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紀韶元對柳令芮的身世不感興趣,但她不想收下一個心思深沉的人的禮物。一窩蟻 m.yiwoyi.com
「柳令芮脾氣急,以前就打發過不少奴婢。」
紀韶元似笑非笑,「無一例外,那些奴婢年輕漂亮,她不喜歡長得漂亮的。」
柳令芮心眼小,並沒有傳聞中那麼胸懷寬廣。根據虎子的查探,柳二小姐光是一等丫鬟便換了十幾個,三等丫鬟更是無數。
應該說,柳令芮不僅愛發脾氣,同時也愛遷怒下人。像這種狂躁暴戾人,紀韶元那是打心眼裏拒絕接觸。
「咦?是這樣嗎?」碧月感覺自己的人生世界重新認識了,「柳二小姐之前還替一個粗使嬤嬤說好話,不惜得罪七皇子,這件事一傳開,不少人皆說柳二小姐菩薩心腸。」
當年的紀常崢是何等得臉,柳令芮敢頂着權威逆意而作,實在是惹人驚嘆。
「你也說了,那是七皇子,不是無名氏。那個粗使嬤嬤只是做了點小事得罪了七皇子,七皇子最是心胸狹窄,容不得他人犯錯,粗使嬤嬤才遭殃。要是粗使嬤嬤與七皇子無關,你說,柳令芮會開口求情嗎?」
紀韶元撇了撇嘴。
紀常崢本身就是暴戾不好惹的主子,柳令芮這麼做,如何不時憤怒的紀常崢記在心裏?
也虧得柳令芮到底是仗義執言,隆泰帝知曉後大大讚賞了柳令芮的行為,如此一來,柳令芮名聲更上一層樓。
「而且,粗使嬤嬤最終還是死了。她有過問過嬤嬤的去向嗎?身後事都不料理,嬤嬤的兒子自己出頭埋了自己的老娘,她連人都不來,更別說出錢。」
說到這裏,紀韶元滿是一臉不屑。
惺惺作態,做個樣子誰不會?柳令芮是想藉此事揚名,而非真正地替嬤嬤打抱不平。
碧月紫嫣聽完,恍然大悟。
紫嫣搖頭,「柳二小姐跟前的丫鬟待奴婢很熱情,還準備給奴婢銀錢打賞,奴婢沒要。」
柳二小姐為人處世是滴水不漏的,如果紀韶元沒有認真去打聽,她可能真的以為柳二小姐是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溫婉謙厚。
倚羅皺了皺眉,「陛下當初問過太子殿下,柳二小姐許配他為妃是否屬意,太子殿下沒有答應,陛下沒有多說了。」
柳二小姐柳令芮不是單純善良的小女孩,行事作風有點像廢后。
大興絕不能出現第二個廢后了。
紀韶元「……」
亂點鴛鴦譜呀,啥時候才能改掉?
「柳二小姐不合適,太子妃無需有多高的家世,只需身世清白、頭腦冷靜、溫柔敦厚。其餘的,不重要。」
紀韶元冷靜說道。
昭德皇后與隆泰帝,看似圓滿幸福,實際上,昭德皇后入了東宮後,心情鬱悶,日子一天比一天難熬艱辛。
本身當年的隆泰帝不得帝心,她因費心費力斡旋後宮前朝,心力交瘁,身心俱疲。
即便廢后不出手害她,依照昭德皇后的敏慧,也不可能活得久。
聰明通透的女子,不應該出現在宮裏的。宮中是看不見摸不着的無底洞地獄,凡是踏入者,無一倖免,粉身碎骨,吞噬殆盡。
紀韶元偶爾也會慶幸,幸虧昭德皇后早早走了,不用活到相看兩生厭的時候,也無需得到隆泰輕描淡寫的一句「面目可憎」。
多好啊,一切定格於最美好最年輕的時候。
妙錦若有所思,「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
紀韶元本以為出嫁時,她會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不曾想到,她一覺睡到天亮,心情舒暢,通體清爽。
由碧月紫嫣攙扶着,宮中嬤嬤為紀韶元絞面化妝。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紀韶元膚色雪白,面貌極好,若塗脂抹粉,反而污了顏色。
於是,嬤嬤索性點唇畫眉,務必凸顯出襄黎公主本身最佳的容貌氣度。
此嬤嬤是大興十分有名的喜娘,但凡經她手的新娘子,無一不幸福美滿,和諧安樂。
因而,這個喜娘備受他人追捧,許多名門貴族想請她為新娘點面化妝。
不過這個喜娘有脾氣,並沒有去。這一次,她受昇平大長公主的委託,特意為襄黎公主絞面。
「公主天姿國色,無需粉黛。」
嬤嬤面相友善親和,看着就是有福氣的。
紀韶元抿唇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接着便是蓋蓋頭了。
嫁衣紀韶元一穿上,即便是見多識廣如嬤嬤,也不免為嫁衣的華麗豪奢吃了一驚。
放眼望去,珠寶綴之,琉璃珠鏈,金釧配之,嫁衣上的金絲線耀眼奪目,將嫁衣上的鳳凰于飛圖案襯得栩栩如生,展翅高飛。
