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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匕首刺破空氣,快速的往前飛行,鋒利的刀刃在斑駁的燈光下閃爍着寒光。
須臾。
「噗嗤!」
一聲悶響。
黑衣男子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只感覺後心一疼,原本按壓在扳機上的手指,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了。
只需要再用大一分力氣。
手槍就能擊發,他就能一槍帶走老魏,完成這次的任務。
只是。
再也完不成任務了。
「我..嗬...」
黑衣男子嘴唇抽搐,察覺着身體正在快速流逝的機能,下意識的想要扭頭去看後心疼痛的位置。
只不過。
無論他怎麼抬頭,都無法看到後背的情況。
「你...」
黑衣男子艱難的轉身,視線早已經模糊,只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離着自己好幾米的位置。
他努力的抬起槍來,想要開槍射殺他。
只是。
無論他怎麼用力,手裏的手槍都如同千斤重一般,怎麼也抬不起來。
隨即。
黑衣男子應聲倒地,身體抽搐了一下直接沒了聲息。
在他的後背上。
一把匕首直挺挺的插了進去,正中後心。
「咕咚!」
目睹了男子出手的老魏看着這一幕,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你...」
這麼遠的距離下。
扔出一把匕首,精準無誤的刺中對方,匕首深深的扎了進去,這得需要多少年的功底啊?
「可惜了。」
高大男子搖了搖頭,喃喃自語:「精準度還是差了點意思,沒有達到一擊斃命的效果。」
「……」
老魏再度無語。
就這還差點意思?
「走吧!」
高大男子朝着旁邊的巷子扭了扭頭:「他的人馬上就要追上來了,再不跑你就沒有機會了。」
說完。
他大跨步往外面走去。
老魏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沒多久。
後面跟過來的小弟看着地上黑衣男子的屍體,面色驚駭,他們在追逐的過程中沒有聽到槍聲。
自己的老大是怎麼死的?
偷襲?
···
半個小時後。
高大男子帶着老魏進入了一家小旅館裏。
房間是提前開好的。
他們到的時候,裏面已經有人了。
馬克李跟程小西兩人正在裏面看着雜誌,顯然就是在等他們的。
「是你們?」
老魏見到程小西跟馬克李以後,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高大男子,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身形有些熟悉。
高大男子摸出一塊的卸妝的東西來,鑽進洗手間清洗了起來,擦拭着自己的臉。
片刻間。
擦拭掉臉上的妝底,露出了他本來的那張臉,再度走了出阿里。
「鍾文澤!」
老魏下意識的喊了出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是你?」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
今晚救自己的人竟然會是鍾文澤,他的這個化妝手法,也太強了,自己絲毫認不出來。
繼而他步伐後退,想要離開這裏。
「走?!」
鍾文澤眉頭一挑,冷笑道:
「你的腿中了槍,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可能就廢了,還有你的手。」
「我不需要你的施捨!」
老魏紅着眼,盯着鍾文澤:「你早就猜到了會有今天晚上這一幕?你早就躲在我家附近蹲點了。」
「你為什麼不早點出來,如果你早點出來,我老豆就不會死!」
「你在說什麼啊?」
鍾文澤摸出香煙來叼上,冷冷的看着老魏:「對,我是猜到了你的下場。」
「我如果帶着我的人,早點出現在現場,你老豆確實不會死,這是必然的。」
頓了頓。
他點燃香煙,吸了一口後繼續說到:「但...你是誰啊,我為什麼要早點出來,冒着生命危險跟他們對射?」
「我在巷子裏救了你,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說完。
他理所當然的一攤手,看着老魏不再說話,默默的抽着香煙。
「我...」
老魏只感覺喉嚨乾澀,想說什麼但是又壓根無法反駁。
對啊。
自己跟鍾文澤有什麼關係啊。
早之前。
