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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陸芸花這句「送你一份禮物」,&bsp&bsp叫卓儀難得期待了一天。筆硯閣 m.biyange.com對於他來說,陸芸花給他送禮物這件事本身就很讓人高興了,所以不管是他穿上會覺得難為情的衣裳還是別的什麼,&bsp&bsp卓儀對這些禮物都欣然接受且無比高興。
卓儀是個很有耐心的人,所以陸芸花說了晚上才給他禮物他也不着急,&bsp&bsp依舊按部就班做着自己的事情。但他不急旁人可幫他急起來了,&bsp&bsp除了不動如山的余氏,午飯時候同和他們在一個桌子上所以把他們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的孩子們對禮物好奇的不得了。
阿耿和榕洋還好,陸芸花表現出不想說的表情以後他們就不再詢問了,&bsp&bsp可雲晏和長生嘛……雲晏甚至在卓儀去洗鍋的時候偷偷摸摸過來問陸芸花她到底會送什麼東西,真真是好奇心比貓還多。
「會是什麼呢……」陸芸花拖長了語調,摸着下巴似乎在沉思,眼看着雲晏眼神越發期待起來,&bsp&bsp旁邊幾個孩子也靜悄悄豎起耳朵,&bsp&bsp忍着笑「恍然大悟」道「哎呀……我忘了!」
「阿娘!」雲晏氣咻咻撲過來,一下把陸芸花撲在木榻上,&bsp&bsp他很小心,所以陸芸花就算倒在木榻上也沒有哪裏摔疼。
「阿娘別逗我啦!告訴我吧!阿娘、阿娘……」雲晏像個小毛毛蟲抱着陸芸花的手臂扭來扭去,&bsp&bsp說話時候聲音要是能具現化都已經成了波浪形。
只可惜陸芸花見慣了他們撒嬌,&bsp&bsp對這一套已經有了很強的免疫力,因此任由他晃來晃去依舊老神在在,微笑着就是不說話。
「阿娘告訴我們吧……」長生也按捺不住,&bsp&bsp湊過來靠在陸芸花另一隻手上,&bsp&bsp和雲晏狂放的撒嬌不同,他就像個小貓似的親親密密靠着陸芸花,&bsp&bsp抬起臉眼巴巴望着自家阿娘的眼睛,&bsp&bsp一雙像烏溜溜的圓眼睛也像是貓瞳一樣水潤……更別說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忽閃忽閃的長睫毛和撅起來的紅嘟嘟小嘴巴。
真是個極其可愛的小朋友,&bsp&bsp就算不喜歡小孩子看了都要心軟。
「……但是阿娘真的不記得了哦。」只可惜,經驗豐富的陸芸花任由他像個小貓咪一樣蹭來蹭去,依舊神色不動、嚴防死守。
「哎。」
榕洋小小聲嘆了口氣,瞥了一眼還在賣力撒嬌的兄弟們一眼,又看看明顯樂在其中就是在故意逗小孩的阿姐,小臉上表情淡淡地背過身去,和旁邊表情有些無奈的阿耿對視一眼,想說的話盡在眼神之間看來這樣的表演今天是沒完沒了了。
畢竟兩個笨笨的兄弟明顯已經被勾住了,就像是追着食物跑來跑去的虎崽,總是以為還有機會,自己只要再努力一會兒阿娘就會把食物給它,但實際上……阿娘手裏的香噴噴的食物只是個幌子啊!
果真如他們所料,陸芸花越是表現出猶豫或者回憶的樣子,原本已經有些氣餒的雲晏和長生就會再次像是來了勁一樣湊過去,再一次撒嬌賣乖,絞盡腦汁地想從阿娘這裏得到答案。
到後面已經不是為了答案了,單純就是想「戰勝」阿娘。
榕洋第不知道多少次從三人面前路過,坐在書房裏才再次嘆了口氣對阿耿小聲道「阿兄,我好像學會了什麼呢……」
「嗯?」
阿耿茫然,看着自家弟弟坐在那裏眼神若有所思,目光逐漸變得詫異學會了什麼……是學會了逗兄弟們玩還是學會了和阿娘撒嬌?
