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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文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石世羽身上。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石世羽手指觸碰兩幅畫的邊緣,凝神片刻終於開口。
「兩幅洛神賦圖,筆韻各有千秋,我承認我對書畫造詣不高,但看其卷框,尚能窺其一二。」
話音落下,和石家關係親近的一些人神色都是有些振奮,明顯想聽聽石世羽的說法。
「右手邊這幅圖,描繪筆韻更加豪邁,相比之下,左手這幅,描繪形勢上更加含蓄。」
石世羽開口間,眾人都是認真聆聽。
他口中所說的左邊這幅圖,便是劉延剛才所見畫卷上呈現斑駁黑色的那幅洛神賦圖。
但這幅圖明顯並不被石世羽看好。
「我倒是認為,此畫真跡既是出自顧愷之之手,成熟豪邁的筆韻更符合大家風範。當然,這只是我一些淺顯之見。」
「而這幅畫的卷框,經我所見更有歷史痕跡,雖然養護做得很好,但也有開裂的細紋。其卷底更是老絹本。」
「落款鈐印也無任何問題,可見歷代傳承有序。」
石世羽語氣平緩的說着,說得倒是有理有條。
然而一些在書畫造詣上較深的人,已經是看出了端疑。這其中的疑點就是鈐印太全。
卷內印着『林衡閱覽之寶』『林衡定鑒』『上善若水』『清風明月』等等諸多鈐印。
可這卷《洛神賦圖》只是其一分卷。
而畫中所述內容,大致說的是甄妃與曹植於雲車、輕舟上互相贈禮互訴衷情。其畫卷涵蓋一種愛之深切情意綿綿,但若是仔細揣摩其中,更有一種即將分別的悽美。
但石世羽所指的這幅畫卷中,在其勾勒的筆韻中,又有一種仙凡碰撞的宏偉感。
從藝術表達上,就顯得有些怪異了。
聽到這番說辭,沈星文微微一笑,「所以你認為,這幅畫就是洛神賦圖真跡對吧?」
似乎是察覺到了沈星文語氣中的得意,石世羽略微遲疑了片刻。
不過咬咬牙,石世羽肯定的點頭。
「沒錯,我認為這一幅就是真跡。」
「呵呵。」
石世羽話音落下,沈星文頓時笑了起來,很顯然,石世羽錯了。
只不過就在眾人都等着沈星文揭曉答案的時候,沈星文又將目光看向了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劉延。
「既然這是你們兩人之間的賭鬥,不如聽聽劉延的意思?」
劉延一愣,「我?」
「沒錯,聽聽你的意思,也免得說我沈家用計為難小輩。」
這話語中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劉延能夠說得出來,那就證明石世羽輸得徹底。
眾人的目光落在劉延身上,包括沈佳怡也是從草坪上站起身來,杏眼盈盈的注視着劉延,樣子極為期待。
可劉延只感覺壓力很大,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才沈星文雖然說得客氣,可是從他的眼神中,劉延感覺到了一種審視的感覺。
這眼神,跟老管家打量他的眼神有些相似,不過還帶着一種怨氣。
也顧不得多想,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劉延手指向另一幅圖。
「我倒是認為,這幅才是真的。」
沒等眾人追問,劉延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可還是有些怪異的感覺,我也不敢確定。畢竟我對這方面,也是一竅不通。」
劉延這番話峰迴路轉弄了個大忽悠,讓得豎着耳朵的眾人不禁有些失望。
可劉延下一句話,狂妄得不禁讓眾人吸了一口涼氣。
「但我能夠肯定,石大少覺得是真跡這幅,假得徹底!」
「也不知道你是哪來的自信這麼肯定。」
劉延說着,還不經意間撇了石世羽一眼。
石世羽站在人群中,臉色瞬間漆黑,在剛才沈星文輕笑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說錯了。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沈星文的意思。
在他看來,劉延就是借勢打壓他!
「你有本事,你倒是說說這幅畫哪裏有假!」
「別不會又說不想解釋吧?呵呵。」
石世羽也是瞥了一眼劉延冷笑着回擊。
「行啊石大少爺,今天就讓你知道一下自己多麼無知。」
劉延也是不甘示弱的笑道,對於《洛神賦圖》他可能沒有什麼見解,但對於這軸框和卷底,他這雙眼睛能告訴他的可太多了。
石世羽冷哼一聲,若無其事的讓到一邊。
「洗耳恭聽。」
「先從裱工說起吧,如石大少所說,這軸框和卷底,的確是老工。可之所以假得徹底,假就假在這裏。」
劉延說着走近長桌旁,手指輕觸在畫卷邊緣。
「老是雖老,但不夠老。軸框和卷底,其年曆最多往前推三百年。」
「依石大少之見,這幅畫若是真跡,難不成是顧老先生一千多年後從墳墓里爬出來提筆作畫?」
「若是石少能證明顧老先生從墳墓里爬出來過,那我就承認這幅畫就當之無愧的是真跡了。」
劉延的話處處透着嘲諷,說完還朝着石世羽微微拱手,故作佩服的姿態。
見到這一幕,沈佳怡不禁捂着嘴輕笑。
胖子這朋友,當真是嘲諷技能點滿了,怎麼說話這麼搞笑。
相比沈佳怡這邊的愉悅,石世羽已經是無語了。
怎麼又是這般奇怪的說辭,往前推三百年?你就不能說清代???
