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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女朝延續至今,歷經四代,唯有先帝的「後宮」稱之為後宮。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在聖祖朝與太宗朝,壓根沒有「後宮」這一說法。
聖祖從生至死,身邊只有一個男人,就是她的夫王。
太宗共有兩個男人,一個夫王,另一個,是繼夫王。也就是說,太宗雖擁有過兩個男人,並不是同時擁有。
到先帝朝,格局完全變了。
先帝多情,處處留情,不僅開創「後宮」先河,更是自創等級。
後宮之中,第一尊貴的自然是夫王,規矩同聖祖朝、太宗朝一樣,夫王掌實權,可參議朝政,更可在國君孕期代其監國,行天子之職。
除了夫王,先帝又創四「貴君」之位,而且她在位時,四「貴君」之位也被填滿了,什麼王貴君,周貴君,商貴君……先帝一走,貴君自動升級為聖君,姬羌沒記錯的話,曾經的四貴君如今還有兩個,一個是王聖君,另一個是商聖君。
貴君有四位,底下的夫侍更多,姬羌依稀記得,滿員時竟有九個之多,以至於後宮滿滿,連宮殿都不夠住了。
事實上,先帝已然在夫王寢宮關雎宮的四周開闢了諸如玉華宮、昭陽宮、瑤光殿等六宮,可人太多,還是不夠用。後來,先帝使了擴建御花園的法子,在御花園中建了「水木自清」,「霓裳殿」等宮羽,算是解決了人口居住問題。
先帝駕崩,夫侍成了聖侍,姬羌大約記得還有三四個的樣子。實際上夫侍之下還有數人,只不過都沒名分。
先帝一走,她的「後宮」便集體搬到皇宮西北角的幾個宮殿居住,要說住房這一點還是先帝想的周到,人還沒走就給她的男人們想好後路,偏安一隅處建了好幾個宮殿,諸如壽安宮、壽康宮、壽寧宮……擠是擠了點兒,然,裏面一應用品俱全,且他們的份例也是先帝特特囑咐過的,不僅沒被削減,反而因為輩分的提升有所加持。
畢竟是先帝的後宮,照規矩,姬羌見了那些男人,要禮遇有加的,如果見到諸如「聖君」品級,是要喚一聲「亞父」的。
……
次日用過早膳,姬羌乘御攆前往皇宮西南角,為避免眾亞父「御前失儀」,她早在出發前遞了消息。
頗為讓人意外的是,姬羌尚未踏入他們的地界兒,早有烏泱泱的一群人列隊等候了。
為首的便是王、商兩位聖君,兩個奇葩。
王聖君出身江南農耕世家,當初追隨先帝前,他是被家族用了別的名頭逐出家門的。
不錯,大梁是女朝。
但國君不流行後宮,是真的。
大梁由上至下,提倡一夫一妻制,也是真的。
所以,無論大小家族,男人給女人當小就是家族恥辱,哪怕那個女人是帝王。
七歲那年,姬羌跟隨父王學習《王朝諸史》,便發現這麼個有意思的現象,並對比前朝,得出「大梁之所以是女朝,除了開國聖祖,後面皆因國君生不出兒子之故」的結論。
國君生不出兒子,祖輩辛苦打下的江山又不能拱手讓人,便只能由女兒繼承。
女兒氣弱怎麼辦?女兒事多怎麼辦?好辦,有國師。
仿佛應運而生,大梁女朝每一代都會有一個身懷絕技的國師,他們看似雲淡風氣,一副仙風道骨之相,卻一直都是國君堅實的後盾。
另外,歷任夫王不僅出身高貴,且個個都是實幹家。
所以,大梁女朝在「三足鼎立」的制衡中,安安穩穩的走到第四代。
前世她遭遇人禍、天災,只能說大梁註定命中有劫……
姬羌很快收了思緒,把目光放到另一個奇葩身上,商聖君。
這個奇葩名副其實,因為,他是個和尚。
留着和尚頭,住在慈悲殿。手捻檀香珠,最愛敲木魚。