夜幕在歡笑中降臨,直到吃晚飯的時候雲晏和長生也沒有從陸芸花這裏得到「禮物是什麼」的答案,只得忍痛怒吃兩大碗面,撐得肚子飽飽還想再來一碗,但在陸芸花的微笑中,兩個孩子還是識相放下筷子,結束了戰鬥。
最慘的是白天學習的時候他們兩個都不算很專心,晚上面對卓儀考核的時候就有些磕磕巴巴,雖說都答上來了,卻遠比往日回答質量差得多。
這次不用陸芸花或是哪個家長說什麼,他們自己講着講着就慢慢低下頭去,顯然已經認識到了錯誤。
所以到最後卓儀也沒說什麼,只語氣淡淡對兩個孩子道「明日把今日的補上。」
「是。」雲晏和長生焉巴巴低着頭,低聲回答。
課業考察完以後便是玩耍時間,平時在這時間段家裏都是他們兩個嬉笑打鬧的聲音,今天卻都和缺了水的小花一樣沒什麼勁頭,倒是叫陸芸花愧疚起來,覺得他們今天沒好好學習也有自己的錯誤,很想過去安慰,卻被卓儀不動聲色攔住了。
「不用去。」卓儀輕輕拉住陸芸花,低聲道「這也是『考驗』,若往後獨自在外生活,連誘惑都拒絕不了怎麼行?再說……很多事情都只看結果,他們沒有做好就是沒有做好,不需什麼藉口。」
陸芸花語塞,這話真如當頭棒喝叫她一下清醒過來。
陸芸花在縣城遇上的好人很多,卻也知曉這個世界不是沒有壞人,甚至整體來說比她從前的世界嚴酷的多,過分慈愛的教育對孩子們而言並不是好事。
「好……」陸芸花感覺很愧疚,因為確實是她逗孩子過了頭,但卓儀講明了利害,她便也沒有上前安慰,只是讓他們自己想明白,要是遇上問題再前去開解。
所以在晚上的聊天時間,陸芸花都會不動聲色地時不時注意一下兩個孩子在幹什麼,卻見他們在阿耿和榕洋的安慰和鼓勵中逐漸恢復平常活潑的模樣,後來雲晏和長生不知道說了什麼,兄弟兩個躺在木榻上玩鬧,那鬧騰勁馬上讓陸芸花放下了心。
陸芸花小小地笑出聲,湊到卓儀跟前輕聲道「你看,應該沒事了。」
「嗯。」卓儀輕輕頷首,把她的手指攥在手心溫聲道「那三個孩子們跟着我經歷了很多,比同齡孩子成熟得多,還有一個看起來比較柔弱的榕洋……也你們臥床之時維持着這個家,芸花,他們比你想像的更堅強。」
陸芸花手指稍微蜷縮了一下,她垂下眼,知道了卓儀的意思。
她知道大多時候自己都是一個有些「過分寬容和溺愛」孩子的母親,孩子們現在小還好,要是這樣長大了……以後可怎麼辦?要是總是用從前世界的習慣、像呵護一朵花一樣的態度去呵護孩子,對他們的成長而言並不是好事……外面的世界沒有那麼溫柔,不存在讓孩子「晚熟」的土壤。
現代社會二十多歲自稱「孩子」大有人在,這個時代十五六歲養家餬口才是正常。
「……我知道了。」陸芸花沉沉嘆了口氣,孩子們已經走出了童年不幸帶來的陰影,該嚴格要求也該要求起來了,早慧早熟也是一種天分,沒必要強求每一個孩子都要過得「無憂無慮」,若是合適早一點培養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卓儀又親昵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天氣暖和起來,冬日裏輕鬆的課程他們很快就能做完,這麼看其餘課業也該重新安排一下……到時候應該比現在忙得多。」
「這些你看着安排。」陸芸花掙開卓儀握着自己的手指,報復般戳了戳他虎口處的厚繭「到時候雲晏要是到我這裏哭訴……我就說我幫不了他,要怪就怪你這個阿爹吧。」
事實上真要是有人來哭訴那肯定只有雲晏,長生現在雖然和雲晏學着變得「熊」了一點,但單單從課業上來說真的沒得說,給多少做多少,像是今天這樣沒完成好的時候更是少有。
在木榻上和長生偷偷摸摸商量着什麼的雲晏還不知道,今天就是他最後一天「好日子」了。
他對長生小聲道「我去拿燈,你去取油……算了算了還是換過來,你去拿燈,我去拿油,……的燈熄了我們就開始,知道嗎?」
這個「阿爹阿娘」說的含含糊糊,深怕說出來叫他們聽見似的。
「明白!」長生嚴肅點頭,還沒消下去的圓鼓鼓小肚子因為坐姿把衣服撐成了兩層,配着臉上表情,實在有些過分可愛。
「千萬小心!」雲晏說完維持了一會兒嚴肅的表情,後來終於忍不住了,伸手捏了捏長生的肚子肉,略帶驚奇「長生最近沒有練武嗎?」
「阿兄低頭。」長生年紀雖小,卻一下明白雲晏這是在嘲笑自己胖,只沉默一下,伸手指着雲晏的肚子道「阿兄難道早晨練武時候都在玩嗎?」
「……長生!」雲晏下意識低頭就看見自己和長生的同款小肚子,惱羞成怒地撲過去,一下把長生撲倒在木榻上,剛剛建立好的秘密小聯盟差點因此覆滅。
險些被砸到的榕洋不得不拉着阿耿換了個位置,看着已經亂了的五子棋棋盤今天第不知道多少次嘆了口氣「哎……」
「竟比往日還鬧騰些。」阿耿也終於受不了了,扶額無奈道「早知道不安慰他們了。」
「就算我們不安慰……他們兩也會很快自己恢復過來吧。」榕洋又嘆了口氣,和阿耿交換了一個專屬於難兄難弟的惺惺相惜的眼神。
有一個不安靜的兄弟已經很痛苦了,有兩個……
長生!變回從前那個乖巧的你吧!