自己還要殺死他,他不但放過了自己,現在他還能出面救自己一命,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
「那...」
老魏身體靠着牆壁,緩緩的蹲了下來:「那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我不想讓你誤以為,這些人是我派來的。」
鍾文澤張嘴解釋了一句:「好在,你認識殺你的人,知道不是我指使的。」
「咱們之間的關係,你還在乎我會不會誤會你?」
老魏用力搓了搓臉蛋子,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這件事我知道是誰做的,我心裏有數。」
他摸出兜里皺巴巴的香煙來。
香煙早已經折斷。
索性他直接拽掉過濾嘴塞進嘴裏,大口的吸了起來:「我還是想不通,你為什麼會救我。」
「肯定不是因為我鍾文澤是個爛好人。」
鍾文澤拉開凳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無比直白的說到:「直接跟你說吧,我救你,是想利用你。」
「你現在這個處境,老豆被他們殺了,肯定要找鄧家勇報仇吧?那正好咯,或許你在某個層面上,有我能用到的地方。」
屋子裏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你...」
老魏盯着鍾文澤看了好久,咬牙低聲嘶吼到:「你他媽的這是在吃人血饅頭!」
「錯!」
鍾文澤彈了彈煙灰,擲地有聲的反問到:「問題又回到了最初的!」
「你是誰?!」
「我們本來就處於對立面,你之前都要殺我們的,我為什麼要讓我的朋友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你們爺倆?!」
他手指用力的在桌面上點了點:「對我而言,就不救你,那都是我的自由。」
「如果你要是覺得我的做法太噁心,那你現在就離開這裏,我不攔着你,說到做到。」
「!」
老魏聞言再度一滯,嘴唇張了張,硬是沒有說出下一句話來。
對啊。
如果鍾文澤的身手不夠好,早在上一次,他們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自己會放過他們麼?
「你的腿。」
鍾文澤掃了眼老魏大腿上的槍傷:「已經沒有什麼時間了。」然後看向程小西:「小西,幫他處理一下吧。」
「好。」
程小西抽出一旁的醫藥箱來攤開,操作好拿出器械來看向老魏:「過來坐下吧。」
「沒有麻藥,你自己忍着點。」
老魏喘了口氣,還是折身坐了過去。
目前的自己,沒有選擇。
自己想要復仇,就必須接受鍾文澤的恩惠與施捨。
二十分鐘後。
老魏腿上與手上的傷口全部被處理完畢。
「這個旅館很安全,房間我開了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你養傷了。」
鍾文澤掃了眼坐在床上抽煙不說話的老魏,從兜里摸出一卷美金來丟在了床上:「接下來能不能活,全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活下來,你就能復仇了。」
說完。
他帶着馬克李、程小西兩人直接就離開了,留下了沒反應過來的老魏。
他目光複雜的看着鍾文澤的背影:「這就走了?」
鍾文澤費盡心機救自己。
正常來說。
接下來不應該是交換籌碼代價的時候了麼。
他就這麼走了?
車內。
「阿澤。」
馬克李駕駛着轎車,快速的行駛在公路上:「接下來,咱們是不是就得該回去了。」
「差不多了。」
鍾文澤目光明亮的看着車窗外倒退的風景:「後天吧,明天我再去見一個人。」
「區區一個老魏,還不夠用,怕是難以起到最終的作用,壓制鄧家勇,還需要的一個人。」
鍾文澤其實早就猜到了,鄧家勇可能會做掉老魏,所以他特地蹲點了兩天。
至於他之所以會去救老魏,因為老魏確實有用。
鄧家勇殺了老魏的老豆,老魏肯定會報仇的。
因為老魏確實沒做什麼出賣鄧家勇的事情,卻遭受這無妄之災,心裏的那股子怨念無法發泄。
自己跟鄧家勇之間,遠還沒有結束。
所以。
救下老魏,米國這邊,相當於多了一個人來,能夠威脅到鄧家勇在這邊的偽鈔基地。
別小看了老魏只是自己一個人。
一個無牽無掛、連親人都死絕了的人,這種人是非常恐怖的,他心中的怨念,足以支撐他做出很多事情來。
「誰?」
「天機不可泄露!」
「我呸!」
馬克李齜牙罵了一句:「你不知道,說話說一半的人,非常容易挨揍的麼?!」
「那你來揍我啊!」
鍾文澤理所當然看向了馬克李:「只要你能打的過我,你就放馬過來!」
「嘿!」
