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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尚六珈都能瞧明白的事,姬羌如何不清楚。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世家背靠大山,雍王動之前需得掂量掂量,寒門無依無靠,雍王說撬就撬了。
如此一來,她愈發靠攏世家,寒門永無出頭之日。
何況聖旨已下,她給了天下讀書人希望,國君說話出爾反爾,親手將希望苗頭生生掐死,何其可笑,何其殘酷。
若真那般,倒不如一開始就不給。
無論江有汜說什麼,聖旨已下,覆水難收。
所以,她不急不慌的回道「卿要朕失信於民?」
這帽子扣的有點大,江有汜忙回道「臣不敢!」
「好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卿還是回去準備孫、陶等人所需之物,以免耽擱行程。」
這時,尚六珈才明白「先斬後奏」的威力,憑江大人說的再多,陛下聖旨已出,他不同意也得同意。看着江有汜吃癟的模樣,尚六珈忍不住心情大好。
江有汜不走。
他一動不動的盯着姬羌,突然提起一事,「敢問陛下,赴雍州賑災的班將軍已去月余,何時歸?」
所有人都知道班茁葭領着一萬精兵,帶着兩萬石糧赴雍州協助殷其雷賑災,一個月過去,按照正常腳程走,一個來回都夠了,竟還未歸。
隊伍總共就帶去兩萬石糧,說是去賑災,別災沒賑到,自己吃光了。
江有汜粗略盤算一番,刨去隊伍自帶的乾糧,那兩萬石糧也就夠他們吃一個月。可是現在,他沒聽到一丁點隊伍將歸的消息。
「雍州災事未完,如何歸?」姬羌反問。
江有汜獲悉姬羌並不願與他多談雍州事,更加揪着不放,直接提及那一萬精兵如何安置問題,姬羌只低頭喝茶,不作理會。
江有汜鐵了心打探清楚,姬羌不答他也不急,坐的筆直,簡直要閉目養神的等信兒。
尚六珈瞪大了眼睛,說實話,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之人,陛下已經明顯不想搭理他,他卻玩起了賴皮。尚六珈不由想起摳摳索索的湯崇儉,那老大人摳歸摳,面對陛下時,卻是客氣有加。
「六珈,告訴御膳房,朕午膳要用清蒸鱸魚。」
尚六珈「……」
涼亭中只三人,他若是走了,就只剩下陛下與這隻老狐狸了。
尚六珈一面隱隱擔憂,一面又不得不執行君令,走的十分彆扭。
不多時,江有汜哈哈大笑,笑的美人須微微顫抖,須臾還與姬羌玩笑,「也不知這尚公公怕什麼。」
「臣還能將陛下如何?」
這話說的,多一分親昵,少一分敬重;多一分詼諧,少一分拘謹。他一改尋常姿態,漸露波譎雲詭的鋒芒,此狀或許水到渠成,或許也有故意試探國君的成分,又或許,只是想純粹體驗一把真正的言語上的交鋒。
姬羌神色未改。
一本正經回他,「六珈是在擔憂,江卿。」
那雙期待的眼睛忽而迸發出熠熠光輝,連姬羌也不能猜透他這是為何,更不能理解方才還很「狂妄」之人,怎麼就突然跪地行大禮了呢?
「還請陛下就雍州之事,為臣解惑。」
「看來,卿不達目的不罷休了……班茁葭離京前,朕給了他兩道密旨,一道給殷其雷,另一道,給冀王。」
「冀王?」江有汜大驚。
姬羌淡淡點頭,「冀王乃太宗親設的一枚「棋子」,用於監視世代雍王,現在,卿明白了嗎?」
竟然還有這等皇室辛秘!
這麼多天以來,江有汜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瞬間迎刃而解。
難怪陛下對雍州事胸有成竹,難怪她毫不猶豫地派去一萬精兵,絲毫不擔心他們的安置問題。也難怪,陛下對孫繼宗、陶廣義等人,說安排就安排了。
原來,是有冀王在背後撐腰。
冀王實力雖比不上雍王,卻也擁兵兩萬,再加上派去的一萬,雍王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此,只需來日方長,雍州存在的一切問題,便會被逐個擊破,漸漸瓦解。
「可是,陛下如何保證世代冀王一直忠心皇室呢?」狂喜之後,理智回歸,江有汜提出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就拿世代雍王來說,第一代雍王可是對聖祖死心塌地,為其幾經生死,然而他的後世子孫,一代不如一代,到這第四代曾孫,差點沒將「造反」二字寫臉上。
如今的冀王,也已是第三代了。
「太宗自有太宗的法子。」姬羌不再多言,十分優雅的擺了擺手,「朕累了,卿退下吧。」
江有汜神情一頓,只一息功夫便躬身行禮,慢慢退去。
儘管心有不甘,仍畢恭畢敬的離開。
江有汜離去,姬羌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太宗能有什麼好法子?俗語有曰,一代人不問兩代事,太宗當初的法子再妙,也擋不住歲月的流逝。
何況,太宗當年只不過利用了葉東池對她的求而不得,封其為冀王,一為感激,二為安撫,令其世代監視雍王,也不過是讓葉東池感到,太宗對他獨一無二的依賴與信任。
此計,「美人計」成分居多。
故而,她無法向江有汜啟齒。
作為一國之君,需要用「美人計」籠絡人心,姬羌以為,這是國君的恥辱。
更是一種孱弱!
姬羌閉了閉眼,不願再往下深想。
此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明媚的春光暖意甚濃,照在人身上、臉上,越發使人昏昏欲睡。
姬羌原本坐的筆直的身子逐漸軟下來,開始斜靠着柱子,她雙手依舊交叉入袖,低頭垂眸,不知不覺進入小憩狀態。
王聖君掂着食盒疾步走來時,她睡的正香。
怎麼能在這兒睡呢!
王聖君顧不得許多,立即將自己的夾袍脫下,給姬羌蓋上,並輕聲吩咐內侍,命他速速去壽寧宮取一條毯子來。
此處距壽寧宮最近。
內侍得了令,立刻健步如飛,腳步聲很大,姬羌卻並未因此受影響,可見已經睡沉了。
王聖君看看四周,空無一人,不由皺眉。
四大金剛都去哪兒了?
就這麼任由陛下一人在涼亭沉睡?
雖說太陽極好,可這時令畢竟在這兒擺着,若是着涼可怎麼是好!
王聖君一邊埋怨,一邊猶豫,是讓姬羌再睡會兒,還是立刻把她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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