陸芸花回到房間,坐在梳妝枱前將發間釵子取下,雖說只有少少幾個,卻也感覺取下後頭皮鬆快不少,正要伸手把髮髻也拆了,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身後的卓儀伸手攔住。
「等等。」卓儀道。
陸芸花看不見他的表情,被這麼一叫還以為自己頭髮裏面有什麼東西,眼角餘光看見他推開去柜子那邊找着什麼,一時間有些茫然,果真老老實實不敢再動,就這樣呆呆坐着。
「……阿卓?」陸芸花從鏡中看他又站到身後,轉身想去看他,想到他剛剛的話還是沒有動彈,只又問道「阿卓,怎麼了?我頭髮里有東西嗎?」
明明是昨天才洗過的頭髮,不會不小心鑽進去了什麼蟲子吧……
陸芸花一腦門問號,還在胡思亂想呢,就感覺卓儀把一個帶着些冰涼的東西插在她的發間。
「……簪子?」陸芸花看着鏡子裏面發間的金色愣住了,下意識伸手去,這一次卓儀沒有阻攔,任由她把那支才插進髮髻中的簪子取了下來。
「……送給我的?」陸芸花摸着簪子上面細小寶石攢出來的花朵,口中喃喃「這花……是『芸花』?」
這是一支漂亮的金簪-——熠熠生輝的柔金色整體,頂端是用金線纏着菱形的紅色寶石做成的的花朵,熱熱鬧鬧攢成一簇,晃動時候花枝輕顫,似乎真正的芸花在風中搖曳般鮮活,燭火明滅間它流光溢彩,閃爍着美麗動人的光彩。
是「芸花」,陸芸花的「芸花」。
這種在詩書芳草中代表愛情的小花幾乎整年開放,熱熱烈烈、驕傲肆意地一大叢一大叢綻開,就算在無人細心養護的野外也能自己開到深冬才敗,代表愛情永不退色、持久恆長。
雖說是代表愛情的花朵,但女子的珠寶首飾很少會做成芸花的樣式,這種小花太直白、太有代表性了,況且它雖是平凡的小花,粗糙的材料卻怎麼也雕刻不出它奪人的光彩,用得起寶石珠玉的貴女嫌它不夠風雅含蓄……繞來繞去,竟幾乎沒有匠人會花心思做以芸花為主體的珠寶首飾。
但陸芸花很喜歡芸花,喜歡它的熱烈,喜歡它的含義,喜歡它表達出的心情,喜歡和自己同名的這種小花。
陸芸花出生的時候陸家院子裏面種了一叢芸花,十多年下來長得鬱鬱蔥蔥,從架子上垂下來的時候像是一朵紅寶石形成的雲。榕洋出生的時候也余氏和陸阿爹同樣也在院子裏栽下一棵榕洋樹,只是……自陸阿爹病重就再沒有人有心情照顧它們,不知怎麼的,明明在野外都能長好、生命力極其旺盛的芸花居然後來隨着陸阿爹一起枯死了,稚嫩的榕洋樹更是如此。
但從前的陸家沒有人會提起這件事,從前余氏還沉浸在痛苦中過得渾渾噩噩,後來雖然想明白了,卻也再未說過從前家裏的花和樹。
對余氏來說,記憶里那個和她一起種下它們的人死去了,就算她自己再次種下新的芸花和榕洋樹又如何呢,永遠不是寄託着心情的那一棵。陸芸花和榕洋大概明白這一點,為了免得余氏傷心,兩人也再未說過這件事情,紅雲一樣美麗的芸花和筆挺稚嫩的榕洋樹便成了陸家人不會提起的回憶。
「我路過一個地方的時候恰巧知曉有一位有名的工匠大師停留在那處……在外面也不知道帶什麼回來,你喜歡花,我便去定了一支芸花簪……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陸芸花坐在鏡前捏着簪子陷入回憶,卓儀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聲音低沉地說着,朦朧的燭光將房間籠上一層輕紗,模糊不清的昏黃光線中,卓儀說話聲也似是怕驚擾了這朦朧的柔光般,顯得溫柔又親密。
