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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玥琢磨着賀明霜眉梢眼角的那絲嫵媚之氣,陸瀾的口味不會這麼重吧?一個孕婦也下得去手,心裏有些發酸,如喝了一壇陳年老醋。詞字閣 www.cizige.com
她深吸了一口氣,先打破了沉默「這三年來你過得可好?」
「我……嬪妾離京之後,先去了蘇杭,又南下到了泉州、廣州,後來又從廣州到蜀地,結識了林兄,便隨他到了南境。」說起往事,賀明霜神采飛揚,「錢塘靈秀,蘇州溫軟,泉廣繁華,倒是長了不少見識。」
顧清玥聽得神往,她自穿來大齊後就居於深宮,只三年前隨陸瀾南巡,一路風光之美不敵她所受的驚嚇,不禁感嘆道「不知什麼時候本宮也能這樣出去走走。」心裏也知道是說說罷了,不說陸瀾定然不放她離京,還有便是允衡還小,乾坤未定,她也不能放心離開。
想到這裏,她有些失落,捂着嘴,輕輕咳了兩聲「飛霜殿如缺少物什,找本宮或德妃都可,本宮近日風寒,怕傳染了你。」言下已有逐客之意。
「娘娘,我很抱歉。」賀明霜忽然歉然道。
顧清玥沉默了半晌,才緩緩說「沒什麼可抱歉的,不是你也會有別人。」
「只是,」她拂了拂額邊的鬢髮,「既已見過大千世界,為何又甘願回到深宮呢?」是問賀明霜,又是在問自己,心緒無端有些煩躁,這句話便不經思索地衝口而出。
「因已見過繁華萬千,方知心之所系。」賀明霜想了想,苦笑道。
果然,有句話怎麼說來着?這世上一切恰到好處的不經意,都是蓄謀已久。呵呵,也就男人,才相信這是偶然。
「幾個月了?」她看着賀明霜的肚子,終於忍不住問。
「已有三月了。」賀明霜臉上浮現一抹柔情,是即將成為母親的喜悅的光輝。
顧清玥輕笑一聲,頗覺諷刺,亦有幾分心灰意冷。
賀明霜離去後,顧清玥連午飯都沒吃就躺下了,睏倦加上心累,她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醒來已是黃昏時分,夕陽的光線透過輕羅紗帳射了進來,床柱上雕刻的龍鳳仿佛要乘雲踏霧而去。
全身軟綿綿地沒有力氣,顧清玥又闔上了眼睛,是以她沒看到在帳外負手凝視着她的陸瀾。
陸瀾心中掛念,今日上朝後,好不容易打發了那群老頑固,匆匆議完事就來了鳳儀宮,先問了顧清玥的病情,紫韻不敢隱瞞,一五一十說了,聽到今晨咳血發熱,俊臉瞬間沉了下來「為什麼不稟報朕?」
「皇上恕罪。」紫韻忙跪了下來,她並不辯解,莫說娘娘攔着,就說這敏感時刻,六宮看着,怎麼她也不能去飛霜殿截了陛下。陸瀾也想到了這一點,他以手抵拳,輕咳了一聲「她睡了?」
「貴妃娘娘走後,娘娘便歇下了。」
陸瀾沉吟了一會,抬步先進了寢宮,屋中簾幕低垂,寂然無聲,朦朧的人影背對着人他側躺在榻上,似是香夢正酣。
他想了想,轉身去了書房,畫架上畫了一半的蘭花圖墨漬已干,主人卻沒了再畫的心思,案上整齊擺着一疊雪浪紙,他不經意看去,心頭一震,數十張雪浪紙畫的都是同一人,男子輪廓分明,面容熟悉,赫然正是他,含笑的他,沉思的他,皺眉的他……
紙上微微凹凸,似淚痕斑斑暈染而就,陸瀾不由斂了笑意。
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
他不是不知顧清玥的心事,只是,若是尋常人家或許不難,身居高位反而處處掣肘,他做不到的事情,不願對她輕易許諾。
顧清玥睡得昏昏沉沉,整個人如一塊浮木般在水裏沉浮,再醒來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
簾外一個熟悉而沉穩的聲音問道「怎的睡了這麼長時間還不醒?」
「娘娘下午又發了熱,好在退了下去,有時候,睡眠也是一種休息的方式。」是鄭佑一貫溫和的聲音解釋道。
「皇上」顧清玥輕喚道。
陸瀾大步過來,掀開帘子,他的驚喜顯而易見,昏黃的燈光下,眸中似有星辰閃爍「你醒了?」
「嗯,覺得輕快了好多。」顧清玥報以一笑。
鄭佑重又診了脈,亦道是風寒散了些許,已有好轉的跡象,才告辭離去。
陸瀾今日格外地耐心,他陪着顧清玥用了晚膳,又陪着她膩在書房看書,自回京後,陸瀾鮮少有這麼長的時間在後宮盤桓,顧清玥反而有些不習慣,不知為何,自得知賀明霜進宮那日起,她心中對陸瀾的親近便有了隱隱的抗拒,見夜色已深,已是就寢的時間了,她忍了又忍,才出言道「皇上今日朝事不忙嗎?」
「朕只想陪着你。」陸瀾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憐惜而深情。
「臣妾還生着病,恐過了病氣給皇上。」顧清玥意興闌珊地倚在榻上,不知為何,對陸瀾如今的深情她感動不起來,也許,當情感產生抗拒的時候,身體便也缺少了親近的理由。
今晚的陸瀾卻很執着。
他也上了床,把她圈在了懷裏,低低地在她耳畔笑道「朕不怕。」他的聲音曖昧而低沉,呼吸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朵上,他滿意地看着她白玉般的耳尖慢慢發了紅,如染了雲霞。
陸瀾本就對顧清玥很是愧疚,下午看了她的畫更是心疼,好幾次想和她再解釋一番賀明霜的進宮的不得已,然而,話到口邊又咽了下去。他覺得,身為天子,後宮不可能只有一人,與其給顧清玥不切實際的希望,不如今後加倍對她好些,只除了這件事,別的事,都可着她的心意吧,而他以後,不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再納妃了,畢竟,顧清玥這些日子的疏離和失落他看在眼裏,看她傷心難過,他心中亦不好受。
「想要什麼?朕給你找來還是,在宮裏呆得悶了?天氣暖了,朕帶你出去走走。」男人的聲音在她耳畔呢喃,大手在衣襟里摩挲着她細柔的腰肢。他思忖着,她喜歡繪畫,亦喜歡收集各種風格的名畫,前頭廣州進貢了幾幅西洋畫,趕明兒拿過來,她以前也會半開玩笑半抱怨地嫌他忙於朝事,今後他得多陪陪她。
他這一番心路顧清玥自然不知道,她不着痕跡地往外挪了挪,忍着肌膚的顫慄和身子的顫抖,陸瀾是調情高手,他亦熟悉她的身體,他的手段她根本經受不住,但今晚,她真的不想接受這種變相的憐憫和補償式的寵愛。
她想要的,他給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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