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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勸不好,&bsp&bsp反而還把人給惹惱了,嚴松雨再不多留,轉身就走。讀字閣 m.duzige.com
「真怕?」
女聲興致勃勃。
嚴松雨心頭頓生不好的預感,&bsp&bsp回頭解釋「滿月,&bsp&bsp我不是害怕,是看出來你此時聽不進勸,所以才離開的。」
柳紜娘頷首「你不怕啊。那我還是得找你家大爺好好聊聊。」
嚴松雨心慌不已「滿月,得饒人處且饒人……」
柳紜娘滿臉嘲諷「之前那十幾年,&bsp&bsp家年年給你送豐厚的節禮,&bsp&bsp你可沒想過要饒過我。」
「那不是我要的,&bsp&bsp是他們主動送的。」嚴松雨一臉無奈「我也勸過,&bsp&bsp讓他們別送那麼貴重,禮輕情意重,只要還在來往就行。」
「可你收的時候也沒手軟啊!原樣退回來,我們還能拿去退,你退了嗎?」柳紜娘上下打量她「你要是出身好,&bsp&bsp不知道咱們這些普通百姓之家的疾苦便罷了。你自己也是普通人家的姑娘,&bsp&bsp應該知道咱們這樣的人家裏,&bsp&bsp金銀才是最實在的。可你送的那都是些什麼玩意?真拿葛家當正經親戚,真在意你兒子,&bsp&bsp你也干不出來那些事。也就葛家瞎了似的看不見,&bsp&bsp以為你是個不忘本的好人。」
聽着這些話,嚴松雨很心虛。
「不是這樣的。」她跺了跺腳「我跟你說不清楚,&bsp&bsp家裏還有事,&bsp&bsp我先走一步。」
話音落下,人已經奔出了門去,幾乎是落荒而逃。
柳紜娘閒來無事,&bsp&bsp便鎖了門去街上閒逛。她手頭還有二兩多銀子,可不能坐吃山空。
這點銀子說少不少,省着點的話,夠母子三人花用一年多。但要說多,做生意不太夠。
柳紜娘不是迂腐的人,特意回了一趟娘家,找到了大嫂陳氏。
陳氏要照顧家裏,平時只打短工,這兩天家裏有事,才沒有出門。看到她來,笑着道「一會晚飯在這裏吃,就別回去做了。」
柳紜娘表明自己的來意「我想借點銀子做生意。」
「做什麼生意?」陳氏給她倒水「我跟你大哥成親之後才開始攢銀子,這些年養活孩子花了不少,攏共也才攢四兩多。」她看了一眼正房「爹娘那裏應該有些。」
「二兩就夠了。」柳紜娘也知道,靠給人做工為生的人攢點銀子不容易,打算還的時候加些利錢。
陳氏沉吟了下「好。」
竟然沒有多問一句。拿銀子時,卻拿了三兩過來,非要柳紜娘收下。
柳紜娘心頭有些感動「有你做大嫂,是我的福氣。」
「當年要不是你,你大哥的腿就不行了,我都記着呢。」陳氏拍了拍她的手「不着急還。安兒議親時,如果不夠,我問爹娘要也是一樣的。」
又囑咐道「你們母子三人住在外頭,若是遇上了難事,一定要回來說。葛家那邊既然斷了,如非必要,都不要去找他們。」
柳紜娘含笑應下,再次謝過陳氏。
拿着銀子出門後,她一刻也不停歇,找到了人,租了一間小鋪子。
其實,留着原先葛家的那間鋪子最方便,柳紜娘之所以賣,一來是不想被葛家糾纏,二是想讓母子倆難受。三來,在當下看來,沒有個住處,始終不安穩。她不想讓張家夫妻為女兒擔憂。
因為銀子不多,鋪子又要得大,便又破又舊,屋頂還在漏水,還得先整修一二。柳紜娘等不急,先去繡樓買了一些邊角料回來編頭花,或是剪成大大小小的小布片,繡上簡單的繡花,縫在衣衫上或是帳幔上都可。
做起來不費神,當然了,除了特別精貴的料子,大半價錢都不貴。由於做工精緻,基本她這邊做完,一刻鐘不到就會被人挑走。
半日後,她已經收攏了一大把銅板。生意人消息靈通,很快就有幾間繡樓的管事過來偷瞧。確定手法繁複學不會後,表示要請她去幹活,工錢都開到了一兩銀子。
柳紜娘自然是不肯的「我不給人做工。不過&bsp&bsp,若是酬勞能讓我滿意,我可以教你們派來的人。」只憑着她一雙手,是做不出來多少活的。靠這個養家,怕失手廢了也賺不了多少。
像編花這種東西,一通百通。誰要是學會了,那可就是源源不斷的銀子。幾間繡樓都要學,險些吵起來。最後,眾人約定好一起付酬勞,各家出一個人來學。
柳紜娘要了十兩銀子。
幾家繡樓分攤,一點都不多,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柳紜娘算着時辰回家做了晚飯,姐弟倆回來後,她將今日所做的事說了。葛廣玉表示要回家幫忙。
「不用你,你安心跟着師父學,早出師才好。」
翌日起,柳紜娘一邊帶徒弟,一邊賣小玩意兒。葛家在這裏已經住了幾代人,周圍的人都認識。很快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母子倆這兩天正在搬貨,家裏擠得滿滿當當。又在尋摸新鋪子重新開張,忙得不可開交。聽到這事,老太太先是不信,趕過來後,看到坐在那裏的人,一瞬間都有些不敢認。
