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下第一的隱居生活(美食) 第170章 幼年心事

    測試廣告1與陸芸花想像的湖邊樹下露營不同,卓儀將車子停在離湖很近的一個「營地」處,準備在這裏安營紮寨。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為了讓雲晏不那麼緊張,幾個大人都不打算再說關於他的事情,陸芸花便在這會兒說起自己的疑惑:「阿卓,我們怎麼不去湖邊住?」

    「這裏是專門用來停車的。」卓儀其實沒來過這裏,從前也少有心情去什麼「景點」玩耍,但他這次出發之前做了不少準備,所以現在顯得十分遊刃有餘,耐心解釋道:「湖邊的土質疏鬆且濕滑,湖水或許會漲起落下,若是晚上睡着便很危險。」

    「湖邊可以露營,要帶着東西到另外一邊去,那裏也清理出來了一塊較為安全的地方,卻無法停車……我們的車子沉重,晚上又睡在車上,我便選了這個位置。」卓儀給牛添了草料,一邊給大家解釋。

    陸芸花恍然,若只是單純野餐當然在哪裏都可以,就算為了景色好看選了湖水邊上也沒什麼關係,但現在他們要過夜,夜晚湖水會發生什麼變化誰也不知道,因此停遠一些、在安全的地方安營紮寨才是正確的選擇。

    更別說如今野獸泛濫,在野外人類才是弱勢的那一方,就算周邊會定期清理巡查,但也不能肯定不會有餓極了的野獸知道這裏有着一群不比兔子難打多少的人類因此鋌而走險,所以聚在一起才更安全。

    「那我們就睡這吧!」陸芸花做了決定。

    卓儀選的位置極好,隔壁「鄰居」離得很遠,車子擋在兩家人中間隔壁就看不到他們了,車子另外一邊是草地連着小叢林,面前湖水閃着波光粼粼的水波,既保證了私密性又能毫無遮擋地欣賞周邊美景,很適合停留。

    「阿娘,我推着你下去……往後仰一下,當心……」陸芸花緊緊握着輪椅,十分小心。

    卓儀給牛添好草料,把連帶着雲晏的幾個孩子從車上抱下來,又轉到後面放下了當做斜坡用的車板,幫着陸芸花將輪椅推下來。

    孩子們下車也沒閒着,一家人你拿這個我搬那個,不一會兒就把營地佈置得有模有樣。

    「……我去接點水。」雲晏低低說了這麼一句,也沒像往常一般叫哥哥弟弟,獨自一人提着大木桶便往樹林去了。

    小樹林往裏走一走有一個泉眼,是澄澈乾淨的山泉水,根本用不着過濾,直接拿來做飯煮茶沒什麼問題。

    大家望着他的背影,剛才其樂融融的氛圍瞬間消失,之前是為了安撫雲晏的情緒,大家都壓下了對他的擔心,佯裝出沒事的模樣,現在看他是變得比剛剛好了一點,但情況仍然不容樂觀,可見這事情得完全解決掉才行。

    「我去找他。」陸芸花感覺不安,這幾個孩子中雲晏的身世算是最差的,她不知道雲晏遇到卓儀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才讓這孩子會有剛才那種反應,當時發生了什麼?那個男子到底是誰?一連串從前看過的新聞從陸芸花腦海中閃過,如今作為母親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實在叫她擔心焦慮。

    她和余氏同時看向卓儀,此時語氣說是詢問不如說是通知。

    卓儀也不在意,輕輕點頭:「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事情……不是什麼大事,只要芸花你與他談談就沒事了。」

    他這麼說,倒是叫陸芸花和余氏更是迷茫,余氏皺眉追問:「不能直接說嗎?」

    卓儀稍微有些無奈,搖了搖頭:「……這事阿晏不想說我便不能說。」

    卓儀話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含含糊糊,但好歹叫余氏和陸芸花安心了一點,陸芸花把腦子中一系列關於幼童的刑事案件刪除,看遠處慢騰騰走着的雲晏幾乎看不見了,趕緊往那邊追上去,回頭說:「我去問問。」

    他們身邊孩子們似乎在收拾桌面,此時相互對視,快速達成一致後,阿耿起身若無其事地說着「我去湖邊看看」,在卓儀點頭後向着湖邊過去。他才走不久,榕洋便牽着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要去如廁」,兩個人一齊去了小樹林。