馬克李笑罵了起來:「阿澤,你小子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啊,現在都敢頂嘴了。」
「一般一般啦。」
鍾文澤齜牙笑了起來。
「哈哈哈...」
坐在後座的程小西,看着他們兩個大男人鬥嘴的樣子,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她看向鍾文澤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好奇。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該殺伐果斷的時候殺伐果斷,該善於心機的時候,城府比誰都要深。
但要是沒正經起來,就跟個小孩子一樣。
這個男人,要顏值有顏值,要戰鬥力有戰鬥力,但就是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不是小人的反覆無常。
而是那種深邃與沉穩,好似有種吸引力一般,在自然而然的吸引着自己試圖去了解。
太讓人看不透了。
鍾文澤無意中自內後視鏡里看到了程小西正在看自己,齜牙笑道:「小西,你盯着我幹什麼?」
「對我產生了好奇?我奉勸你,千萬不要對我產生好奇之心哦。」
他其實還有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上一個對自己產生好奇的女人是李芸欣,那時候他們之間還有非常尬的對話:千萬不要試圖窺探我的內心。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呸呸呸!」
程小西莫名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通紅,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快速扭頭開去:
「誰會對你好奇啊,我就算是對小馬哥好奇,也不會對你產生好奇的想法的。」
「哦喲!」
馬克李咧嘴笑了起來,看着程小西的反應,心裏頓時明了了,這個小女生,八成是已經被鍾文澤捕獲了。
但是。
他並不打算放過程小西,揶揄道:「還是算了吧,小馬哥已經年老色衰,咱們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你還是去好奇阿澤吧,一表人才的,特別適合你這種靚女啦。」
「啊!」
程小西臉色頓時羞紅到了極致,臉色緋紅,耳垂都隱隱發燙,跺腳嗔怒:「小馬哥,我要找你弟弟阿健投訴!」
「投訴無效。」
馬克李哼了一聲:「我弟弟都聽我的。」
「你..你們太欺負人了。」
程小西徹底無語了:「聯合在一起欺負我這個小女生。」
這下。
她算是明白過來了。
自己跟馬克李這種老油條鬥嘴,能斗的過他麼,索性不說話了,乖乖閉嘴看着車窗外。
車窗外。
是夜色下的黑幕。
車窗玻璃。
把鍾文澤與程小西兩人的臉倒映了進去。
第二天。
鍾文澤出門約見了自己要見的人。
於此同時。
李澤恩、梅姐那邊的電話也打了過來:「三千萬已經打到了公司賬戶上,錢已經收到。」
「嗯。」
鍾文澤滿意的點了點頭。
鄧家勇還是有錢的啊,三千萬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湊出來了,看來底蘊很不錯啊。
「謝謝勇哥的贊助。」
鍾文澤接通了與鄧家勇的通話:「你這個辦事效率,挺不錯的嘛。」
「呵呵。」
鄧家勇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聲:「錢到位了,那麼澤哥準備什麼時候回港島啊。」
鍾文澤隨口說到:「馬上。」
「具體?」
鄧家勇笑了一聲,有意無意的點了一句:「你不回來,我不安心吶,睡都睡不着。」
米國偽鈔基地的事情。
雖然現在已經着手在轉移了,但是鍾文澤還在那邊,鄧家勇心裏就是很不放心。
「明天。」
鍾文澤也沒有藏着掖着,笑着問道:「是我不回來你不安心,還是我不死你不會安心吶??」
「哈哈哈....」
鄧家勇仰頭大笑了起來:「澤哥,你太會開玩笑了,我難道還敢去機場堵你麼。」
「再說了,咱們之間什麼關係啊,你活着,我才能混的好啊。」
「那就明天,我在機場等你,設宴給你接風洗塵,順便再談談咱們之間合作的事情。」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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