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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站到課桌前把相關證明遞了出去。一窩蟻 www.yiwoyi.com
中年女老師核對完信息後抬頭問他「你是聞人清風?葛普鄉的?」
清風一臉乖巧道「是的老師。」
女老師原本一臉不耐煩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我聽說過你,今年的特招生。你們葛普出來的都挺厲害的,我看看啊,滋滋,這成績可真漂亮。
努努力,爭取過幾個月直接升上去好了,拿着去辦飯票去吧。」說着往一個套着塑料的小本子上哐哐蓋上了兩個鋼印遞了過來。
「謝謝老師。」清風雙手接過學生證。
女老師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臉上泛起笑,又抬眼仔細看了一眼。
清風今天穿的是姐姐新做的淺灰色唐裝兩件套,因為搬家沒捨得穿回力鞋,穿的千層底兒。
這一身在年代不算什麼好衣服,畢竟現在人們追求的是新式的,洋氣的。
可不是有句話麼,【時尚與否,終得看臉】,世上就是有一些人,哪怕穿身麻袋,那也是好看的。
女老師叫關永菊,是縣一中的語文老師。
她覺得眼前的少年雖未完全長開,卻已有了一股青竹之勢。
眉如遠山,挺鼻如峰,面若冠玉
特別是那一頭在陽光下隨風輕舞的淺色微卷短髮,可太洋氣了。
關永菊是越看越覺得這孩子長得好,臉上的笑不覺加深了幾分說道
「你得住宿舍吧,今年高考班人多,宿舍挺緊張的。你要是住宿可得趕緊去申請,去晚了可沒好地方了。」
清風不知道女老師的想法,知道了肯定是要搖頭否認的。
至少清風自己小時候,就從沒覺得自己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甚至對自己的長相是頗為自卑的。
一個年代有一個年代的美,
而他的臉就吃虧在長錯了時間。
聞人家的基因很好,據說聞人媽媽就是個十里八村有名的大美人。
姐弟倆打小就長得漂亮,但漂亮和漂亮也是不一樣的。
暖暖還好,是那種白裏透紅的粉白皮,頭髮也漆黑透亮,雖然長相張揚了點,但整體還算符合當地人的審美,再加上是個女孩子,就更不成問題了。
但清風也不知是不是基因突變,頭髮不僅不夠黑,還微卷,皮膚還是冷白皮,再加上長了一張過分精緻的臉
反正就是在鄉下地方很不討喜。
小時候在鄉下,清風就因為長相被欺負過。
那幫孩子欺負他的時候,都會喊他是【二刈(椅)子】。
二刈子是東北話。
刈就是割,二刈子就是被閹割的人,就是罵他不男不女,在鄉下是極具侮辱性的話。
就為了這事,她姐都不知打了多少仗,直到他考上初中,才漸漸好了起來。
女老師好心給他提醒,他雖然不用住宿舍,但還是說了聲謝謝後才轉身往食堂方向走。
他很慶幸自己是特招生不用再排隊繳費,也不用再去申請宿舍,否則,今天光排隊就夠他受的了。
清風看着手上蓋着章的學生證自言自語,「這學校太出名也不儘是好事兒。」
縣一中在當地是真的挺有名的。
自年恢復高考,一中的升學率是年年創新高。
特別是去年,在這個高考升學率普遍在一位數徘徊的年代裏,縣一中有五百多人考上了大學,在當地造成了極大的轟動。
雖說這裏有不少復考,三考,甚至四考的,但考上了就是考上了,誰還在乎你是考了一年還是四年。
縣一中高聳的圍牆外貼上了長長的高考紅榜。
帝大,清華,南大,復旦,人大,哈工,北鐵(現北交),年代全國有名的大學,幾乎都可以在上面找到。
好似一滴水放入油鍋,整個延龍縣直接炸了,滿縣城,到處都在議論這事兒。
紅榜處天天都有好多人過來看,不止本縣的,還有外地的。
縣一中本來就挺難進的,這下好了,又來了好多外地競爭者。
但越是難進的學校,就越不愁沒學生。
據傳聞,去年高考後,縣一中光是高四復讀生就招了千人。
復讀生收費很貴很貴,但架不住人多啊,周邊十幾個縣市呢!
據說想來的還不止一千,而是一中只能承受這麼多,再多就沒法安排。
名額有限,但想來的學生太多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考唄,由學校內部出卷,進行統考,然後擇優錄取。
聽說學校里考大學的大部分主力其實還是這幫高四的。
學校對這些高四生管得很嚴,不僅要必須住校,更是早上點開始早讀,晚上點才結束自習。
這在後世稍好點的高中都是常規操作,但在年真沒幾個學校能做到這地步。
至於高一到高三
說實在的,學校不會抱什麼期望,畢竟是特殊時期長大的孩子們,基礎差不說,情況還複雜。
有人應該注意到了,清風這個【中考榜眼】是在三月份來縣一中報道的。
後世的人們或許都不知道,咱們國家有過【年初入學,年末畢業】的時期。
延龍縣地處【關外】,當地還挺多少民,頗有點天高皇帝遠的意思。
在特殊時期,全國很多地方都停了課,當地也有部分學校停課的。
那段時間,學校是否能存活,能不能學到知識,就跟拆盲盒似的,全看運氣。
清風的運氣不錯,他們葛普初中就活了下來。
還得感謝當地少民,他們極重視教育,也不管啥運動,不讓我娃上學,就是和我們全家全族過不去。
整整十年,好多當地的學校都是自給自足。
沒糧食了就組織學生種田,沒教材老師們就自己鼓搗。
時代久遠,好多事情他都記不清了。
但他依舊記得,學校發的小冊子是油墨的,一蹭就髒,姐姐洗都洗不乾淨。
每周末還要和老師們一起下地幹活,說是種糧食可以買紙買筆。
他那時候小,但大人們說,念書不易要懂得珍惜,所以不管是學習還是幹活,他記得自己都特別認真。
別的學校停課,他們不,他們照舊正常上課,而且一直沿用老學制,年初開學,年尾結業。
後來國家改制,原本七幾年開始就該九月開學的,但當時上面都忙,以為葛普以及好些學校都改了,但其實改過來的都是那些曾經停校的。
沒停校的學校根本沒接到通知。
年月第一次高考,沒人發現問題。
年月,依舊沒有。因為參加高考的都是自習為主,不管初中生還是高中生,都是自主報名參加,幾乎沒有學校組織。
直到忙完頭兩屆高考的領導們,終於想起組織當地中考事宜
然後,全亂套了。
怎麼辦?
