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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着寂靜,紀小小義憤填膺地質問宋雨歇,季珩面無表情地看戲。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宋雨歇也不惱,輕聲說道「你怎知我心上之人不是驪歌?」
紀小小已經當場石化了「所以,搞了半天,你說的心上人是……驪歌?」
宋雨歇輕笑「你的嫂嫂差點給你搞沒了。」
徐驪歌簡直要掘地三尺逃走了!什麼叫嫂嫂?!可是為什麼又窘迫又甜蜜?
「這樣的嗎?驪歌,你不會答應他了吧!不可以!你都沒給他苦頭吃,他還沒費盡心思追你,怎麼能!太便宜他了!」紀小小簡直要跳腳,他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拿下芳心!
「小宋,可能你的師父給你乾的活太少了,你還有功夫管閒事。」
「你可真是陰險,驪歌放心,有我在,我哥欺負不了你。」紀小小惡狠狠地瞪了眼宋雨歇。
一旁季珩對宋雨歇說道「時辰不早了,本來想等你一塊用晚膳,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就與小宋一塊隨便吃了點。我先回翰林院,你們聊。」說罷起身。
「季珩,明日休沐,打算去哪?一塊去踏青如何?」宋雨歇發出邀請。
「我身體不行,怕是要拖後腿。」季珩說完還證明似的咳了幾聲。
「咱們走慢些,邊走還賞景。這盛夏也就山里好避暑。」宋雨歇不放棄地邀請。
「師父,去嘛,山里空氣好。」紀小小也很久沒有好好放鬆放鬆了。
「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季珩看紀小小十分想去的樣子,也不想她掃興。
「耶!師父,明天我去找你!」紀小小開心地笑了。她總是這樣容易滿足。
「宋將軍,晚膳來了。」清河帶着幾個下人布好菜,滿滿一桌子。
「我送送師父,你們兩吃。」紀小小識趣地跟着季珩走了。
屋子裏只剩宋雨歇和徐驪歌兩人,徐驪歌埋頭吃着,可有他在,感覺空氣都是熱的,她簡直緊張地要命!腦海里還控制不住地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
「那個……」
「那個……」
兩人總是這樣同時發聲,又同時沉默。宋雨歇給她夾了一塊雞肉「我常年在軍營里生活,不太懂男女之間的事,你如果需要我做什麼,告訴我一聲。」
徐驪歌只覺得自己掉進了糖罐子裏,快被甜甜膩膩的味道溺死了,可她甘之如飴。她搖搖頭「沒關係,我什麼都不需要。」
宋雨歇被她的模樣逗笑,溫柔道「不要怕我。」
徐驪歌紅着臉抬頭看他,認真點頭。
紀小小在戀愛的酸臭味中脫身,對季珩說道「師父,你猜我哥他們什麼時候成婚?」
「應該很快吧。」季珩平靜答道。
「那你呢?沒有心儀的女子嗎?也許有個人照顧你,身體會好一些。」紀小小仰着臉問他。
季珩稍垂目,就能看到她細白如瓷的臉龐。她有太過明亮的眼睛,姣好的臉龐,嫣紅的唇瓣,每一樣都讓人移不開眼睛,她卻毫不知曉。一派天真稚拙的模樣。
「也許遇到了就會考慮。」季珩抬眼,從她營造的無形的網中脫身出來。
「就到這吧,你一個姑娘家,太晚了也不安全。」季珩淡淡看她。
「嗯,師父明天見。」紀小小很喜歡這一世的季珩,有一種淡然處之的氣度,你無法忽視他,他卻從不給人壓迫感。
季珩嘴角輕輕上揚,轉身離開。
紀小小感慨,哎,這人怎麼跟謫仙人似的波瀾不驚。教她看不清他。
正想着,忽然眼前一黑。她想,她又遇到綁架了。
再睜開眼看見的是查剌猙獰醜陋的臉,「小美人,兜兜轉轉你還是落在我查剌手裏了!現在墨鐸死了,你不如跟着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說罷他還獰笑一番,紀小小被他縛住動彈不得,逃不開他往她臉上噴出的惡臭。
「查剌,我是定北大將軍的妹妹,你抓了我,休想活着離開郢都。」紀小小壓下心裏的噁心,冷聲說道。
「你說你那哥哥宋雨歇?他算老幾,不過撿現成便宜的,墨鐸是我炸死的,小美人,你知道吧!墨鐸是我炸死的,你看我的臉,就是被他害的。他終於死了,我的手被他打斷了。臉被他毀了,那又怎麼樣?他死了,他還是鬥不過我!小美人,他鬥不過我,你也是我的。美人,你哭什麼,我是最強的,我連墨鐸都炸死了。他真是該死的硬茬,都半殘不殘的身子,還與我纏鬥。他是不是怕我抓你回來,你走不成。他對你情深義重啊!不讓我碰你就算了,就快死了都要鉗制着我。」查剌說着用他粗糲的雙手輕輕摩擦着紀小小的臉龐。
紀小小不知何時臉上全是眼淚,他看起來明明是一個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人,他為什麼會這樣為她。要說情愫,她只知他多少是有點動心的,她想起他那樣萬事不關心的性子問起她要找誰,是不是心上人。可她覺得也僅限於好感而已,每個人的一生都會對很多人動心,有時是轉瞬即逝的錯覺。
可他,就像營帳里的風鈴草,淺淡到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每日新鮮的山荊子,那裝點營帳的一抹淺色,那些默默無言的事、那些有距離的關心,他的好感安靜而孤獨,他的喜歡也是。
她卻在那時離他而去,她甚至連普通朋友之間的仗義都沒有做到。她怎麼值得?
