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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倒抽一口冷氣,大殿內外死寂一片。墨子閣 www.mozige.com
譬如夷九族這樣的重刑,大梁女朝自開國以來還不曾出現過,倒是前朝齊哀帝在位期間非常喜歡用這一招滅世家,前腳滅人家,後腳收人家的金銀珠寶。
殷其雷倒沒有太多意外,他若沒有走這麼一遭,指定也會跟着倒抽冷氣,然而他是從人間煉獄走出來的,那方人間煉獄正是雍王一系生生造就的,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純屬咎由自取。
然而,有幾十口特殊的羅氏族人,他必須將其摘出。
「陛下!銅山郡羅氏祖上與羅釗大將軍乃結拜的兄弟,因其祖當年是個爹娘不知何人的孤兒,在與羅釗大將軍結拜後,隨了他的姓氏,兩脈並無血親關係。」
「羅釗大將軍逝世之後,其結拜義弟舉家遷到銅山郡,並世代長居於此,他們不僅在血脈上與雍王府羅氏無任何關係,人情上也漸漸疏遠,尤其是銅山郡羅氏現在的族人。」
「雍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銅山郡羅氏早心生不滿,此次銅山郡連遭大災,全是銅山郡羅氏上下奔走,問州府要糧,逼郡縣開倉,雍王上書中所謂的施粥施糧,全是銅山郡羅氏在做,雍王府一沒出一分錢一粒米,卻四處攬功。」
「臣與班將軍被困銅山郡,也是銅山郡羅氏在臣等背後全力支持,沒有他家錢糧支援,臣等與一萬玄甲軍撐不到現在。」
「故而,臣懇請陛下饒過銅山郡羅氏一脈!」
殷其雷跪地懇求,這也是他急吼吼的不顧一切的趕回昊京的原因。這些事,奏疏自然可以說的清,但陛下沒有見到他的人,沒有親耳聽他講述,恐怕並不能理解其中深意。若期間再有人反對,恐生波折,因此,他鐵了心回來為銅山郡羅氏族人求情。
「銅山郡羅氏,無過有功,賜國姓。」
姬羌沒有任何猶豫的道,乾脆的連殷其雷都不敢相信。
「臣,代銅山郡羅氏,不,梁氏,謝過吾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被賜國姓,多麼大的殊榮,女朝至今也只有一人被賜予國姓,便是禮部尚書梁燕卿的曾祖父,聖祖的義兄。
殷其雷磕頭謝恩時,一個不慎差點兒倒地上,姬羌見他心力已到極限,便問道「卿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併說來。」
「回陛下,該奏該表的,臣已述清。」
「來人,送殷大人回府,用朕的鑾駕。」
殷其雷「……」
群臣「……」
「卿不必推辭,身子最重要,回家好好將養,大梁還有諸多事,需要卿上下奔走。」
殷其雷紅了眼眶,再三謝恩。
姬羌下了金梯,親自將其攙起,催他快快離去。
殷其雷含淚走出太和殿,一路受盡了艷羨與敬重的目光。
……
鑾駕行至朱雀門,守門的將士們齊齊跪地行大禮,朱雀門大開,聽見動靜的殷不離立刻從朱雀神獸雕像背後走出,看見鑾駕的一瞬,幾乎以為眼花了。
這個時辰,陛下難道不該在上朝?
今兒可是大朝會!
「不離!不離!」殷其雷從鑾駕探出腦袋。
殷不離再三確認坐在鑾駕之上的人是她的親爹無疑,眼睛不花了,腦子卻凌亂了。
鑾駕行至殷不離跟前停下,殷其雷急急的問女兒怎麼過來的,殷不離木木的伸手一指,告訴父親,殷府的馬車就混在眾朝臣的馬車中間。
殷其雷立刻下了鑾駕,並對為首的內侍道「這位內監大人,煩請轉告陛下,小女殷不離親自來接,臣定會平安到家,請陛下放心。」
內侍面露猶豫之色,殷其雷便直直道「陛下本意是讓本官速速回家將養休息,如今本官有了更快的回家方式,何樂不為?再說,陛下鑾駕降至人前,定會引來軒然大波,咱們還是不要擾民為好。」
話畢,殷其雷由殷不離攙着上了自家的馬車。
人還沒坐穩,殷其雷便問道「不離,可有吃的,什麼都行。」
殷不離強忍着淚水取下吊在鐵鈎上的包裹,裏面裹着一包酥餅,是她母親做的。自打父親去了雍州,她每日都來此等候,來之前,母親都會給她帶一包酥餅,讓她餓了吃。
殷其雷狼吞虎咽的樣子着實刺激到殷不離,這得多少天沒吃過東西了。
多少天?
殷其雷已記不清,吃了上頓兒沒下頓的日子,哪裏還講究一天幾頓,能否填飽肚子,只要不被餓暈,就已經謝天謝地。
「對了,不離……」殷其雷狠狠將最後一口酥餅吞下,道「回府後立刻安排家丁前往平安縣大澤鎮,陳記麵館,班將軍派給我的一名玄甲兵士還在那裏洗碗呢。」
殷不離「……」
這又是為什麼?
「吃麵沒錢,爹急着趕路,便把那位兵士押在那兒洗碗抵債了。」
殷不離「……」
「您幹嘛不亮明身份?」
殷其雷便指指自己,「你瞅瞅,爹渾身上下,縱然拿出官印,也沒人肯信吶,倒不如押個人來的乾脆,免得扯皮耽誤功夫。」
「爹糊塗了不是,若店家一開始就瞧不起您這身兒,也不會給您吃麵啊,既然店主肯端面給您吃,定然是個有眼光心又善的,您放心,就沖他這份眼光和胸襟,是不會為難那位兵士兄弟的。」
殷其雷恍然,他當時已餓的找不到北,哪還有心思想這些,吃飽後又急着趕路,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至於店家那頭兒怎麼想的,他哪有功夫關心。
頓了頓,殷其雷又想起一事。
「不行,你還得派幾個家丁,沿着官道北上去尋,還有兩個兵士被爹留在了路上……」
殷不離「爹,班將軍給你的隨從,是不是都被你換成面了?」
「這兩個倒不是……」殷其雷娓娓道來。
什麼行囊被搶,衣服被扒,護送他的可是能上陣殺敵的玄甲精兵,區區一行快要被餓死的流民豈是他們的對手?
然而他們的兇狠不是用來對付手無寸鐵的百姓的,而是用來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的。
何為保家衛國?百姓有難,伸出援手,便是保家衛國!
而他,本就是陛下派去賑災的欽差,無論何時何地,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因此,他甘願被搶,甘願被扒,任災民再多,能救活一個,他就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多死一個!
一匹彪肥的馬兒,至少能讓幾十號人再多活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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