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大石頭手拿空酒瓶走到房中間,對一位女知青說:「妹子,把你坐的小板凳借給我。筆神閣 bishenge.com」
又對一位靠着柜子看熱鬧的三十來歲少婦說:「大姐,把那柜上塑料花遞我一支。」
劉建平和細妹子神經兮兮地望着他,不知道他會使出什麼千奇百怪的法子。
石義林把酒瓶擱在凳上,將花插在瓶中,哈哈笑道:「這個節目叫叼花。俗話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大夥都想知道你們是如何栽花插柳,也不要你們說。你們倆面對面站,新娘子摟着新郎官的腰,讓他仰下身用嘴把花叼上來,再把花傳到新娘嘴裏就算過關。」
建平見小板凳才二十來公分高,不由地道:「太矮了吧?」
石義林嬉嬉壞笑:「這還矮?換別人我直接擱地上。」
一位男知青說:「新娘子這麼漂亮的花你都能摘下來,這點小事還難得到你?你要是叼不到,我來替你。」
另一位女知青也笑嘻嘻地說:「細妹子,你要是抱不動你男人我替你抱,不過他可就歸我啦。」
男人歸她可不行,細妹子立即對建平說:「叼就叼。」
劉建平還在扭扭捏捏,王大膽攬着他肩膀說:「這個節目寓意好,要是你沒點腰力,進洞房還不得讓新娘踢出來。再說了,平常你倆都偷偷摸摸地摟摟抱抱,現在讓你們正大光明,你倒難為情起來,這不是假斯文嘛。」
眾人笑一陣兒又說一陣兒,臊的兩位新人臉直發燙,好在他倆早有夫妻之實,比那些沒開過洋葷的人臉皮厚些。饒是如此,仍就臉紅耳赤。
細妹子輕聲道:「叼吧,不叼還不知道會說些什麼葷話來。」
建平點點頭,讓細妹子摟着他的腰,向後仰去。一班小青年在旁邊怪叫:「新娘,你得站直來,就是想往你男人身上貼,也等他把花叼上來。」
「新郎官,你腳伸哪兒去了?細妹子,夾住你男人,別讓他動」
酒瓶子太低,建平本能地把一隻腳抬起,伸進細妹子兩腿之間,好讓身子仰的幅度更大,卻引來一陣陣怪話葷話。更有那促狹的,偷偷地把板凳腿一點一點往後移,讓嘴永遠差那麼幾公分。兩個人跟玩雜技一樣,累出一身汗也沒把花叼上來。
石義林怪笑:「你們要動動腦子,花哪是那麼好摘的。」
劉秀娟也看起興,眉開眼笑地說:「我兄弟是摘花高手,連細妹子這十里八鄉的一枝花都摘了,還怕這個?你一定能行!再來,再來。」
王大膽道:「要是彎不下來,讓細妹子抓着你兩隻腳提起來也行,反正她力大。」
建平苦笑:「你們不能再移板凳。」
眾人起鬨:「不移,不移」
建平又悄聲對細妹子說:「你抓着我皮帶。」他再次彎下腰去。
一位結了婚的少婦直喊:「細妹子,你把手擱哪兒。」
在大家的鬨笑聲中,建平終於叼起花來,又用舌頭頂着花枝推向細妹子嘴中。細妹子用舌頭卷了過來,待要用手拿出,石義林道:「別急,別急。你們得回答大家的提問,說說這次摘花的感受。我先問,新郎官,新娘子嘴甜不甜?」
建平紅着臉期期艾艾不做聲,石義林又道:「你要是嘗不出來,可以找個人代勞。」
一位男知青舉手高喊:「我來。哎呦」原來他樂得忘了形,女朋友還坐在身邊呢。
一位與建平同寢室的知青說:「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建平是我們中的摘花聖手,他人最小,心眼兒最大。
大家七嘴八舌,拿着話戲弄新郎官。劉建平唯唯諾諾,只能傻笑應對。
鬧新房是結婚的重頭戲,也是年輕人難得瘋一把的時候,平常上鎖的嘴,在風俗的掩飾下,堂而皇之的可以不需把門。被壓抑在內心裏的躁動,可以在捉弄新人的過程中得以釋放。
時間在歡聲笑語中飛快流逝,劉秀娟瞅瞅牆上的掛鍾說:「今晚是新人大喜的日子,咱們別耽擱他們的好事。」
大家意猶未盡,可又不敢駁場廠夫人的面子,總算讓灰頭土臉的一對新人大鬆一口氣。
劉秀娟指揮在場的女人開始整理床上物品,嘴裏念道:「喜進新房看四方,新房擺設件件雙。牛郎織女鵲橋會,和睦相處百年長。看見新人面朝東,榮華富貴進房中。看見新人面朝西,好像鳳凰配金雞。看見新人面朝南,建設家園不怕難。新人朝北正稱心,兩朵牡丹值千金。新郎新娘看個夠,新人雙雙喜羊羊。大家今宵鬧新房,福又多來壽又長。爆竹一響炸新房,我為新娘來鋪床。床上一雙巧鴛鴦,鴛鴦枕噢枕鴛鴦,閃綢被子鋪滿床。」