「小美人,別哭了。死人有什麼可惜的。我可想了你很久呢!你說說你,墨鐸厲害你跟着他不錯,這病殃殃的翰林院編修算什麼東西?真是沒品味!」查剌絮絮叨叨地說着,紀小小卻覺得腦子裏全是那些需要細想的點滴,她都快忘了,忘了一個因為她的自私而死的人。
她萬分後悔和愧疚湧出來,就快把她淹沒,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惡、最自私的人。
「查剌,你就是嫉妒墨鐸,他什麼都比你好,他死了你也念着他,你永遠比不過他,你給他提鞋都不配!」紀小小瞪着他,她沒想到,男人狹隘起來更狠毒。
「你別想氣我,等會兒你在嘴巴上占的便宜我全在你身上討回來。」查剌湊近了些,手在紀小小臉上摸了一把。「難怪墨鐸這麼疼你,真是嫩啊!等會兒爺就好好疼疼你。」
紀小小心生噁心,無奈手腳都被縛住,無處可躲。
「查剌,我就知道是你!」一聲清亮的厲聲呵斥,紀小小循聲望去,栗璣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查剌心知暴露了,也不狡辯。他甚至為自己殺了無所不能的墨鐸而自豪。查剌厲聲道「母夜叉,你這麼氣憤幹什麼,墨鐸又看不上你。別說他,我都看不上你這個母夜叉!」
「查剌,你該死!」栗璣氣得怒火衝天,揚起九節鞭就是奮力一揮,查剌
側身一躲,鞭子划過他滿是可怖疤痕的臉。一條血痕瞬間裂開,查剌卻發狂似的笑道「墨鐸廢了我的手,奪了我的權,他該死。沒想到,他死了還給我找這麼多麻煩!栗璣,你個母夜叉,你以為你打的贏我,待會兒爺把你們兩個都治得服服帖帖的。到時可別說受不住,求我輕着點。」查剌的面容本就可怖,加上猥瑣的獰笑,更是地獄的惡鬼一般。
「嗖!」一隻短劍破風而來,直直地刺進查剌喉嚨,他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短劍飛來的方向。
胡都從暗影中出現,他眸子閃着寒光道「你話太多了。」
查剌直直倒下,胡都拿銀羅鎖把他捆住,封住他幾處大穴,把他的血止住。他不能死,還有用處。
栗璣幫紀小小撂斷繩子,拿下她堵住嘴的布料。十分嫌棄地說「算你運氣好,我們一到郢都就盯上了查剌,追蹤他才發現他把你給綁來了。不然,你早就被他就地正法了。」
她真搞不懂墨鐸喜歡她哪裏,就一張臉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被抓了也只能等着來救。
「謝謝。」紀小小鬆開手上的韁繩,她顫巍巍地走到胡都跟前問他,「墨鐸真的死了嗎?」
「我們採到藥材回去,就只見一具焦黑的屍體,看身形就是墨鐸。」胡都答道。
「胡都,你跟她說那麼多幹什麼,白費口舌。我們儘早把查剌帶回去,叫王上徹查此事。還墨鐸一個公道。」栗璣看着紀小小就煩,不知道為什麼墨鐸喜歡她,連胡都也堅信她不是殺害墨鐸的兇手。所以碰到查剌,他第一件事情不是抓他出來毒打一頓逼他招認,而是靜觀其變,才有了後來親眼目睹查剌承認是他炸死墨鐸。就憑她生了一張好看的臉,所以墨鐸喜歡她,更可氣的是胡都也無理由相信她。栗璣真是一肚子的火氣爆發不出來。
胡都忽略栗璣的怒火,對紀小小說「宋姑娘,我們身為北戎人,進入郢都已是不易,現在北戎和大魏局勢愈發緊張,若是朝廷發現了我們,我們就插翅難逃了。」胡都看她,繼續說道,「所以我想請你看在墨鐸幫了你的份上幫我們出城。我們去上京給墨鐸討回一個公道。」胡都在等她回答時,才第一次認真看這個曾經是墨鐸大人女奴的人,她的眉眼如畫,眼眸微斂,看不清情緒。
