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兩個人在屋子裏面親密,他是打死也不會進來的!
松風覺得自己很無辜。
不過很快,松風就興奮了起來,雖然說挨了訓斥,但是他能瞧見這樣的大場面,也能確定公子和楊姑娘,是真的有名有實的夫妻了。
往後,他只要討好少夫人,肯定能少挨罵!
再者,公子對少夫人一直都很容忍,往後有人管着公子了,公子也不會整天陰森森的了,看起來好像是會吸血的鬼魅一樣,瞧着就滲人。
他還是更喜歡這個有人氣的公子。
楊夏月默默地開口:「松風好像誤會了,你把他趕走做什麼?我還沒解釋呢!」
陸雲淮聽到這,就詫異地看了一眼楊夏月:「你確定要去和松風解釋?」
楊夏月道:「松風不是你最得力的手下嗎?我們兩個人只做假夫妻的事情,他應該知道吧?」
陸雲淮道:「他不清楚,不過你要是想去解釋,便去吧。」
這件事,早晚都瞞不住松風。
「不過,你覺得你告訴他,我們兩個人是清白的,他會信嗎?」陸雲淮的臉色微沉。
楊夏月的金針已經戳了下來。
她也覺得,說出去沒人信!她在眾人的眼中,可是陸雲淮的夫人。
她的手勁不小,陸雲淮吃痛,但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好像根本沒被楊夏月扎疼一樣。
楊夏月把金針都扎完,陸雲淮已經一動不動了,要不是楊夏月確定自己眼前的是一個活人,楊夏月都要懷疑這是一個用來練習針法的木頭人了!
楊夏月閒得無事,就道:「我瞧着那邊有紙筆,我可以拿過來一些用嗎?」
陸雲淮點頭,聲音溫沉:「我的東西,你都可以隨便取用。」
陸雲淮用的筆,都是上好的紫檀木狼毫筆,拿起來質感不俗。
楊夏月就坐在陸雲淮的對面,開始練字。
楊夏月覺得,她還是不能自我放棄,字寫得難看,總不能就不寫了吧?
而且很多字,她雖然認識,可寫得少,並不熟練,得空的時候,她總是這樣寫寫畫畫的。
當然,進步不是很明顯就是了。
楊夏月一直都覺得,自己很聰明,前世的時候,也寫了一手好字,但是等着開始用毛筆寫大寧朝的文字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遇到了兩輩子最大的難題。
陸雲淮坐在那,看着楊夏月低頭認真地習字。
她頭頂的發是烏黑油亮的,但是發尾的部分,就有一些毛糙發黃,看得出來,她從前的時候應該吃了很多苦。
她認真的樣子,讓他的心都跟着安寧了起來。
往日就算是燃了再多炭火,也覺得冷的屋子,也開始溫暖了起來。
楊夏月很明顯地感覺到,陸雲淮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停留着,一動不動的。
她忍不住地抬起頭來:「你看我做什麼?」
陸雲淮的眸光深邃:「你覺得,我現在除了看你,還能有什麼事情做嗎?」
屋子裏面本來應該是有用來寫字作畫的桌案的,但被松風抬走,還沒有抬回來,現在屋子裏面也只有這一張桌子,楊夏月想要躲開陸雲淮,還真是有點不現實。
但被陸雲淮這樣看着,楊夏月就覺得心中好像長了草一樣的,根本沒辦法繼續練字了。
她把毛筆掛在筆架上,就自暴自棄地道:「我知道自己的字寫得不好看,你想笑就笑吧。」
陸雲淮並沒有笑楊夏月的意思,反而道:「你這樣就算是寫再多,也不會有什麼進步。」
接着,陸雲淮就道:「等一會兒,我教你。」
時間到了,楊夏月把陸雲淮身上的金針去掉。
陸雲淮抬起手來,慢慢地把自己的衣服拉上,楊夏月覺得,陸雲淮這個動作,又一次對自己造成了精神污染!
她別開頭去,讓自己不要去看陸雲淮。
陸雲淮卻已經拿起筆來,示意楊夏月坐下:「過來。」
楊夏月道:「我自己可以的,用不着你。」
陸雲淮瞥了楊夏月一眼:「你莫不是,怕自己喜歡上我,所以才這樣躲閃的吧?你放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教你習字。」
陸雲淮的言談舉止之中,都充滿了一種正派的感覺,這話說得,好像是楊夏月思想不純潔一樣。
楊夏月瞪了陸雲淮一眼:「笑話,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你!我只是不喜歡麻煩別人!」
說着楊夏月就坐下了。
陸雲淮用一隻手,環住了楊夏月。
楊夏月很是不自在,動了動身體,陸雲淮聲音低沉:「別亂動,看好了!」
說着陸雲淮就把筆塞到了楊夏月的手中,然後扶着楊夏月的手腕,寫了起來。
那對於楊夏月來說,軟塌塌的毛筆,到了陸雲淮的手中,好像一下子就有了骨,有了魂一樣。
寫出的字,如同蒼鷹孤鶴,有風骨,不失飄逸。
楊夏月跟着陸雲淮的意思,把字寫了下來。
等着再低頭的時候,楊夏月才回過神,原來寫的字竟然是陸雲淮的名字。
楊夏月忽然間想起來另外一件事,就嗤了一聲:「虧我之前一直那麼信任你,現在才發現,你連名字都騙了我!你根本就不叫白昌。」
陸雲淮微微搖頭:「白昌也是我的名字。」
「我自幼體弱,我娘就用白昌,給我做了幼名,等着大一些的時候,才改成了陸雲淮。」陸雲淮解釋了起來。
之前的時候陸雲淮就給楊夏月說過白昌這個名字的含義。
看起來雖然普通,但卻是一種藥材的名義,寓意着長生,可以驅邪避禍,蕩滌鬼魅。
楊夏月笑眯眯地說了一句:「其實在村子裏面,有個說法,叫做賤名好養活,你這名字,起得還是太大氣了,要是叫個狗蛋什麼的,可能你的身體,會更好一些。」
楊夏月側過頭來,看了陸雲淮一眼,腦補了一下陸雲淮改名叫做陸狗蛋的場景,就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陸雲淮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地方。
楊夏月笑着喊道:「陸狗蛋。」
陸雲淮的臉黑了下來,抓着楊夏月的手,勁頭也大了許多,聲音之中更是充滿了危險的意味,一字一頓地道:「楊、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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