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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這一屆「新人榜」前往二十八天虛空門的名單安排下來了,護送兼率隊的是九隸長老,大衍派唯一精通對外社交的人選,精英弟子六名,其中臨時遞交了一位空降弟子。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是梓瀅。
由於鬼嬰挑戰「新人榜」名帖一事,她甘願放棄了自身的名額,捻花山主成全了她的顧全大局,但又不甘自家弟子缺失了這一次前往二十八天開拓眼界的機會,便努力替她爭取了一個位置。
參加「新人榜」的無一不是各門各派最受寵拔尖的一撥弟子,這也是極上二十八天唯一一次向下層修為低的弟子開啟的特殊通道。
風雲際會,一鳴驚人,所有九洲修士嚮往登上的二十八天,如此鼎盛大場面誰不想前往一睹為快。
只是,在這七名精英弟子之外,掌門還親自增添了一個人。
一個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人。
傍晚,遠處山巒呈現出明麗的輪廓起伏,萬里無雲,天邊順風飄來一縷如輕羽鴻毛的紫色雲函。
骨結勻亭的手至風中取過飄至的雲函。
靈力開啟,信函的內容恰是一份大衍派名單,神色平淡一覽至最後一排,那處唯有「兩字」。
顧一。
六絳浮生視線一滯,一時竟不知該做何表情。
驚有。
疑有。
喜有。
憂亦有。
這一趟,他本就有些茫然思慮,終究是他入修真界的時日尚短,還來不及握有全盤掌控的實力。
更何況那個一直對他心懷叵測的澹雅師兄也在一路。
但這則消息對於顧君師而言,意外之餘倒是頎然接受了。
她有時候的確搞不懂九尾的腦迴路在想些什麼,不過每一次從結果而言,他都算是她的錦鯉狐。
她本打算這一趟若不能夠以家屬的身份伴隨而去,便換另一重身份暗中跟上嬌夫,但九尾卻默默地、不求回報地直接就給她鋪好了一條光明正大的路。
甚好!
她覺得自己往後,若有緣或許可以對他再寬容一些。
譬如,他下次若再犯病,她便不再剪他的毛了,讓它至少皮毛這塊兒始終是完完整整的。
話說今日他以幻術化成的頭髮,到底還是假了些,修為高些的人一眼就能夠看穿他的偽裝。
「為何掌門要讓你一道前去新人榜?」六絳浮生散去雲函難解道。
顧君師看他眉間有郁,便問「你不想我去?」
這一趟前去「新人榜」的路上,註定了不太平。
這是屬於龍傲天的崛起之路,沒點驚險獵奇的鋪墊安排,天道如何給他送道具跟經驗,助他登頂?
不過,她發現由於她這個本不該存在的前妻炮灰,也或許是與她前幾世的干擾,導致了這一世嬌夫的成長經歷與原劇情有了偏差。
事業主線還在穩定輸出,但支線卻徹底給偏離了。
感情線二、三沒牽上,女二跟女三在他面前純屬打醬油的角色,在大衍派打臉的劇情沒給接洽上。
她一直秉承着走原劇情,讓天道疏於防範心理,最好還替他撥亂反正,將該發生的感情線續上。
因為女二的家世會給嬌夫事業線錦上添花,女三則是他每有奇遇的那一盞明燈。
她這一次,要親手捧他步上神壇,因為她不確定在他的天命到來之前再次掛了,天道會又一次重置世界,她厭煩了一鍵重啟的人生。
她要知道,他在完成他的天命任務之後,屬於龍傲天主角的不死定律,是不是就可以徹底被打破了。
六絳浮生愁顰着眉,視線落在空氣中「我以為我這三年來一刻不停地修煉,便能夠不畏前路,但顯然還不夠,若一道去了二十八天,那裏又會是怎樣一番天地,有着多少難以企及的強者,我能夠護你周全嗎?」
顧君師一怔,第一次因為看起來「太弱」而令旁人擔憂到不自信,這種感覺……就還挺稀奇的。
她想嘆氣「我並沒有那麼脆弱。」
但嬌夫顯然是不信這話的。
她的內心或許很堅強,但這也改變不了她在整個修真界屬於最弱的那個,連別人打鬥的波動稍不顧及都能夠傷及她,這還不能證明問題?
忽然,他想起一個更嚴重、更嚴肅的問題。
「阿一,你不要再靠近澹雅師兄了,你若感念他對你三年間的照拂,我來替你還人情。」嬌夫怕這番話不足以打消她的顧慮,乾脆心一橫,一臉認真地胡說八道起來「你不知道,他這人慣常花心,常婀師姐對他痴心一片,可他卻對她棄亂終棄了,他每接近一個女子,都是不懷好意,先不求回報地付出,再色中餓鬼地要回報,你可千萬別信以為真。」
對於如何抹黑情敵這一方面,哪怕是第一次做的嬌夫,意外地發現也是得心應手,手到拈來。
顧君師「……」
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見她不言不語,便湊近她,秀美如春山的臉純情無比,忐忑地問道「你不信?」
這題的答案她懂。
這種時候自然要說……
顧君師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信你的,我若與他同路,便絕不主動靠近他。」
他一聽她沒有異議地就選擇了相信自己,又想起她之前誇讚他時說過的話,他不由自主地笑了,額心那一道紅痕似紅蓮業火般淨透一片虛無迷障。
這一世的她就跟他曾在自己腦海之中曾期待幻想出的妻子一樣,無一處不貼合他懵懂無知時的期待。
但正由於她太過完美、美好,他又時常能夠將沉溺的自己游離抽出,去冷眼看待着自己的痴心妄想。
假的。
都是假的。
他靠近她,指尖摩挲着她光皙白淨的面頰,眼神深黯,聲音性感清磁「阿一,我很想你……」
在洞府中幽閉的三年。
在孤寂無聲之中三年。
在黑暗中反覆「品嘗」着她曾經對他的始亂終棄、殘忍無情,他恨之欲狂。
但真正面對她之時,他的黑暗好像就像一個卑微怯懦的影子,怕觸及她眼底的光,自行退避三尺。
顧君師倒是甚少想起他。
或許是,她還沒來得及思念,他便已經歸來站在她面前了。
他的臉近在咫尺之間時,她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制止了他的動作,道「你的傷口還沒有包紮,先上藥吧。」
她掏出藥瓶,其材質與瓶身赫然與芳蕤的那一瓶相同。
這是大衍派內專供內門弟子的使用的上乘傷藥,需要大量的門派貢獻值才能夠兌換一瓶。
鬼蜮絕殺的招式都帶着一種腐肉蝕骨的煞陰之氣,鬼修的招式向來不太正派,是以敷靈藥好得慢,她還要替他將裏面的煞陰之氣抽出來。
「你上?」
「自然。」
她心無雜念地揭開藥瓶準備上藥,但一抬頭……
卻見他沒有挽起袖子,而是當着她的面一件一件地褪下衣服……這一次上藥,時間不短,只因稍微深入徹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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