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左右鄰居的面,苗翠花把趙有琴同意放棄苗逆監護權以換回自己母親出獄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也知道,有那麼一種人,就是喜歡使個緩兵之計,這會兒說得好好的,結果自己的目的一達到就翻臉變卦。」苗翠花直接無視了趙有琴鐵青的臉色,直截了當的說,「所以,我就是請大家來做個見證,以後她跟那孩子啥關係都沒有,別等她娘一放出來,又跑來跟我找茬。」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大家自然是先幫自己人的,況且,又不用自己養那孩子,苗翠花樂意花錢養那個小子關他們什麼事,點頭就行了唄。
趙有琴漲紅了臉,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還怎麼反悔?而且,如果反悔的話,她娘怎麼辦?
看看苗翠花得意的臉,她不禁握了握拳,已經這樣了,她還能說啥?算了,先把娘放出來再說,反正不管咋說,大寶都是趙家的種,以後想認回來也不是不行。
但苗翠花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趙有琴的心懸了起來。
苗翠花說:「你要想好,你娘偷東西這事兒可是千真萬確的,你要是總惦記着跟我耍心眼的話,再把她送進去蹲着也不是不行。」
「你……」趙有琴兩手緊握,差點就忍不住伸手打了過去,幸虧她還記得自己的老娘還在牢裏蹲着,「你……這是要逼死我們?」
喲,這就是逼死你們了?苗翠花撇嘴,你們的承受能力還真是夠脆弱啊。
郜陽懶洋洋的斜睨着趙有琴:「那個做賊的老太太,我覺得還是在牢裏擱着比較妥當,否則,這裏就不得清靜了,你覺得呢?」
這分明是在威脅她,想要你娘出來,現在就給我消停的滾蛋。
趙有琴不甘心的看看四周,可過來做見證人的街坊們一見完事都各回各家了。誰有空看她的為難啊。再看看店裏頭,一個比一個不待見她,只差拿笤帚幫她掃掃身上的灰塵了。
「行……你們……行,就按你們說的做。什麼時候能放我娘出來?」
終於,她還是選擇了妥協。
苗翠花撓撓頭,將目光轉向了郜陽,這件事兒,還真得看郜陽的。
「恩……三五天吧。」郜陽翹了翹嘴角。「難得進去一次,總得好好見識見識裏頭的大好風光才是。」
當賊一樣的進了的大牢,不到十天就放出來,這可真是難得的待遇了。
趙有琴雖然不懂什麼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也知道自己現在說啥都沒用,情勢比人強。跺跺腳,她扭頭就走。
沖趙有琴的背影呸了一口,門口的花沐蘭小跑過來說:「我聽見了,她罵咱心狠手毒,天打雷劈呢。」
「不怕這個。老天爺要是有眼的話,頭一個就得劈死她娘跟她兄弟,輪不着咱。」苗翠花不在意的擺擺手,扭頭問郜陽,「你最近不是忙的腳不沾地麼,怎麼有空出來了?」
「再忙也要出來轉轉,否則就得餓死在桌上了。」郜陽嘟了下嘴,守着一桌美味珍饈卻不能隨意下箸的滋味,實在痛苦。
「瞧你過的那日子。」苗翠花沒好氣的鄙視了郜陽一眼。
想到自己的飯食在上桌之前已經被人這樣那樣的檢查過一遍,哪怕再怎麼幹淨整齊。又還能有多少胃口去吃。
想要擁有一些東西,總會失去另一些,這個世界終歸還是平衡的。
「對了,你年前不是娶了側妃了麼。是哪家千金?有沒有興趣帶她來……算了,別說她會不會有興趣出來,就算她真是跟你志同道合,也沒機會隨隨便便出來溜達啊。」苗翠花提起這個,純粹是因為她想到了黃英蘭,聽說那女人進京本是為了這次為成年皇子選妃的。可結果卻是一個皇子都沒勾搭上,連個側妃都沒撈到,就那麼回老家去了。
這簡直讓她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這女人在老家囂張慣了,在京城這個皇子遍地走世子多如狗的地界,那一貫的張揚勁頭終於得罪了人。
「翠花,你笑得很嚇人。」郜陽提醒道,隨即自己也笑了,「我自己出來走走也罷了,若是連妃子也帶出來,只怕又要被人參上一本了。」況且,那女人不過是父皇給他指名的女子罷了,又如何去談什麼志同道合。
聽郜陽這麼說,白蘞不禁微微翹起了唇角,左手也似不經意般搭在了苗翠花的肩上。
這小子…郜陽瞪了那隻手一眼,忽而就起身道:「出來好一陣子了,我也該走了,那個老太婆的事兒,我自有安排。」唔……估計又要被楊高數落了。
誒,以翠花給人取外號的習慣,楊高那老小子還不得被她叫成「羊羔」啊,噗……還真是個好名字!
目送郜陽咧嘴笑着走出去,苗翠花不解的問白蘞:「他笑啥呢?」
白蘞搖頭:「許是沒有吃藥。」
果然如郜陽所說,胡老太四天之後,終於活蹦亂跳的回了家。而翠花上酸菜店裏,也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楊大人,好久不見,這正月眼看都要過完了,你這不會是來給我補壓歲錢的吧?」苗翠花笑眯眯的給這個一臉苦大仇深的男人端上一碟子煎餃,順便指指裏頭的湯鍋,「上等雞湯煮麵,要不要來一碗?」
終究,她還是忍不住把彩面掛牌出售了,每天早上一起來就是先和面擀麵。如今少了王大妮,干起活來頓時麻煩許多,花沐蘭畢竟還小,幹活不如王大妮利落。
楊高看都沒看那湯鍋,只盯住苗翠花道:「苗姑娘,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苗翠花撓撓頭,很老實的說:「我不知道。」喵的,就說咱不玩猜猜猜的遊戲嘛。
「你!」楊高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定下神來,繼續說,「我是為了那一位來的。」
「誰?羊咩咩嗎?」苗翠花覺得自己好偉大,竟然頂着被暗中咔嚓的危險幫楊高刷新怒氣上限。
羊咩咩,羊咩咩!若不是沉穩慣了,楊高簡直想要跺腳,也不知那位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竟然由着這丫頭給取了這麼個難聽點外號。而且,而且前兩天還給他取了個跟這個差不多的外號!
羊羔?怎麼不直接叫他羊崽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說啥,也知道來是什麼目的,我又不是每天都有事要麻煩他,只是在不惹麻煩的情況下,出於一個朋友的立場,拜託他幫個無傷大雅的小忙而已。我有分寸的,不會拖着他幫我為非作歹作奸犯科,也不會要求他給我多少好處。」苗翠花不高興的嘟了下嘴,「至於嗎,生這麼大氣。」
你要是知道他新得來的外號,就知道至於不至於了。
楊高只是冷冷的看了苗翠花一眼,倘若不是因為這丫頭還算識趣,沒有得寸進尺過,他早就不會留着這丫頭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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