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半日閒,找蔡邕下下棋,放空大腦,再與那位素未謀面的大才女音律相合,林平之長生分體也算給自己放了個假。筆硯閣 m.biyange.com
出了蔡家大門,便又入紅塵滾滾。
他又要開始遊走於諸多勢力人群之間,到處糊弄了。
最近他主要是糊弄皇帝那一家子。
要時不時的給劉辯劉協兩個皇子上課,&nbp;&nbp;糊弄又不能太糊弄,得讓兩個孩子都學點東西,應付劉宏董太后何皇后,但又不能教太多,讓三個家長以為他在暗示什麼引導什麼。
還要給劉宏弄個商業計劃,幫他擴大益氣補血散的銷量,幫他搞錢,這個也得糊弄糊弄,&nbp;&nbp;不能讓劉宏輕易辦成這事,但又不能瞎糊弄,還得最後讓他辦成這事。
然後還要因為頻繁出入皇宮,糊弄糊弄袁紹,讓他不認為自己倒向皇帝那邊了。
還糊弄過一次十常侍中的張讓,讓宦官集團知道,他沒有傾向劉協的意思,但也不是傾向於劉辯,沒有跟他們搶劉辯的意思。
林平之活了幾輩子,還真沒以這個角度參與過皇權交替之事。
他也當過皇帝,他也得立儲,但問題是射鵰和雙龍世界,他都只有一個兒子,沒人搶太子之位,也沒有什麼權臣、士族門閥與他共天下。
長生分體在劉宏、太后、皇后、十常侍、士族之間不停搖擺,不停的糊弄,感覺真心有點煩。
就這樣又過了七天。
劉焉那傢伙如林平之記憶中一般,剛自薦交州牧沒多久,&nbp;&nbp;又自薦益州牧。
劉宏都有點無語,他這還沒答應恢復州牧制度呢,就算他答應了,也得朝廷通過啊。
你這就先挑上任的地方了?
是不是連哪天去上任你都自己定下了?
劉宏也懶得跟這八杆子打不着的親戚說道,只看在這親戚沒少孝敬他的份上。
不過劉宏是想要恢復州牧制的。
而且他也知道,朝堂群臣,也不會阻攔這一議題,因為這是官帽子。
事實上已經有許多大臣表示贊同了。
所以劉宏還要抻一抻,晾一晾,看看選誰合適,能撈到最多的好處。
當然了,有長生分體提醒他兩句,他也知道,關鍵的州牧不能含糊,比如仍未剿滅張純張舉的幽州,比如涼州并州。
而就在朝堂上討論過,基本上確定恢復州牧制,就差人選的時候。
一騎快馬,一封急報,&nbp;&nbp;送入皇城。
「捷報?」
劉宏看着急匆匆的小黃門,&nbp;&nbp;奇怪的問道,「哪裏的?」
他聽着都新鮮,真沒想到,他還能聽到捷報呢?
劉宏現在已經不對涼州幽州抱任何希望了,董卓就是個廢物,放眼朝中,除了威望太重的皇甫嵩、朱儁、盧植等士族名將,也挑不出一個能打的來。
「并州的。」
「……你再說一遍?」
劉宏眨眨眼,他不確定是眼前這小黃門沒睡醒,還是他自己沒睡醒。
「回陛下,是并州來的捷報。」
劉宏沒好氣地一樂,并州能有什麼捷報?忘恩負義的南匈奴人遭了天譴,突然發了瘟疫,都死絕了?
「仆也不知,是一封密信。」
小黃門呈上火漆密封的竹管,劉宏看了看,點點頭說道,「打開吧。」
小黃門又倒退五步,管口對着自己擰開,抽出其內綢絹,讀起上面的文字,「臣雁門郡守林明,恭奏陛下……」
好傢夥!
劉宏聽着,逐漸瞪大了雙眼,甚至張大了嘴,那個壞蛋竟然沒死?!
不但沒死,而且這壞蛋還給南匈奴人禍害了,聯合郡中士族豪門,從鮮卑人那邊雇來傭兵,然後挑起了南匈奴和鮮卑的大戰,給南匈奴人都引出了并州,如今已經收復了太原西河定襄三郡,正在雲中阻擋南匈奴人南下!
「呈上來,朕要親自閱覽!」
劉宏甚至過去一把抓過綢絹,細細觀看,不由得喜笑顏開,最後甚至哈哈大笑!
好小子,好壞蛋!壞的好,壞的好啊!
竟然沒跟他要一兵一卒一個銅錢,自己就給事情辦的這麼漂亮!
朝中若都是這樣的人,他這個天子哪至於這般為難,每天連兩個時辰的享樂時間都擠不出來,一個時辰根本達不到勞逸結合的效果!
劉宏雖然心裏總罵林平之壞蛋,但其實也是知道并州丟了,想着那壞蛋多半是涼了,是一種想念的方式。
「真有這小子的,這下可給朕省了大錢了,嗯,更能賺錢,并州牧能賣個好……哼,這狡猾的壞蛋,果然沒有便宜給朕。」
劉宏說着,卻話鋒一轉。
他看到信上又說,林平之雖然給南匈奴人主力部隊趕跑,但并州各郡仍有大量的匈奴匪患四處劫掠。
而林平之只是雁門郡守,無權管轄其他各郡,他現在屯兵雲中郡,阻擋陰山以北的南匈奴人,還有跟匈奴人一場大戰,吃了大虧,也想南下劫掠的鮮卑人,已經是越俎代庖,名不正言不順了。
而且林平之說他也抵擋的十分辛苦,時常與南匈奴和鮮卑又小股部隊的摩擦,現在是既缺人又缺糧,讓劉宏趕緊派個能打的過來,接手雲中郡的佈防。
呸……劉宏心裏暗啐一口,他手裏要有能打的又聽話的,真正忠於他,而不是只忠於大漢的,他用得着涼並幽三州都丟了?
這不明擺着是表面上求援,實際上跟他要并州各郡的管轄權麼?
給你了,壞蛋……劉宏沒好氣的一笑,卻難得痛快。
他也是姓劉的,也是皇帝,祖宗基業,天下十三州,他丟了三州,說不害臊、無所謂那都是給別人看的。
他也害怕有那麼一天,他沒臉見列祖列宗。
更何況朝中大臣天天拿北地三州說事情,這劉宏的壓力一下就能少很多。
并州失而復得,劉宏心裏着實暢快,既然并州是那小子奪回來的,乾脆就讓他管了,并州牧給他……不行。
剛痛快了沒有三個呼吸,劉宏就本性發作。
并州牧可以給,但不能給錢給糧給兵,那壞蛋那麼大本事,讓他自己弄去,不讓他掏錢買官,就算給他的獎賞了。
不行,還得讓他掏錢,反正也得賞賜他,不如多賞些,讓他買!
對了,還有他那個沒臉沒皮的師弟,也得再壓榨一番,讓那小子多給朕幹活!
劉宏想着,又痛快了,哈哈一笑,一指送信的小黃門,「去,召岳議郎前來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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