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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正好被從詩會回來的沈桉看到,沈桉連忙打發了同車的世家公子哥下了馬車。筆下樂 www.bixiale.com沈桉氣惱地將沈婉吟扛上馬車,驅散了看熱鬧的眾人。
「如今你倒出息了,向來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倒好,不僅當街求嫁,還如男子般要想人提親了?你想嫁給誰不好,偏偏是陳家的陳潛。看回家之後爹爹如何罰你,這次爹爹哪怕是打你,我都不為你求情!」沈桉對這個妹妹簡直是恨鐵不成鋼,偏偏氣急敗壞他又無可奈何,倘若他爹爹真打了沈婉吟,他沈桉也絕不可能不護着。
「陳潛如何,陳潛才當的上是當世好兒郎,如今還有誰家公子能如陳潛一般,文武雙全還長相英俊,哪怕是哥哥也無法比擬。你怎能說出如此話的,你就該覺得我身為你的妹妹,不辱沒沈家門楣,能瞧上如此俊才。」
沈桉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只能依着靠背,扶額長嘆家門不幸。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成了全京都的飯後茶資,人人都在感慨定遠侯家陳潛是多英俊多有才華,如何得了首輔大人家獨嫡女的青睞,竟叫她當街求親。此時更是讓陳潛在京都名聲大盛,人人都穿「生子當要生陳潛」。
沈易明自然不同意自己的獨嫡女嫁給陳潛,此時卻鬧得滿城風雨,自己成了全京都的笑柄,即便如此他也絕不會允許這門親事。在加上陳淵沒有提親的意思,沈易明自然不會主動說起這事。
反正沈婉吟還小,關在家中幾年,等她長大這事就過去了,人們也就淡忘了。
經此一事陳潛更是在京都聲名大噪,對於這件事陳潛也只是淡淡的態度,沈婉吟這個名字也不過是在餐桌上聽家人提起過一嘴,是個愛穿紅衣的女子,其他的在沒有印象,甚至他都沒看清那日攔馬車的女子是和模樣。
自出生開始陳潛便「不一般」,人人都說定遠侯家小公子天資聰穎,絕非常人,為了對得上這些稱號陳潛沒日沒夜的努力,讀書、寫字、練武、畫畫無不精通。陳潛早就厭倦了別人口中的陳公子,別人口中的陳公子,主要要是個不平凡的人。
可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天資聰穎,沒有絕非常人。終於陳潛的出眾引得了別人的不滿,再加之陳淵在朝堂上一貫囂張,樹敵無數。
一劑毒藥下在了桂花糖餅中,被陳潛吃進嘴裏,自己陳小公子失了聲,不在完美。父親母親都尚且不能接受自己變成啞巴,在大家的眼中自己又是如何?
是不是都要說定遠侯家陳小公子好好一個人,偏偏是個殘廢。
陳潛啞了之後定遠侯府在沒有往日的風光,家人也都要背負着啞巴陳潛的名字,陳潛厭倦了朝堂,厭倦了京都的生活。同時父親也厭倦了無能的自己,同樣不能接受落下殘疾的自己,將自己趕離了京都。
剛剛啞了那年,陳潛尚不能接受,覺得天道不公,從前光鮮亮麗的陳小公子,變成了口不能言的樣子。來洛城幾年,陳潛終於明白,自己脫了陳潛的外衣,日子能過得多麼瀟灑。
他的晚月自與相識的時候,陳潛便是啞了的模樣,晚月見到的便是自己最糟糕的樣子,從未聽過自己的那個虛名。
晚月認識的陳潛,便是純粹的,最真實的陳潛,真真正正的陳時元。
眼下他該珍惜的不是京都的繁華與歲月,而是眼前這個在平淡日子中一直陪着他,給他溫暖,給他希望的晚月。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那人你認識嗎?」晚月大老遠就看到陳潛走過來,扔了手中把玩的一根狗尾巴草,跳下馬車就朝着陳潛跑來。
那小廝也看到陳潛回來,向陳潛行了禮便走了。面上做足了禮數,看起來風輕雲淡的,心中卻是只擦冷汗,萬般感謝了陳潛回來的如此之外,好叫他早些逃離了那話癆小祖宗。
正值正午,晚月在馬車上等他的時候腦門已經出了絲絲細汗。陳潛用袖口擦去晚月的汗,比着手語「從前相識的人,招呼了兩句便回來了。」
「那我們快些上山吧,再不快些就趕不回去看京都的夜景了。」說罷晚月便拉着陳潛向山上走了去。
陳潛回望了陳府馬車的方向,從前還不確實的事,如今都得到了驗證。果然,京都、侯府、虛名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家人安康他便安心,只有晚月,他想日日守在身邊。
陳府馬車內。
「公子走了?」汪夫人坐在馬車內平靜了自己的情緒,問馬車外站着的剛回來的小廝。
「回夫人話,那為公子已經走了,向着山上去了。」小廝畢恭畢敬的說着。
「山上是鍾胥寺,阿潛向來不信神佛,也素不愛來這種地方,從前同家中一起來時便要與阿千跑到別出去玩,如今怎得主動到這裏來了。」汪夫人不知道為何在這裏遇到陳潛,他不是應該在洛城嗎?難道是來京都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母親,和阿潛一同來的不是還有一姑娘嗎?」陸靜姝想起是一女子叫了時元的名字,夫人才注意到的陳潛,聊起窗簾便問小廝,「剛不見你跟過來,是去哪裏了嗎?可知道那姑娘是和來歷?」
「回二夫人的話,剛剛公子叫小的看好那位姑娘。聽那姑娘所言,他們是從洛城來的,那姑娘名叫晚月,是洛城的一位繡娘。」小廝畢恭畢敬的回着話,聽夫人這話的意思那公子好似是陳府中人,可來陳府這一年沒聽說過陳府還有別的公子啊。
「繡娘?」汪夫人疑惑。
「母親,說不準阿潛是遇到了自己心儀的女子,才不願回家中來的。」宋清拉出汪夫人的手,笑着說着。
汪夫人大不悅,「遇上心儀的女子大可回到家中來,娶回家中做個妾室也就罷了,有何不願?」
「說不準,阿潛不肯那姑娘為妾室呢。」宋清繼續說着,陸靜姝看汪夫人臉色不對,連忙拉了拉宋清,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他一個繡娘還想做我侯府的正室夫人不成?真是沒了規矩,反了天了,做個妾室也很是抬舉他了,多少世家想把嫡親的小姐送進來做妾還不成呢。」
汪夫人不悅就寫在臉上,眾人都不再說話。
「進福。」汪夫人叫來隨行的管家,「他們來京都是所為何事,阿潛在洛城與那姑娘可有婚配,去查。」
管家陳進福領了命便先行告退了,汪夫人又叫住剛剛的小廝,「你叫什麼名字?」
「回夫人的話,小人金平。」
「今日之日不准對外吐露半句,尤其不准讓侯爺知道,若是誰走漏了風聲,讓我聽說我在鍾胥山遇着了位公子,那就別怪我讓他爛死在侯府,好為侯府的花草施些養肥。」汪夫人在馬車內正襟危坐,此話說的沒一點波瀾,卻讓下面的人聽了寒毛直豎。
「金平,你差事辦得好,回府後去陳管家處領了命,去前廳伺候吧。」
金平磕頭謝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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