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涅佛稍稍思忖,大致理解了加德文的意思。
在施展守護神咒時,需要集中注意力在一段美好記憶上,而與此同時,也會有另一段糟糕記憶出來干擾,然後這兩段記憶之間,就會發生戰鬥。
如果美好記憶在戰鬥中獲得勝利,守護神咒就能施展出來;反之,則施展不出來。
貌似很容易,畢竟主觀意識一定會偏向美好記憶。
但實則不然,因為糟糕記憶會被硬生生地抽出來,即便它被掩蓋在某個旮沓角落。
此外,兩者的勝利條件也截然不同。
糟糕記憶只要做到打擾就可以,而美好記憶卻得為了避免打擾而要將糟糕記憶完完全全壓制下去。
而且,由於上擂台的美好記憶與糟糕記憶都只有一段,因此美好記憶想要憑藉數量眾多來進行群毆也是萬萬不可能。
所以,要想在守護神咒上有所進展,就必須提升美好記憶的質(即重要性),又或者壓低糟糕記憶的質。
時間就是壓低糟糕記憶的質的一種方法,但這種方法對他來說卻是不可能的,因此只能想方設法去提升美好記憶的重要性。
而加德文給出的方法就是去被攝魂怪吸,因為在那種狀態下,人會前所未有地渴望快樂。
將這一套思路整理下來,尤涅佛不由有些頭大,電影裏哈利學守護神咒的時候,怎麼就沒這麼麻煩呢?
但是他又馬上回憶起去接哈利時的場景……
哈利因為擔心不能去霍格沃茨上學都哭了。
顯然在這個現實世界,他在他姨父家的日子也並不美好。
對他來說,在霍格沃茨的經歷可能真的無比重要。
而反觀尤涅佛自己,窮歸窮,但悲慘卻是絕對說不上的,所經歷的是一種平淡而嫻靜的悠閒歲月也說得過去,近些日子倒是波瀾壯闊,但在體驗上卻是相當糟糕。
害!我為什麼非要遭遇這些事情呢?
他抬起頭看向加德文,問:「所以,我們莫非要去找攝魂怪?但附近的攝魂怪就只有……」
「是的,」加德文點點頭,「只有跟着我們一起過來的那批。」
「但那不是被封禁在某個山谷里嗎?」尤涅佛問,「能進去?」
「能進去,我也是在那個時候幫過忙的。」加德文說,「不過,你得想好,這可不是一件輕描淡寫的小事,而是相當危險,你也不能用你那個特殊照明咒來阻擋,而等到你想要阻擋的時候,可能就已經來不及了,雖然我也會在旁邊看着,但這種危險程度還是遠超正常的教學。」
緊接着,他順勢將話鋒一轉:「所以,現在你要是想把守護神咒換成其他高級魔咒,那還是來得及的。其他高級魔咒雖然也各有苛刻的學習條件,但相較來說,還是會簡單一些,也安全一些。」
尤涅佛搖搖頭:「還是守護神咒吧。」
既然守護神咒是如此麻煩學的魔咒,那就更要趁這個機會學會,好歹現在還能找得到攝魂怪,以後要去哪裏找呢,紐蒙迦德嗎?
總之,他是下定了要學守護神咒的決心。
不過,他倒是有些擔心另一方面的問題,那就是攝魂怪真的吸得動他嗎?
在列車上時,那隻攝魂怪給他造成的影響,只不過是精神稍稍晃動。
對他來說,反倒是那低溫更要命些。
但總之,還是先去試試看。目前又沒有更好的方法。
「不過,我得先去再加件衣服。」尤涅佛說,「不然咒語沒學會,人先被凍死。」
「你的意思是今晚去?」加德文看過來,稍顯訝異,「我還以為你至少會想明天去。」
「明天去和今天去有什麼區別?」尤涅佛說,「反倒是讓我心裏又多一件事,天,我一個月前從沒想過會有這麼多煩心事。」
「看得出來。」加德文拍拍他的肩膀,「事實上,你完全不必如此,你只是一個小巫師,雖然有些特殊能力,但也僅此而已。魔法界還有傲羅呢。」
「傲羅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了。」
「母豬上樹很困難嗎?」加德文問。
「哦,也對,畢竟是魔法界。」
閒聊了幾句,尤涅佛忽然發覺,比起和其他小巫師待一塊兒,反倒是和加德文一起的時候他還更輕鬆些。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已經完全失去作為普通學生的心情,而且在話題上,也只有和加德文這樣的知情者才聊得來。
害!我真是承受了我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壓力。
「那你去吧,我在四層辦公室那邊等你。」加德文說。
「四層?不去一層門廳嗎?」
「騎掃帚。」加德文笑了笑,「我可懶得走過去。」
尤涅佛點點頭,一路小跑回休息室,門敞開着,似乎剛有人進去過。
趁着還沒關,他一溜煙跑進去。
說起來也有些可惜,作為拉文克勞他還沒有真正自己答過一道題,每次都是蹭別人的。
但現在顯然不是答題的時候,加德文還在下面等着呢。
他回到寢室,把巫師袍脫下放到床上,把自己塞進一件毛衣里,又把巫師袍重新披上。
雖然才是九月初,但蘇格蘭高地普遍偏冷,霍格沃茨也不例外,今天只有10攝氏度,再套一件毛衣也不是很熱。
就是有些臃腫。
蹭蹭蹭蹭下到四層,咚咚咚地敲響臨時辦公室的門,加德文拎着一杆掃帚出來,是光輪2000,據說時速有300千米。
他魔杖輕輕一點,打開門對面的一扇拱形窗,身體伏在掃帚上鑽了出去,懸停在外。
「上來。」他說。
尤涅佛手往窗台上一撐,乾脆利落地爬了上去,然後一隻手搭在加德文肩上借力,輕鬆地跳到掃帚上。
掃帚頓時一沉。
「膽子真大。」加德文調整掃帚,評價說,「你應該是第一次坐掃帚吧,一點都不怕掉下去麼?」
尤涅佛坐在掃帚上,感受着坐感,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硌屁股,有一種柔軟的無形力量墊在了下面。
是坐墊咒。
他平靜地說:「四層,只要不是腦袋朝下,掉下去也摔不死,龐弗雷女士救得回來。」
「嘖,你說起話來真是可怕。」加德文說,「要飛了,坐好。」
尤涅佛兩手抓住他的腰背。
下一秒,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向後仰去,耳畔也響起獵獵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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