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清廷或許從未想過,在直隸一東、一西正在爆發戰爭的時候,有着一股勢力算是實時直播了灤州起義和綏遠大戰,而因為兩場戰爭的結果,朱家開始了自己在1912年的計劃……
不過在這之前,一場清廷早朝的消息,也是隨着獵人在京城的幾個高端酒樓,傳到了朱傳文的耳朵里。燃字閣 www.ranzige.com
「總理事,隆裕和載灃正在試圖說服袁世凱,將清廷中樞朝着奉天牽移呢!」藍義山在1912年1月中旬的清晨,趕到朱傳文辦公室說道。
在封建王朝頹微的時候,總有着這樣的論調出現在朝堂,明末遷都,北宋遷都都是這般,但是這次不一樣。
南邊可不是首選,滿清這個從山海關外進入的政權,遷都是朝着關外的,畢竟這裏是他們的老家,這可是讓關東三省的滿人一陣鼓舞,以為又能回到原先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徐世昌可以說近代警察的首任最高長官了,他曾任巡警部大臣,在1906到1907年前後,改革過近代清廷警察的體制,算是將以往清廷的「衙役」、「巡捕」等雜亂的體制,正式改為自下而上有着「巡警」、「巡長」、「巡官」、「警官」這樣有着級別的稱呼。
但是在這變革途中,徐世昌可是對滿人,特別是中下層的滿人,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這群人早就是不是當初野豬皮和野豬皮·二代手下八旗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那支兇猛的隊伍,200多年的鐵莊稼,已經將他們養廢了。連帶着讓整個清末的警務系統都是烏煙瘴氣。
所以從打從徐世昌來了關東,讓旗人自力更生,成了他的一項重要改革。
而這樣的變化,讓關東的旗人很是不適應,自然盼着清廷東遷。
不過,朱傳文對此,可沒有灤州起義那般的關注,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義山,你高看了關東旗人的凝聚力,你也小看了袁世凱牢牢將清廷控制在手心的野心。」
「總理事,您的意思這概率很小?」藍義山問道,他覺得,清廷東遷,對於漢耀的危險可是很大,畢竟到時候奉天成了京畿重地,那麼這駐軍可就和現在的京城一個水平了,袁世凱作為總理大臣來了奉天,可比現在奉天的張作霖危險許多。
「小?」朱傳文哈哈一笑,「幾近於沒有,先不說小皇帝能不能出京城,就說現在的奉天,應該已經掀起抗拒清廷東遷的聲音了吧?」
藍義山沒敢接話,因為奉天此時應該才剛剛收到清廷想要東遷的聲音,徐世昌自然不會將這樣的事情透露給朱傳文,但是京城的酒樓、茶館都開始議論了。
各類暢所欲言的報紙,肯定會蜂擁而上,京城這地方好啊,不止能知道時事政治,還有着一個個達官貴人的八卦緋聞,話說回來,一個京城的消息,養活大半個清廷的報館可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義山,不敢確定是吧,我們就等等!」朱傳文說了,讓藍義山先在辦公室坐着,等待着電訊部門的消息,藍義山在這裏,獵人情報分析處肯定會朝着這邊送報告。
心裏也是一陣滿意,獵人的情報統計處,情報分析處肯定會得出結論,但是他們可是基於大量情報的,先在沒有消息,肯定都是在猶豫,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朱傳文讓養成的一個好現象,而藍義山之所以拿着沒分析的情報過來,這也是最近時局變化太大,朱傳文要先看的緣故。
藍義山聞言,也就放心的坐了下來,心裏想着剛剛朱傳文說的關東滿人的凝聚力一詞,手裏再次翻閱着情報,一個之前忽略的名字,在不斷的翻閱之中,出現在了他的心頭。
