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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欲來的夜空忽而一個炸雷,緊接着是一道明亮的閃電,在那一瞬,大地恍如白晝,將楚凌霄震驚的表情照的清清楚楚。讀字閣 www.duzige.com
姬驪總算把心放到肚子裏,就說這樣的驚天「大雷」,小子不會無動於衷。
「為什麼?」楚凌霄問。
姬驪自動忽略兒子身上的傻氣,耐着心於他解釋,「陛下已然及笄,禮部提出選夫一事,乃依規例行事。猶記當年,先帝也是從這般年紀開始選夫,直到夏王入宮,那場持續三年之久的選夫舉動才歇。」
「總之,茲事體大,朝中任何人都不會馬虎對待。」
「當然,如今也只是個提議。」
「母親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你覺得呢?」
母子二人僵持幾息,沉悶的空氣中,忽然風起,隱隱刮來一絲涼意。姬驪默默牽住兒子的手,拍了拍其手背道「母親欲將你推上夫王之位,你可願意?」
雖然楚凌霄已經隱隱猜出母親的意思,可是,對方就這樣鄭重其事的說出來,且語氣是那般堅定,仍把楚凌霄驚的心神俱亂。
姬驪十分自信,近乎向他保證,「如果你願意,我與你父親會盡全力幫你爭取。你父是祖上功勳赫赫的鎮南侯,你的母親是這大梁的公主,你與陛下更有血脈之親,單憑出身這一點,大梁便找不出第二個能越過你去的。」
「何況,自我們母子進京,明里暗裏幫了陛下多少?衡陽逼宮,我們鼎力相助陛下。你北上出征北戎,一身的刀傷。母親為了幫陛下籌銀子,連自己的嫁妝單子都獻了上去。於公於私,你都是夫王待選人中最拔尖、出色的那個。」
「陛下什麼意思?」拋這疑問時,楚凌霄並不敢抬頭。
姬驪實話回他,「陛下暫時沒有選夫的意思。」
「既如此,母親何必着急?」
「母親不急,自有別人家急,公平競爭,母親自然也要未雨綢繆。」
「我自始至終視陛下為親妹,沒有母親說的那個意思,所以……」
風更急,刮的人睜不開眼。
姬驪心急之下扯着楚凌霄,欲前往正堂,卻被楚凌霄不知不覺掙脫,但見他匆匆與母親行了一禮,回了自己的院落。
那背影落在姬驪眼中,近乎落荒而逃。
女官近前兩步,連聲催促,「公主,大雨將至,您還是先回房吧,郡王臉皮兒薄,您得讓他適應適應呢。說不定一夜過去,明兒就反悔了。」
姬驪心裏直嘆,連女官都能瞧出兒子的真實心意,她這個做母親的又豈會不知?
想來真真好笑,巴巴兒問了一堆問題,最後才表明態度,說什麼視陛下為親妹,既如此,為何一開始不說?
大雨說來就來,主僕尚未走到正房,只見豆大的雨點「啪啪」落地,慌的女官連忙脫下外衫撐在姬驪頭上,主僕慌慌張張的加快腳步……
……
片刻功夫,豆大的雨滴匯成雨線,又粗又急,嘩嘩的打在地面、屋檐,還有楚凌霄的心房。
夜色茫茫,雨下的這樣急,算算時辰,就算陛下一路疾馳,不做任何耽擱,這會子至多行至皇城附近,說不定連國師府也沒到呢。
望着密集的雨幕,他突然有種衝出去的衝動。
相比母親那席令人心亂如麻的話,楚凌霄覺得眼前的驟雨才更令人煩躁不安。
上一回,陛下去北營探望他與將士們,走的時候也是這般夜色茫茫。
他沒有堅持護送,導致陛下墜馬,摔傷了腳。若非及時遇上國師,後果還不知怎樣的嚴重。
這一次,又是同樣的情形……他當時為何沒有堅持相送呢?
他總記得君令如山,卻在每每奉了君令後心生悔意。
此時的楚凌霄心裏像是藏了一面鼓,咚咚敲的他不得安生。
忽然,他猛地打開書房的門,在小廝還沒來得及的反應中,飛步衝出雨幕……
楚凌霄算的沒錯,姬羌尚未行至國師府,大雨已至。
馬兒受了驚嚇,低低嘶吼,姬羌當即甩鞭,加快了速度。身後尚六珈似乎喊了什麼,不過她這會子壓根沒功夫理會。
她不怕驚雷,更不怕淋雨。在燕國公主府之所以那般驚駭的反應,皆因她想起前世,大江渠第一個決堤的點,似乎就是在這樣一個日子。
那時,姬虞正忙着擴充後宮,壓根沒功夫理會朝事,奏摺堆積如山,尤其是地方呈上來的,就算落了厚厚一層灰,也無人問津。
在這樣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她親眼在御書房看到來自荊州的急奏,而後不過兩日,大江渠第一次決堤的消息舉國上下傳開。
事實上,荊州牧已在數日前將摺子送上,荒唐的是,姬虞最後一個才知道。
雖然,前世決堤的點,今生已被秦桑落全部修補完畢,姬羌仍不敢保證,它能否頂得住一場接一場,連續不斷的大雨。而今只是個開始,她已經慌亂不安。
她不知大江渠能否頂得住,也不知疫情在接踵而至的大雨中會不會擴散,這一刻的姬羌恨不得插翅飛到江南,親眼看一看那裏的情形。
想來也真是無奈,做遊魂那三載,無論遇到什麼驚天動地、痛徹心扉之事,她只能看,不能做。
而今她又成了實實在在的血肉之軀,縱能指揮千軍萬馬,也無法前往陣前觀看,她的忠臣名將究竟如何與敵人廝殺的。
雨幕更急,裹着邪風,風雨交織,令人睜不開眼。馬兒嘶鳴聲更大了,幾息之後再也不肯往前跑。
看見前面的一意孤行的人被迫停下,尚六珈暗暗感謝那匹通情達理的馬兒。
「陛下,前面就是國師府,我們且去避避雨,待雨停了再回宮如何?」
尚六珈下了馬,狂奔至姬羌身邊,向她提議。
「不必。」
姬羌否定的乾脆。
忽然面前就多了一道身影,她都不知道國師什麼時候到的,甚至,連國師府的門何時打開,也不知曉。
「陛下!」撐着雨傘的姜鑒急道「還請陛下到臣府中避一避。」
「朕……」
姜鑒不容她推辭,躬身行禮,又說了一個「請」字。
幾個童子過來牽馬,尚六珈樂的將馬兒交予他們。回頭再看騎術不佳,一路追的辛苦的黃裳,狼狽的不成樣子。
姬羌不再猶豫,向姜鑒道了一聲謝,隨他進了國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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