鳳凰于飛,翽翽其羽。
紅蓋頭四角皆用了華彩奪目的七彩琉璃,更別提身上的布料價值連城,尋常人一輩子也穿不起了。
「公主是有福氣的女子,得陛下與大將軍憐愛,必然幸福安樂。」
嬤嬤下意識地說了一些討喜話。
倚羅妙錦見狀,急忙把蓋頭蓋上,掩住了紀韶元的容貌。
紀韶元觸目所及,是紅彤彤的一片。好在,她身邊有人扶着。
喜娘唱詞「紀家有女初長成,冰肌玉容知安否?吾家有女初長成,誰道佳人或再得……」
紀韶元的三個表姐妹會兒充當紀韶元的娘家人,要求蕭越一行做催妝詩。
蕭越做了什麼,紀韶元聽不太清,因為他一說完,周圍人的鼓掌聲響起,反而蓋住了蕭越的聲音。
太子紀常登是紀韶元的弟弟,這一次是他負責把紀韶元的手放到蕭越的手裏。
隆泰帝在大堂上,等候這對新人的到來。
紀常登板着臉,「你要記住,姐姐永遠是我的姐姐,你絕不能讓她受委屈。」
「是,
謹遵太子教誨。」
蕭越拱手作揖,面色歡喜。
與蕭越一道來迎親的,一個是封奕,另一個則是取代君然的西北將領南宮丹。
南宮丹平常與蕭越一直是書信聯絡居多此次回京,陪蕭越迎親,屬實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了。
南宮丹虎頭虎腦,面目雖不似蕭越那般吸引人,但身板挺直,浩然正氣。
封奕蕭越加南宮丹,陣容強大,應有盡有。
催妝詩,蕭越做成了,霍榕秀卻不滿意,「大將軍,詩你做出來了,那你敢不敢對我們喊一句我愛公主,就像老鼠愛大米啊?」
哇塞!難為人呀,大家紛紛投以揶揄的眼神。
蕭越面帶微笑,從容不迫,仿佛這點為難並不算什麼。
他老老實實地說了,「我愛你,紀韶元,就像老鼠愛大米。」
齊聲鼓掌,霍楹秀霍樺秀拍得手掌發疼。
表妹遇見了一位良婿。
紀韶元尷尬得腳趾頭要摳出一塊地板,什麼鬼?什麼老鼠愛大米?她才不是米。
這種土味情話的為難註定是這場盛大婚禮的一個註腳,紀韶元的手順利地被蕭越牽着,他們二人手中所執的紅繩,那是他們這一生情感真摯的見證。
不知為何,紀韶元被蕭越牽着時,身心前所未有的安逸閒適。
這場大婚廣邀名門,那麼多人見證着,不乏宗親勛貴。
隆泰帝與皇貴妃相視一笑,座下霍柯氏霍段氏欣慰地望着蕭越帶紀韶元跨過火盆,亦步亦趨地順着禮部官員的唱和,完成所有步驟。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人先是一跪。
「二拜高堂!」
蕭越紀韶元跪拜隆泰帝皇貴妃。
「夫妻對拜!」
蕭越紀韶元面對面相拜,到了這一步,紀韶元蕭越便是板上釘釘的夫妻。
有心人發現,一身紅衣的蕭越比昔日疏離客氣的大將軍,親切溫柔了許多。
隆泰帝眸光隱含淚水,終於他把心愛的女兒嫁出去了阿芫你見到了嗎?
然後是趙德全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昔昭德皇后為皇考賜婚,幼承閨訓,懿德淑賢,結縭數載,賢良方正,茲朕之長女襄黎公主出降大將軍、定宣王蕭越,天賜良緣……」
後面絮絮叨叨的,紀韶元也只記住了隆泰帝在這一天正式賜下了她的字表——柔則。
柔則長存,紀韶元躬身謝過隆泰帝教誨,蕭越亦磕頭叩謝。
禮儀完成了,宮中的貴人們要陪着達官顯貴吃飯喝酒恭賀襄黎公主蕭大將軍大婚。
而紀韶元蕭越得到公主府,度過他們的最後一步——洞房花燭夜。
直到這一刻,紀韶元才後知後覺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好像要痛兩次啊。
前世她的洞房花燭夜,那是苦不堪言,她痛得差點有心理陰影,曲閏東雖然安慰了她,但依舊我行我素,導致她對這種事有一定程度的心裏排斥。
這一次輪到蕭越,事情會不一樣嗎?
紀韶元拿捏不准。
喜床上的桂圓花生,以及生餃子,紀韶元看了一眼便興致缺缺。
此時的喜房裏並沒有人,外頭燈火通明,燭火光照。
月色柔和地撒於池塘地上,往來的客人們觥籌交錯,並沒有過於注意後院中的一點動靜。
「準備好了嗎?」
「差不多了,保證那小子後悔莫及。」
「那就好!」
一伙人鬼鬼祟祟地溜到喜房窗戶口,小心地往裏盯着房中坐着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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