「……謝謝你,阿卓。」陸芸花另外一邊手按在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上,順勢拉住,不是全然的驚喜也不是全然的快樂,酸澀、溫暖又寧靜的感情混合着回憶的苦澀,讓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想拉着他的手,好像所有的心情都會在手指交握之時傳遞給對方。
陸芸花輕輕靠在卓儀的身上,感覺他的腹部因此緊縮了一下,微微掛上笑意,心情不覺好了少許「我說要給你禮物,怎麼倒是你先給我禮物了?」
「這次的花我也很喜歡,謝謝阿卓,我很開心。」
卓儀感覺她靠在自己腰腹處,略有些不自在,稍微緊張的神色隨着陸芸花說出來的話逐漸放鬆下來,他看得出陸芸花是真的喜歡這個簪子,這讓他很高興。
前面找匠人打造簪子的時候,大師建議他不要做成芸花的樣式,說大多女子不喜歡這種樣式的簪子,不如換牡丹或者山茶,同樣華貴艷麗。但卓儀就是覺得芸花會喜歡,依舊堅持了自己的選擇……他送簪子的時候不能說心裏沒有忐忑,現在芸花喜歡這個簪子真是太好了。
兩人就維持着這個姿勢在鏡子前依偎了一會兒,都有些沉浸在溫柔又平靜的氣氛之中,半晌陸芸花才坐直身子,她把手從卓儀手中抽出去,將金簪珍惜地收在梳妝盒單獨一層,轉過身抬頭看着卓儀,眼睛中像是閃爍着明亮的星星「既然你的禮物送完了,這會兒就到我了。」
說罷陸芸花覺得不夠神秘,起身帶着卓儀坐在床沿上,拉着他的手遮住他自己眼睛,滿是笑意地佯裝嚴肅道「就保持這個動作,眼睛也要閉上,等我說好才能睜開!」
卓儀縱着她,果真用手掩住自己的眼睛,還老老實實閉上眼,很正人君子地沒有偷看,瞧着有些說不出的認真。
「……」陸芸花差點笑出聲,不知道怎麼說……卓儀老老實實保持着這個動作,看起來真的和他的外表特別不搭,莫名有種呆呆的感覺,就很容易叫人生出逗弄他的惡劣心思。
今天逗小孩都過分了,陸芸花馬上按下心思懺悔幾秒,嚴肅表情去干正事。
她躡手躡腳地將「倉庫」打開,把裏面包得嚴嚴實實的刀拿了出來,卓儀耳朵不自覺動了動,但任由他的耳力再好,也只能聽見陸芸花拿出來了什麼東西。
卓儀知道那裏,是陸芸花平日裏放錢的位置……會是什麼呢?
他嚴嚴實實捂着眼睛,想着這次陸芸花會給他什麼禮物,是玉冠、寶石腰帶還是什麼,不然為什麼要從放財物的地方取出來?
陸芸花抱起盒子,好在盒子裏面墊着東西,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滿足了她想要給卓儀一個驚喜的心情。
她坐在卓儀對面,將自己的手代替他的手捂在眼睛上,確認捂得嚴嚴實實後柔聲道「睜開眼睛。」
感覺手心傳來眼睫毛划動時候麻麻酥酥的癢意,陸芸花不覺勾起唇角,一點一點、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放開。
將床上打開蓋子、躺在布料之中的刀向卓儀推了推,陸芸花看着卓儀眨了眨眼,在注意到床上的刀時眼睛不自覺睜大,露出明顯的驚愕之色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和好心情一齊湧上心頭。
「這就是我的禮物。」陸芸花愉悅地說道「一把刀,一把足夠鋒利的刀……刀客怎麼能沒有一把刀呢?」
「你喜歡嗎,阿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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