「胡都,你為什麼要求她?!我不要!」
栗璣發火,她一個女奴,還能幫他們出城?打死她都不信。
「栗璣,別胡鬧。你身上還有傷,禁不起折騰了。」胡都冷厲看她,栗璣不自覺地噤聲,心裏腹誹這人脾氣越來越差,還敢對她這麼凶了。
「胡都大人,我只能盡力而為。」紀小小說着,心裏想的卻是墨鐸在營帳內是如何強撐着與查剌斡旋,只為給她多一些逃離的時間。
「感激不盡。」胡都真誠說道。胡都心裏有種感覺,她絕不是表面上那種柔弱的模樣。甚至,她有男子少有的剛硬。
「曉曉!你沒事吧!」一道清麗的聲音響起,徐驪歌撲倒紀小小懷裏。
「驪歌,你怎麼在這?」紀小小問她,她只知自己身處一座破廟,這破廟在哪裏,她卻是一點都不知道。
「剛剛宋大哥看你們都處理好了,才准我進來找你。你怎麼樣了?」徐驪歌擔心地左看右看。
紀小小說道「我沒事,多虧我的朋友救我。我哥呢?」
「他在外面呢!季大人也來了。」徐驪歌答道。
「他來幹什麼,身子這麼弱,萬一受傷了怎麼辦?」萬一傷到了,掛了怎麼辦?她怎麼完成任務。
「季大人說你是他徒弟,他要來看看。」
兩人步行出去,紀小小見宋雨歇和季珩腳底都全是泥濘。她想問發生了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栗璣和胡都在紀小小身後出來,紀小小介紹道「剛剛救我的這兩位是我在北戎的朋友,哥,他們想離開郢都,可以嗎?」
「小宋,民族大義在前,你認為呢?我是大魏的將軍。」
「哥,我欠墨鐸的,我必須償還,你不幫我,我自己來。」紀小小認真看他,眼裏全是堅定,宋雨歇忽然發覺,他也許並不了解自己的妹妹。她在北戎的日子裏究竟經歷了什麼?
「先回府」,宋雨歇並未答應,也沒有拒絕。
宋雨歇這才明白,自己的妹妹並非所見的天真單純,她有他不知曉的人生,有她的堅持。
靜夜風涼,月上枝頭,天地似乎醞釀着一場大雨。一夜過去,整個郢都漫山遍野都濕漉漉的,屋棱上、樹枝上、路面上鋪着一層水光。這一場大雨,讓紀小小忽然覺得傷感,身邊的人來來去去,也許,她也不是她本來的樣子了。
眼前一黑,紀小小暈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月光的清輝撒在庭前,夜裏風起,吹起她鬢間的髮絲。她認認真真地尋找着什麼,好像要把每一處風景都看透。行走在迷霧重重的夜裏,有一個人抱着她,月光傾灑在他身上,她縮了縮肩膀,想要靠近些,再靠近些……她努力嗅他身上似有似無的氣息,內斂的烏木香,檀香幽深而克制。她將要跌落深淵時,他抓住了她。他有一雙如靜海深沉的眸子,指節修長卻十分有力。在無盡的夜裏,他的氣息使她安心。使她在激盪無垠的時空裏,抓住了一縷可以依靠的安寧。
紀小小的眼睛緊閉着,她皮膚除開淤青是凝脂般柔嫩,臉盤子小小的,滿身泥濘也掩蓋不了五官精緻。宋雨歇看着榻上的宋暮曉,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妹妹有她並不知曉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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