    卓儀將余氏推到遮陽棚下面,以他的眼力怎麼可能沒看見說是去湖邊結果轉向小樹林飛奔的阿耿?但他只是垂眸思索便默許了他們的行動,時不時和余氏交談兩句,好似真的什麼都沒看到一般。

    陸芸花跟着雲晏的背影到了山泉邊,就看見這孩子將水桶放在泉眼下接水,人呆呆地坐在旁邊石頭上望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什麼。雲晏從來都是充滿活力的,像是個努力從貧瘠的土地中綻放的小花,每天都張大了自己的花瓣,不放過一點能讓自己開得更美的陽光雨露,雖不如太陽耀眼,卻能感受到強烈的生命力。

    但現在,他面上是不符合這個年紀的陰鬱,皺起的眉似乎都帶着些倉皇的味道,迷茫又不安,像是正站在一個能夠決定往後命運的路口,在中央裹足不前。

    這就需要她這個長輩幫一點小忙,以自身的人生閱歷來為他指引方向。

    陸芸花在心底嘆

    息,只覺得要是現在有一本《兒童心理學》放在面前,不管多貴她都會買的……養孩子實在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起碼她就不止一次和自家孩子們談心聊天、解決困惑了。

    「阿晏。」陸芸花腳步放重了些,過去將雲晏拉住才叫他。

    「……嗯。」雲晏似乎被一下驚醒,被她攙着,從泉水邊的石頭上跳下來。

    陸芸花轉而將雲晏的手牽住,拉着他坐在另外一邊一棵大樹的樹根下,儘量放柔了聲音:「阿晏,到底怎麼了?」

    雲晏被牽着手,像是被陷阱困住的小狗,僵硬地維持着一個動作,眼睛都有點不好意思和陸芸花對視。陸芸花雖然和孩子們親近,常常擁抱、時不時親親面頰,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很少長時間牽着他們的手。

    他們身後的大樹好像有什麼動了動,兩人都沒有注意到。

    「……」雲晏還是沉默。

    剛剛那麼長時間都等了,陸芸花也不心急這一會兒,她並不想這時候緊逼着雲晏來得到一個答案,因為她知道雲晏這孩子在清楚她的態度之後,肯定會自己鼓起勇氣主動將事情講出來。

    母子二人坐在同一個樹根上,身子挨得很近,手牽在一起,就放在陸芸花的膝蓋上。

    果真如同陸芸花想的那樣,他們只這樣稍微坐了一會,雲晏就開口說話了。

    「……阿娘。」雲晏小聲叫着,他垂下眼睛,細密的眼睫被清風吹拂着,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顫動,脆弱又堅韌。

    「唉!」陸芸花回答得很乾脆,說完頓了頓,柔聲問:「怎麼了?」

    母子兩人沒有對視,都看着面前咕嘟咕嘟的泉水,叫雲晏感覺更自在了些,也有了說出心聲的勇氣:「阿娘……如果我沒有那麼好……你和阿婆還會喜歡我嗎?」

    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陸芸花有些疑惑,還是佯裝思考般摸着下巴,等雲晏都忍不住看向她的時候笑着說道:「雖然現在的阿晏總是喜歡惡作劇、經常在外面瘋玩、新衣裳總是弄髒、學習時候不大認真……」

    「阿娘!」雲晏越聽臉越紅,惱羞成怒地打斷陸芸花還想往下說的話。

    樹後又有什麼動了動,似乎很想再補上幾句。

    陸芸花大笑出聲,頂着雲晏紅彤彤的臉頰摸了摸他的頭髮,半晌才斂起笑意,對羞憤極了的雲晏溫柔說道:「……但是不論是你阿婆、阿爹還是我都很愛你,阿晏,這些你自己能感覺的到吧。」

    就是感覺到了這些愛,現在才會這樣患得患失。

    雲晏在心裏悄悄說着,感覺陸芸花摸了摸他的腦袋,順着她滑到肩膀上的手臂的力道往側面坐了坐,等聞到一股帶着甜味的淡香之後,雲晏就意識到自己正被攬在懷裏。

    「既然阿晏更感受到我們對你的愛,那接着是不是要多給我們一點信任呢。」陸芸花伸手抱着這個孩子,母子之間親密無間,似乎在此時心都更加貼近了。

    雲晏又是沉默,半晌之後陸芸花就聽他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聲,將腦袋抵在陸芸花的身上,小聲講述起從前。

