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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初上,曉星漸落。文字谷 www.wenzigu.com
小柴恭敬行禮,季珩用眼神告訴他無需多禮。
月光下那女子面紗蒙住半張臉,但就她的氣度和裝扮,戴着的面紗便是猶抱琵琶半遮面,更添神秘的風情。
小柴向那女子點頭示意後,就與表妹走了。
表妹問他「表哥,那兩個人是誰啊?」
小柴回道「哦,是新東家。那公子雖然話少,但人很是寬厚,今晚我能陪你,多虧他呢!」
表妹扯了扯他的袖子,指了指賣糖葫蘆的攤子,小柴颳了一下表妹鼻子笑道「這就給你安排上。」
待小柴走遠,紀小小拽着季珩的手才放鬆下來。季珩笑着看她,她這生怕被發現的樣子,也是十分有趣。
燈影重重,月光傾灑。
齊映雪和齊夏歌一同聊了許久天,不覺都到了晚膳時間。丫鬟們端上來糖醋軟炸裏脊、熘魚脯、桂花翅子、燴三鮮和糖澆酥酪,兩人邊吃邊聊。
齊夏歌正在哄姐姐同她一起去黎河逛逛,要知道,馬上就花朝節了,黎河肯定很多人湊熱鬧。
齊夏歌把以前偷溜出府的經歷見聞都說與姐姐聽,齊映雪邊夾菜靜靜地吃着,邊聽齊夏歌手舞足蹈地說着。
站在一旁的阿路只覺得二小姐怎麼有那麼多話要說,嘰嘰喳喳地跟麻雀似的一刻不停。自己被老爺安排這差事,真是大象進了瓷器店,處處難受。
兩人吃完晚膳,齊映雪聽了齊夏歌說了外邊的種種,也想出去溜達溜達,看看。齊夏歌大眼睛咕嚕一轉,偷偷要來丫鬟的衣服換了,剛到門口,就聽連城玦的聲音在後頭響起「去哪兒?」
兩人對視一眼,苦着臉回頭。齊夏歌道「表姐,府里太無聊了,我和姐姐出去溜溜。我會武藝,會保護好她的。」
連城玦心裏哂笑,就她那三腳貓功夫,還保護姐姐,別把映雪這瓷娃娃弄丟了。馬上就花朝節了,外面都熱鬧的很,到了酉時還有煙花,也難怪表妹心痒痒。連城玦哄道「姨夫早就計劃好了晚膳後讓我帶你們一起去逛街市,那裏有許多江湖雜耍和新奇玩意兒,你們自己出門可找不到。」
齊夏歌聞言臉上露出喜色,乖巧道「好好好,聽表姐的。」隨即牽着齊映雪的手,一塊往外走去。
春天的夜晚裹着花香和暖風鋪面而來,街上小攤販的燈卻連成一條長長的燈帶,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明明是乍暖還寒時候,可人們都興致勃勃地逛着看着。
齊映雪哪裏見過這些新奇玩意兒,雖動作間保持着世家千金的矜持,可眼睛早已新奇地東看西看,看也看不過來。齊夏歌則老江湖似的給她解釋着這是什麼,那是什麼。
兩個姑娘在前頭興奮地逛着,連城玦和阿路在後頭跟着。
連城玦首先看到季珩,抬手喚了聲「季珩!」
被齊夏歌挽着手的齊映雪也聽到了,走過去準備打聲招呼。季珩比她長三歲,連城玦老找他玩,齊映雪也常找連城玦玩,三人偶爾會玩在一起。前幾日衙署晚宴雖都在,男女有別,卻沒見過。
許多年未見了,季珩哥哥竟生得如此好看了。
齊映雪溫聲喊道「季珩哥哥!」
季珩聞聲看去,齊映雪也變了模樣,出落的清麗可人,而她身邊的那一抹俏生生的倩影,正是紀小小那日救下的齊家二小姐。
齊夏歌高興極了,沒想到自己的表姐和姐姐都認識三皇子殿下,看樣子還十分熟悉的樣子。那這樣的話,是不是約等於她和三皇子也很熟悉。
三人都見季珩牽着的女子,皮膚白皙,眼眸燦亮,眼尾微微上挑,雖沒什麼表情的站在那,卻總感覺她帶着笑意似的。
連城玦見到了季珩牽着女子的手,她沒有說什麼,只是眸光黯淡了不少。
「老三,連城。」季珩聞聲轉頭去看,是應霽,同行的還有聿璋、煊赫。
紀小小真希望此刻自己能隱身,整個豫都的人都來了黎河嗎?
