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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小小偷偷摸摸從暖香閣出來以後快步回府。筆下樂 m.bixiale.com身後一抹玄色身影自暖香閣外的枝幹間潛入她剛剛踏出的閨閣。
送走紀小小後,瀾姬便撐着下巴望着窗外出神,想着她所說的「良人在途」。
她自小便被賣進暖香閣,因容貌實在出眾,便被蘇媽媽當閨閣小姐一般嬌養着。彈琴、女工、書畫、對弈可說是無一不精。那些世家子弟並非全是貪圖美色之輩,也有些是真心賞悅她才華,時時來看她的,只為同她說上幾句話。有時也說些煩惱與她聽,她也認真開導。她不似閨閣女子般拘着禮數,更不似尋常風月女子般放浪形骸,便成為瀾姬獨一份的妙處,加之容貌若仙出塵絕世,自然引得眾人趨之若鶩。
只是豪擲千金可以,娶回家敬着愛着卻不可能。說到底,也不過是蘇媽媽圈錢的把戲,待她禮過了,價雖高總也還能嘗上一回。嘗過了與旁的又有甚不同呢?十幾年來,她也只不過做了一場求遇真心、脫離苦海的痴夢。馬上夢就要破了,就要醒了。其實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就知道靠別人是靠不住的,沒有誰會拯救誰。
瀾姬忽然很羨慕今日來尋她的嬌夫人,她那雙澄澈透亮的眼眸,需得與世無雙的嬌寵才能這般的無愁。瀾姬猜想,她那冰山夫君也許是早就心悅她了,她還不知曉而已。畢竟她對任何人都坦誠相待。
默然思忖間,一抹玄色身影忽的闖進來。嚇得瀾姬從椅子上站起來,穿着繡鞋的腳踢到桌腳,疼得就要倒下去。那玄色身影拉住她手臂,幾乎同時,瀾姬感到頸間微冷。她顰着眉看眼前這個陌生男人,只一眼就被他冷冽的眼睛震懾住,半點聲音也發不出。
來人身量高大,身材卻硬朗精幹。他箍着瀾姬的手掌十分有力,汩汩的熱意自掌間傳到瀾姬的手臂上。瀾姬只覺得奇怪,有這樣冷冽眼睛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灼熱的手掌。
「說,剛剛那夫人跟你說了什麼?」沐風壓低聲音,風月之地素來晨昏顛倒,晨間的暖香閣許多人都還在酣睡着。一點細小的動靜都有可能被人發現,未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他壓低的聲音近在耳側。
瀾姬心想,那小夫人不會是什麼敵國密探吧!還惹人拿刀來質問她。可她也並沒有問什麼實質的問題啊!一直都是她在說,小夫人在記。這也會有人想知道?
瀾姬走神間,頸間的匕首扣緊了些,她只得實話實說。
沐風眼睛定定看她,如同把人扔進寒窖里似的冷然欲眩。他問道「就這些?」瀾姬見過許人,唯獨沒見過這種絲毫不把她的清雅纖柔放在眼裏的,絲毫不管她是不是女子,手臂被他緊緊箍着,頸脖也被他利刃抵着。
「就這個」,瀾姬無奈道。
「我回去就即刻查證,你若騙我,我今夜就回來殺你滅口。」
瀾姬簡直要氣笑了,闖入別人閨閣還如此凶神惡煞,好沒道理!
她也冷聲道「我竟不知天子腳下還有這般凶煞的惡徒,可以隨意置人於死地。」
沐風起初見她柔弱的樣子,便拿話嚇唬她。沒成想倒是個牙尖嘴利的。
「今日之事,勿向任何人提起。無論是剛剛那位夫人,還是我,你若不信,大可以試試天子腳下我能不能取你性命。」
瀾姬說到底也就是個姑娘家,來尋她的又都是裝腔作勢的正人君子,哪裏遇到過這種無禮蠻橫的,天子腳下她的性命他說取就取,自己命運多舛不說,如今竟如螻蟻般任人拿捏。一時間萬念俱灰,心想倒不如死了乾淨,不用再遭人利用、遭人脅迫、遭人輕賤。只想着,大顆大顆的淚珠如同斷線般落下。
沐風架在頸間的匕首忽的一松,身上也是僵硬。鬆開了箍着瀾姬的手掌,頗有些手足無措地看着她,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只道「你莫哭了,不取你性命便是。」
瀾姬更是氣憤「取也是你,不取也是你,你這人擅自闖我閨閣,還要我性命。我竟不知自己的命何時是隨你想怎麼就怎麼了!」說到激憤時,聲音也高了些。
外頭青兒聽到了些動靜,輕輕扣門問她「姑娘,可有喚青兒?我聽你裏頭有動靜。」
瀾姬這才回過神來,自己竟跟這莫名其妙出現、莫名其妙要她性命的陌生男人理論起來了,她心也知這人也不會真取她性命,只是唬她而已,真的狠厲之人不會有他那樣冷冽堅毅的眼。她只是氣不過自己螻蟻般任人拿捏的命運。
此時再不敷衍過去,就怕青兒進來看見。到時她名譽受損,蘇媽媽還不把禮賺不來的錢全記在她賬上。她輕咳一聲「沒事,我剛剛喝茶嗆了一下,你別進來,我換衣服呢!」
沐風一時間也不知眼前這女子是何用意,隨她想說就說吧。他趕緊回去找季珩復命,再不要在盛京當勞什子影衛統領,天天給他刺探這個刺探那個的,關鍵刺探官員貪腐也就罷了,聽府里來報夫人喬裝跑了,直接一個眼神叫他來跟着弄清楚她在幹什麼。最後從這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得知是求她教收服男人的方法。
啊!趕緊把他發配去塞北吧!再不想幹這種誅心的活!
瀾姬見他凝眉,不知在思考什麼,美目瞪他「你還不走?!」
沐風堪堪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瀾姬知他擔心什麼,扶着桌子坐下,說道「無需擔心,我答應了那小夫人不會說出去。至於你,大白天穿黑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沐風知她願意保守秘密,才放下心,又聽她說他不是好人,心下一陣鬱悶,他堂堂監察司的影衛統領,正三品朝廷命官不是好人?!要不是季珩官大兩級壓死人,他何至於此。
當下也不願再與這女子多說,縱身一躍,幾步就消失在街頭巷尾。
見他走後,瀾姬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將過於激烈的心跳壓下去些。她也不知為何,就篤定他不是什麼奸惡之人。只是他冷冽堅毅的眼睛,像是刻進了她心裏。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多情淺薄的眼睛、難以捉摸的眼睛、欲色濃重的眼睛她都見過,唯獨沒見過他這般的毫無邪念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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