    「我從前是個乞兒……是爹娘不要的孩子。」雲晏小聲喃喃,語氣變得有些艱澀:「於是我只能去偷、去騙,做騙子小偷才能活下去。」

    「阿娘,我……我……我是個小偷,我的手不乾淨……」雲晏含糊的說話聲中摻雜了斷斷續續的嗚咽,話語中滿是惶恐,在喜愛的人面前顯示出自己不堪入目的一部分,實在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更別說現在他要主動將那些醜陋的部分說出來。

    他沉迷的這一切會不會變成泡影?現在喜愛着他的母親和阿婆會不會因為那些不堪的過去厭惡他?

    雲晏不知道,因為家裏不僅僅有他一個孩子,而他的兄弟們都那樣優秀且無暇,恐懼混合着難以抑制的嫉妒,簡直讓他產生了對於自己的厭惡和說不出的羞愧。

    陸芸花現在才恍然雲晏為什麼一直不願意說這件事,因為那個男子與他的過去有關,還是這樣不想提起的過去。她也明白了為什麼卓儀不將事情就這樣告訴她和阿娘,因為這是雲晏的傷疤,需要他自己揭開才能把膿血擠出來。

    卓儀是雲晏的阿爹,不強制地讓他的傷口暴露在眾人眼中,其實是作為父親在保護着這個孩子的自尊心。


    「……當時、當時我在安縣遇到那位先生,我偷東西的時候被他發現了。」雲晏面色變得蒼白,聲音低低地:「他抓住了我卻沒有打我,反而將我帶到食肆吃了一頓飯,又『僱傭』我帶着他在縣裏逛了許久,給了我不少銀錢。」

    「自那之後!」雲晏仰起頭,眼睛裏已經蒙上了霧氣,卻努力不讓它掉下來:「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偷過東西了!」

    這就是雲晏隱藏着的所有過去,渾渾噩噩的小乞丐靠着偷竊活着,挨打挨罵是家常便飯,過着飢一頓飽一頓的無望生活。是因為那位先生的善舉,才讓雲晏有了羞恥感和

    道德感,後來靠着那些銀錢,幫人跑腿打雜地努力生活着。

    但要是今天沒有遇見這位先生,雲晏一輩子都不會主動提起那些事情,因為在見到黃娘子的時候他已經很久沒去偷竊了,只要他不說就沒人會知道那些往事。可是世界就是如此奇妙,今天的相遇給他敲了一記悶棍,明明白白告訴他:雲晏,存在過的事情是不可能消失的。

    當時雲晏第一反應是逃避,但也因此坐立難安:那位先生會不會將那些事情說破?他有沒有認出他?阿娘聽到後會怎麼想?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他的腦海里盤旋,攪得他不得安寧,所以後面在阿爹追來的時候,雲晏說了實話並且懇求他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阿娘……

    ……就算要告訴,也得他自己來說。

    「……阿晏。」陸芸花沉默地聽着,輕輕摸了摸他的眼角,將他洶湧流淌出來的淚水抹去,說話時似乎帶着嘆息:「阿晏,阿娘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

    雲晏狼狽地擦着眼淚,袖子粗魯地抹去淚水,將臉都擦紅了,聽見這話疑惑地抬頭去看她。

    「阿晏當時要是不去偷不去騙的話要怎麼活下來呢?」陸芸花垂着眼,樹影籠罩在她的半邊臉上,顯得有些朦朧:「阿娘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聽到這些是慶幸、是心疼……是難過怎麼不早一點見到你……阿娘並不在意你從前偷過東西,更不會因此不愛你了,阿婆也是同樣。」

    陸芸花說着,微笑着將哭得幾乎喘不上氣的雲晏抱在懷裏,認真道:「如果覺得偷過東西是難以釋懷的事情,那我們就做更多的好事,長大以後努力讓世界上需要偷東西的孩子變少,好不好?」

    「嗯……嗚嗚……咳……」雲晏將頭埋在陸芸花懷裏放聲大哭,仿佛要把從前受過的委屈全都哭出去一樣,他一邊哭一邊抽抽噎噎說:「……我還很對不起阿耿、榕洋和長生……嗚,我很壞!」

