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什麼?!」
中年身子劇烈顫抖了一下,瞪大着眼、喘着粗氣死死的盯着鍾文澤。讀字閣 m.duzige.com
「就地審訊!」
這幾個字如同炸雷般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換句話來說。
鍾文澤從一開始就是在即興表演騙自己,他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
他鋪墊了這麼長時間。
最終目的就是從自己口中知道陳湘虎的具體位置在哪裏。
「人都是精明的。」
鍾文澤把手裏的四粒子彈重新轉載進點三八里,乾脆利落的把槍合上插入後腰:
「所以,當我們在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的時候,往往會採取一些特殊的手段。」
「欺騙,就是其中的一種。」
他眸子微低,掃了眼陷入呆滯的中年:「還是那句話,謝謝你的配合。」
「為了套你的話,真的是一件很考驗我編寫劇本和演技的事。」
是的。
為了從中年口中得知陳湘虎的位置,鍾文澤真的是耗費了很大的一番力氣。
「鍾文澤!」
中年如夢初醒,發瘋似的撲向鍾文澤,但是卻被周圍的夥計按住,直接帶了下去。
「澤哥!」
宋子傑、安捷等人看着被帶下去的中年,直接把鍾文澤給團團圍住,心裏有一千萬個疑團等着鍾文澤解答。
鍾文澤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還有。
他的這個審訊技巧,也太強大了。
「澤哥!」
宋子傑率先開口,有些驚訝的看着他:「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想出了這麼一出?」
「足夠了解你要審訊的目標,這是審訊的第一大要點。」
「第二要點:審訊環境。」
「如果是一些小案子,對於那些初次犯事的嫌疑人,把他們帶回警署,警署的環境就能給他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想讓他們交代很容易。」
「但是這伙劫匪不一樣,想審他,就得就地審訊,不給他多餘的思考時間,一旦帶回警署,環境變了,也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鍾文澤倒也沒有藏着掖着,拉開車門上車,邊開車邊跟他解釋了起來:
「他是劫匪,在來港島搶劫以前,他參加過部隊,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經歷過生與死的考驗,所以這種人的心理素質往往是非常過硬的。」
「如果你只是像正常審訊一般去問他,哪怕打死他他也不會出賣自己的朋友,告訴咱們陳湘虎的位置的。」
「要想撬開他的嘴,只能在他們內部製造矛盾出來,讓他們團伙之間產生間隙。」
鍾文澤此刻儼然化身了一個教授講師,侃侃而談:
「所以,我合理的利用了我自己的身份,藉助我對他們這夥人的了解,成功的捏造了一個事實,讓他相信了自己被陳湘虎賣了。」
「再加上我出色的表演,給他營造了強大的心理壓力,也不會給他任何過多思考的時間,在生與死之間,讓他做出自己的抉擇來。」
其實。
這次的審訊,鍾文澤主要還是藉助了自己前世刑警職業所得到的經驗。
要學會分析跟利用嫌疑人的心理狀態,進而抓住這一點加以利用。
「嘶...」
宋子傑聞言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氣。
還別說。
鍾文澤剛才給自己塑造的黑警形象,別說中年劫匪了,哪怕是他們,都差一點就相信了。
這種獨特的審訊方式,他們確實還是第一次見。
換做是他們。
他們就只會那老一套的幾句話:
你說不說!
你快說,說出來還能算你立功,主動交待!
你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
「等等。」
宋子傑在佩服鍾文澤的審訊技巧時,似乎又想起來了什麼:「澤哥,我還有兩個很大的疑問。」
「第一,你是怎麼知道劫匪藏在這裏的?」
劫匪搶劫金行輕輕鬆鬆的就完成了搶劫的過程,根本沒有警察注意到他,搶劫後從容離開。
那鍾文澤是怎麼知道中年藏身的位置?