張榕,奉天撫順人,滿族,這可是奉天城內,自從藍天蔚、蔣百里等人被逼走之後奉天進步人士的領頭羊。
這人說來還和朱傳文曾經有過時空交集,當年朱開山讓朱傳文前往京城,返回的時候正好遇上五大臣出洋考察憲政,這其中策劃京城前門火車站那場爆炸的主導就有着張榕。實施爆炸的吳樾壯士當場身死,而張榕則是被以叛逆罪科監禁,1908年越獄逃亡東京,預見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作為滿人來說,張榕此人可以說是滿人中的異端。
時間緩緩流逝,藍義山正想着,朱傳文的辦公室門就被敲響,是趙東:「總理事,獵人情報分析處,項子智處長來了。」
「讓他進來吧!」朱傳文先是吩咐一聲,轉而朝着藍義山說道:「義山,看來,你的心腹愛將給你送報告來了。」
獵人的高層,可以說幾乎都是朱開山時代就留下的老人兒,三江口放牛溝朱家村盛況朱傳文現在都依稀記得,這可就是一紙書,千山萬水來相間的情意。當然,這也是朱傳文心裏的唯一要求,能力差點沒關係,但是得完全的忠誠。獵人高層的這種情況,在5年內並不會改變。
「總教導!副總隊長!」項子智面容黝黑,個子不高,滿臉寫着憨厚,但是如果接觸過就知道,這可是關東林子裏的一隻老兔兒,嗅覺極其靈敏。
「子智,你這是給你們副總隊長送報告來了?」朱傳文停下了手中的筆,也是該好好看看情報分析處的成色了。
「是的,總教導,剛剛完成的報告,我就送過來了。」項子智說道。
「直接匯報吧!」朱傳文將遞過來的報告轉給了藍義山,直接說道。
「是!」項子智立馬站直。「總教導,是這樣的,我們剛剛接到奉天獵人的情報,藍天蔚等人走後,這奉天的進步人士就聯合了起來,成立了「聯合急進會」,會長就是張榕。
當清廷打算東遷的消息傳到奉天,這股勢力迅速的行動起來,他們確定了最近的一個主要任務,就是相應南方,牽制北方北洋軍的勢力,使小皇帝不敢東歸。目前已經行動起來了。
張榕還借着自己的滿人的身份,頻頻約見奉天滿人的幾個勢力,承諾建設「滿漢聯合共同政體」,倒是有利的回擊了目前奉天城趙爾巽等人暗地裏宣傳的「旗人遭難」、「滿人被屠戮」等謠言,讓奉天一部分滿人倒是倒入了進步人士的方向。」
「你們的分析呢?」朱傳文問道,這些都是情報,他想知道的是,獵人情報分析處有沒有自己獨特的見解,王可仁可是從京城、津門等地,給獵人補充不少有着留洋經歷或者大學堂畢業的高級人才。
「我們是這麼認為的,從兩個方面進行分析,首先是京城的局勢,袁世凱不會放任清帝東歸,目前金陵城已經被南方進步人士佔領,是李燮和打下來的,目前已經逐漸成為了南方的大本營。而北洋軍現在不敢輕易動作,因為直隸以外,奉天省局勢還未完全平定,綏遠目前還在邊打邊撤。
有大本營和沒大本營的區別我想袁世凱也是清楚了,目前南方算是逐漸在連成一片,可能未來劃江而治是一個趨勢,而沒了南方,袁世凱掌握的清廷工業現在主要就是集中在津門、齊魯兩個地方。清帝東遷,無疑是讓袁放棄這兩個地方多年的經營,所以他不會放棄。
即使袁世凱現在並沒有很強硬的拒絕隆裕、載灃等人的要求,但不東歸,這絕對是他的底線。
其次,奉天方面也是不想讓清帝東遷,目前這種態勢最好,猶如太極推手,奉天施加壓力,清廷卸力、化解。而清廷在奉天的張錫鑾、趙爾巽等人也在積極的尋求內部擊破的可能性,到時候,關東無恙,袁世凱也就可以放心的對付南方的勢力。」
「不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清帝東遷,在袁世凱的手裏絕無可能。」朱傳文說道。「對了,你們情報分析處,對於未來我們漢耀勢力的滲透,有着什麼樣的建議。」這就是考較了。
「總理事,這事兒,我們也是做了考慮,目前認為我們親袁,得到的利益最大。我們還有着一點點從京城局勢分析出來的消息。」
「哦?說說!」
「徐世昌與袁世凱,可能已經逐漸開始展露間隙了。」
