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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羲和四年起,陸瀾取消了選秀,後宮未再進新人,賀明霜的入宮,意味着平靜了數年的後宮格局一朝打破。讀爸爸 www.dubaba.cc
雖說是以林潮義妹的身份入宮,然而賀明霜的身份並不是什麼秘密,而她與陸瀾曾經過往甚密,京中世家亦有不少人知曉。一時之間紛紛側目,這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哦,不對,新人比舊人認識還要久,那便是新歡與舊愛?貌似也不是那麼貼切。而自成婚以來便一宮獨大的皇后娘娘,會如何自處呢?
流言在後宅女子嫣紅的嘴唇間,衍生多個版本,她們從與枕邊人的耳鬢廝磨中,從名目繁多的各種宴會上,試圖尋找最接近真相的說法,有人說帝後鶼鰈情深,納妃而已,皇上又不是沒有六宮,也有人說賀明霜才是帝王心中的白月光,當年因為賜婚棒打鴛鴦,如今有情人終成眷屬。在漫天的傳言中,鳳儀宮和鎮國公府都保持了緘默,賀明霜終是在眾人矚目中進了宮,冊封貴妃,封號為明,入主飛霜殿。
冊封一應流程禮部自有規制,宮中諸項事宜由德妃打點,不知是因心境還是天氣的原因,自城樓觀燈那夜起,顧清玥便感染了風寒,雖太醫院精心診治,卻纏纏綿綿一直未好,也因了生病,她順理成章沒有出席貴妃的冊封典禮。
儘管紫韻和素錦等人怕她傷心,嚴厲約束着鳳儀宮諸人的口舌,她還是從宮人的竊竊私語中聽到了冊封典禮是多麼盛大,僅次於帝後的大婚,而明貴妃的禮服是多麼華美,帝王看向她的目光是多麼深情。
是夜月華如練,清輝映雪,冷光徹骨。在萬籟俱寂中,顧清玥翻了個身,自從得知陸瀾在南境遇險後,她就添了難以入眠的毛病,這天白日裏躺得多了,此刻夜已過半,人卻越是清醒,思維便不受控制地朝着一個方向而去,陸瀾是在做什麼呢?他與賀明霜曾有過那麼多共同經歷的歲月,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久別重逢,南境患難,如今,又有了愛的延續
你不是說了只是給她一個名分嗎?如今卻徹夜陪她,雖說新人入宮,君王寵幸是慣例,可陸瀾那夜的言語猶在耳邊,還是隱隱給了她希翼。但此刻,六宮燈火已熄,陸瀾自進了飛霜殿便沒有出來。
她自嘲一笑,原以為自己隨性灑脫,對陸瀾的後宮並不在意,卻不想終困於深宮困於此情,自己曾經的不在意,不過是深深篤定陸瀾對她們的無意,即便是慧妃在她眼中也沒有什麼不同。然而,賀明霜不一樣,賀明霜是讓她有婚姻危機感的女人。
陸瀾極少與她提起賀明霜,但不能否認,他對賀明霜是愧疚的,如若沒有先帝的賜婚,兩人如今便是另一番光景。他對她的信誓旦旦,從某種方面,也可說是說服自己的藉口,而陸瀾自己,或許都沒有想過。
她嘆了口氣,長夜難眠,與其糾結於此,不如做點別的。
想必紫韻素錦等都已入睡,她不想擾了她們,這幾日她們的擔憂她看在眼裏,鳳儀宮的氛圍也較往日低沉。她披衣起身,點燃了小夜燈,倚在床頭,從枕旁取了一本書拿在手裏。隨手翻開,便是一句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大抵人在失意時,一株草、一朵花、一個字都能思緒萬千,此刻,一句早就爛熟於心的詩,便足以讓人潸然淚下。她不想承認的是,她很難受,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愛人陪在另一個女子身邊,噓寒問暖,柔情蜜意,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令她喘不上氣來。這是她自來到這裏以來,陸瀾主動納進宮的第一個女子,往後,或許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不能再往下想了,心痛如絞。忽然想起原主,一個對婚姻、對愛情懷着美好憧憬的少女,眼見着自己的夫君一個一個地迎娶新人,而自己作為太子妃,作為皇后,還得雍容大度地張羅安排,又是何種情形,她怔怔地想,大抵這顆心,便是痛着痛着,就麻木了罷。她手抱着膝蓋,垂下了頭,從見到陸瀾與賀明霜在一起後,一滴淚都沒流的她,終是在這寒涼的夜裏,低低哽咽,復又咳嗽起來。
有人掀起帘子,是紫韻溫柔的詢問「娘娘今日又睡不着了?」顧清玥胡亂擦了擦眼淚,抬頭勉強笑道「是呀,這咳疾竟是好不了了,咳着咳着就醒了。」紫韻的眼神掠過顧清玥臉上的淚痕,微紅的眼眶,心中嘆息,面上笑容不變「也是,明日也該讓鄭院判來換個方子了,這夜裡冷,奴婢去給娘娘端一碗茯苓霜吧。」
「用不着,你自去睡吧,明日不是還要和德妃對收回庫里的器皿?」顧清玥搖頭,「我去書房坐坐。」她起身套上繡鞋,想着與其枯坐幽怨,不如在書房畫幅畫兒,她自幼時學畫,便深迷於其中,很多時候,繪畫是她排解苦悶的方式。
紫韻猶豫了片刻,覺得顧清玥排解排解也好,便上前扶着她「娘娘前日臨的那幅蘭花圖,再添上幾筆便畫完了,莫要又一畫到天明,明早定是要頭痛的。」
「知道了,紫韻姐姐,你再絮叨,我才是要頭痛了。」顧清玥拽着她的胳膊,無奈道。紫韻愣了一愣「娘娘怎地又記起了在府里時的稱呼。」目中卻是一片溫軟。
書房裏也是燒着夾牆,並不冷,但紫韻見顧清玥穿得單薄,又燃上了一盆銀絲炭,打算坐在一旁邊做針線邊陪着她,被顧清玥硬勸了回去「好紫韻,我畫幾筆便回去睡了。」她看了看桌上的自鳴鐘,舉手就差賭咒發誓了「最遲寅初,我保證。」紫韻見她如此堅持,雖是擔憂,但也不想硬拗着她,看着她將一碗茯苓霜用盡才行禮退下了。
顧清玥坐在案前,本來打算畫完還有幾筆的蘭草,可寫意蘭草向來講究一揮而就,一氣呵成才最是自然,那日因故打斷,如今她卻是沒有那樣的心境了,可惜這幅畫是廢了。
要畫些什麼呢?
她執筆沉思,炭筆在上好的雪浪紙上無意識地遊走,等她察覺到的時候,紙上已經有了一個朦朧的男子輪廓,線條簡單犀利,劍眉修長,鼻樑高挺,眼神疏離,薄唇緊抿,便是寥寥數筆也掩不住與生俱來的尊貴氣度。
怎麼又是他?!
------題外話------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引自李益《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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