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大勇和愛珍在車行補完胎正準備回家,忽見鐵柱從菜市場出來,忙迎上前問:「爸,你買什麼呢?」
「別提了,」鐵柱揚揚手中魚線:「早上倒了八輩子霉,好不容易釣到一條大魚,卻連鈎帶線全拖到水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你倆昨天怎麼沒回來?」
愛珍俏皮道:「外公外婆非要我們住一晚上。」
三人走進院子,鐵柱見袋子裏傳來呱呱的叫聲,奇怪道:「這拿來的是什麼東西?」
還沒等大勇做聲,他隨手把袋口解開,從裏面蹦上來一隻青蛙,嚇的他手一松。布袋裏的青蛙紛紛往外蹦,來了一次集體大逃亡的行動。
大勇眼疾手快,蹭地撲過去抓住袋口。饒是如此,仍然跑出來三十多隻青蛙在院子裏亂蹦。
鐵柱道:「你倆抓許多蛤/蟆回來幹什麼?」
「可以吃,聽說味道還不錯,昨晚我們抓了一宿。」愛珍四處圍堵逃犯,仍不忘回未來公爹一句。
「我是頭一次聽國強說這東西能吃?」鳳嬌蹲在井邊刮魚鱗,一隻青蛙正蹦在她腳邊。她手起刀落,用刀背按住那隻倒霉的傢伙。
正說着,發旺和金娣帶着孩子們進了屋。發旺道:「我倒是吃過,那是鬧災荒肚子餓。這東西沒一兩肉,土腥味還重。」
國強道:「小姑爹,你那是不會弄。等你嘗出味來,只怕天天想吃。」
鐵柱也是好吃的貨,聽國強說好吃,勾起他肚中的饞蟲,忙說:「你中午做一盤讓我們嘗嘗,要真的好吃我回頭去抓,這東西滿河溝里都有。」
國強從鳳嬌手中接過刀,按住一隻青蛙,正待給大夥介紹怎麼個殺法,忽聽庭院外傳來急促的叫聲:「李大勇,李大勇,電報。」
大勇忙跑出去,愛珍也緊跟在他身後。那郵遞員拿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一把臉上的汗,從綠色包中抽出一封電報,遞上筆說:「急電,在這兒簽個名。」
李大勇簽上自己的名字,拆開電報紙,只見上面打着幾個鉛字:二十五日前,速歸隊。
愛珍掃一眼道:「你才回來幾天啊,就叫你回部隊。」
她想起淑梅姐那個電報,又緊張地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李大勇笑道:「我只是小小的排長,哪知道上面的事。既然叫歸隊肯定是有事,也許是大比武吧。」
拿着電報走進院子,對他爸媽說:「我吃完飯就要回部隊。媽,你替我準備點吃的,別塞太多。」
說起吃的,他想起石頭媽的交代,又說道:「我到大石頭家去,石頭媽還讓我帶些吃的給石頭哥。」
「我跟你一塊兒去。」從看到電報那一刻起,愛珍心裏就空落落的,巴不得每分每秒都和大勇待在一起才好。
鳳嬌直嘀咕:「孩子回來才幾天啊,部隊也太不近人情。」
鐵柱嘆聲氣:「軍令如山倒,你快去幫他收拾收拾。」
「一年也見不上一次面,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又給叫走,難道他們連缺了小勇就轉不開?」鳳姣說歸說,但還是洗淨手去收拾。
因為大勇的走,午飯的氣氛有些壓抑,鳳嬌望着兒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你能不能再晚幾天回部隊?愛珍才剛回來,這幾天你就陪她帶敏敏、霞他們到廬山去玩玩。」
大勇道:「不能晚,上面規定了日期,今天再不走就要遲到。」
鳳嬌嘆口氣,沒再做聲。愛珍道:「我去送你。」
大勇搖搖頭:「不用,下午的火車正好是石頭媽當班,我直接從磷肥塘那插過去,用不了兩分鐘。」
風姣又對兒子說:「就讓她送送,她心裏也不好受。」
吃過午飯,大勇哪也沒去,盡陪着家人說話,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才跟父母告別。愛珍跟在他身邊,心裏特別難受,她算是體會到淑梅接到電報時的心情。自己還沒結婚就這樣難過,真要是結了婚,是不是會有痛不欲生的感覺呢?