聿璋見到齊映雪也在,臉上略有訝異,但見季珩牽着一名蒙着面紗的女子的手,齊映雪被齊夏歌挽着,聽聞連城玦是她們的表姐,估計此行她們三個在一起。沒見慕河,他心裏的大石頭到是落下來。
他想起前段日子,她說對他並未其他意思。心裏一片苦澀,再見她,她還是那樣月光一般的溫柔而清雅。
若是無法再見,他能逼自己不強迫她給她自由,可他不知道的是,思念的種子已經在他的心裏紮根,如今一見她,就繁花開滿,飽脹得要破裂了一般。
齊映雪奇怪,此時怎麼能見到他。他看起來和季珩哥哥的朋友很熟悉。她困惑卻也慶幸能遇到他。
應霽想沒想到還能遇到連城,果然豫都十分小。
季珩則想着,自己和小小隨便逛逛,就能遇到平時幾年都遇不上的人。
眾人各懷心事,在熙熙攘攘的堤岸旁竟都沉默了片刻。
應霽見季珩牽着一女子,正想打趣他,誰知一個堤岸邊的堆煙火不知被誰點燃了,還未擺在空曠的地方就凌空炸開。嚇得眾人以為發生了什麼爆炸事件,紛紛疾步奔跑。
在人群之中的眾人,被突如其來的人群擠三了。季珩將紀小小護在懷裏,保證紀小小不被衝撞到。
聿璋不知為何,混亂中一個柔軟的身子跌進他的懷裏,他低頭看去,齊映雪臉色發白,像是被人撞痛了的樣子。聿璋也不管其他,只顧的環抱着齊映雪,身子雖跟着人群往前,但齊映雪又回到一個熟悉的懷抱一個令她心動不已的懷抱。她靜靜地享受着這一刻的出離,也伸手環着聿璋的腰。聿璋身子頓了頓,又抱緊了些懷裏柔弱的佳人,她身上的香味淡雅,如同晨露之下的蘭花,淺淡卻沁人心脾。他想,無人如何他也不會放開她了,他綁也要綁她回去做王妃。
連城玦想伸手去拉離自己最近的齊夏歌,也不知拉到沒有,就抓住了一隻手,她拽着那隻手,不然它被人群衝散。那隻手也拽着她,往它那裏靠去。待他們之間距離越來越近,連城玦才看見,這手的主人,不是齊夏歌,是有一雙玩世不恭桃花眼的應霽。連城玦趕緊鬆手,抱拳行禮道「連城失禮,我以為是我表妹夏歌。」說着,連城玦心裏懊悔這着,她早該想到,這麼一隻大手怎麼可能是表妹。
「連城……」應霽話還沒說完,連城玦就撲到他身上,他雙臂打開去接,人群卻把她往他懷裏擠。
應霽心裏早已煙花騰空般歡喜,面上十分懊惱道「這人也太多了。」
連城玦一臉歉疚「對不起。」
應霽繼續假正經道「連城,你小心。」
說罷,將她抱緊了些。他的連城啊,這次人群的衝撞,將她送到了他的懷裏。
季珩始終護着紀小小,這使她感到無比的安心。他總是這樣,給你最多,卻要的最少。紀小小心裏漾滿了滿足,她墊起腳尖唇瓣碰了碰他的側臉,季珩看着她十分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怎麼,看我英雄救美,又想以身相許了?」
紀小小無語,早知道就不理他了。沒事瞎感動什麼勁。
季珩在她腰間捏了一把「想什麼呢?現在回去?」
紀小小說道「可是還沒放河燈呢!」
季珩寵溺看她「好,聽你的,放河燈去。」
多虧剛剛的混亂,把他們和其他人衝散了,紀小小也不用擔心怎麼應對。她這樣子,被其他人知道了,估計明天就會掉腦袋。她就是想放放河燈,放完她就走,這輩子不答應季珩穿女裝的事情。
季珩買來兩盞河燈,一盞寫着「季珩小小永結同心」,一盞寫着「小小季珩,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紀小小尷尬道「這兩盞燈有什麼不一樣?」
季珩認真說道「當然不一樣,一盞是我喜歡你,一盞是,你喜歡我。這叫兩情相悅,雙向奔赴。」
紀小小眼裏瀲灩生輝,故意道「誰說我喜歡你?」
季珩也不惱,略低頭附在她耳邊道「不喜歡,我就『情不自禁』到你喜歡為止。」
紀小小簡直對他無語了,一個「情不自禁」硬是被他賦予了其他的深層含義。
