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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回到淺雲居。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看着忱音滿是期待的目光,她不自然地勉強笑道「我會想別的辦法的。」
聽了姑娘這話,忱音便知沒成。有些難過,但還是安慰道「沒事的姑娘,就算這次壽宴咱們去不成,還是會有別的宴會。」
青青悶悶點頭。
就在這時,院門卻被敲響。
門外站着的是姜姨娘的貼身侍女,她看着眼前這個偏僻陳舊的小院,露出嫌棄鄙夷,趾高氣昂道「姜姨娘說了,讓三姑娘您好好準備,明日去給大都督府的老太君賀壽,可別丟了咱們太師府的臉面。」
聽了這話,忱音頓時驚喜的看向青青。
青青沖那名侍女道了聲謝後,就重新關上了院門。
「姑娘,我們成了!」忱音喜不自禁,突然她眉頭一蹙,有些想不明白道,「只是姜姨娘之前不還不同意嗎?怎麼突然間就改主意了?」
青青也不清楚。
但只要能去就可以啦。
忱音將青青拉到屋子裏,就開始翻找衣櫃,還有梳妝盒。
幫青青試着衣服。
明日壽宴可是姑娘的大事,一定要好好裝扮,不能再像以前那麼素淡了,以前二姑娘處處要強,而她們姑娘又長得比二姑娘好看,為了避免紛爭,每次宴會姑娘都是往素的打扮,就只擦個淡淡的口脂,不仔細都瞧不出上了妝。
不管會不會得罪二姑娘,她們姑娘明日都要好好裝扮一番了。
只是衣裙挑好了。
可姑娘卻沒有什麼首飾。
之前唯一拿得出手的白玉釵,還在郴州的時候給江芙換了藥錢。
忱音焦躁的來回踱了幾步。
青青拍了拍忱音的肩,安撫道「明日像往常一樣裝扮,只多塗抹些脂粉,也不是不好看。」
她最近不是沒有發現忱音的異常。
忱音平日性子雖大咧直爽,卻也不會像近日那麼急切,青青卻也想不明白忱音為何會那麼急,便只得將這一切歸為擔心,擔心她若不能儘早為自己相看到好郎君,以後出嫁也只是從一個狼穴落入另一個虎口。
忱音無法,只得點頭。
晚間。
忱音已經去睡了。
主屋裏卻還亮着燈,青青坐在鏡前,打開梳妝盒,看着裏面給忱音存的嫁妝錢,還有當初那個清單,以及兩件劣質首飾,那劣質首飾有些地方開始發黑,看着好生醜陋,但樣式還算好,所以沒丟。
青青嘆了口氣。
將首飾拿出來,打算想想法子將首飾上發黑的東西去除。
「小娘子回來了?」
突兀地,青青身後就傳來一道聲,直嚇得青青魂都快飛了,她下意識將梳妝盒合起來,就轉身去看。
只見窗戶口正坐着個黑衣少年。
依舊是那副裝扮,高扎着馬尾,蒙着黑面罩,腰間還別着一把匕首。
此刻正用一雙眼睛瞧着她,目光清潤又帶着笑意,「郴州一別,又是多月不見,可想哥哥?」
青青臉刷的紅透「誰准你來的!」
刺客不管青青的抗拒,從窗戶上翻下來,就跟在自己家似的,尋張椅子就坐「過來。」
「你快點離開,否則我就喊人了,還有,帕子還給我。」青青才不過去呢,她又不是聽話的小狗,憑什麼他喊一聲,就要過去呀!
刺客微眯起眼睛,「你真的不過來?」
看着他腰間掛着的匕首,以及那次郴州他以一殺數十人的血腥場面,青青瞬間慫了,慢吞吞的挪了過去,端坐在距離刺客一米遠的椅子上。
刺客冷了臉,「你躲那麼遠做什麼。」
青青莫名的,就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可礙於刺客的武功,她只得氣鼓鼓的站起來,又坐到刺客旁邊的那個椅子上,垂着臉不說話。
刺客總算是滿意了,不知他突然想到什麼,問了句「你是不是害怕我?」
青青小心抬眼,很快的瞟了他一眼,卻發現刺客的眸子一直在注視她,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她繼續垂眸,小聲說了句「怕。」
「你怕我什麼?」刺客手指扣在桌面上,發出輕響,不等青青回答,就已經繼續問,「是因為殺人?」
青青繼續嗯聲。
刺客蹙眉「可我又沒殺你,反而還救了你,你為什麼怕我。」
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嘛!
那麼凶!
天天拿着刀!
還經常登徒子闖人家閨房!
上一秒還笑嘻嘻的,下一秒就說要剁腦袋!
不怕你怕誰呀!
