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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紜娘聽到雙生女,&bsp&bsp格外在意賢王妃的神情,聽着賢王妃打斷國公夫人,餘光瞥見她臉上閃過一抹不悅。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很明顯,賢王妃不願意聽人提起這些。
柳紜娘卻不如她的意,&bsp&bsp好奇問「可我從來都只知道安寧侯府只有一個嫡女,&bsp&bsp那王菲的姐姐現在何處?」
國公夫人嘆了口氣「小時候就病逝了。」
「這樣啊,&bsp&bsp真讓人惋惜。」柳紜娘一臉沉痛,&bsp&bsp又好奇「聽說雙生子之間會互相有感應,&bsp&bsp真的有嗎?」
這一下,不只是王妃,就連國公夫人都滿臉不悅。她暗地裏扯了一把柳紜娘。
柳紜娘一臉疑惑地看了過去「母親,我走得好好的,你扯我做甚?」
兒媳蠢成這樣,國公夫人簡直服氣,&bsp&bsp她看了一眼頭也不回的賢王妃,&bsp&bsp壓低聲音呵斥「這樣的傷心事,王妃明顯不願提及。你還問了又問,到底懂不懂事?」
柳紜娘一臉茫然「這樣啊,那我不問了就是。」
國公夫人冷哼一聲。
柳紜娘又跟上去「道歉」,一臉歉然「母親,您知道的,我出生卑賤,&bsp&bsp不懂得大道理,&bsp&bsp也不會說話。你別生我的氣,大不了,我請王妃原諒我。」
語罷,也不等國公夫人阻止,&bsp&bsp追了兩步,攆到賢王妃身邊,歉然道「王妃,我方才戳着了您的傷處,實在不會說話。您別跟我一般見識,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賢王妃「……」
國公夫人只想扶額,有些後悔讓兒媳出門了。
「梅姬,你給我住口。」
柳紜娘用帕子捂住了嘴,接下來一路都挺沉默。眼看着到了山上的大殿之,她眼圈漸漸紅了「也不知道夫君能不能好……他若是不成……往後我怎麼辦?」
「知道就好。」國公夫人一臉嚴肅「還是趕緊誠心跪求佛主保佑施臨。」
三人身份非比尋常,祈福時整個殿就她們幾人。退出來後,又有小沙彌引她們去用齋飯。
一切都挺順利,剛剛過午,一行人踏上了歸途。
柳紜娘知道,賢王妃不可能平白無故約她出門。今日那茶水,應該有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她這邊沒出事,賢王妃肯定還有下一步動作。
齊施臨喝的藥不對症,病情越來越重。退一步說,就算是對症,他身上的毒也不好解。
所以,對於他病情毫無好轉之事,所有的大夫都沒懷疑。也沒人懷疑柳紜娘會對他不利。因此,齊施臨醒來的時候越來越少。
柳紜娘從寺廟回來時睡了一路,下馬車後整個人都挺精神。回到院子裏時,看到小雲氏的丫鬟守在門口,她眼皮跳了下,緩步進了門。
往日裏她熬藥的地方此時正坐着小雲氏,她拿着扇子扇火,有些心不在焉。聽到腳步聲後回頭「嫂嫂,你回來了?」
「多謝弟妹幫我照看夫君。」柳紜娘上前一把搶過扇子「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她拿扇子的動作粗暴,別說小雲氏,就是邊上的丫鬟也看出來了她的不悅。
小雲氏本就心虛,但看嫂嫂這樣,怕她對外胡言亂語。當即一臉不滿「嫂嫂,我看你不在,好心好意過來照顧兄長,我不求你感激我。但你從外頭受了委屈,也別把氣往我身上撒啊。」
「沒人給我委屈受。」柳紜娘瞄她一眼「但我確實不高興,至於緣由嘛,你該是清楚的。」
小雲氏面色微變「你這話是何意?」
「當初你和夫君青梅竹馬長大,嫁給二弟之後,這些年來一直吵吵鬧鬧。以前我是不說,但我心裏什麼都明白。你們夫妻倆感情不好,本身就是你心裏有鬼。」小雲氏因為心頭的那點妒忌,害得魅姬每次去正房見婆婆時都要受委屈,各種冷嘲熱諷聽了不少。她本身又不得出門,難得出院子一趟還碰上這種事。若說魅姬的鬱鬱寡歡有成是齊施臨給的,那剩下的兩成就是小雲氏給的。
對着她,柳紜娘是再不會客氣,怎麼難聽怎麼來。
小雲氏自然是不承認的,氣得眼睛都紅了「嫂嫂,你在胡說什麼?」
她一邊擦淚,一邊道「好心沒好報。往後我不來了就是。」
「你能忍得住?」柳紜娘嘲諷道「那麼多年的感情,放得下才怪了。」
「嫂嫂,你揣測我的心意,故意污衊我的名聲。稍後我會把此事告知母親,讓她幫我討個公道。」小雲氏怒吼道。
「那是你姑母,自然是幫着你的。」柳紜娘幽幽嘆口氣「像我這種沒有靠山,沒有娘家的人,活該被你欺負。」
小雲氏只覺得一口氣更在嗓子裏出不來,格外難受。
兩人不歡而散,柳紜娘將藥罐端起來,遞給邊上的冬雪「拿去倒掉。」
冬雪心悅齊施臨,以往只知道二夫人對大房很盡心,卻不敢忘男女私情上想,今日才知小雲氏的心思。於她來說,凡是心悅齊施臨的人,她都不喜歡,眼看柳紜娘將人氣走,她心裏也格外暢快。當即接過藥罐,道「夫人是對的,二房就盼着咱們自己出事好撿便宜,他們熬的藥,可千萬不能給世子喝!」
柳紜娘唇角微勾。
小雲氏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她不知,不過,現如今的小雲氏確確實實是希望齊施臨好起來的,所以,這可能是齊施臨離對症的藥最近的一次。
等她重新熬好藥端進房,齊施臨還在昏睡之。他臉上的青色越來越濃,又有了幾分死氣。
大概是心有所感,柳紜娘坐下不久,他就醒了過來。看清楚面前的人,他牴觸地偏開了頭。
哪怕只是偏頭的動作,也幾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該喝藥了。」
齊施臨眼露出了幾抹嘲諷來,他到得如今,連吞咽都困難。之所以能喝藥吃飯,純粹是靠着一股子想活下去的意志。但是,他熬了這麼多天,病情絲毫不見好轉。他也隱約明白,妻子肯定在藥上對他動了手腳,否則,專擅解毒的太醫出手,就算沒有好轉,也不會每況愈下。
這藥不喝,他興許還能好些。
柳紜娘揚眉「連藥都不喝,你是想死嗎?」她靠近他耳邊「之前念宇夫妻倆跑來打聽你的病情,見我不慌不忙。他們還惱了我了,覺得我不懂事,不知道你活着的重要。」
齊施臨胸口起伏,明顯有些激動。
柳紜娘笑了笑「其實我都明白。如果你不在,父親肯定會重新請立世子,這國公府就沒有念宇夫妻的事了。」
齊施臨聽到他們在打算自己死了之後的事,只覺得周身一陣寒冷。
他不想死!
