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趙奶奶見丈夫帶警衛員回家,心裏頓時咯噔一下。筆硯閣 m.biyange.net自從援朝調到野戰部隊去後,他都是一個人從軍分區後門回來。如今帶警衛員帶家,指不定又要出遠門。
她迎上前悄聲說:「老黃頭來了,像是找你有事。興國也剛回來,正在廚房吃飯,你要是沒吃就跟他一塊吃。」
「吃過了。」虎頭走進堂屋,見老黃頭和張華林正在說過去的事。他打着哈哈笑問:「你們哥倆認識?」
張華林道:「四八年我就認識何將軍,一晃三十年了。」
老黃頭說:「我是張將軍的手下敗將,現在改姓黃。以前的何將軍已經死了,只有公民黃老頭。」
張華林低頭苦笑,老黃頭的話勾起他的心思,好歹人家現在是公民,而自己卻是保外就醫的囚犯。他原本是想等虎頭回來問問援朝的事,一想到自己囚犯身份,豈不是要讓他為難。站起身對黃玉蓉說:「天色不早,我們該回去歇息了。」
黃玉蓉欲言又止,看一眼丈夫,最終還是把話咽回肚子。
虎頭笑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但我只能說援朝現在好的很。」
送走張華林夫妻,虎頭問老黃頭:「老哥哥找我有事?」
「我不是找你,是找興國和他媳婦。」老黃頭從脖子上取出項鍊遞給虎頭。
趙虎頭覺得眼熟,遲疑道:「這是」
「它本來放在木盒中,怕丟了才重新帶在身上。」
虎頭不解地問:「這跟興國有關係?我怎麼看的眼熟,那盒子我從沒打開過。興國,你來一下。」
「這不是秀的嗎?叫這丫頭帶好帶好,還是給丟了。秀」興國擱下碗走進堂屋,一眼就看見虎頭手上的項鍊。
何秀蹦蹦跳跳地跑進來問:「爸,叫我幹嘛?」
「你項鍊呢?」
「在這呢。」何秀從胸口掏出項鍊,在他爸眼前晃了晃。
虎頭恍然大悟,心裏頓時明白老黃頭的來意,對孫女說:「秀,把你奶奶和你媽叫過來。」
何秀跑到廚房門口喊:「奶奶,媽,爺爺叫你們。」
陳嵐見女兒的項鍊在胸口甩來甩去,她在圍裙上擦把手,把項鍊塞回秀的衣服里,叮囑道:「以後不能把它露在外面,這個很貴重。」
待陳嵐和趙奶奶進屋,虎頭把項鍊還給老黃頭說:「如果我沒猜錯,老哥哥是秀的大爺爺吧?」
興國和陳嵐頓時被雷擊了一樣,他們也知道,說不定哪天秀的親人就會找來,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老黃頭把手上的項鍊輕輕一點,那蓋子翻了開來,裏面也是一張相片,卻是他和秀爺爺年輕時的合影。望着弟弟的相片,他忍不住鼻子一酸,滴下一顆濁淚,蒼涼道:「他定是來九江找我,我倆就在一起,僅隔一條馬路,也就幾步路的距離,卻沒能見上一面。只要他往我這望一眼,或是來聽回書,咱們也能見上。我若是稍稍動動腳,往他那走走,也不至於讓他孤零零的一個人走。這都是命啊!那天我還去送過板凳,那知道是給我弟弟辦喪事。走的那天我還在馬路邊放炮,真是天大的笑話,這炮竟然是在給自己親弟弟送行。怪不得天怪不得地,怪只怪我兄弟倆做多了孽,陰差陽錯,連最後一面也見不上。誰說沒有報應?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報應,是神對我兄弟倆的懲罰。」
趙奶奶聽的心酸,陪着掉下幾滴眼淚,嘆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虎頭勸道:「秀他爺爺也算是風光大葬,老哥哥別太傷心。人到歲數總是要走的,倒是活的人要活的快樂,活的幸福,那就是對逝者最好的祭祀。老哥哥,現在的問題是秀,你打算怎麼辦?我們家不會有意見,全聽你的。」
陳嵐最擔心這個,抓着興國的衣服,手都有些顫抖,緊張的連心都快要跳出來。
老黃頭遲疑片刻,望着興國和陳嵐嘆道:「項鍊里的年輕人是我侄子,他小時候的模樣還在,也不知現在是生是死。我老了,代替不了秀的父母。」
「秀永遠是您的孫女,您要想她隨時到家裏來,我也會讓她多孝敬您。反正住的近,跟在一個家沒兩樣。」陳嵐生怕老黃頭把女兒帶走,盡揀好話說。
趙奶奶也趕緊說:「興國是給秀爺爺做了孝子的,也是你的侄兒。大家能這樣聚在一起是緣份,你也別見外,就當這是自己家。」
「我不見外,我不見外。」老黃頭木訥地喃喃而言,一股英氣消失的無影無蹤,萎靡地問虎頭:「他墳在哪?生前沒見上一面,現在也該去看看。」
「在馬謖嶺,具體哪個位置我還真不知道,是興國他們操辦的。清明時他和秀去祭拜過。」虎頭轉頭對兒子吩咐:「你抽空陪大伯去一趟。」
「行,禮拜天去吧。」興國已經升為市委副sj,儘管公務纏身,但仍然點頭答應。