鋪床也有講究,首先人選得是有兒有女的中年婦女。劉秀娟福氣不錯,幾乎成為附近幾個分場的鋪床專業戶。她在兩位喜娘的配合下拉開床單,邊鋪邊念:「兩頭一拉噢,兒子落地會喊媽。兩頭一清噢,生的兒子步高升。兩頭一挪噢,生的兒子讀大學。兩頭抹稱噢,生的兒子能出省。」
把床鋪完後,她又倒上兩杯酒,放在用紅布墊的托盤上說:「新人喜洋洋,今夜入洞房。喝了交杯酒,懷上麒麟郎。」
建平和細妹子拿起酒杯,在大家的喝彩聲中交臂而飲。
秀娟拿着空托盤哄趕眾人:「出去,出去。」
大家嬉笑而出,秀娟帶上門後高喊:「送子娘娘,坐在高堂。三聲炮響,香火綿長。」
鬧新房終於結束,兩位新人給戲弄的筋疲力盡,雙雙躺在被子面上。可細妹子想着那送子娘娘坐在高堂的話,她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軟軟地說:「起來,起來!」
建平緩緩起身,嘆道:「結婚真累,以後再也不結了。」
「廢話,都已經結過還想跟誰結去?」
「我這不是形容累嘛!」
「累也要把事辦完,咱們不能讓送子娘娘白走一趟」
建平故意逗道:「什麼白走一趟?」
細妹子瞪他一眼:「別跟我裝瘋賣傻。」
劉建平呵呵直笑,摟着她的腰,在那粉嫩如花的臉上狠狠親一口,深情地說:「你今天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你也是全宇宙最英俊的男人。」細妹子如雞啄米般回吻一點,急急地說:「趁送子娘娘沒走咱們快點。」
劉建平一直鬧不明白細妹子為什麼對懷孩子這麼迫切,在他看來兩人都年輕,晚幾年再懷才對。不過他不想違背她的意願,因為這是他喜歡的女人的願望,他也樂意去幫她實現這個願望。
「還是自己家好。又舒服,又寬敞,還有電燈,再也不用偷雞摸狗的找地方。」脫衣上床,放下紗帳,細妹子由衷地感嘆一聲。接着嗲聲嗲氣地問:「你今天逼發急說我身材好,現在沒人,你說說倒底怎麼個好法?」
「這只能意會,哪說的出來。」
「說嘛,嗯」
建平耐她不何,搜腸刮肚地念出一首古詩。細妹子見他搖頭晃腦,一副實足的老學究模樣,忍不住吃吃笑將起來,笑完之後才說:「沒聽懂。」
「這都沒聽懂?是明代王偁寫的詩,說你這個跟十五的月亮一樣。」
「還有呢。」
「頭場雪,瓦上霜,你的這個最最白。」
細妹子咯咯直笑:「說你是老學究嘛,你又像村頭的二流子。我也不要你來作踐我,就揀一首說我漂亮的吧。」
「這哪是作踐你,都是前人說的。」建平笑過之後,拿腔拿調地念道:「嬌嬌傾國色,緩緩步移蓮,貌若王嬙,顏如楚女。如花解語,似入生香。高髻堆青鹿碧鴨,雙睛蘸綠橫秋水,淋裙半露弓鞋小,翠袖微舒粉腕長。說什麼暮雨朝雲,真箇是朱唇皓齒。錦江滑膩峨眉秀,賽過文君與薛濤。」
細妹子聽得雲山霧罩,連聲問:「你嘰嘰歪歪的念什麼?」
建平似笑非笑地喝一聲:「呔!好你個玉面妖精,你以為變成了個月貌花容的女兒身,俺老孫就不認得你嗎?」
忽聽窗台下有人噗嗤笑出聲來,建平連忙喝問:「誰?」
就聽見幾人嘻嘻哈哈的跑遠,劉建平待要起身去看,細妹子拉住他道:「聽牆角的,肯定是你宿舍那幾個狐朋狗友。」
果然,不大一會兒就聽見院外一位知青喊道:「建平,你可真能行,洞房裏都給老婆念詩。」
建平苦笑道:「以後要給他們笑話死。」
細妹子卻滿不在乎:「三天無大小,哪個結婚不是這樣。再說給老婆念詩又有什麼不好,說出去怕是別人媳婦都要羨慕死。」
建平苦笑道:「我倒不怕他們說我念詩,就怕先前的葷話傳到他們耳朵里。」
「先前咱倆聲音小,他們聽不到。」細妹子很有把握地說:「新婚聽牆角是這風俗,前兩天我就找表姐特意試過隔音,只是後來咱倆聲音大了點。」
建平略為放心,壞笑道:「玉面公主,咱倆接下來做什麼?」
「你敢把我當妖精,我今晚就吃你的肉」
一時間,洞房內春色盎然,戰鼓聲聲,上演一出妖精打架的武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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