有意思,朱傳文心道,他對此可是很感興趣,此時的人可都是認為,徐世昌與袁世凱,一暗一明,袁世凱這幾個月之間的出山、逼宮、掌權的三出大戲的幕後操縱者就是徐世昌,而此時提出徐、袁不和,情報分析處還是有點兒東西啊。
「京城都在盛傳,徐、袁穿着一條褲子。」項子智故意一直將徐放在前,就是在表明,目前清廷的第一漢人高官還是徐。「但是,我們情報分析處卻是認為,徐世昌的中庸並不可取了,如果是之前的慈禧,她對清廷的掌控能力太強,讓一眾總督都是俯首稱臣,徐的中庸為官之道或許能讓他左右逢源,但是現在不同了。
袁世凱的權利現在可是無人能及,往後的清廷第一漢人高官就得換人了,徐還是靠着左右逢源,我們都認為未來徐與袁必定分道揚鑣。」
這倒是說的沒錯,徐世昌雖然活的很長,足足活了87,但是到最後可都和清廷一眾遺老遺少有着交際,左右逢源之能力用到了極致。
「親袁此事我會着手處理,但是徐、袁之間如果沒有重大的變故,至少表面上還會是一團和氣,對徐世昌的押寶還是不變。」朱傳文說道,這也是在告訴藍義山、項子智,往後還是得往徐世昌身邊派人啊,不能總等着人家給你說想說的事情。
「是,總理事!」兩個人顯然是聽懂了,在看着朱傳文思考,就先行離開。
「趙東,讓毛光廷來一趟吧。」朱傳文喊來了自己的秘書,說道。
不一會兒,毛光廷就來到了朱傳文的辦公室。
「光廷,你得代表我進一趟京城!」
「總理事,是出什麼事兒了嗎?」毛光廷有些納悶的問道,按照他的理解,應該再等等,至少得等奉天的事兒見分曉,奉天獨立與否可是切實的影響着身後的吉、黑兩省。
「不能再等了,再等,有些人就要佔得先機了。」朱傳文說道。
「總理事,此次我進京是?」
「兩個事兒,先見徐世昌,送些東西吧,另外,還是如往常一樣,告訴徐世昌,我們朱家唯他徐世昌馬首是瞻。第二個就比較重要了,這事兒你得把握分寸,如何告訴袁世凱,我們漢耀是能站在他這邊的,但是我們現在難啊,中間有着奉天,就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鴨子,即使想叫出聲兒,也是無能為力。
安全方面你不必擔心,獵人會在沿途保護你,你坐火車去京城,途徑春城的時候,再去見見我爹。我想,他手書一封,代表的含義,這分量可是重的多。」
「總理事,老東家那邊直接向着袁世凱表忠心嗎?」
「對,爹的信就得寫的露骨許多,我想不久之後南北談判就要正式的搬上日程了,爹的兩鎮新軍,能被袁世凱認可,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我們也能節省很多的經費。」
「知道了,東家!」毛光廷點點頭。
毛光廷的身份代表朱傳文,再帶上朱開山的信,朱傳文相信,這樣的分量足夠能見到袁世凱。
「對了,藍義山那邊你也去問問,獵人那邊應該有着袁世凱的喜好資料,這事兒我們不怕費錢,但是也不能完全的送到袁世凱的心頭,此人之狡詐,還是得注意。」朱傳文在毛光廷臨走的時候又說了一句。
事情做到極致可就過猶不及了,袁世凱後續的權利可是問鼎了巔峰,這種人有着一個極其防備的內心,如果完全猜中了對方所喜,可不是很美,這會讓袁世凱會漢耀乃至整個朱家都防備起來。
大體是這麼一個心路歷程: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什麼?哦,你調查我?你有什麼具心?
而至於送什麼當做敲門磚,朱傳文可就不想再去費腦子思索了,這事兒交給毛光廷這個交際小能手絕對沒有什麼錯。
隨着毛光廷的離開,朱傳文又是伏案,開始確定漢耀今年的發展方向,提前一個月籌劃,漢耀今年的年會也該開始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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