走上月台,看見綠色的車廂,依依難捨之情頓時在心中滋生蔓延。她悄聲說:「回到部隊要給我寫信,一星期來一封,不!最好一天一封。」
「我會寫信,不過一天一封太多了,難道你不希望我多看看書好考上軍校嗎?」
「那就兩天一封。」愛珍那圓圓的大眼滴溜溜直轉,趁沒人注意,在他臉上親一下:「在部隊不准和別的女人說話,連看都不准看!」
「部隊裏都是和尚頭。」大勇嘿嘿傻笑,摸着被親的地方小聲說:「我想看的是你,回部隊後只能對着母豬看,全連就它是雌的。」
愛珍捂着嘴直樂,擰大勇一把,嬌笑道:「那天你還沒看夠啊,竟要去看母豬,你是拿它來損我吧?」
「我哪敢損你,我是讓你放心,我們連母的就是那頭豬。即使有女人在眼前,我也不會去看,天天想着你就行。」
愛珍聽的高興,拉着大勇的手擱在自己臉蛋上,仰起頭:「我讓你多看看。」
他們來的早,候車廳還沒放旅客進站,月台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位工作人員。饒是如此,大勇也不敢做出出格的親密舉動,但他心裏實在是想表達出自己的愛和依戀。這一分別,再次相聚也許要到兩年以後。
他望望四周邊,拉着愛珍的手,悄悄轉到立柱後面,捧起那俊俏的臉,深深地吻下去,直到喘不過氣才放開來說:「你在家多陪陪我爸媽,我一走他們心裏會很難過。」
「我知道。」愛珍心裏有一種莫名的傷感,傷感中還帶有一絲不安和惶恐。
大勇見那明亮的眼神中透着一絲憂鬱,故意逗她道:「本想找機會對你使壞,看來得等到兩年後。就怕兩年後你還沒畢業,咱們還得再等。」
愛珍紅着臉輕聲說:「等下次見面不管畢沒畢業,咱們就學我哥和我嫂子。結婚證不就是一張紙嘛,它拴不住人心。只要我們自己認定,那我們就是夫妻。」
大勇逗道:「我早認定你是我孩子的媽,用不着等下次回來,咱們現在就在心裏把婚結了。以後我就叫你親愛的老婆,你叫我親愛的老公。」
愛珍吃吃直笑:「你私下叫沒人聽見,當着外人你有那個膽子麼?」
「有什麼不敢?」大勇拍拍胸脯,把聲音略提高一點點,叫道:「親愛的老婆。」
這時旅客已經進站,儘管他的聲音不大,仍然被身邊一對中年夫妻聽見。那女的捅捅丈夫,羨慕地說:「你瞧瞧人家小倆口,叫的多甜蜜。哪像你,天天黃臉婆,黃臉婆的直叫。」
愛珍也是膽大的人,她從地上拿起行李,挽住大勇的胳膊,含情脈脈地說:「老公,我送你上車。路上要小心,到部隊就給我寫信。那幾本高考的書我回頭寄給你,沒事的時候多看看。好好努力,為我們的將來打好基礎。」儼然是一對新婚夫婦。
大勇點着頭說:「你在學校也要照顧好自己,從現在開始,你的身體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也是我的。吃的用的不要太節省,我每個月都會把工資寄給你。」
愛珍忙道:「還是寄回家吧,別讓你媽誤會你找個狐狸精回來。」
「你現在是我老婆,當然要給你,這是我們夫妻倆共同財產。」大勇呵呵笑道:「用不了就存起來,以後給我們兒子娶媳婦用。哦,對了,還有這個。」
他從軍服的口袋中掏出一張相片說:「這是我剛入伍那年照的,你把他帶到學校去,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愛珍仔細端詳相片:一身戎裝,威武中含着稚嫩,英俊里透着瀟灑。相片是黑白色調,莊重而典雅,就像名家一幅肖像油畫。她媚笑道:「我幹嘛要放在顯眼地方?豈不是給那些女同學養眼。我就貼肉藏着,就像你在我身邊一樣,想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看。」