    樹後面又動了動,他說的三個人從樹後探出頭來,不想放過雲晏接下來的所有話。

    把自己蒙在阿娘懷裏的雲晏什麼都沒看見,還沉浸在悲痛之中,抽泣着說道:「我嫉妒他們……明明大家對我那麼好,可我、可我剛剛嫉妒他們……阿兄是好人家出身,榕洋生得聰明又……又是阿娘的弟弟、阿婆的孩子,長生更是從小就待在阿爹身邊……」

    「嗚——」雲晏說着,原本稍微抑制住的抽泣聲猛地變大,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起來,傷心得像是下雨天掉進深坑的小狗:「嗚嗚……我之前想着,只有我原來是小偷,如果……明明他們對我那麼好,他們也有自己的不開心,我卻在嫉妒他們……我真是太壞了!我怎麼能這樣呢?難道我本身就是個很壞的人嗎……」

    陸芸花聽的哭笑不得,這或許確實是嫉妒,但在極度不安的時候會產生這樣的心理也不奇怪,雲晏反應這樣強烈不正說明這孩子自身很善良、很有道德感嗎?

    壞人是不會對他人感覺到愧疚的,因為他們滿心都是「利己」且並不覺得這是錯的,只有善良的人才會因為自己偶爾產生的惡念感到愧疚和難過。

    「才不是這樣!」還不等她說什麼,榕洋從他們靠着的大樹後面跌跌撞撞撲出來,大聲反駁。

    「呃!」雲晏被嚇了一跳,瞬間抬起頭,哭聲卡在嗓子裏,猛地打了個嗝。

    榕洋走過來拉住雲晏,用力捏了捏他的臉頰,在他瞪大了眼睛又打了一個嗝之後認真地說道;「你才不是壞人!我們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想東想西,就像我生病的時候也很嫉妒你不管怎麼樣都不會生病,但這並不能說明我不把你當成我重要的兄弟。」

    「對。」阿耿拉着長生從樹後走出來,坦誠地對眼睛睜得更大了的雲晏說:「雖然我那樣的出身並沒有什麼可嫉妒的……但阿晏你會有的那些想法都是人之常情,真的沒必要因此對我們有所愧疚。」

    「雖然阿晏阿兄總是幹壞事,但本身人並不壞啊。」長生耿直地接着說,又對心裏話被兄弟們聽見、臉頰漲得通紅的雲晏十分嚴肅地問:「但是阿兄……你原來不會偷窮人的錢吧……窮人被偷了會很難過哦!」

    明明說阿兄的人不壞,現在卻問了懷疑他人品的話呢。

    「窮人也沒錢可偷啊!」雲晏紅着臉從陸芸花懷裏跳起來:「我只偷一點夠我吃飯的錢!大多時候只偷些蒸餅之類的吃食!」

    「況且、況且後面我掙錢了就把錢還給那些老闆了!」

    長生極其誇張地呼出一口氣,他拍了拍小胸脯又看着雲晏老氣橫秋地搖搖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啊,想太多啦!」