老黃頭心裏是五味雜陳,既有沒能跟弟弟見上一面的恨,又有找到家人的喜,還有對虎頭一家的感恩。他站起身握握興國的手,對虎頭和趙奶奶道:「攤上還有幾位老哥們在,我得燒茶去。」
興國和陳嵐就像是陪着一尊大神,畢恭畢敬的把他送出大門口。迴轉身興國就說:「這老黃頭眼神好犀利。」
「什麼老黃頭,要叫大伯。」虎頭教訓道:「以後別老黃頭老黃頭叫,免得人心裏不舒服。」
趙奶奶附和道:「是啊,沒秀這層關係還無所謂,現在得小心點,別讓他有把孫女送給人的感覺。」
「你弟妹呢?」虎頭回來還沒看到淑梅,問大兒媳:「怎麼沒把涵涵抱出來玩?」
陳嵐回道:「正在屋裏傷心,援朝來電報叫她不要去。」
「有什麼好傷心的,結婚前我就跟他們說過,做軍人的妻子就要有分別的思想準備。我也要走,今晚就岀發。」
趙奶奶連忙問:「去哪?」
虎頭聳聳肩,對老伴做個怪臉,吐出兩個字:「秘密。」
趙奶奶沒再往下問,而是對興國和陳嵐說:「你倆去安慰安慰淑梅,她天天盼着去援朝那,這下心裏肯定失落。跟她說,爸也要出去。」
「這次出去要很長時間,少則一年,多則三、四年也說不定。」等兒子兒媳一出門,虎頭忙悄聲跟老伴露點口風。
趙奶奶幽幽道:「你歲數也不小,別霸着位子擋年輕人的道。」
虎頭哈哈笑道:「我哪是霸着位子,是首長們認為我寶刀未老還堪一用。等這次事平息,我就申請退休。帶了一輩子的兵,打了一輩子仗,是該享享清福了。」
彭勝利邊收拾虎頭的衣服邊說:「回頭我也退,咱倆在家種種菜園帶帶孫兒孫女,日子愜意的很。」
「沙場點兵,馬革裹屍,是軍人的榮耀。現在d和國家還需要我們工作,等哪天不再需要我們,我就帶你回老家去看看,再到全國各地走走,看看這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新中國倒底建設的怎麼樣?」虎頭接過趙奶奶整理好的包,一隻手把老伴往懷裏摟了摟,輕聲說:「家就交給你了。」
「家裏的事不用操心,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同以往分別時那樣,彭勝利習慣性地吻了一下丈夫臉蛋,嘆聲氣說:「你,我還不太擔心。倒是援朝,還是個孩子,碰到他多叮囑他兩句。」
虎頭點點頭,提着包出來。彭勝利跟在他身後喊:「嵐嵐,淑梅,你爸要出門了。」
三個大人還沒出來,小寶就先跑了過來:「爺爺,你去哪?帶我一起去。」
虎頭摸摸孫子的頭,笑眯眯道:「爺爺是去工作,你在家要乖一點,不能跟姐姐妹妹吵架。」
小寶斜望何秀說:「我沒跟姐姐吵架,就是姐姐一出事媽老怪我。」
虎頭呵呵直笑,又摸摸何秀的頭說:「你是姐姐,在家要管好弟弟,別讓他闖禍。還有,以後要管黃爺爺叫大爺爺。」
黃爺爺也好,大爺爺也好,反正都是叫爺爺。何秀對此並不在意,而是指着小寶告狀:「他不聽我的,只聽霞的。」
劉霞驕傲地把頭一揚:「我是小寶媳婦,他當然要聽我的,沒看見你爸爸也聽你媽媽的嘛。」
虎頭哈哈大笑,捏捏劉霞的小臉蛋。這時淑梅抱着涵涵跟在興國和陳嵐身後出來,她緊張地問:「爸也要走啊?是不是有什麼事?援朝還好吧?」
虎頭不知道該怎麼跟小兒媳婦說,打着哈哈道:「他很好,在部隊表現不錯,這回要提到副營。你在家好好帶丫頭,沒事多去看看援朝他爸媽,兩位老人寂寞的很。」
張淑梅將信將疑,和眾人一起送虎頭出門。趙奶奶對兒女道:「你們回去吧,我送你爸到巷口。」
張淑梅抱着涵涵回到自己房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以前爸出差從沒見媽送過,這次竟然送到巷口。心裏頓時忐忑不安,原本那點對援朝的怨恨,又轉為對他的擔心。
走出巷口,趙奶奶替虎頭整整軍裝,小聲說:「到部隊上多叮囑叮囑援朝,他是個愣頭青,子彈是不長眼睛的。」
虎頭疑問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不應該啊,現在還是在保密狀態。」
趙奶奶搖搖頭說:「我沒聽到什麼,但猜的出來。」
老夫妻倆正說些分別的話,忽見劉愛珍氣鼓鼓地從通往湖邊的巷子裏跑出來,大勇緊跟在她身後。
愛珍只顧低頭往前走,差點撞上趙奶奶。立住腳叫聲虎頭爺爺,又急急地往巷口裏竄。
趙奶奶問跟上來的大勇:「誰招惹了瘋丫頭?你倆是不是在吵架?」
「沒有,她是在生五一的氣。」李大勇拋下隻言片語,又急忙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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