「不行,一定要放在顯眼的地方。」大勇壞壞地說:「這是驅蚊趕蠅良藥,比蚊香還管用。」
劉愛珍嬌媚地瞪他一眼:「你當我是臭肉啊?」
「不,不,你是鮮花。我不在你身邊,也趕不了那些狂蜂亂蝶,就讓它做你的護身符。要是有不三不四的男人沒長眼,你就拿出來說這是我老公,他一巴掌可以拍死好幾隻蒼蠅。」
愛珍樂得直笑,又細細打量相片,越看越喜歡。平常看他本人也沒覺得怎麼樣,可讓攝影師一拍,倒還真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此時月台上空響起音樂,大勇知道自己該走了。他從愛珍手上拿過行李,柔聲說:「老婆,咱們剛才結婚雖沒人做證,但我的心已交給了你。家裏你多費點心,還有對我爸媽,你現在可不能期期艾艾的開不了口,他們現在是你名符其實的公婆,回去後一定要叫聲爸媽知道不?」
愛珍點頭嬌嗔:「你少囉嗦,我會叫。」
「你要叫得他們舒服,哄得他們開心。」大勇嬉笑道:「他們就越發會多準備些東西給咱倆結婚,這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喲喲,你們還真是郎情妾意呀,私下都敢把婚結了。」高惠敏提着一袋東西從兩人身後轉出來,她見大勇和愛珍說悄悄話,便故意躲在後面聽個真真切切,望着兩人樂道:「沒人做證是嗎?我替你們做證。」
愛珍滿面羞紅,叫道:「嬸,我們倆是鬧着玩,你別大嘴巴到處亂說。」
「嘿,還鬧着玩呢!」石頭媽捉弄道:「大勇的算盤子都打到頭頂上,變着法子想把他爸媽的東西騙出來給媳婦。夠精的,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啊。」
大勇嘿嘿傻笑,望一眼石頭媽手上的袋子,岔開話題:「嬸,這是給石頭哥帶的吧,都是什麼好吃的?就不怕我在路上偷吃?」
「偷吃什麼,我也替你備了一份。」高惠敏道:「原指望你在家會待些日子,哪知道說走就走,弄得我手忙腳亂,到現在連中午飯都沒顧上吃。」
廣播裏響起播音員甜美的聲音:「旅客們請注意,從九江開往南昌的專程列車即將出發」
石頭媽把手上的袋子遞給大勇說:「你就待在這節車廂,我先到其它地方看看,回頭再來找你。」
又對愛珍道:「有什麼沒說完的情話就趕緊說!還有幾分鐘就要開車。」
真到分別時,兩人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傾訴,可一句也說不出口,默默地用眼神表達彼此的依戀和不舍。
火車頭嘶吼一聲,年輕的女乘務員脆聲催促:「兵哥哥,該上車了。」
大勇握握愛珍的手跨上列車,劉愛珍更咽道:「保重身體!」
乘務員關上車門,兩人隔着玻璃揮手。這一刻,劉愛珍心如刀絞,竟有種生離死別的感覺。一向自控力極強的她,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列車開始動起來,從緩慢到飛奔。
劉愛珍淚眼婆娑地跟着火車跑,一直跑出月台,直到看不見車影才停下腳步。她茫然望着眼前兩條長長的鐵軌,覺得心裏好苦,捂着胸口對自己說:「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兩年後大勇還是要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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