他是先帝後宮們的頭號情敵,是導致先帝與正宮夫王決裂的元兇,是姬羌在這個世上最厭惡的男人。
可諷刺的是,人家自入宮起什麼都沒做,每天只是敲敲木魚,念念經。諸如爭風吃醋、掐架鬥毆這樣的事,和他隔了一個西天。
所以,他的存在也是先帝在情場上挫敗的證據,畢竟他是先帝唯一至死都沒征服的男人。
不,是和尚。
此時,和尚手握佛珠,眉眼低垂,嘴裏仿佛念念有詞,永遠都是這麼一副遠離塵囂的樣子。
姬羌淡淡收回目光,向二人身後看去。
緊隨的是黃、楊二位聖侍。
兩個跳樑小丑。
黃聖侍在碰到先帝之前,就是個在村里給員外老爺放羊的苦人,父母早亡,與祖母相依為命。
楊聖侍更慘,是一個連祖母都沒的小乞丐,先帝碰見他時,他正因半個發霉的饅頭被一群老乞丐圍攻,若非先帝出手,妥妥被打死。
姬羌說他們是跳樑小丑,並非因為二人出身。
做遊魂那三年,她見過終日勞作卻不得飽腹的農人,見過雪地里被活活凍死的橫七豎八的流民屍體,比這更驚心怵目的,諸如白骨千里,哀鴻遍野,易子而食的景象,更是見了又見……她痛恨自己還來不及,又豈會厭惡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子民?
她之所以厭惡黃、楊二人,實在因為他們那副時時刻刻洗刷從前的做派,令人嘔吐。小時候她還不清楚原因,只知二人行為彆扭,後來才明白,原來他二人非常鄙夷自己的出身,唯恐他人提及,所以,姬羌更瞧不起二人了,連出身都不願回顧的人,不是忘本的小人是什麼?
黃、楊二人之後還有幾個低眉順首的年輕男人,一看就是沒名沒份的,姬羌一個也不認識,只知道先帝讓這幾人追隨有份位的諸如王聖君、黃聖侍等人,也算對他們的後半生有了妥當安排。
姬羌掃視一圈,並未見到劉聖侍,那個與姬虞一起禍亂宮闈小人,心中當下有了判斷。
「免禮。」叫起後,她接着道「自朕繼位,諸事繁雜,一直未得空閒前來探望,不知諸亞父可安好?可有缺什麼?宮人們還都忠心?」
她聲音淡淡的,表情倨傲,或者叫做帝王威儀。
一眾亞父受寵若驚,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王聖君,激動的身子都有些發抖了。
姬羌倒是理解他們的這種激動,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她這樣禮遇他們,不說別的,眾多宮人見了,心頭也會掂量一二,在今後伺候時會更加盡心。
儘管姬羌本意並非如此,但不得不承認,她的到來,確實起到這樣的效果。
「陛,陛下言重了,本該吾等去拜見陛下……然,吾等出身低微,恐污聖目,還望陛下,恕罪……請陛下放心,宮人們很好……」
人群中,王聖君算是出身最好的了,饒是他,也磕磕絆絆好一會兒才將意思表達完整。
姬羌耐着性子聽完,淡淡駁道「亞父此言差矣,你們都是伺候過先帝的,身份尊貴,切不可再說出身低微,恐污聖目的話,如此,你們將先帝置於何地?」
王聖君「刷」的一下臉色慘白,嘴唇翕動半晌也沒發出一個聲兒。
姬羌無意辦他難堪,更無意浪費時辰,稍稍放緩聲音,「諸位就打算在這裏招待朕麼?」
「啊,不不不,陛下請!」王聖君一下子反應過來,眾人嘩啦啦讓出一條道兒。
姬羌微微頷首,率先去了王聖君的壽安宮。
剛進門,姬羌便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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