青青心裏大聲嘀咕着,可卻不敢說出來,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招惹到這麼一尊大佛,送都送不走。
雖沒有等到青青的回答,但看着她這副模樣,就知道肯定是怕的,刺客卻有一件事始終想不明白,他俯身湊近青青,與她慢慢驚惶的眸子相對,輕聲問「你是因為害怕,所以才躲着我?」
青青僵硬着點頭。
刺客繼續問「那你什麼時候才會想靠近一個人呢?」
靠近一個人?
青青下意識想起忱音、江芙,這兩個人是她僅有想要靠近的。
刺客等不耐了,「說話。」
青青忙倉惶開口「喜喜歡。」
「因為喜歡?」刺客面色有些古怪。
青青快速點頭。
得到青青的肯定回答後,刺客不知怎的,就有些不自在起來,後撤幾步遠離青青,他雖蒙着面罩看不起面容,但通過他躲閃起來的視線來看,好像在這個房子裏呆得極為不舒適,甚至有些熱的扯了扯衣領。
他輕咳了聲「下次門窗鎖緊點,得虧我養不起小嬌娘所以不欺負你,要是別的賊可就不一定了。」
說完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
就翻窗而去,以往總是瀟灑來去的背影,這次好像帶了幾分倉皇,急速消失在夜色里。
青青氣得直擰帕子。
什麼別的賊,天天往人家閨房裏跑得,可不就他這麼一個賊!
青青怒意滿滿的將窗戶關上,鎖死。
等她在心裏怒罵了好幾回,才總算消了些氣,她重新回到鏡前,準備將那兩個首飾改一改。
卻發現桌面上正靜靜躺着一支白玉釵。
青青水眸微顫。
這隻釵
正是郴州給江芙換藥的那隻。
陪了她許多年,早就有了感情,那次要不是救人心切,也不會變賣。
是他送回來的?
好像也只能是他送回來的,這個房間剛才除了他兩之外,再無旁人。
青青心中的氣憤消失了個乾淨,她將釵插在發間照了照鏡子,鏡中的女郎也跟着她一起笑着。
他好像也不是那麼壞,之前還救了她呢,這次又送釵回來,雖然脾氣怪了些,但還算是個好人吧?
青青打開梳妝盒,打算將那兩個劣質首飾放回去,卻發現盒子裏少了點什麼,青青仔細查看了下。
忱音的嫁妝錢沒有少;
那兩個劣質首飾也在;
現在還多了個白玉釵,好像沒有少東西?
青青心滿意足的合起首飾盒。
隔日。
青青被忱音打扮了一下午。
試了好多件衣裳,又換了好幾種髮髻,總算在出發前準備好了。
等青青來到宋府門口。
已經來了不少人,其中就有四姑娘。
四姑娘對青青有怨言,當初郴州李知府的接風宴上,只是因為李府的兩位姑娘說出了青青的身世,惹得她們笑了幾聲,就吵到了嫡姐,害得她們都被趙嬤嬤扇了幾巴掌。
要是宋青青不是這個身世,就不會被李府兩位姑娘拎出來說。
她們不笑,就不會有被打這件事發生了。
四姑娘一想起那件事,就覺得臉還火辣辣的疼,這時又瞧見宋青青一副裝扮的模樣,頓時更加不能過了。
宋青青本就長得好看,羸弱秀美,平時不裝扮穿得素雅倒也還好,可今兒不知怎的,不僅穿了件顯眼的碧玉羅裙,還上了妝,襯得那張小臉愈發楚楚動人了。
四姑娘酸唧唧道「三姐今日裝扮的,了解的人自然是知道我們是去給老太君賀壽,不了解的還以為我們是去選秀的呢。」
忱音冷哼一聲「比不得四姑娘滿頭珠釵。」
青青今天雖然精心打扮了,但落在姑娘堆里,還是算素雅的,頭上只插了只白玉釵,今日口脂塗得紅些罷了,反倒是四姑娘,那妝粉撞在人後背,估計都得在對方衣服上留下一層粉。
且宋府雖然二姑娘這個庶女受寵,但不代表所有庶女都受寵,比如四姑娘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全靠巴結着二姑娘,才能在府里有一些囂張跋扈的資本。
只是她們三姑娘更慘一些罷了,姨娘去的早,沒有能拴住老爺心的人,自然就讓老爺記不起來她們淺雲居,從而被那些下人可勁兒欺負。
四姑娘頓時氣急「你!」
忱音也不管四姑娘,直接拉着青青就走。
四姑娘就算是要去跟二姑娘告狀,那便告狀去吧,反正她們淺雲居的處境也沒有什麼更差了,就算是不罰月銀,每個月能落到她們手上的也少得可憐。
青青略微轉眸看了下忱音。
忱音近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要是往日,遇到四妹那種事,忱音都是跟她一樣忍着的,而不是像剛才那樣直接懟回去。
青青想不明白。
她們一路往最後面那輛馬車去。
宋府姑娘出行,無論受寵與否,都有專屬的一輛馬車,彰顯着宋府的地位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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