領導們的頭髮那是嗖嗖的往下掉。
剛開始是說,直接讓那幫三月份的等半年,等到九月一起入學得了。
下面學校就不樂意了,我家孩子基礎紮實,比那幫九月入學的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憑什麼讓我家孩子耽誤半年!
不行,堅決不行,這樣不公平。
後來一查高考成績,還真就是。
延龍縣以及周邊地區,頭兩屆考上大學的主力,就是這幫三月開學的。
從年月開始就各種扯皮,一直到年末才出來了一個折中的操作方案。
誰也別耽誤,橫豎都是為了考大學,不就兩三年麼,咱來個雙軌制。
清風記得從他下一屆開始,葛普初中也是九月開學了。
他是當地最後一批冬天參加縣裏統考,然後開春入校的學生。
所以清風他們這一批,年月入學,是預科,今天來辦手續的也都是這一批人,
之後是一年級,年月份入學的,月號已經開了第二學期。
再早入學的,就不分什麼三月九月了,正常分為高二高三。
因為每年預科班也會參加七月份的期末考試,等成績出來後,就可以選擇升入高二或留在高一。
剛剛老師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是讓清風爭取七月直接升入高二,等於他高中上兩年半,就能上大學,前提是他能考上的話。
清風來到飯票兌換窗口,把學生證遞了過去。
裏面坐着一位膀大腰圓的中年阿姨,把學生證打開看了一眼。
「聞人清風,特招生。要換點什麼?」
清風想了想後回答,「要二十張白票,十張綠票,再來二十張,不,三十張紅票。」
「紅票學生每月限購四張,特招生限購八張。」
額,看來誰也不是傻子,這是防止有人薅羊毛呢。
「那就,來八張紅票吧。」
「特招生主食便宜一半,白票原價兩分,你這一共二十張交兩毛就行。十張綠票六毛,八張紅票兩塊,一共兩塊八。」
清風把錢遞了過去,然後收到了三種不同顏色的塑料餐券。
餐券分三種,白色可以買主食,綠色可以買素菜,紅色可以買葷菜。
一張白票可以買三兩雜糧飯或二兩大米飯,一張綠票可以打一份素菜,紅的可以打葷菜。
即便考慮到這是內部食堂,價格也很便宜了。
清風數了數,確認數量沒有問題後,把票往包里一賽就轉身往外走。
校外,李慧蘭正百無聊賴的拉着暖暖觀察着來往的人群。
「暖暖,看到剛出去的那輛吉普車沒,軍區的車,估計是北邊圖縣那邊的。這是送人還是過來上學?滋滋滋,這縣一中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暖暖一臉好奇,「那叫吉普車啊?比大車好看,可你咋知道是軍區的車?」
「掛着軍牌呢。哎~我之前還想學開車來着,可惜我哥不教我。」
李慧蘭等的無聊極了,可暖暖她弟不知在墨跡啥,這都等了快一個小時了,竟然還不出來。
她還硬拉着暖暖進去找過一圈,單沒找到人,又怕和對方岔開,就只能回校門口繼續等。
李慧蘭抻了抻腰,又錘了錘腿,「你弟咋還不回來。」
暖暖也覺得一直讓人陪着自己等不是個辦法,就提議說,「要不你就別陪我傻等了,你明天再過來拿唄,我也能提前和我弟說一聲。」
李慧蘭一臉你開什麼玩笑的表情,「那怎麼行,明天周一,我還得戴着新耳環上班呢。」
「」
又等了幾分鐘,
「姐,等急了吧,額,這位是?」
暖暖趕忙介紹倆人認識。
「弟,這是我新認識的姐姐,李慧蘭。她是縣文工團的,你叫慧蘭姐就行。慧蘭姐,這是我弟,他叫文人清風。」
李慧蘭終於等到了清風,態度好得不得了。
「哎呀媽呀,你們姐弟倆的名字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好聽。你好啊,我們中午在國營飯店見過的。」
清風這才看出這人是誰,也笑着和對方打了招呼。
清風挺高興暖暖能交到朋友的,畢竟自己還要上學,有個朋友姐姐平時也不至於太無聊。
可等到暖暖一臉做錯事的表情問他,能不能把耳環賣一對兒給李慧蘭時
「多,多少錢?!」清風一臉震驚,都磕巴了。
李慧蘭以為他怪暖暖賣便宜了,趕緊出來打圓場道「老弟,姐也知道十塊錢確實少了點,要不這樣,你出個價,只要東西好看,姐絕對不含糊。」
「」清風有點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慧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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