確實是張滿月沒錯,可她從頭到腳換了一身新的,連精神氣都和以前大不相同。手頭十指翻飛,格外靈巧。轉瞬間就勾勒出了精巧的花朵。
老太太一步步走上前。
守在攤子前的是繡樓派過來的繡娘,不認識老太太,笑着道「大娘,買花嗎?」
老太太不看她,只盯着柳紜娘……身後木工正在整修的鋪子「滿月,這鋪子是你租的?」
柳紜娘看她一眼,道「對!」
「能先借我用麼?」老太太一臉期待「我和葛根在這幾條街都找過了,實在沒有合適的。」
事實上,母子倆也來過這裏,租金是便宜,可也太破了,搬進來之前,還得花銀子整修。又費時間又費銀子,當時就沒看上。
不過,此時木工整修出了一角,看起來挺不錯。
柳紜娘一口回絕「不干!」
老太太搬了椅子,坐在她旁邊,看到她手裏的花,問「你何時學會幹這些的?」
柳紜娘放下手裏的活,抬眼看她「我不想搭理你,你眼睛瞎了沒看出來嗎?」
老太太不悅,強調道「我是長輩!」
「前幾天是,現在不是了。」柳紜娘伸手一指「小本生意耽擱不起,你要是不買東西,趕緊走。」
語氣里滿是不耐,頗為嚴厲。
引得幾個學編花的姑娘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察覺到幾人的目光,老太太自覺丟了臉,怒斥「張滿月,只要有兩個孩子在,我就一輩子都是你的長輩。你敢這麼沖我說話,我可不放心把孩子交給你,稍後我就叫他們回家。」
這便是威脅了。
柳紜娘若為了留下孩子而服了軟,哪怕離開了,也擺脫不了葛家。
打蛇打七寸,她笑吟吟道「前天嚴松雨還來找我了,想勸我們夫妻倆和好。當時我就說,得空去找一下李家大老爺聊聊葛家這些年為她生出的爭吵……」
老太太十幾年如一日的捧着李家,並不是有多疼愛嚴松雨這個前兒媳,最終的目的是想和李家親近,如果讓李大老爺知道葛家送個禮物吵吵鬧鬧,或是聽說了葛根哪怕和離也要傾力備禮物……嚴松雨可能會被休出門。
她不敢想像那樣的後果,色厲內荏道「你敢!」
「我就敢。」柳紜娘伸手一指「出去!」
老太太不敢再糾纏,灰溜溜出了門。
這世上有許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葛家鬧的這些事,還是不可避免的傳入了李大老爺的耳。
聽外人說葛根夫妻為了送禮鬧得不可開交,他心頭已然不悅,不過,到底和嚴松雨十幾年夫妻,兩人生了一雙兒女,哪怕是為了孩子,他也認為自己不應該聽信流言。
當然了,親自去問嚴松雨,他也得不到真相。因為男人的某些心思,他不想見葛根,於是,找到了柳紜娘心裏。
張滿月是看到過李大老爺的,柳紜娘看到他時,頗為意外「客人想買東西?」
李大老爺看着面前桌上的花花綠綠,有些無語。他一個大男人,拿這些做甚?
不過,兩人只是認識,貿然跑來問事,還是那樣的私事,着實有些失禮。道「要挑一點。」他順手抓了兩把,也不管有多少「算算價錢。」
柳紜娘上前,照常算完,道「你買得多,我送你兩朵,加起來錢銀子。」
李大老爺抽了抽嘴角,他是富家老爺沒錯,卻也並非不食人間煙火。一眼就能看出這裏面的利潤不少。不過,他並不在意這個,道「我有些事&bsp&bsp,想私底下跟你談一談。」
柳紜娘看向對麵茶樓「我們去那裏。」
兩人在茶樓大堂坐下,周圍都是客人。越是坦蕩,外人才不會議論。
「我是想問……」李大老爺總覺得怎麼問都不對,乾脆開門見山「你們夫妻是不是因為送我家的壽禮而和離?」
柳紜娘揚眉,強調道「這可是你問了我才說的。」
聞言,李大老爺心裏已有了答案,他頓時心頭火起,來都來了,看見兩個孩子的份上,他不想冤枉嚴松雨,沉聲道「能細說說嗎?」
當下,柳紜娘把送壽禮的前因後果都說了。
「你陪嫁的玉佩?」李大老爺面色一言難盡。
拿續娶妻子的嫁妝送給前頭妻子的夫家,真的只有葛家才做得出來。
另一邊,嚴松雨早上發現自家男人對自己的態度不對,以為他外頭又有了小妖精,便悄悄派人遠遠跟着。吩咐看到他和女人見面就來回稟。
她特意派的生面孔,那人並不認識張滿月。嚴松雨得到消息,氣急敗壞趕了過來。
她進茶樓時,滿心激憤,鐵了心來手撕小妖精。
當看清坐在那裏的所謂小妖精時,她的火氣瞬間就沒了,心頭暗自叫了一聲糟。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事耽擱了,對不住大家,明天會早點感謝在&bsp&bsp~&bsp&bsp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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