可石世羽哪裏知道,劉延並不是故意這樣說的,而是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地方露了馬腳。
黑着臉,石世羽不服氣的開口。
「你說裱工最多推溯到清代,你又如何證明?」
然而話音落下,石世羽直接被劉延一句話堵得差點喘不上氣來。
「不想證明。」
「不信自己找儀器鑑定。」
還沒等石世羽開口,劉延又是摸着下巴說道,「就是不知道石大少敢不敢和我賭一賭了。」
一席話說得石世羽語塞,他如何不知道劉延這是在指剛才用封眼作賭得事情。
動不動就用封眼作賭,簡直就是個瘋子。石世羽可不想在這種自己也不敢確定的事情上跟他犯傻。
正要開口,劉延又是顧自說道,「知道石大少不敢賭,我不妨讓你死個明白。」
「你覺得是真跡的這幅畫,在我看來,作畫時間和絹布年代相差甚遠,是近代臨摹也不一定。」
劉延一席話落下,沈星文的眼神明顯有些差異,這是劉延怎麼看出來的?
他說的的確不錯,這一幅畫,就是近代臨摹,臨摹的人甚至現在都還好好活着。只是這卷底和軸框,的確是清代的老絹布了。
這小子,真的有東西啊。
不說別的,除開名家,任何一個鑒寶師,都不敢對作畫時間這樣肯定。要肯定一幅書畫的作畫時間,那是要對作者的風格和筆韻熟悉到一種程度,熟知諸多名家,才能在筆韻上有所定鑒。
估計劉延藏得很深,居然對書畫的藝術鑒析這般有功底。
在他看來,劉延的不解釋雖然狂妄,但絕對有支撐這份狂妄的資本。
如此年輕便有這般才學,真不知道身後是哪處世家。畢竟眼力這種東西,若非從小薰陶,絕不可能這般刁鑽。
若真和閨女你情我願,倒也不是不合適。
沈星文在心中暗暗想着。
劉延也不知道沈星文心裏在想什麼,若要知道,恐怕會當場一口老血吐出來。
只見劉延說着,走向了長桌的另一側。
「而這一幅圖,雖然筆韻相對含蓄,但其畫卷的年曆,絕對有千年之久。這卷框雖然是現代作品,恐怕應該是損壞了更換過。」
「所以我覺得,這幅更像是真跡。」
一席話落下,沈星文眼瞳隱隱泛光,劉延還真說對了,這卷框的確是新換的,而且還是他親自更換的。
這幅圖拿到時,本就已經只剩下畫卷本身了。
可沈星文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為何是像?」
劉延沉吟片刻,「其實我也說不出來,就只是學識淺薄不敢確定罷了。」
對於沈星文,劉延態度還是恭敬。
畢竟對石世羽冷嘲熱諷,只是因為他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正好撞到了劉延的槍口。
誰讓他氣質上居然和龍卿有幾分相似之處?
除了石世羽之外,劉延在這些世家豪門面前,始終是一種不卑不亢的姿態。
此話一落,沈星文臉上的笑意更加滿意了。但滿意歸滿意,關於自己閨女『懷孕』這件事,沈星文可不會因為劉延的表現就對他心軟。
此事了結,私底下該咋辦還得咋辦!
管你是哪門子世家弟子,該負責的就要負責,不然就是兵刃相見。
只是劉延表現得越好,就會讓他越發心軟。
看着沈星文細微變化的臉色,劉延有些不解。心裏也是隱隱生起一絲不安來。
「沈伯伯,我已經說完了,還請為我倆解惑吧。」
劉延模仿着石世羽的語氣,朝着沈星文微微躬身恭敬道。
誰知道沈星文聽到這聲伯伯,忽然冷哼了一聲,神色很明顯的不悅起來。
呵呵,還叫伯伯,待會兒若不改口,打到你改口!
沈星文的臉色,讓劉延心裏咯噔一聲,難不成自己哪裏說錯了?
眾人也是有些不解,他們不知道沈星文怎麼會是這種表情。
卻見沈星文走到桌前,眼神愛憐的撫摸着兩幅畫卷。
「其實,這兩幅洛神賦圖,都不是真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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