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風馳電掣般地在晚高峰中穿行着,夕陽餘暉也隨之變換着形狀與色彩。道友閣 m.daoyouge.com
雖說理論上已經解除了危機,但不到親眼確認男朋友人身安全的那一刻,唐慕之並不能真正放心。
正欲撥號,一通陌生電話進來了。
眸光微閃,在她選擇接通的剎那,一道嬉笑痞氣的聲音刺激着耳膜,「唐小姐,有空聊幾句關於商會的事情?」
「你好像在開車?那樣有隱患。找個相對安靜的地方靠邊停車,或者就在你家附近的會所,咱們見面詳談?」
唐慕之壓根沒準備理會,猛踩一腳油門的同時,不冷不熱地反問:「祁少想跟你三哥女朋友私下聊些什麼?」
操啊,都跟那位爺一個恣意妄為的德行,一句話就能砸得人魂飛魄散。
這廂,祁年生無可戀又忙不迭地地表示否定。盯着仍在通話中的頁面,斂起玩笑神態,口吻反倒越發吊兒郎當。
接下來,他超常發揮了侃侃而談的單口相聲能力,說的那叫個口乾舌燥。
唐慕之看了眼天色,目光微沉。
不怪她多想,自己戴着藍牙耳機,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祁年卻在她剛駛離京林苑後便主動聯繫過來了……
如此拖延時間,多少有點欲蓋彌彰了。
暮色漸沉,待入夜時,即使有熱成像,建築物草木之類的阻擋比起白天更容易影響射擊,無形中加大了夜間的狙擊難度。
所以,倘若裴子羨真遇到了伏擊,接下來的半小時是狙擊手偷襲的最佳時機!
她提前標註了「失敗」,花殿自會明白其中意思,這時理應通知將人手撤了回來。
就怕萬一,在這個傳遞消息的時間差內陡生變故,導致無法挽回的失誤……
某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唐慕之凝神,語調懶散地截斷他的話,「除此之外,是不是監事長還在忙,一時半會兒可能沒空回我信息,今晚也不一定能陪我?」
如鯁在喉的祁少爺:「???」
這他媽怎麼接,不打自招嗎?
「啊……」祁年沒皮沒臉地訕笑一聲,繼續裝傻充愣,「那倒沒有,遇見你之前三哥一心搞事業,有了你之後,任天王老子來都得往邊上靠!」
彩虹屁,還順帶輸出了一招激將法!
話已至此,她自然不好在這個時候去打擾裴子羨。但,這不正是破綻麼?
就在兩方短暫沉默的一霎那,一條實時路況播報打破了寧靜,「泰景線一隧道突發山體崩塌,掉落的巨石將隧道砸穿,造成道路雙向阻斷,所幸未發現人員傷亡及車輛受損……」
雁棲湖遠在城郊,車載收音機里所說的這條隧道正靠着雁棲山。若有經驗的狙擊手在其中找到合適的位置,把裴子羨納入射程範圍之內,後果不堪設想。
得虧祁年「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弄巧成拙,唐慕之切換導航,直奔事故隧道方向。
她做事一向自有底線,但就目前的線索來看,這絕不是一場偶然事件!
所以,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而祁年和主駕駛的周宜心領神會地對視一眼,壓着怒火,儘可能以放浪的語氣打馬虎眼,「那什麼,我不打擾你們小情侶打情罵俏了,三哥那醋意堪比驚濤駭浪。」
周宜眼疾手快地掐斷電話,以防這位說多錯多的少爺被丟進海里……
祁年擦了下額頭陡然冒出的冷汗,偏頭看向後視鏡,聲調冷凝地問:「有最新消息了嗎?進山的有幾人?」
周宜緊緊捏着方向盤,咬牙切齒地回:「幾個幾十個不要緊,而是那些個冷血的專干燒殺搶掠的事,早已泯滅了人性!」
聽到這話,祁年的神情越來越凝重——在三哥面前,傭兵的數量和級別遠不是重點,而是他要以身犯險。
周宜看出了他的急躁,自己也忍不住爆了幾句粗口,眼中殺氣騰騰,「好在老大未有綢繆,讓我們提前暗中護送唐霍兩家先行離開。」
「排除了後顧之憂,他也好大展拳腳。」
祁年卻一臉冷肅地抿唇,搖了搖頭。陸路被堵,那三哥只好走水路,豈不是正中了蜃樓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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