「實話跟你說吧。」
鍾文澤把持着方向盤,手指很有節奏的在方向盤上點動着:「梁非凡搶走這個案子的時候,我就非常不看好他。」
「案子如果一旦失手,他肯定會想盡辦法逃避責任的,而我作為案件的交接人,很可能被他反咬一口。」
「所以,在讓華仔帶這記者去現場拍攝視頻以外,我還讓手下混入人群當中,注意現場的情況。」
「小六,挺嘴貧的小伙子,就是他跟的人。」
「小六這小子,打小就看他行,看在他這次立功的份上,上次打牌欠我的一百塊就不要他還了。」
宋子傑是認識小六的,立刻豎起大拇指來。
頓了頓。
他又拍起了馬屁:「不愧是澤哥,提前就想到了後手。」
這一點。
他們確實完全沒有考慮到。
當梁非凡搶走案子以後,他們一行人全部沉浸在功勞被搶的憤怒當中,絲毫沒有其他的想法。
梁非凡推鍋事件以後。
事情的發展對他們更是不利。
如果沒有鍾文澤提前讓李芸欣帶着記者去拍攝現場的視頻,他們到現在也有嘴說不清。
這個鍋。
他們背定了。
現在好了。
他們不但輕鬆的把鍋甩了回去,還重新贏得了主動權,更是距離抓獲劫匪只差咫尺。
這一切。
都要歸功於鍾文澤。
「那第二點呢!」
宋子傑頓了頓,又迫不及待的拋出第二個問題:「你在審訊劫匪的時候,說陳湘虎他們二十六號就要離開港島偷渡回大陸,這個日期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非常清楚,之所以能審訊成功,迫使中年說出陳湘虎一行人的藏身位置。
鍾文澤說的這句話非常重要。
就是因為鍾文澤說出了他們離開港島的準確時間,這才讓中年徹底相信陳湘虎真的出賣了自己。
如果沒有這個信息,中年未必會開口的。
「實話告訴你吧。」
鍾文澤齜牙一笑:「這個情報,是我的朋友提供給我的。」
「你的朋友?」
宋子傑一臉懷疑的看着鍾文澤:「你什麼時候又有這麼神通廣大的朋友了?」
「阿傑。」
鍾文澤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圈子人脈很重要,哪怕你是一個警察。」
「至於這個朋友是誰,我就不方便告訴你了。」
「嘿嘿,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宋子傑的腦袋轉的很快,非常識相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我就老老實實跟在你後面混個功勞就行。」
這麼重要的消息是誰告訴鍾文澤的?
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即將能抓獲陳湘虎這伙劫匪。
鍾文澤看着路牌,朝着西貢警署的方向快速開了過去,整個人回想起一天前的事情來,嘴角微微上挑。
····
視線迴轉。
一天前。
鍾文澤被高級警司鬼佬威廉就地停職調查以後,在外面溜達了一圈以後回到了南山里別墅。
「阿澤!」
李芸欣見到鍾文澤回來,歡快的迎了上來,親昵的攬着他的手臂:「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是不是太想我就提前回來了呀?」
「唉...」
鍾文澤無奈的攤了攤手:「可憐咯,被人停職調查了。」
「靠!」
李芸欣一聽到這直接就拉下了臉來,磨着銀牙惡狠狠的說到:「哪個撲街敢停你的職,停你的職那就是他們的損失。」
繼而。
她話鋒一轉,拍着胸脯說到:「不就是個破警察的差事麼,又危險工資還不高,別幹了,我養你。」
「我的男人,用不着去干那麼高風險的活。」
此刻的她,儼然就是一隻護犢子的小母雞。
「呵呵。」
鍾文澤被她給逗笑了,伸手颳了刮她的鼻樑搖頭道:「一點小事問題不大。」
「那你看着辦。」
李芸欣見此也不再追問:「有什麼事情搞不定直接跟我說,我幫你。」
說話間。
兩人坐了下來。
剛剛坐下。
屁股還沒坐熱,電話響了。
鍾文澤剛準備伸手去接,枕着他的大腿躺在沙發上的李芸欣立刻爬了起來,搶先一步去接電話。
接電話前。
她還不忘記回頭兇巴巴的看着鍾文澤,一臉警告意味的說到:「剛剛到家就有人打電話找你。」
「如果這個人是女生,那你就死定了我告訴你!」
惡狠狠的咬牙威脅了一番以後,她這才接起電話,說了兩句繼而轉頭笑眯眯的看着鍾文澤:
「阿澤,找你的。」
原本還兇狠瞪着鍾文澤的眼睛此刻眯成了月牙,恢復了往日的溫和。
「女人真是個戲精。」
鍾文澤笑着搖了搖頭,伸手自李芸欣手裏接過電話聽筒:「鍾文澤。」
「澤哥!」
熟悉的聲音響起。
「嘖?」
鍾文澤聽到這個聲音,先是頓了一下,繼而笑道:「撲街啊,波仔,怎麼今天想着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
是許久不見也沒有聯繫過的王波。
「沒事情就不能給你打了?」
王波齜牙笑了起來,調侃了起來:「這不是打電話過來問候問候澤哥麼。」
「問候我?」
鍾文澤笑着搖了搖頭,跟他閒聊了起來:「那我謝謝你。」
聊了一會。
王波話鋒一轉,進入了正題:「對了,有個事情跟你說一下,或許你能用得着。」
「啊?」
鍾文澤應了一聲,摸過一旁的香煙來。
「港島最近不是出了好幾個大案子麼,大陸來打搶的。」
王波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語速很快的說到:「這幾天有人跟我們聯繫上了,說要出一批貨,順帶着幫忙操作合理化一筆鈔票。」
「他們要出的東西是高檔手錶跟一批黃金珠寶首飾,這不就是這幾起案子丟失的東西麼?」
「鈔票估計也是搶的運鈔車得來的。」
「嘶...」
鍾文澤聞言笑了起來,吞雲吐霧道:「我發現你小子現在的消息很靈通啊,港島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一清二楚啊。」
「你說呢。」
王波同樣也是笑了起來:「我們就是在這一片幹這個行當的撈家,專門吃港島、澳島、台島這三個地方的飯,怎麼可能不知道港島發生的事情。」
頓了頓。
他的笑聲多了幾分揶揄:「而且我不止知道港島發生的案子,我還知道澤哥你現在被停職了。」
「波仔,我看你是欠揍吧?」
鍾文澤當即罵罵咧咧起來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才停職多久,你就知道了?」
「警隊裏面那幫鬼佬黑着呢,專門收我們的錢,這點消息我們會不知道麼?」
王波齜牙笑了起來:「再說了,這也不能怪我啊,我一開始也不想戳穿你的,你自己讓我說的。」
「滾蛋!」
鍾文澤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說正事。」
王波再次回到主題:「我估摸着出貨的這批人應該就是這幾起打搶的劫匪陳湘虎。」
「按照他說的意思,他們願意多給一成的利,跟我們快速完成交易,但是他有個前提條件,二十六號之前就要完成交易,具體哪一天他還沒說。」
「行了,就這麼多。」
王波快速的把自己要說的說完:「要不要我幫你聯繫接觸一下?」
「不用了。」
鍾文澤立刻就拒絕了:「這夥人不是什麼普通角色,你賣他們,風險太大了,我自己想想辦法吧。」
頓了頓。
他斟酌了一下,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來:「要不你別干撈家的行當了。」
「行,我心裏有數。」
王波也沒有多說,直接斷線。
掛斷電話。
鍾文澤仔細的把王波說的這些信息捋了捋。
陳湘虎要求二十六號之前要完成交易。
雖然沒有說具體哪一天交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肯定着急離開。
那換句話來說,他們在二十六號之前肯定要離開港島。
結合匡湖購物中心發生的劫案。
他們一下子搶了押款車跟金行,這麼囂張的搶劫兩次,應該是想着搶完最後一次直接跑路了。
想到這裏。
鍾文澤心裏基本上就有數了。
這條線索很重要,可以立刻就派上用場。
····
也正是這樣。
鍾文澤這次能成功審訊搶劫金行的劫匪,王波的提供的這條線索極為重要。
前方。
西貢警署到了。
鍾文澤把轎車開進裏面的操場,剛剛從車上下來,後方跟着一台轎車開了進來。
在他的身邊停下。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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