兩人一塊放了河燈,紀小小面紗下的嘴角是揚着的,自從傍晚夢見季珩再也不認識她了,她似乎在心裏已經正視了自己對季珩的感覺。她明知未來的事情無法預料,也願意在有他的一程真心相待。
她看他側臉,河燈的柔光給他周身鍍上一層暗影。
「季珩。」
「嗯?」
「我喜歡你。」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
「你說過。」
「什麼時候的事?」
「你喝醉的那次。」
「我說了嗎?」
「沒說嗎?」
「說了嗎?」
「說了。」
「哦。」
此夜星繁,冷月溶溶。
季珩和紀小小回到府里時已是月上中天,兩人肩並肩走着,地上的影子如情人般依偎在一起。
季珩看着地上的影子,不知在想些什麼「今天可盡興了?」
紀小小也隨他的方向,看向地上的影子,她伸出來,用手指玩着影子道「嗯,今天很開心。」季珩這才轉頭看她,他以為她是心裏只有建功立業,她是天上月,可遠觀卻再也不能攏在懷裏。她的臉在月光映照下,顯得柔美。
他聽聞的永定侯少年英才,受萬千女子追捧,驚才絕艷。而他眼前的紀小小,天真稚拙,柔順乖巧,有時膽小懦弱,有時堅毅勇敢。
也許,這一切就是一場夢,眼前這個叫小小的姑娘是一縷雲煙,待明日天明便會消散了。
他柔聲道「小小,想過在世人面前回歸女子身份嗎?」
紀小小回答「不想,女子身份與我而言,是欺君之罪,是家族蒙羞,是千萬坨罵,男子挺好,凡事都可以有自己的主張。」紀小小心想,能一直當個男人也是好的,至少方便。
只是她的季珩總是危難之時,救她與水火之中,她心中的萬分感激,卻擔心成為他的負擔。
兩人思考間就到了庭院。紀小小在房裏點亮了燈,又細心地為季珩鋪好了床。轉身就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烏木的沉香,檀香的氣息縈繞着她,暖黃的燈光在他周身罩了一層光暈,他的氣息帶着晨露和暖意,使她安心。起初是輕輕擁着,後來卻像是想要將她嵌進身體裏一般。季珩忽的低頭尋她兩瓣嫣紅的柔軟。
他放鬆了些,略微冰涼的指尖勾着她的下巴,使她直視他的眼,他的眼如墨一潭深不見底,眼瞳處掠起一團火焰,
她目光所到之處均讓她忍不住發燙,他那么小心翼翼,像是對待最珍重的寶貝。
紀小小被季珩吮得臉頰緋紅,卻又甘之如飴。
她沉醉在他的柔情里,只覺得他進攻的時候自己滿足異常,他撤出的時候仿佛把她的靈魂也帶了出去。
一切與她的夢境相似他抱着她行走在迷霧重重的夜裏,月光傾灑在他身上,她縮了縮肩膀,想要靠近些,再靠近些……她努力嗅他身上似有似無的水沉香氣息,在無盡的夜裏,他的氣息使她安心。使她在激盪無垠的時空裏,抓住了一縷可以依靠的安寧。
文庭睿看着懷裏睡得香甜的女子,她還是那樣的眉眼,還是那樣的聲音,只是她不記得他了。有關於他的和他們的一切都不記得了。只有他一人輾轉反側,也只有他思念成疾。她變回了嬌貴的公主,萬千寵愛於一身。只有他,可憐而孤獨地守着對她的感情不願放手。
秋風吹過湖面,一池的清波瀲灩。城西的靈均湖湖面寬廣,即使極目遠眺也望不到對岸的輪廓,岸邊一片蘆葦盪,風過時搖晃成一片葦海。風欽澤與連城玦一同用過午膳後出發,到靈均湖時已是傍晚。遠處天際一片雲霞點綴黃昏,斜陽的餘暉返照山光水色,漣漣清波如同一副畫般。
兩人正打算乘船游湖,正巧遇到文庭睿一行興盡而返。風欽澤一眼就看到了文庭睿身邊的雲姝,這不正是整個刑法司苦苦尋找的明華公主。風欽澤與明華公主算是表親,進宮拜見皇后時也時常與明華公主打照面,她的模樣他怎會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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