到了此刻,他萬分後悔自己留下魅姬的決定,這個女人就跟瘋了似的,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尊榮。只是後悔再多也無用,最要緊是讓自己活下來。
他說不了話,側頭望來時,眼露哀求。
柳紜娘揚眉「你想讓我救你?」
她呵呵一笑「這國公府於我來說就是個囚籠,世子夫人的身份就是捆在我身上的枷鎖,我巴不得甩開。當然了,你死了我也甩不開,但至少……沒有人會對我動手。」
齊施臨情緒激動,喘息不止。
「說話跟你說,往後你都說不了話了。」柳紜娘笑意盈盈「你要習慣。」
齊施臨「……」這特麼誰習慣得了?
柳紜娘耐心告罄「你喝不喝藥?」
「若是不喝,我也不勉強你。」
事實上,為了今日出行順利,她昨兒一整天都沒讓他吃東西。就怕他有了力氣之後,在他不在的時候搞事。
「今日去郊外時,王妃給我送了一壺茶水,我總覺得裏面不太對。」柳紜娘偏頭看他「我和王妃無冤無仇,就算是她不喜歡我嫁給你,那也是她先不要你的,我就想不明白,她為何要我的命。」
齊施臨一開始也以為是王妃心生妒忌,那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病情的嚴重性,心裏還挺歡喜。但躺在床上的這段日子,他仔仔細細回想過。哪怕他再不願意承認,也知道自己在王妃的心沒那麼重要,實在不值得讓她背負一條人命。
王妃對魅姬下毒手這事,一定還有些他不知道的內情。
柳紜娘掏出了那塊玉「有些事情,我沒法對外人說,但又憋得慌。」她將玉放在了齊施臨眼前「看清楚上面的那個雨字沒有?」
齊施臨只是啞了,並不是瞎了。對着光,那個雨字很是清晰。
柳紜娘自顧自繼續道「這個是百花樓的嬤嬤送給我的。她說我應該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姑娘……今日又聽你娘說,王妃是雙生女之一,她前頭還有個姐姐……我記得王妃叫雨來着……」
躺在床上的人面色微變。
柳紜娘一臉好奇「你想到了什麼?」
齊施臨瞪着她,漸漸地眼皮沉重,又睡了過去。
柳紜娘也沒有勉強他喝藥,將藥倒了回去。
冬雪看到後,滿臉擔憂「夫人,世子病情加重,這事咱們得告訴國公爺。」
「天太晚了,明兒吧!」柳紜娘見她不安,道「夫君可能只是胃口不佳,先別驚動正院,明日一早,如果他再不喝藥,就讓人去請太醫。」
齊施臨本來就吃得不多,加上身子弱,等到第二日早上,已經睜眼都費勁。
太醫趕來,看到這樣的情形,忍不住搖頭。
國公夫人的眼淚當即就下來了。
齊念宇夫妻倆一早趕過來,看到這樣情形,臉色都不太好。賀平媱沉默半晌,倒了一杯茶遞到柳紜娘手「娘,喝茶?」
柳紜娘嘆了口氣,將茶水遞到國公夫人手上「母親,別太傷心,先喝口茶緩緩。」
賀平媱面色大變,奔上前想去接,口道「這是碧螺春,祖母喜歡喝龍井……」
見狀,柳紜娘一把將人拽住「這種時候,就算是山珍海味母親也吃不出味道來,茶水只是解渴而已,別折騰了。」
國公夫人傷心至極,胸口堵得慌。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能一味沉溺在悲傷之,接過茶水就灌了一口。
賀平媱面色瞬間慘白。
柳紜娘知道賀平媱有害她的心思,哪裏會喝賀平媱遞的茶水?見她面色,就知那茶水果然有異。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賀平媱不好做多餘的事,低下頭往後退了一小步。
半刻鐘不到,國公夫人咳嗽了兩聲,大家夫人的優雅讓她用帕子捂住了嘴,緊接着她就感覺到了一股咸腥之味,垂眸一瞧,雪白的帕子上大片殷紅。
她嚇得尖叫一聲,丟開了手裏的帕子。
屋瞬間亂作一團。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bsp&bsp~&bsp&bsp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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