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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昨日那輛馬車。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唯一的區別是寬大的車廂內此時只有徐陽一人。
馬車緩緩使出大元帥府。
全程徐陽都未曾打開通往外界的那扇車窗。
外界熱鬧喧譁的聲音,也仿佛被他自我隔絕了一般。
這一天下來信息量太大了。
從坐上馬車的那一刻徐陽都在消化這些信息。
直到馬車緩緩停在飛虎軍軍營門口時徐陽仍未完全消化完。
「將軍,您回來了。」門口站崗的飛虎軍士卒見徐陽走下馬車,熱情的打着招呼。
徐陽點了點頭平靜道「我出去的這段時間軍營沒有出什麼事吧。」
飛虎軍士卒急忙回答道「一切如常。」
徐陽點了點頭,拍了拍士卒的肩膀。
獨自一人走進營地。
沿途士卒的招呼聲,徐陽也只是點了點頭。
此時的他滿心思都在消化那些情報內容。
「徐大哥,你回來了。」
二層小木樓內,聽到動靜走出來查看情況的岳婉寧驚喜道。
徐陽點了點頭吩咐道「我有些要事要處理,這段時間,非重大事情,不要讓人打擾我。」
岳婉寧點了點頭回答道「是徐大哥。」
噠噠聲響起。
徐陽邁步走向樓梯。
推開自己書房的門。
瞬間一股暖意迎面撲來。
徐陽看着書房內燃燒的正旺的火爐笑了笑。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幹的。
比身體更暖的是心靈。
徐陽邁步走向自己書桌,書桌早已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書桌上擺放着一壺熱茶。
徐陽拿出繳獲自金軍大營的上好茶葉。
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聞着茶香味,緩緩閉上了眼睛。
手指有規律的敲擊在太師椅的扶手上。
發出一陣連續的噠噠聲。
許久。
徐陽睜開雙眼,將杯中早已涼透的茶水倒掉。
重新續上滾燙的熱水。
起身研磨。
鋪好紙張,取下一支狼毫筆。
身子不自覺的坐的筆直起來。
蘸了一點墨汁。
徐陽在潔白如雪的宣紙上緩緩寫下。
「濟南城,泗水城、兗州城、泰安城、淄川城。」
隨機徐陽用狼毫筆在後面四座城市的名字上輕輕劃了一筆。
墨汁散開,瞬間模糊了四城的名字。
只留下濟南城三個大字仍清晰可見。
路要一步步走,哪怕情況在危機,自己也不能自亂陣腳。
在徐陽心中,自亂陣腳與主動尋死無異。
北失南補也好,全面開戰也好,漢人最後的自留地也罷。
這些都不是他現在要考慮的。
擺在徐陽面前的只有濟南城這三個大字。
拿不下濟南城,一切多說無異。
徐陽提起狼毫筆,緩緩在濟南城三個大字下面用小楷寫下一句話。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這句話出自《孫子兵法》謀攻篇。
總結下來便是最上等的用兵之道是憑藉謀略取得勝利。
其次就是用外交手段戰勝敵人。
谷薤<spa> 再其次則使用武力擊敗敵軍。
最下策是攻打敵人的城池。
徐陽看着自己書寫的這段話,腦海中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
一開始他的想法是製造出新式火器,趁着雙方都在擴軍,先敵人一步將軍伍訓練出來。
然後依仗新式火器,火力壓制。為敵軍製造恐慌。
趁亂鼓動百姓開城門,以此達到破城的目的。
這個計劃嚴格來說執行起來難度並不大。
首先,這個時代的軍伍大部分都是五天一練,十五天一操。
平日裏就是保養盔甲武器,或者自行練習武藝,甚至還有人到軍營外去打零工。
沒辦法軍餉不夠,且還有將領剋扣,士卒們總要想辦法養家吧。
能做到三日一練,五日一操的便已經算得上是精銳了。
比如耿昌和畢如龍麾下精銳士卒基本都是三日一練,五日一操。
而飛虎軍執行的是每日一練,三日一操。所以,飛虎軍士卒的戰鬥力可想而知。
正因為如此,所以徐陽一開始才敢誇下海口一萬一千人拿下濟南城,打的就是練兵的時間差。
當然,飛虎軍之所以能夠每日一練,三日一操,主要原因還是飛虎軍伙食給的好,軍餉遠超其他軍伍且還能做到足額發放。
總結下來就是飛虎軍捨得花錢。
讓士卒吃好喝好,給足軍餉的同時還解決士卒的後顧之憂--家眷區。
都這樣了若還練不出精兵,徐陽還不如死了算了。
忽然。
徐陽收回四散的思緒。
緩緩在潔白如雪的宣紙上寫下一個人名--林士堅。
正是因為這個人,徐陽才選擇放棄自己一開始制定的計劃。
利用敵人之間的矛盾,利用林士堅在濟南城的名望。
此人若是用的好,那麼無異將大大減少飛虎軍士卒的傷亡。
徐陽緩緩坐下,端起茶杯,一口將杯中早已冰涼的茶水引盡。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喃喃自語道「此戰的關鍵便在這林士堅身上了。」
「想要取得林士堅的信任必須要依靠蘇維之。」
「看來初三那天勢必要去拜訪一下董副帥了。」
徐陽堅信,初三那天蘇維之勢必會去董副帥府上拜年,否則耿昌也不會特意強調初三這個日子了。
放空心思。
徐陽從懷中將耿昌所給的那厚厚一沓濟南城的情報取出。
逐字逐句的認真閱讀着。
時不時的提筆在紙張上寫下一兩句話,或一兩個人名。
時間悄然而逝。
不知不覺間天色徹底昏暗了下來。
「咚!咚!咚!」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徐大哥,晚飯我給你房門口了,忙完記得吃飯。」
岳婉寧的聲音很輕,似是怕打擾到徐陽一般。
輕飄飄的聲音傳入書房。
瞬間讓沉思的徐陽回過神來。
徐陽答應道「好。我知道了。」
岳婉寧聽到徐陽的答覆後,不再多說什麼。
放輕腳步,緩緩走下樓梯。
書房內。
徐陽起身,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
渾身骨頭噼里啪啦一陣亂響。
望着書桌上寫滿字跡的宣紙,徐陽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站在書桌旁,將宣紙上的字跡全部記在腦海中。
且不斷的復盤着整個計劃,不斷的在腦海中修改。
直到改無可改之際,徐陽拿起宣紙。
緩緩走向火爐,將手中寫滿字跡的宣紙投入火爐中。
親眼看着它化為灰燼。
徐陽這才走出書房門。
吃飯、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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