賈璉將妙玉縷縷絲帶解下,在地上、蒲團上輕薄一番還不夠,很跨就將妙玉攔腰抱起,往裏間床榻的方向而去
那健碩有力的身體,自家小姐那曼妙絕美的身姿,這一切,無疑是徹底撞開了智能兒內心深處渴望的大門。
她也顧不得再鑽進門去窺視春光,只悄悄的倚靠着房門內側,很快就委身到了地上。
賈璉確實有些忍不住了。
妙玉的姿色,在賈璉認識的所有女子之中,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
特別是,妙玉已經完全出落開了。
雖然賈璉從不否認寶釵黛玉之美,但是,無論是寶釵還是黛玉,到底還是青澀了一些。
用來欣賞絕佳,但是問及勾起內心的欲望,自然是比不得妙玉這等徹底了熟了的女子。
在這一點上,或許也就只有秦氏可卿,以及當初粗略感受一番的當朝太后,能夠勝過妙玉了。
因此,見時機成熟,賈璉毫不客氣的,就想要徹底摘下妙玉這一朵純潔的花朵。
「別,我怕」
賈璉無語的看向身下的妙玉,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個道理,難道不懂?到底顧念妙玉身世不同,好言勸說。
誰知道,方才還是半推半就,任由他佔盡便宜的妙玉,此時卻十分堅定。
見賈璉色心不退,竟泫然欲泣起來:「你來找我,莫非,只是想壞人家的身子不成~」
這樣質問一句,妙玉似乎心若死灰,也不阻礙了,一副任由賈璉行事的模樣。
賈璉頓時頭大起來。
看她哭了半晌,終於無奈的退下,翻身將妙玉抱在懷裏,撫着她的腦袋安慰道:「好了,算我錯了好吧,別哭了對了,有一件事和你說呢。」
按照賈璉如今的身份,換作別的女子,哪怕是別家侯門公府的小姐,都到這個份上了,賈璉都是絕跡不可能罷手的。
但是,誰叫她是妙玉,誰叫她的美貌和氣質,在賈璉心中,是僅僅次於寶黛二人的。
對於妙玉,賈璉從一開始,就是抱着一定要身心俱得的。
否則,當初在揚州,他也不會那般處心積慮的去與妙玉邂後!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妙玉,才剛剛及笄罷了。
這麼幾年都等過了,再忍忍吧。賈璉心裏安慰了自己一番。
妙玉本來也不是不想將身子交給賈璉,若不然,她也不會讓賈璉一步步,佔了她這般多的便宜。
如今的她,和失身又有何差別?
只是她天生和黛玉一般敏感,很多想法,都是說來就來的。
就比如,看賈璉對她的身子這般卷愛,她忽然就想到,莫非賈璉接近她,對她好,只是圖謀她的色相?
有這種懷疑,加上她一直以大家閨秀自居,自然不想輕易給了賈璉,於是故意試探。
誰知道,賈璉竟真的就不動她了。
因此,埋頭在賈璉胸膛的她,悄然抹了一把眼淚,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才問是何事。
賈璉就一邊感受美人的酥香滑膩,一邊將準備將妙玉接入大觀園櫳翠庵的事情與她說來。
妙玉早聽賈璉說過,會給她換個安靜清雅的地方。
待知道是賈府自家私園內的庵堂,妙玉是既欣喜,又有幾分擔心。
欣喜是以後可以和賈璉常見面,擔心是要直面賈璉的家人、長輩,特別是,那個傳聞中,頗為霸道狠辣的女子。
賈璉即便看出她的擔心,也只能簡單寬慰寬慰。
當初他就提過,讓妙玉還俗,然後將她納入府中。
但是妙玉不知道是太驕傲,還是還沒有想通,並不願意。如此,賈璉才決定按照原着一般,先將她接入大觀園內。
反正以他現在的身份,也足夠保護她了,就任她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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