    雲晏跳腳:「長生!」

    一行人花了很長時間才把水桶提回來,雲晏或許還沒有完全從低落的情緒中回神,卻已經走出最大的迷障,剩下的只要交給時間便能治癒。

    面對余氏聽見聲響便急急轉過來的焦急臉龐,雲晏想起剛剛的自己是怎樣的拒絕着這位長輩,明明不希望她們拋棄自己

    ,卻很自然地顯露出抗拒的狀態,似乎在他感覺不安的時候,心卻無比相信她們不會因為自己的那種表現生氣……

    雲晏又一次紅了臉,抿着唇低着頭,被兄弟們推着去和余氏道歉。

    「阿卓餓嗎?你早晨沒吃什麼東西,先吃點再收拾吧。」陸芸花彎下腰,手撐在膝蓋上對卓儀小聲說。

    卓儀正蹲着生火,聞言仰頭看她,顯得有點可憐巴巴:「是有點餓,早晨沒吃飽。」

    可以吃的零食就在桌上放着,可剛剛卓儀面上好似沒瞧出什麼,其實心裏也有點焦急,起碼沒什麼心思吃東西。加上要忙着生火燒炭,早點吃晚飯,忙來忙去始終沒顧上。

    噗嗤一笑,陸芸花都想順手摸摸他的頭,以卓儀的飯量來說早晨的那幾個餅實在有些少了,還不夠他墊肚子的,於是趕緊起身,將車上幾個食盒取下來。

    「我特意做了大飯糰,你先吃這個頂頂。」陸芸花將一個巴掌大的大飯糰遞給卓儀,自己拿了個辣滷鴨的翅膀啃。

    卓儀先去洗了手,這才接過飯糰準備吃。感覺飢餓灼燒着胃部,他結結實實一大口下去就咬掉好大一塊,露出裏面的內餡來。

    深棕色的雞肉丁和蘑菇顆粒給周圍的飯染上了深棕的色澤,早上才做出來的飯糰包着布放在暖和的地方,現在吃起來還帶着些餘溫,糯米是稍微有些粘的口感,內餡的汁水被好好保護在裏面,最外看起來還是雪白的模樣,其實裏面已經吸滿了蘑菇炒雞的汁水。

    蘑菇香濃又順滑,雞肉柔嫩又多汁,冷卻之後稍微顯得有些粘稠的湯汁緩緩從卓儀咬開的缺口流淌出來,濃郁的蘑菇香氣散發出來,雞汁和蘑菇汁的鮮美和糯米一起吃進嘴裏,微微有些鹹的醬汁此時無比合適,就是糯米飯的最佳搭檔,好像天生一對般般配。

    卓儀悶聲不語,幾大口就把陸芸花刻意做得很大的飯糰吃完了,吃完後舒服地嘬飲一口熱水,享受着從胃部蔓延到全身的舒適感:「有點像糯米雞。」

    「嘶……對、就是……」陸芸花被辣滷鴨辣得嘶嘶呼氣,趕緊喝了一口早上泡好、現在已經涼了的藥草茶,被苦味激得皺起臉,好半晌才回答:「餡料和糯米雞差不多,當時想做飯糰又不知道做什麼飯糰,索性就做這個餡料的了。」

    「哇……這個真好吃,阿卓你嘗嘗。」陸芸花說完,將面前鴨子往卓儀那邊推了推,催促他趕緊吃。

    卓儀順着取了一塊鴨子,下意識觀察了一下,卻怎麼也沒看出來這是個什麼部位。

    捏在手裏的鴨子黑乎乎的看不清具體模樣,但整塊肉都顯得很乾,半點水分也無。這是因為昨天陸芸花在滷好鴨子以後覺得缺了點什麼,想起從前吃過的「鹵烤鴨」就有些心動,反正當時烤爐還開着,想辦法將鴨子吊進烤爐,烤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索性不再分辨,卓儀將整塊鴨子塞進嘴裏。

    入口便是極其刺激的辣味,甜辣的鹵香伴着草藥清香席捲而來,讓口腔分泌出大量唾液,輕輕一咬,被烤得如同小餅乾般酥脆的鴨子骨頭髮出咔咔響聲,混着燒烤過的焦香,鴨子塊隨着咀嚼消失在牙齒之間,鴨子骨頭裏已經浸滿了滷汁的滋味,辣味帶着微微的甘甜,咸香酥脆的鴨骨簡直是比肉還要好吃的小零嘴。

    「好吃。」卓儀忍不住點頭,再次拿個一塊。

    他這次取的這塊肉比較多,是和剛剛酥香鴨骨又不相同的體驗。

    鴨皮烤得微微蜷縮捲起,原本隱藏在鴨皮之中的油脂被烤乾,讓它呈現出一種極其酥香、一咬就碎的美妙口感,更別說鴨皮是最入味的部分,吃的時候那種刺激的、帶着微微甜味的麻辣滋味盡數融進口中,仿佛還能吃出滷汁裏面的淡淡藥材香氣,很是迷人。

    裏面的肉隨着撕咬露出一塊缺口,絲絲縷縷的鴨肉並不是外皮一樣的紅棕,而會呈現出一種誘人的深棗紅,幾乎像是風乾一樣的肉感咀嚼時候帶着很明顯的阻力,可濃縮在肉絲裏面的肉汁和調味會隨着重複咀嚼逐漸流淌出來,這次感受到的甜不是調味的甜,似乎是鴨肉中自己蘊含的甜,甘美又濃郁,是和外皮、骨頭完全不一樣的食感。

    「……我也要吃!」

    雲晏終於和余氏說完了話,也不知是誰看見陸芸花和卓儀在吃東西,趕緊說了這樣一句,幾個也很飢餓的的孩子互相對視一眼,推着余氏就往陸芸花和卓儀所坐的地方衝來:「阿爹阿娘給我們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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